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那天晚上, 溫喃大概是場上唯一一個沒怎麽喝酒,保持着清醒的人。
但這一次,清醒的滋味可不算好受, 溫喃回到寝室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覺。
非要算起來的話, 她寧願自己喝幾杯酒,起個助眠的作用也好。
她只要一閉上眼, 想的全是晚上的情景。
那時包間裏推杯換盞, 氣氛被炒得很熱, 只有顧決和溫喃像是邊緣化的人物, 隔出一道門來,把其他人緊緊關在門外。
她的世界裏, 靜得只能聽見他綿長的呼吸聲,和他的那句話:
誰比得上你狠心。
誰能比得上她狠心?她有多狠心?
她不知道。
但是她能知道的是,應該沒有人比她更像個傻子了。
前幾天那麽嚴肅地把人家給拒絕了,就這一晚, 內心裏就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現在她只要想起那時的情景, 随之而來的就是難以掩飾的心跳聲。
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溫喃當初就不會把話說得那麽絕。
但轉念一想, 他也是喝醉了, 才會那個樣子,可能第二天起來,全都忘了。
溫喃一直想到三點鐘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沒課, 溫喃七點鐘醒了一次,頭暈得厲害, 又睡了回籠覺。
再醒來的時候,變天了。
她一直以為昨天除了黃月月和謝昊成, 也不會有其他人有閑工夫來關注他倆的,結果沒想到不僅有人看到,還偷拍了一張照片。
他們兩個人雖然不至于風雲到全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們學校也沒有什麽八卦論壇,但那張偷拍的照片還是在一定範圍內傳開了。
其實就是一張顧決趴在溫喃肩頭睡覺的照片,光線昏昧,溫喃還低着頭,照片裏也看不清楚顧決的臉,如果沒人說,也不會有人知道是他們兩個的。
只是昨天聚會上有人連名帶姓地将這照片給發了出去,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就有好幾個人問溫喃他們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溫喃一律沒有回複。
平時沒有見得有多熟,八卦起來速度倒挺快的。
管他們屁事。
溫喃也沒有多大驚小怪,說生氣可能有一點,他倆又不是明星,有什麽好偷拍的?
顧決的電話也打進來了。
過了昨天晚上,兩人的關系算是破了冰,說話也不需要再拐彎抹角,溫喃也就直問了。
“你看到照片了嗎?”
顧決的聲音還帶着點宿醉後的沙啞,懶洋洋的。
“看到了啊。”他笑了笑,“拍得還挺好看的。”
溫喃:...
“還挺有藝術感的。”
溫喃:...
“是誰拍的,我問他要一張原圖。”
“你正經點。”
“正經點的話...”顧決順着她說,但語氣裏還是能聽得出點痞壞,慢悠悠地說,“要說正經的,那你是不是得對我負責?”
“?”
“現在都知道那張照片上的是我了,我倆都那樣了,要是再跟別人說沒什麽,那我不成渣男了?”
怎麽越說還越有勁兒了。
“行了,別說照片的事兒了,我有正事要跟你說,今晚上有沒有空?”
“随時都有空。”
“那今天晚上請你吃飯。”
溫喃醒過來的時候,其實就有這個想法了,她想和顧決再單獨地相處試試,确定一下自己的心意。
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呢?
還是說,只是在那樣的情景之下,很難不動心?
...
溫喃選了一家江邊的燒烤,不像最常見的燒烤攤那樣,環境不太好,油煙氣彌漫。這裏環境好得多,靠着江,一眼望過去波光粼粼,還能吹吹清風,雖然價格比其他的貴了一些,但菜品也新鮮得多。
關鍵是這樣的環境也更方便聊天。
溫喃沒有跟顧決一起來,她找了個理由自己先過來了,提前吹着江邊的風,醒了醒神。
過了一會兒,顧決也來了。
醉意消失後的他又恢複了以往的散漫,微挑着眼看着溫喃,笑意明顯:“姐姐,今天請我吃飯,是想要商量一下對我負責的事情嗎?”
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像在問她今年幾歲一樣簡單自然,沒有絲毫的臉紅。
溫喃也跟他開玩笑:“我對你負責?我可沒你那麽有錢,跟着我得吃苦哦,小顧。”
這聲小顧叫得比弟弟還好聽,顧決忍不住喉結一滑,心都跟着軟下來。
“吃苦就吃苦,那咱今天都吃素吧,姐姐得節約用錢,養我。”
面前的少年卸下一身的倨傲,浸在暖黃燈光下,眉梢好看地揚起,江風輕輕吹過,帶來點淺淡的薄荷味,竄進她的鼻息。
“我們聊聊天吧,顧決,認真的。”
她一字一句,語氣也是無比的認真,顧決收起嘴角痞懶的笑,正起身子來。
“聊點什麽呢?”
