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在江家老宅住了一晚, 去了。
坐在車上, 易瑾白的手機響了一下,是發過來的消息, 易瑾白低頭看了一眼, 拿着手機湊近江水雲,“我的新歌上線了, 要不要聽?”
“當然。”
江水雲點頭,剛要讓易瑾白連接音響, 易瑾白則從包裏拿出了一副耳機,将其中的一個給江水雲戴上,另一個給她自己戴上,然後點了播放。
易瑾白的歌無論哪一首都有很強的感染力,這一首也不例外, 光是聽着,就讓人忍不住嘴角上揚,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愉悅, 浪漫,和甜蜜。
“這是我新年那天寫的, 名字嘛, 就叫《初》, 大年初一的初。”
一首歌聽完, 易瑾白收起耳機, 面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跟江水雲說道。
江水雲立刻明白, 這是易瑾白寫得她們兩個人除夕夜确定關系的歌,那句“去見喜歡的人是來不及穿鞋的”,還有那句“你如同神明在我祈禱時出現,立于風雪中護我一場安眠”,怎麽聽都是那天的事。
“好聽,等我把它設置成手機鈴聲。”
江水雲不會說那些花裏胡哨的評價,拿出手機,找這首歌去設置。
易瑾白湊近江水雲,期待地看着她,“那你知道這首歌寫的是什麽嗎?”
“咱倆在一起的事呗?對吧?”江水雲還能看不出來易瑾白的意思?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把手機遞了過去,“你幫我設置,我不會。”
“你這話說出去誰信啊?”易瑾白心滿意足地皺了皺鼻子,嘴上這樣說着,還是接過江水雲的手機,幫她把這首歌設定成江水雲的來電鈴聲。
江水雲攬着易瑾白,下巴擱在易瑾白的肩膀上,“再給我發幾張你的照片,我要換頭像。”
易瑾白臉色微紅,把手機還給江水雲,“那是不是連手機屏保也都換成我的?”
“可以啊,但是看的太多看膩了怎麽辦?”
江水雲故作煩惱地逗易瑾白,果然看着易瑾白氣得臉頰鼓鼓,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一張都不給你發,省得給你看膩了!”
“我跟你鬧着玩的,”自己惹得還得自己哄回來,江水雲湊近易瑾白,抱着她輕輕晃了晃,“好瑾白,我怎麽可能看膩呢?你就發給我吧,我要把屏保,頭像,還有手機殼全都換成你的照片,然後再打印出來幾張巨幅照片,裱起來,挂我們家裏,所有房間全部挂滿,天天看,看一輩子。”
易瑾白聽着江水雲的描述,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自己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又好氣又好笑,“不可以,我怕晚上看見自己做噩夢啊。”
“那挂我的。”
江水雲十分好說話地點點頭。
“誰的都不行!”易瑾白真是不知道江水雲這腦袋裏整天想的都是些什麽,怎麽會有人想出這種主意,她忍不住捧着江水雲的臉,“把這個想法從你的腦海中徹底忘掉。”
江水雲的臉被易瑾白捧着揉了揉,以往生人勿近,冷感十足的臉頓時有些萌,本來一本正經跟江水雲強調的易瑾白看着,一時破功笑了出來。
江水雲無奈又寵溺地看着說着話自己把自己逗樂了,笑得不能自已的易瑾白,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過分。”
總算是回家了,讓人收拾出一個房間,将江父江母送的古筝搬了進去,易瑾白高高興興地進去試音,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寶貝,要不是在江家老宅需要矜持,易瑾白都想抱着不撒手了。
看易瑾白那麽喜歡,江水雲也由她去了,順帶讓人留意一下能不能遇到像這把古筝這樣的樂器,萬一遇上,就買下來。
交代完這事,江水雲也去了書房,她現在雖然在家休假,但是有些事情卻依舊要她處理,遠程指導和線上查看一些比較重要文件,不過這些都不是很累,很快就能處理完了。
工作結束以後,江水雲看着自己的手機,易瑾白還是沒同意把照片發給她,因為易瑾白依舊擔心江水雲真的會把照片挂滿房子這件事付諸于行動。
不過沒關系,易瑾白沒發,但是自己可以找。
從網上浏覽了一下關于易瑾白的照片,易瑾白的歌很多,但是照片真的不多,連歌曲的MV她都沒有怎麽露臉,公開平臺賬號上也都是和歌曲有關的東西,一張自拍都沒有。
屬實是過于低調了,在能找到的僅有的幾張照片中,江水雲翻來覆去對比了一下,哪一張都不如易瑾白本人好看。
太不滿意,江水雲準備給易瑾白發消息,軟磨硬泡也得拿到照片。
“登錄過期了?這玩意還能過期?”
