44 :往事1 (3)

都将歸華夏政府所有。

其中一名黑人管理明顯一愣,随口便道:“怎麽可能?當初軒轅姑娘說過,礦山絕對不會交給華夏。”

“可是軒轅姑娘已經死了!”吳奈惡狠狠地喊出這樣一句話,再指了指身後的小易,“對于你們來說,現在的領導者是易先生,他做的決定,便是這座礦山的命運。”

☆、軒轅狐動手4

兩名黑人顯然很難接受這個現實,但事實上,當初軒轅狐确實有過交待說,一旦她有什麽意外,這座礦山的主人便是這位易先生。

如果是人家想要把礦交給華夏,他們縱是再覺得事有蹊跷,又能怎麽樣呢?軒轅狐已經死了,這是事實,他們看過屍體,沒有問題。

只是……

“既然是易先生做的決定,那我們也不好再堅持。”其中一名黑人又開口,話是沖着小易說的,“這麽大的決定,總不好讓一個外人來傳話。”他所指的外人自然就是吳奈,“易先生,您親自給個指示吧!”

軒轅狐暗道漂亮,不虧是她所相信的人,如此情況下還能想到讓該開口的人親自開口,她到是也想聽聽,小易該怎麽說。

“你們在懷疑什麽?”說話的人還是吳奈,“人就站在你們面前,剛剛那套骨骼識別系統也确認了他的身份,你們還想幹什麽?”

“只想聽易先生開口說句話!”吳奈的态度導致黑人發了狠,他們生長在第三世界國家,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在亂世中成長。生命之中沒有一天聽不見炮火,個個都是亡命之徒,就是軒轅狐親自與他們說話,也要帶着三分承讓,何況吳奈。

見對方不肯讓步,吳奈有些着急,以目光向小易示意。

黑人管理以為他是要小易開口,卻沒想到,小易一接到這樣的提示,竟是二話不說,提起拳腳就向着他們招呼上來。

這突然的變故把軒轅狐也吓了一跳,沒想到吳奈一方這麽急功近利,這怎麽說也是在礦山上,雖然此地看起來雙方都只有兩個人,但殊不知,只要黑人管理一聲招呼,立即就會有接應的人員從四面八方湧上來。

她這樣想着,再觀眼前變化,卻發現完全不是自己所料的模樣。

小易出手極快,又快又狠,身子掠上前,先不打架,直接械了兩個黑人的下巴,再由吳奈同時出手,下了他們的配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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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黑人一方馬上就陷入被動,不但口不能言,槍也用不了,便只能硬拼。

吳奈跟小易兩人一人對付一個,四個人在戰團中打得不可開交。

軒轅狐對這四個人的身手都太過了解了,憑心說,只比功夫的話,最厲害的小易,其次應該是那兩名黑人,最後才是吳奈。

吳奈這些年所從事的工作多為教員,甚少出手。但這并不是說他的功夫有所退步,而是因為他的所長不在拳腳,而是槍法。

軒轅狐注意到吳奈表表緊逼,想要把與之交手的那個黑人往山路左側相逼,同時一手摸向後腰,看起來是要拔槍。

她眉心一皺,想也沒想,就在吳奈的手指觸到槍把的同時,手腕一抖,一枚石子像子彈一般就往吳奈腕脈處襲去。

吳奈被打個正着,手一麻,槍也沒拔出來。

黑人見狀猛撲上去,又是新一輪的糾纏。

而與此同時,軒轅狐也不再躲藏,罩面的黑紗又往上扯了扯,身形一矮,嗖地一下就自暗處蹿了出來。

☆、軒轅狐動手5

但她的目标不是吳奈,而是直奔小易。

所有人都沒想到還有第五個人候在此處,黑人管理以為是吳奈一方帶來的,吳奈一方又以為是礦山上的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沒了主意。

而就在這一空檔,軒轅狐已然蹿入小易面前,将他跟那黑人生生分開,自己取代黑人與之戰到一處。

黑人一見來人是幫着自己的,便也暫且不想太多,其中一人幹脆将小易交給軒轅狐,自己則跟同伴一起纏住吳奈。

軒轅狐沒工夫去看吳奈此時的表情,不是不想看,而是完全沒有辦法分神。

小易太難纏了,這似乎完全不是她以前所認識的那個小易。

之前的小易身手固然敏捷,但與她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她軒轅狐是國安局公認的第一高手,不論是在哪個方面,她都無人能及。

