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chapter 17

沈若言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太過那啥了些,臉驟然紅得像是大蘋果,趕緊轉過頭去不敢再看,下車吧,有些不負責任,不下車吧……杵在這兒也不是個辦法,一時間她糾結起來不知道是該下去還是該不下去。

至于看蘇揚?別鬧了她根本不敢擡頭,她怎麽知道自己剛剛怎麽頭腦發熱去侵犯了班主任……那是班主任啊,再好說話也是班主任啊……活生生的班主任!她開始吓得罵起自己來,心中無數個念頭閃過但哪個都不敢用出來。

然而,卻驀地感受到了後腦勺驀地有一只溫暖的手托起來,愣了一愣,就聞到一股很香的味道傳過來,是蘇揚身上的香氣,然後一驚慌,擡眼就看見了蘇揚湊過來,體溫漸漸升高,她瞪大眼睛,蘇揚已經側過臉來,柔軟的唇瓣貼上了她的。

她快要吓哭了,一時間腦子裏面空白一片,什麽都想不到也什麽都無法去想。只有蘇揚閉上的眼睛和自己茫然無措的眼眸。

以及蘇揚身上好聞的味道,自己燙得差不多能夠攤雞蛋的臉。

那個吻淺嘗辄止一樣,蘇揚松開她,然後徑直下車走到了遠處,沈若言回過神來的時候蘇揚已經站在不遠處的工地上和工人們在說着些什麽。

究竟……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她呆了呆,也開門走了出去。但是她不敢跟着蘇揚過去,她不知道如何再和蘇揚正常交流,她們是師生啊!她們是師生這就不說了還都是女的啊!

默默在狂烈的風中穩住了身形,覺得這世态超出自己想象太多。

而蘇揚也何嘗不是這樣,剛剛那完全就像是鬼使神差一般吻了過去,對自己的學生産生邪念,這真的符合教師道德标準嗎?自己是為什麽呢?難道是喜歡她嗎?可那只是個孩子。

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簡直就像是要奔出胸腔一般,心揪得緊緊的,始終都松不下去,莫名其妙臉紅了起來,感受得到臉上的溫度。

她開始自責起來,但剛剛的感覺讓她覺得快樂,這個想法一出來她又開始對于自己的深深批判,罪惡感開始滿盈,自己以罪人自居。

問了一下工人許若鳶在哪裏,順着工人黝黑的手指着的方向,在一旁的半山腰看見了一個女人狀若癫狂地站在那裏手舞足蹈。

像是逃避一般不敢去看沈若言,遠遠地瞥了一眼,沈若言站在車旁,一手垂下另一手抱着那個胳膊,看起來像是廣漠人群中最孤單的姿态,心驟然一緊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是硬着頭皮遠遠地揮了揮手,沈若言看見蘇揚揮手,怔了一怔,順着蘇揚瞬間變身瘋女人造型的手舞足蹈下,看見了不遠處的許若鳶。

許若鳶打着電話不知道在吼什麽,聲嘶力竭的,蘇揚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許若鳶乍一回頭就看見蘇揚滿臉微笑地看着自己:“你怎麽來了?”

“沒有,剛好閑着,就來看望你。”蘇揚故作輕松地說着,若是沒有剛剛的事情的話,她也不會故作輕松而會是十分輕松,許若鳶一轉頭就看見了十分艱難跋涉過來的沈若言:“她也來了。”

“你突然挂了電話我還以為你出事了。”沈若言趕緊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旁邊的蘇揚扭過臉去不知道如何辦,還好許若鳶注意力都放在了沈若言身上:“啊哈,打着打着沒電了,剛剛換了塊兒備用電池。”說着晃了晃自己的手機:“這破地兒沒信號。”

“你來監工啊!”蘇揚見縫插針趕緊問了一句,一不留神就對上了沈若言的臉,沈若言怔了一怔,兩人不約而同地避過對方的目光開始打哈哈,許若鳶自然是看得出來這異常,然後瞧見這兩人都變身蝦,紅彤彤的,不由得笑了笑,心中雖然是猜不出來發生了什麽,但也知道一定有一些暧昧事情發生。

巧妙地當作瞎子沒看見:“對啊,我來做監工,媽蛋……好吧我們下去,上面風太大我覺得我快被撕碎了。”許若鳶擺了擺手并沒多做糾纏,蘇揚也感受到了風的狂暴,點了點頭就随着許若鳶走下去,這段路有些陡,上去還算容易,下去就難了,況且空氣雜亂無章流動着,四面八方搖晃着她們的身軀。

沈若言一個沒站穩就要摔下去,蘇揚一見不由得大驚失色,伸出手就拉了她一把把她摟進了自己懷裏。

這是很正常的舉措,然而兩人心照不宣地紅了臉,蘇揚別扭地側過臉去,拉着她的手腕緩緩下了山坡。

工地有一些臨時搭建的平板房,許若鳶專用的在一個遠離施工場地的角落,她幾乎是連闖帶撞地鑽了進去,把兩人放進去之後就趕緊反鎖門,避免被風把門拉開。

“一會兒要下雨了。”許若鳶看了看天色,對着兩人說道。

蘇揚坐在許若鳶的板床上:“公司沒男人還是怎麽的,派你一個弱女子來?”