江水雲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登錄界面,只能選擇重新登錄。
在登錄成功的同時,叮叮當當響起來一片的消息提示音,江水雲才反應過來,難怪這幾天自己的手機這麽安靜,一條消息也沒有。
等消息響完,江水雲看了一眼,光是易瑾白給自己發的竟然有數百條,而且都是未讀。
眉頭一挑,江水雲點了進去,基本都是易瑾白發給自己的一些音樂片段,哪個都好聽。
往上翻了翻,在大年初一那天,易瑾白發給了自己兩張照片,一張是兩人在除夕夜那天,在玫瑰花的後面接吻的,另一張是院子裏的雪上,一個大大的愛心,裏面是兩個手牽手的人形,一眼就看得出那是自己那天早上走的時候留下的愛心,裏面的一個是自己,另一個肯定是易瑾白。
點開,保存。
江水雲臉上不自覺挂上了些笑意,一條一條聽完易瑾白發給自己的片段,很多都是在易瑾白這些已經發表的歌裏聽得到的,聽過易瑾白所有歌的江水雲當然聽得出來。
看完這些消息,江水雲将頭像換成兩個人在雪地上那張照片,雖然不是易瑾白的,但是也還好。
換好頭像,江水雲順帶在音樂軟件上看了一下易瑾白的歌曲。
易瑾白算是今年新人歌手中的翹楚了,發布的歌曲熱度也很高,尤其是第一首和那首電視劇插曲,江水雲點開聽着,順帶劃着去看了一下聽衆對于歌曲的評價。
最上面一條點贊最多的是沈閑的評價,看上去很專業的樣子,江水雲掃了一眼,點開下一首,看見的第一條依舊是沈閑的。
基本上每一首都是,江水雲撐着下巴,或許這是沈閑幫易瑾白在宣傳吧,自己要做一個大度的人。
這樣想着,江水雲點開了易瑾白剛剛發布的新歌《初》,這首歌在平臺剛上線,不過熱度已經開始攀升了,點開評論,還是沈閑的評價,就在幾個小時前,不過這次和以往不同,沒有長篇大論的點評,只有兩個字。
恭喜。
江水雲都覺得自己有點幼稚,因為她看着沈閑的這條評價,心裏竟然有種贏了的感覺。
甩甩頭,江水雲把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抛出腦後,接着往下看,越看越有些皺眉。
關注歌曲本身的人很少,大部分的評論都是關于自己和易瑾白的戀情,還有一些人說的話并不好聽。
巨大的熱度下,很多人覺得網上說話不需要負責任,各種尖酸刻薄的話說出來,絲毫不會在乎被說的人有什麽樣的感受。
江水雲從公開以後,并沒有去看那些評價和議論,但是現在在易瑾白的歌評論中,已經可以窺見一二了。
點開自己的平臺賬號,江水雲看着自己唯一發布過的那個消息下面,是各種各樣的回複,一開始都是大片的恭喜和祝福中,但這兩天随着熱度的發酵,開始出現很多不好的言論。
江水雲又去點開熱搜,這一看更是眉頭緊縮。
易瑾白新歌上了熱搜,但是點進去,讨論的不是歌,而是人,甚至有人扒出各種各樣的蛛絲馬跡,配上圖就敢歪曲事實,言之鑿鑿地說易瑾白腳踩多條船,至于這多條船,看得江水雲忍不住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
這個人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截圖了沈閑給易瑾白的那些推薦和評價,說倆人關系不簡單,發出易瑾白和費晏在大學時期的合照還有後來一起吃飯的照片,非說倆人是情侶,甚至還有沈雲逸,在公司樓下和易瑾白說話的模糊照片都能被拿出來大做文章,反正所有和易瑾白同框被拍,有交集的都被扯到了一起,更過分的是把高舟舟也扯上了,甚至大言不慚地說高舟舟和易瑾白是雙O戀。
打電話讓雷雨來書房,江水雲讓雷雨看一眼電腦屏幕上的內容,“造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對嗎?”