聊點什麽呢...
問住溫喃了,光想着聊天,但從何聊起呢?
沉默片刻,耳邊只有輕淺風聲,溫喃作罷,掃了下桌子上自助點餐的碼,遞給顧決。
“還是先點菜吧。”
顧決接過她的手機,劃拉兩下,掀眸,眉眼和輪廓都變得柔軟,好看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牽起了唇角:“真的要請我吃飯?我可是很能吃的。”
溫喃擡擡下巴:“随便點,把我吃破産了,大不了就把你扣在這裏。”
“你舍得?”
顧決半眯起眼,散漫地瞧住她。
咬字很輕。
溫喃笑笑,雖然沒說話,但是話語都已經挂在了眉眼間。
如他所說,顧決真的點了不少菜,溫喃本來還有些擔心他這種有錢人家出來的少爺會不會對吃的方面特別講究,不喜歡這種油煙大的,畢竟上次請他吃飯他都沒吃多少。
但問他的時候,他也說想吃燒烤。
顧決說燒烤煙氣大,自己拿過那些菜,熟練地烤了起來。
服務員送了辣椒碟上來。
溫喃想了一下,把他面前的調料碟給抽走了。
顧決手上的動作微頓,頗為好奇地看着她。
溫喃解釋:“我記得你不是不吃辣的嗎?你是想吃嗎?那我還給你...”
她還沒拿起那一小碟子呢,顧決就輕聲說:“你還記得我不吃辣呢。”
顧決嘴角的笑怎麽也消不下去。
她不知道她剛剛的動作有多自然順暢,就像是他的女朋友一樣。
女朋友...
顧決想起這三個字,心裏就跟炸開了煙花一樣,煙花雖然遙在天邊不可及,但只站在地上看着,也已經很高興。
顧決突然在想,如果她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上自己,一直拒絕自己的話,只要她不和別人在一起,那讓他這樣一輩子待在她身邊,做個随叫随到的騎士,即使沒名沒分他也滿足了。
只要不要不理他就好。
“顧決,你在想什麽呢,肉都快糊了。”
顧決垂下眼,那串肉果真是糊了一塊,顧決收手,把它扔在了一邊。
想什麽。
還能想什麽呢?
想你什麽時候喜歡我。
“這串好了,你嘗嘗。”
溫喃不客氣地接過那串肉,忙着往嘴裏送。
“燙,小心。”
顧決的聲音變得溫柔無比,看着她犯饞的樣子,還有些無奈。
早知道剛剛就該等它涼了一點後再遞給她。
“好。”
溫喃居然乖乖地把那串肉放在了盤子裏,看着飄起的熱氣,眼饞,心想還要等多久才能吃。
想着想着就出了神。
最後回過神來,才提醒自己,別光顧着吃。
溫喃一直覺得自己不太會說話,現在心境變得不一樣後,想得就更多了。
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她默默地吃了好幾串肉,才緩緩開口:“你哥...最近和西檸還好吧?”
“我不知道诶。”顧決到現在一口都還沒有吃,光顧着給溫喃烤肉,他繼續問,“你吃雞翅嗎?”
“我在問你呢。”
“我真不知道啊。”顧決無辜,他一心都栽她身上了,哪有心思去管別人。
但他突然想到又想到什麽:“哦,那天我在淮市,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提起過她,挺好的,你別擔心。”
“噢。”溫喃本來意也不在此,順着說了下去,“對了,你為什麽去淮市啊?”
終于問到他身上了。
好不容易。
“有點事。”顧決還是沒說實話,垂下頭翻着菜,掩飾他的神情。
“特地為了謝昊成的生日回來的?”
“怎麽可能。”顧決不禁一笑,“都說了,特地為了你回來的,難不成你以為我真在逗你玩兒?”
溫喃看見對面那一桌點了煮啤酒,問顧決:“要喝點酒嗎?”
提起酒,顧決臉色微變,趕緊拒絕:“不了,昨晚喝怕了。”
顧決嗓音裏的啞都還未褪盡,想是昨晚喝得确實有點多,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他給溫喃倒了一杯可樂,氣泡騰跳間,他的嗓音也變了調,藏不住低緩的笑意:“姐姐,下次可不能在外面喝酒了,你這游戲黑洞的程度,輸起來沒完沒了的,讓人很擔心啊。”
“實在是要喝呢,不如帶上我,我替你喝。”
“你替我喝?”溫喃想起他喝醉後的盛況,仍然覺得有趣,忍不住逗他,“你知道你昨天喝多後,說了什麽話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兩天寫得很卡,抱歉久等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