若真是同行過招,小易不是她的對手。

但是這次不同,她覺得,就算自己不分一點心,全神而對,依然沒有辦法在小易這裏讨到半點便宜。

這種強大不是功夫招式上的強大,而是來自于他本身。

越打下去軒轅狐越是發現,小易不是進步了,論功夫來說,他還是從前那樣,最多是出手更快更狠一些。

小易的不同在于他的身體,兩人幾次肢體相撞,軒轅狐都覺得自己是撞在石頭上。

就像剛剛她以胳膊架住對方一招,只一下,說疼得她幾乎以為自己是骨折了。

那哪是人的胳膊,分明就是鋼鐵,是鋼筋水泥。

這麽打下去她讨不到半點便宜,小易完全不需要防守,一味的進攻。而她,明明有機可乘,卻不敢往對方身上落半分拳腳。

軒轅狐越打越覺得不對勁,心裏疑惑越來越甚,終于一個不留神,被小易一掌拍在左肩。

她幾乎聽到肩頭“喀吧”一聲,緊接着就是一陣巨痛。

暗道一聲不好,然後迅速抽身,再不于此地多留,更不顧這麽多雙眼睛都看着,直接展了速移消失而去。

留下的四個人齊齊住手,眼睜睜地看着一個黑衣女子像是鬼魅一樣消失在眼前,無不震驚。

吳奈皺眉,望着軒轅狐離去的方向死死捏住了拳頭。

“該死的!”他咬牙輕喃,“好好的過日子不好麽?何苦還來淌這趟混水!”再看一眼小易,道:“我們走!”

小易十分聽話,吳奈說走便走。

留下兩名黑人管理也不阻攔,他們要走便走,明日若再來,再做商談便是。

……

拖着折斷的左肩,軒轅狐一路展着速移前進,絲毫不敢怠慢。

她知道吳奈一定是有所懷疑了,就這麽明目張膽地在他面前出手,再用這樣的身法離開,傻子也會看出門道來。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逃,那兩人不追還好,一旦真的追來,現在自己受了傷,真的不是對手。

只是關于小易,還是有太多疑問困在心裏。

她軒轅狐打不過他?這是不可能的。何以小易的身體會像石頭一樣硬?何以她碰都不敢去碰他的身體?

☆、尾聲1

這樣打架沒法打,對方只攻不守,就算被她打到,也完全像是沒事人一樣。而相反的,到是她會被震得受傷。

越來越多的疑惑壓上心來,軒轅狐覺得,這一趟安哥拉之行,好像把一切事情都帶入到最後的疑團中了。雖然這個疑團很危險,但是她只要咬牙挺過去,一切答案自然就會揭曉。

就這麽一路跑着,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跑到了什麽地方,再一擡頭,竟是一條清幽小路。在路到的盡頭,一座古堡赫然而立,于這樣的夜裏,顯得那樣神秘莊嚴,又肅穆。

軒轅狐的腳步停下來,罩面的黑紗早掉下了一邊,嬌好的面容完全暴露在空氣中,被打中的左肩陣陣發麻,一條手臂已經很難擡起。

很少被追得如此狼狽,她知道,這一次之所以是要逃,打不過小易是一方面,那股自心底湧起的疑惑和恐懼又是另一方面。

她需要冷靜下來,好好的想一想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更何況,現在還不是與吳奈正面交鋒的時候,一旦那個人問起自己來歷,解釋起來也是個麻煩事。

可是眼前……

受傷的女子現了一陣迷茫。

眼前這座古堡是什麽地方?她雖是逃亡一方,但跌撞間也并沒有失去理智,她記着自己是遵循着一條路線去跑的,在她的意識裏,那條路的盡頭定會是一處最安全的地方。

可是現在想想,那條路到底通往哪裏,她是不知道的。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麽東西在牽引着她往這個地方跑來,沒有緣由,只是站到這裏,竟又開始有那種莫名奇妙的熟悉感襲上心來。