“我們部門的那些男人都特麽是娘炮,沒骨氣,關鍵時刻還得我出馬。”許若鳶一提起這個就生氣,叉着腰忿忿不平。不過最後她還是來了,依照她的性子,什麽困難都不是問題,她就是一號女漢子,柔弱外表下隐藏絕對霸氣性格。

見她這樣,兩人也沒有多問什麽,只是一個坐在床頭一個坐在床尾,看起來生疏得很,許若鳶看得好笑但也不點破,徑自坐在了她倆中間:“能來看我我真感動。”

“……舉手之勞,我們能做的還有許多。”沈若言趕緊就把廣告詞背出來,故作深沉,為了緩解氣氛。而事實上這句話蘇揚來念更合适,她念起普通話來就跟電視主播似的,念這句話肯定特有效果。

許若鳶笑着晃了晃頭:“舉手之勞?從市區跑來這麽荒煙的地方?”說着就斜着眼看着倆人:“說吧,誰的主意?兩位大神不要客氣盡管說。”

“……我。”蘇揚弱弱舉手,她看着許若鳶笑得詭詐的眼睛不由得心間一涼,這女人的笑容仿佛洞察自己內心想法一樣。

這時候沈若言手機又響了,一看,是安度的來電。

“喂,安度。”她接起電話來,而一聽見安度的名字,許若鳶就目不轉睛地看着沈若言的手機,像是要通過信號把安度扯出來一樣。

安度在那頭,旁邊是顧淺淺一臉虛弱地看着面前這些彪形大漢:“我們被流氓攔住了。”

“……”沈若言不由得深深無奈着,安度不打電話給警察,打給自己做什麽。

“然後呢?”

“什麽叫然後呢?怎麽辦啊!”這是顧淺淺的嘶吼聲,這一下三個人都聽得到了,根本不用什麽免提,簡直形同虛設。

“我在郊區啊就算我知道能怎麽辦啊!快打電話給警察啊!”說着她趕緊挂掉電話,生怕她們耽誤了時間,同時也詫異起來怎麽好端端的就遇見流氓了……

過了一會兒安度又打過電話來:“不好了……”

“怎麽了?”沈若言一下子心揪了起來,死黨出了事情她怎麽可能不管不顧。旁邊的蘇揚也聽得到,許若鳶更是豎起耳朵生怕漏了一星半點兒內容。

安度此刻坐在一個流氓的胸前,看着這翻白眼的人不由得欲哭無淚,其餘的流氓見她如此英勇早就撒丫子跑了,連隊友都不敢再管。她聽見那邊焦急的聲音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旁邊的顧淺淺也傻眼了,然後就是放聲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

聽見顧淺淺穿破蒼穹的破鑼嗓子放聲大笑,許若鳶蹦出了一句:“是不是那些流氓太差勁兒了已經完事兒了然後這妞兒受刺激了……”

這話毫無意外地被安度聽見了:“啊,你那邊還有誰?”

“冰山,我,許若鳶。”沈若言老老實實地回答,安度當即快要暈厥過去,顧淺淺努力忍着笑意:“我們沒事……”

“究竟怎麽啦你別吓我們……”說話的是蘇揚,她也開始覺得許若鳶一句話十分有道理,好吧,她覺得什麽都有道理。

“……我……我一屁股把一個流氓壓死了……”安度說完就開始哭了:“我也沒想到我怎麽那麽重……”

顧淺淺沒心沒肺放聲大笑,電話這頭的三個人都面面相觑然後愣了。

這是……什麽情況……?

“是他先過來你才壓他的……還是他還沒過來你就過去壓他的?”沈若言連忙問,看看這能不能構成自衛。

“……忘了。”安度很是無辜,然後聽見顧淺淺的笑容心中心酸地要命,不僅如此,看見下面這個人,深深地有着愧疚感。

雖然這個流氓試圖對顧淺淺不軌,雖然他長得很瘦……

但是第二天的新聞傳出去:流氓侵犯少女未遂反被壓死。這種标題的話自己還……

她一想到這裏就很想哭。

那邊的三個人全呆住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顧淺淺破鑼嗓子又叫嚷起來:“艾瑪,他……他睜開眼睛了他詐屍了!”緊接着安度連忙翻身起來哆哆嗦嗦把顧淺淺護在身後就像是小時候的那個游戲,老鷹抓小雞,她就充當了雞媽媽的角色,顧淺淺也吓了一跳連忙躲在她身後。只聽得那邊沈若言着急道:“什麽情況?”

蘇揚趕緊湊過去大喊:“別沖動。那人多半沒死,別怕,哪有人壓死人的,你不算太胖嘛不要想得太誇張。”此刻她又把自己的為人師表角色弄出來,安度安心看了看那個人,那人掙紮起來,揉了揉額頭:“剛剛被你那麽一撞,磕到地上了有點兒暈。”

這句話聲音雖然不大,但電話那邊的三個人,和那邊驚慌的兩個人,都是凝神屏氣,因此也聽得清清楚楚,這才松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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