雷雨看得也是膽戰心驚,“教授,你是想把這人告上法庭,還是想讓這些消息都徹底消失在網上?因為易小姐也是公衆人物,所以消息太多,有些雜亂,不太好處理,總不能把和易小姐相關的全部删除。”
雷雨說得有道理,江水雲切換賬號,點進那個發布消息的人主頁,很容易就能看出這就是個職業八卦的營銷號。
手指快速地敲擊着鍵盤,現在江水雲只要按下删除鍵,就能将網上所有和易瑾白相關的□□,“我現在把這些東西都删掉,這個人造謠過不少明星,總得讓他知道造謠是要付出代價的,還有,不要把瑾白扯進去。”
“教授,等一下,這些都可以做到,但是就算是删除這些謠言,還是有很多人會重新翻起,并且可能會加重他們對于易小姐的誤會。”
雷雨有些擔心。
“那該怎麽辦?辟謠嗎?”
江水雲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這是娛樂圈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公關團隊吧,我聯系一下徐緒,她應該有解決的辦法。”
雷雨對這些也并不是很了解,這還得交給徐緒。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江水雲收回了手,“你問一下徐緒,什麽時候能夠解決。”
雷雨也沒耽擱,當即給徐緒打了電話,說明這邊的情況,然後等徐緒那邊回答。
作為全能助理,徐緒雖然忙得腳不沾地,但是對情況還是有一點了解的,很快回話,“教授,這樣的情況單純的解釋是沒有人會聽的,您先不要着急,我先解決一些這些挑事的營銷號,處理一下水軍的問題,然後再引導一下言論,暫時控制住情況,後續我看見您和易小姐也有一個活動,是關于《星際大戰》這個游戲的,在這個活動裏我會給你們加一個采訪,不需要特意的解釋,我在多了解了解後,會把寫好的稿子發給您和易小姐,這樣下來基本上就差不多了,畢竟咱身正不怕影子斜,您現在千萬不要沖動。”
徐緒說得很有道理,江水雲也知道這樣的事情還是徐緒更專業,應下來,沒有多說什麽,可能只是這幾天需要委屈委屈瑾白,讓她盡量不要上網。
這樣想着,江水雲看了一眼時間,好幾個小時過去,都已經快中午了。
“這件事不要告訴瑾白,她聽了會不開心的。”
江水雲起身,準備去琴房叫易瑾白一起吃飯。
雷雨應下,江水雲不讓說的話他們肯定是不會出去多嘴的,但是現在就怕問題是這在網上傳播得太廣了,可能早就傳到易瑾白的耳朵裏去了。
江水雲也這麽擔心,所以出門後去琴房的腳步都忍不住加快了許多。
推開琴房的門,江水雲沒看見易瑾白是在彈古筝,只看見了易瑾白的一只手拿着手機在看,聽見開門進門的聲音,手忙腳亂地擦了擦發紅的眼角,擡眼看了過來。
易瑾白不知道,但是江水雲知道,易瑾白的眼睛黑白分明,尤其是在哭過後,會有一層清晰的水光,就算她再怎麽掩飾都是掩飾不了的話。
走過去,江水雲将易瑾白抱進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相信我,這件事情我一定會解決的。”
易瑾白抱着江水雲的腰身,看了一眼自己手機上所謂歌曲背後的虐文小故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要怎麽解決?
作者有話說:
一邊寫着一邊開小差,突然想到一個很有趣的點,同一件事江水雲和易瑾白看待問題的角度區別。
易瑾白見江水雲沒穿鞋。
江水雲:連鞋都沒穿,你的腳鐵做的?
易瑾白:去見喜歡的人是來不及穿鞋的。
江水雲沒打招呼從基地回A市見易瑾白。
江水雲:一聲不吭連夜請假往回跑,這事有點傻冒。
易瑾白:你如同神明在我祈禱時出現,立于風雪中護我一場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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