軒轅狐大喘了兩口氣,然後再深呼吸,調勻了氣脈,就準備不管那古堡裏面住的是什麽人,都先過去看看再說。

可腳步還不等向前邁呢,就見前方院門一開,好像是有個人踱步而出,一步一步向她走來。

那種感覺很奇怪,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分明是應該躲一躲,亦或是做出防備。

畢竟是一個陌生的地方,自己又負傷在身,又是被人追到此處,不管做出什麽樣的反應,總是不該原地不動站着的。

可是此時此刻,軒轅狐發現自己居然一點想要躲的意識都沒有。不但不想躲,她甚至還不由自主地往前邁了幾步,就迎着那個向她走來的人,一點一點迎了上去。

那種奇怪的熟悉感于瞬間開始擴散,她想起來,這種感覺就是在每一次見到夜歸來時所泛起的那種,一模一樣。

只是這一次更加強烈,強烈到有某種情緒已經在蠢蠢欲動,甚至呼之欲出。

她開始有些急切,急切地想要看清楚來人是誰,似乎只要看到那個人,好多事情就可以再想起來。那些她曾經懷疑是做為軒轅狐時丢失的記憶,似乎馬上就可以再次填補回來。

那種期待迫切至極,以至于她控制不住地一路小跑,踉跄向前。

終于,黑暗之中,對面而來的人向她伸出手,兩人近在咫尺時,她看到對方的雙唇緩緩而去,耳際有清寧淡雅的聲音幽幽而來,是說:“小狐,終于回來了。”

☆、尾聲2

她的腦子“轟”地一聲炸起,一剎間,無數片段于眼前頻閃,也不知是多少月多少年,從兒時到現在,只那一個人,點點滴滴,一言一語,全部擠入腦海,重新回歸正位。

她全身都開始顫抖,那些畫面像是有魔力般,不但能看到,似乎還能聽到從前的聲音。

有少時被那個男孩從山裏帶出,他對她說:“大山之外的世界雖然複雜很多,但是有我在,你不要怕。”

有她在葬禮被陌生人抓走,最後一眼看到他時,是他站在人群中發瘋一樣地喊——“我的小狐貍丢了!你們把我的小狐貍弄到哪裏去了?”

有她把他當做任務目标故意接近時,他對她說:“人總是為了一個目标而活,但不要為了同一個目标而死。生命是屬于自己的,沒有任何人可以操控它。”

還有她抓着他的手,用幾近祈求的聲音與他說:“幫幫我,讓我脫離那個組織,讓我跟你在一起。”

可惜,他們都擺脫不了命運,又或者說,是她始終擺脫不了華夏統治者的控制。

在那種□□的政權國家,她再沒有第二種選擇,哪怕強大如他,也根本沒有辦法與那個權力機構去商談條件。

她想起最後一次見面,是他站在國安局的會議室裏,仰起頭,沖着視頻傳輸設備對着大老板說——“法國國家銀行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換小狐貍自由。”說話時依然一派雲淡風輕,不卑不亢。

而後回頭,沖着身後的他輕啓雙唇,無聲地說:“我不能全都給他,因為還要用另一半保你今後平安。”

她淚如雨下,卻不想,在大老板密令之下,吳奈一劑強效麻藥,把她送上了國家局的秘密手術室,再出來時,卻是被抽空了屬于他的全部記憶。

之後便是阿富汗之變,再回來,六人只活一個……

“哥哥。”終于說出話來,卻不再是硬生生的一句名字。

儒雅的男子立于黑幕中,有潮潤湧于眼眶,他知道,他的小狐貍終于回來了。

将面前小兒輕擁至懷中,避開她受傷的肩頭,幾度哽咽。

她亦輕閉雙目,這麽多年一直都不見的歸屬感和安全感終于又找了回來。就好像是在多年以前,他把她從苗寨裏帶出來,一路上拉着她的小手走出大山。她叫他哥哥,他叫她小狐。

“哥哥。”她懷念這個稱呼,被抽離了二十年的記憶再度找回,于她來說,竟像是一段全新生命的開啓。“哥哥。”怎麽也叫不夠。

“我知道。”男子輕撫她散在腦後的長發,“小狐,我就知道是你。”他話語堅定,帶着無盡驕傲。

她終于明白,緣何自己竟會不由自主地跑到這個地方,緣何這一路跑來明明是陌生之境卻又熟悉異常。

原來一切早有定數,原來是老天想要指引她去找回那些曾經遺忘的東西。

軒轅狐欣慰而笑,雙臂收緊了些,不想,肩上的陣痛忽地一下将她重新拉回現實,只那一怔,人便跟着急喘了兩下,然後道:“哥哥,我是被人追到這裏的,吳奈和小易都來了,你說小易怎麽可能還活着,他居然還活着,還打傷了我!”

☆、尾聲3

話,有點語無倫次,但她知道,夜歸來聽得懂,哪怕她什麽都不說,只一個眼神,他便能明白她的心意。

“不怕。”他拍拍她的頭,再看了一眼她肩頭的傷,“走,我們回家。”

輕輕一句,然後彎下身,将面前心愛的女子輕托而起,再轉回去,朝着古堡緩步而入。

值夜的下人們很識趣地并沒有多問,只是默默地離開,把空間給他們留下。

管家阿伯送來熱飲,在看到軒轅狐時候,有小小的驚訝,卻也沒有多說什麽。

軒轅狐知他心想什麽,主動開口——“阿伯,我是小狐貍。”

一句話,老管家老淚縱橫,“我知道,我知道。小少爺不會帶別的丫頭回來,雖然長得不一樣了,但我知道一定是狐丫頭。”

這話說得她心裏一暖,險些也跟着掉淚。

“阿伯。”夜歸來開口,“叫下人們精神點,到門口守着,估計我們今晚會有客造訪。”

老管家應聲離去,二樓的大廳裏只剩下他們兩人。

他動手為她查傷,兩人很默契,他并不問緣何她會變成文初初,她也不追為啥他都不好奇這樣的改變。

只是順從地讓他在自己受傷的部位捏來捏去,雖巨痛,但又是那麽的安心。

“沒有骨折。”他長出了口氣,“關節錯位了。”一邊說一邊輕皺了眉,“你說這是被小易打的?”

“嗯。”她點頭,借由說話來分散疼痛。“很奇怪,你說我會打不過小易嗎?”

“不會。”夜歸來搖頭,手下動作不停,他認得小易,也了解她們這一組特工人員的個人實力。軒轅狐是組長,不論拳腳功夫還是槍法,均是上上乘,真要動手的話,另外五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那就是了!”她有些激動,身子往前傾了下,拉扯了肩傷,“哎喲!”

“不怕不怕,我輕一點。”

“沒事。”她擺擺手,“我忍得了疼,只是奇怪……哥哥我給你講,我的拳腳打到小易身上,就像是拍在鋼板上一樣,他什麽事沒有,我疼得夠嗆,我……啊!”

夜歸來手臂猛地向上一托,換得軒轅狐一聲尖叫。

不過很快地疼痛便過去,繼而左肩關節活動恢複,只留一陣後續的酸麻。

“好了。”他伸出手,往她臉蛋上捏了下,就像小時候,也像她是文初初的時候。

“呼!”軒轅狐長出一口氣,“說出來你都不信,我這胳膊就是被小易一巴掌拍成這樣的,你說,小易怎麽會變得這麽厲害?就算有些日子沒見,功夫也不可能有這般長勁,他的身體那麽硬,是練了硬氣功嗎?不對呀,不可能這麽離譜,這又不是武俠片,他……”

“小少爺。”軒轅狐的話還沒說完,管家阿伯卻快步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開口叫人,然後在兩人面前站下,道:“外頭有一個人要見少爺,一個男人,他說他叫吳奈,只要一說這個名字,少爺一定會見。”

“吳奈?”發出疑問的人是軒轅狐,“他怎麽來了?”

☆、尾聲4

夜歸來拍拍她的手背,輕聲說:“來者是客,我們就見見。”

“可是我……”她想說可是我現在是什麽身份呢?

夜歸來似知道她要說什麽,主動道:“你是我旗下藝人,也是我的未婚妻。”

她低頭不語。

原來他還記着,記着她是文初初,是麥田文化的簽約藝人。

就在她來安哥拉之前,他還是叫她初初,何以如今就成了小狐?

軒轅狐将目光送過去,到底還是開口問他:“你就不跟我要個解釋?”

他微笑搖頭,“不需要解釋。那年我十歲,翻山越嶺把你帶出苗寨。十歲時就能把你給認出來,更何況是現在。小狐,認一個人不是認她的外貌,而是認她的心。”

“好個認她的心。”突出其來的聲音,打破了二人本有的平靜。

軒轅狐擡頭,與之對視的,是那雙她再熟悉不過的眼睛——吳奈。

夜歸來亦轉過身,看着吳奈,展了一個苦笑。

“既然來了,就坐吧!吳先生深夜造訪,絕對不只是來敘舊那麽簡單。”夜歸來示意吳奈落座,自己也坐回了軒轅狐身邊,輕輕将人攬在懷裏,看似濃情密意,實則是貼身保護,以防吳奈突然發難。

老管家送了茶飲,然後退了出去。古堡二樓的大廳裏,就只剩下他們三人。

這樣的氣氛十分詭異,原本是絕不可以坐在一起的三個人,竟真的就這樣心平氣和地坐到一處。

嗯,是的,是心平氣和,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這種心平氣和,讓軒轅狐都不由自由地皺起眉來。那種與生俱來的慵懶在這樣的環境下,也生生去了多半。

她很想問問吳奈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麽,甚至目光也往門外尋去,想知道小易是不是也跟着過來。

但是門外沒人,或者說沒有生人。吳奈的确是只身一人來到這座古堡,如此大膽,這讓軒轅狐到有些哭笑不得。

來客不主動開口,其它二人也不說話,夜歸來本就雲淡風輕,只擁了佳人在懷,時不時地與之說上幾句無關痛癢的話,竟是完全把吳奈當成了空氣。

三人就這麽坐了半個多小時,吳奈忍不住了,主動開了口——“夜歸來到底是夜歸來,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這裏突然發生地震,你是不是依然這般氣定神閑。”

被問之人輕聲淺笑,“怎麽可能,如果地震,我會用最快的速度帶着我的未婚妻離開,不會坐着等死。”

“未婚妻……”吳奈呢喃一句,目光投向軒轅狐,繼而苦笑,“沒想到你還是能找到她,這麽多年了,說起來,是國家辜負了你們。”

他的話把軒轅狐驚出了一聲冷汗,別說是她,就連夜歸來都不由得怔了一下。只不過他的這一怔,也只有被擁在懷裏的人能感覺得到,在吳奈看來,夜歸來依然淡定自如,似他在講的不過一句家常而已。

“軒轅狐!”吳奈直了直身體,鄭重地叫着她,“軒轅狐。”

————

☆、尾聲5

她皺緊眉心,手指下意識地縮成爪狀,那是一只豹子在遇到危機時随時準備進攻的前奏。

夜歸來卻輕拍了拍她的背,目光不離吳奈,卻開了口是對她說:“別急,且聽聽吳先生怎麽講。事情不管怎麽發展下去,總該有個盡頭,而這個盡頭,我想,就在今晚,吳先生到這兒來,是準備來揭曉的吧!”

他的話讓吳奈仰了頭,哈哈大笑。笑聲止住時,又連連點頭——“沒錯!我之所以來,就是想把一些本來應該當成永久秘密的話告訴你們,特別是你——軒轅狐。我得讓你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麽。”

手邊早已放涼的茶一口飲盡,再開口,卻是道:“軒轅狐啊軒轅狐!枉我費盡心力保你一場,結果到頭來,你還是又卷了進來。你就好好的做你的文初初不好麽?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徹底擺脫華夏政權的操控都擺脫不掉,你有了這麽好的一個機會,為什麽還要卷進來!”

見軒轅狐似要說話,他一擺手,“你別急,聽我慢慢說。我知道你現在心裏最大的疑惑是關于小易,在你看來,他明明已經死在了阿富汗的戰場,可是現在又活了過來,你很不解。那我來告訴你,沒有什麽不能理解的,你認為的死并不是真的死,他只是重傷。雖然這樣的重傷在常人看來幾乎可以判定是死亡,但我們帶回來屍體進行檢測時,卻檢測到了他還有一絲尚存的腦電波。

你知道,你私自扣下的那個礦大老板一直想要,但南非這種地方,想要強取着實不易。我們知道你将那個礦的行使權給了小易,便想盡辦法想要保住他的命。

只可惜,我們想盡了辦法,他最多也就只能恢複成一個植物人。在大老板的授意下,我們對小易進行了科學機械移植,讓他能夠借助內置芯片及活動裝置看起來像一個真正的人。”

吳奈的話她聽懂了,兜了這麽一個大圈子,其實說起來就是一句話——小易成了一個半機器人。

這樣的人到底算不算還活着,其實已經很難界定。

你說他死了吧,又确實還有一部份腦細胞還存在,且肌膚組織也能夠自然生長。可你若說他還活着,卻是連心髒都停止跳動,完全靠着一塊內置的芯片來操控整個身體。

這樣的例子,在華夏政權裏,不易不是第一個。雖然說起來駭人聽聞,但于軒轅狐來說,也不難理解。

怪不得她打在小易身上就像是打在石頭上一樣,原來那人的身體裏面根本就不是人類骨骼,而是一塊又一塊的機器鋼板。

“小易的改造方案成功之後,國家正式啓動了他,開始對安哥拉這座礦山展開交接計劃。”吳奈的話繼續,“當然,這些事情都是在你死去之後進行的,包括小易的身體,從阿富汗運回來之後我們都是秘密保管,你并不知情。”

“我死之後……”她盯盯地看着吳奈,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也沒有必要再隐瞞身份。她知道,對于自己的重生,吳奈是一清二楚的。

☆、尾聲6

可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又擺在了眼前,軒轅狐在想,如果現在的小易是高科技下的産物,那麽她呢?

若真是靈魂重生,那何以吳奈對她的身份一清二楚?

一瞬間,強烈的恐懼感侵襲而來,讓她不受控制地開始顫抖。

夜歸來攬着她的手臂又收緊了些,然後低頭,在她耳邊輕輕地道:“不怕,我在呢!”

吳奈看出她神色複雜,他與她相識太久,從軒轅狐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時候他就帶着她一起練功夫,練槍法。這丫頭的性子他太了解,如今只一個眼神,便知她心中所想。

“軒轅狐。”他又道:“你的情況跟小易不一樣,但也有相通的地方。國安局一直秘密研究中的腦電波移植技術是由我來負責,這一點你知道。而你一定也知道,那項技術一直都不成功,我們研究了很多年,從來都沒有成功過。”

軒轅狐點頭,這個她自然是知道。所謂的腦電波移植技術,其實如果按着迷信的說法,那就是靈魂轉移。科學上來說,就是通過一定的技能把一個人的腦電波全部吸出來,再轉移到另一個身體上。

“你是說我……”

“沒錯。”吳奈點頭,“其實那項技術在你點頭接下大老板的最後一個任務的前一天,就已經實驗成功,只不過我還沒來得及向上面彙報。可是你當時點頭了,應了那任務,我跟你說過讓你跑,你卻還是傻乎乎的接。我沒辦法,只好冒險繼續把實驗成功的事瞞下來,為的就是能在關鍵時刻保你一條命。

當初槍殺你的人是我,第一時間運走你屍體的人也是我。軒轅狐,為了保住你,我冒着死亡的風險私自啓動那套裝置,又親自帶着吸有你腦電波的磁匣去了S市中心醫院。

上帝保佑,有自殺送醫的女明星文初初剛被宣判腦死,我調走了醫生,借助醫院的設備,将磁匣裏的腦電波輸送到文初初的腦子裏。

好在事情神不知鬼不覺,我生怕被人發現,事後一連三個多月,都沒敢去調查文初初一次。

後來見風平浪靜,大老板也成功連任,我幹脆暗裏損壞了國安局的那套裝置,讓腦電波移植技術徹底宣告瓦解。

誰也想不到我已經把你的靈魂送走,當三個月後我調查文初初時,很快便發現了你存在的跡象。後來查到你的狐組織,知道你用了白狐的名字,這才完全放心。你記得狐,也記得你養母姓白,這就說明我成功了。而我對于文初初的監視也到此為止,只要你不鬧得太出格,混黑道就混黑道,沒事的。”

吳奈的話講到這裏,算是結束。

他擡起頭來看向對面二人,苦笑了一下:“這就是關于這件事情的全部秘密,我不知道這裏有沒有監聽系統,如果這事傳了出去,我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你不會死。”夜歸來開口,“這事傳不出去,因為你的命關系着她的存亡,我開不起小狐貍的玩笑。”

☆、尾聲7

的确,他開不起有關軒轅狐的任何玩笑。

從小到大,前世今生,他都開不起。

吳奈走了,說完這一切之後,就走了。

臨走前留了一句話,他說:“狐貍,放手那個礦吧,就借着小易的手把它放棄。你現在不缺錢,夜家更不缺錢,你何苦為了一座礦山再攪進這個局面中來?徹底的擺脫組織,這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夢麽!好好做你的文初初,平平安安的活着,比什麽都強。”

可惜,這些話軒轅狐并沒有聽得進去。不是不想聽,而是吳奈對于她重生一事的解釋,給了她太多震撼,有很多人和事都需要重新去認識。

她知吳奈待她好,卻也沒有想到竟好到這種程度。背着大老板隐瞞了那項技術的成功,又在成功轉移了她的腦電波之後把那些東西毀掉,那得需要多大的魄力?

……

軒轅狐又陷入了自我封閉中,能吃能動,就是不願說話,也不願去看任何人。

夜歸來與她說話,她不點頭也不搖頭,甚至眼都不眨。他抱着她,她便乖乖地在他懷裏睡覺。

如此,一過,就是兩個多月。

夜歸來派了法國總部的高管去往S市接手麥田公司,自己留在安哥拉,專心陪着心愛的女子。

可這兩個多月過去,軒轅狐就是那副模樣,不喜不悲,不哀不樂。

他心疼得沒辦法,只覺得一股子悶氣憋在心裏,怎麽也發不出來。

而在這兩個月間,礦山被華夏方面正式接手,他也得到了小易被華夏方面毀滅的消息。

夜歸來想,他應該把這個消息說給軒轅狐聽,哪怕這是一個惡性的刺激,也總比她繼續這樣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強。

軒轅狐沒有讓他失望,當夜歸來說出這一切時,幾十天都渾然不動的人突然湧出一滴淚來。

繼而大哭,像個孩子一樣埋頭在他的懷裏,哭到身體都跟着抽搐。

終于停下時,他聽到懷裏的人說:“哥哥,我求你一件事,你幫我跟吳奈說說,讓他再拿走一次我的記憶。這一次是全部,全部拿走,我什麽都不要了。”

他大驚,問她:“包括我?”

她點頭,“包括你。”

他微閉雙目,久久不語。

軒轅狐從他懷中擡出頭來,纖細手指觸上他的眉梢,“哥哥,不怕,讓我真正的成為文初初吧,讓我用文初初的身份再一次認識你,哥哥。”

她求他,一如當年求他帶她逃開國安局的控制。

夜歸來不能不點頭,當年做不到的事,如今,一定要做了。

……

再次見到吳奈,是在法國華夏領事館裏。

熟睡中的吳奈就覺得屋子裏似乎站了一個人,好像是他在做夢,但又是那麽真實。

他驚出一身冷汗從床上坐起,床頭昏黃的小燈一開,便看到一個儒雅的男子坐在房間的沙發上,安安靜靜地看着他。

吳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夜歸來,你真的是一個可怕的存在。你要知道,能夠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我的房間,就算是小狐,她也未必做得到。”

☆、尾聲8

沙發上的人不語,只是在對方說他是一個可怕的存在時,眉心微微地皺了一下。

“親自上門一定是有事。”吳奈起身,“說吧,咱誰都別繞彎子。”

“好。”夜歸來點頭,“那我就直說。吳奈,那天在古堡時,你說你毀了那項技術的全套裝置,我不信。”

“那你是想怎樣?”吳奈也不問他為什麽不信,事實上,關于那套裝置,他也的确有所保留。

“我想你幫一個忙,這個要求是小狐貍提出的,我來幫她完成。”

“那死丫頭又想幹什麽?”吳奈咬牙,“好好的過她的日子不就完了,她還想怎樣!”

“她想你拿走她全部的記憶,她想徹底擺脫軒轅狐的全部,包括那一身本事。”

“什麽?”吳奈一愣,“她瘋了?軒轅狐這輩子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那一身本事,能讓她這麽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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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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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