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早上被換班的護士叫醒,說時顏已經醒了,醫生說再觀察一天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道謝時那滿頭花白頭發的醫生笑着說:“哪裏,你是嚴處長的朋友,我們醫院以後還要靠你在他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我敷衍過去後走進病房。
時顏已經完全清醒,看着我走到床邊,揚起頭和擡起紮針的手想說什麽,氧氣罩下發出模糊的聲音,我握住他的手,坐下來,笑道:“什麽也別說,安心養傷,穆青加諸在你身上的我一定會讓他十倍百倍地報償!”
時顏猛搖頭,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看着他纏滿繃帶的頭以及仍舊未消腫的面龐,我低下頭扣住他的手掌拿到嘴邊輕吻,安慰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時顏掙紮一會兒後就安靜下來,在藥物的作用下再次陷入昏睡。
今天林昭要回公司上班,看表上的時間已經來不及趕回家送他去公司了,只好打電話。
手機的電昨晚已經耗盡,問了醫院的公用電話後打回去也是關機,應該和我一樣吧,他的手機……
想到這裏我不禁苦笑起來靠在電話旁的牆上,我在做什麽啊,為什麽會這麽放不下這個男人?
餐廳那邊給張琳打電話後說有陳副理在照看着不用擔心。
問了護士時顏短時間還不會很清醒,便開車離開醫院回家。
需要洗澡換衣服吃早餐,一面盤算着這個過程所用的時間,一面将車開進固定停車位。
走到大廳正準備按電梯,身後一陣嘈雜,回頭看見林昭滿臉通紅在那名新來的大樓保安的攙扶下踉跄走過來。
濃濃的酒臭味很遠就能聞到,我哭笑不得走過去接住林昭滑向地面的身體,問那保安:“這怎麽回事,他整個晚上都和你在喝酒?”
“唔——嗯,”保安不安看我一眼,含糊不清回答:“淩晨三四點的時候吧,他下樓來在大廳坐了将近半個小時,不知不覺我們就聊了起來,他說想喝酒我們就——”
Advertisement
“他喝了多少?”
“十五六罐的樣子。”
可真夠行的,昨天早上才叮囑他不會喝酒就別再喝,結果頭天的宿醉還沒好,今天又喝上了!
不好在外人面前發作,電梯門打開後叫住準備轉身離開的男人:“你叫什麽名字我過兩天下來道謝。”
男人爽朗一笑揮揮手,“道什麽謝,不過是酒友罷了。我叫陸,叫陸明,到深圳來找人,對了,你認識一個姓唐,叫唐淩的男人嗎?二十七八歲,比你略高一點,但是沒有我強壯,長得很好看,但是面無表情。”
聽他說得這麽溜口估計是逢人就問,我笑着搖頭。
男人立刻露出失望至極的表情,好像每一次詢問都充滿了希望似的。
回到家裏把醉得不省人事的林昭拖上樓帶進浴室仍在蓬頭下,一系列粗魯的動作都沒讓他醒過來,呼出兩口氣看着地上蜷縮成一團的男人,氣不打一處來,揪住他的襯衣領子把人提起來,左右兩邊臉啪啪拍了兩巴掌,估計有點痛,過了好一會兒林昭睜開迷蒙的眼睛望着我。
“今天還上班嗎?”
“孟雲州?”
“你這家夥外表看起來老實——”
“真好,呵呵,真好——回來——真好——”
“好什麽好,你給我清醒過來!”
打開水蓬頭調成冷水沖他噴過去,林昭大叫起來手忙腳亂往角落裏跑,我捉住他的腳踝把人拖出來,誰知他竟然失控地又哭又叫,孩子似的縮成一團。
我吓得松脫手上的水蓬頭,冰冷的水潑在臉上,嗡嗡作響的腦子總算清醒過來,我都做了些什麽?
連忙轉身把門口的浴巾拉下來裹在顫抖着哭泣的林昭身上,手搭上他的肩膀時他吓得立刻屏住哭泣聲,回頭來膽怯望着我,說實話渾身濕透頭發粘成一團又醉酒眼睛紅得像兔子的男人看相實在有點不入眼,可我的心髒在那一瞬間像被什麽揪住一樣痛得難以呼吸。
伸手将蜷縮在浴缸邊的男人拉進懷中,“對不起,這兩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我情緒不穩。”
耳邊響起低低的抽泣聲,林昭雙手環上我的背,當我感覺異樣想要松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林昭舔了我的鎖骨,從敞開的襯衣裏,滾燙的舌頭顫抖着滑過那裏的敏感帶。
我倒抽一口冷氣,低頭看他,他濕漉漉的目光模糊而混沌,無法聚焦。
鎖骨上還殘留他滾燙的觸感,然而我實在無法定義這個搖搖晃晃神志不清的男人剛才的行為是無意還是有意。
林昭看着我笑了笑,随後偏頭露出苦澀而落寞的表情,“孟雲州,我——”
我定了定神反問:“怎麽?”
林昭嘴巴奇怪張了張什麽也沒說而後低下頭說:“好難受——嘔——”
我大驚,連忙把人抓起來塞到浴缸邊,随後就是昏天暗地的嘔吐。
好不容易把林昭送上床,腦子裏一片混亂,換好衣服到書房坐了半個小時,靜不下來,我似乎在對這個即将成為我妹夫的男人期待着什麽?
如果真的是這樣,恐怕會成為災難性的悲劇。
深吸一口氣,起身走到窗邊遠眺四周林立高樓,這些年來我一直以為自己心如堅冰,就連穆青都說我冷血無情。
那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算了,還是不要想了!
來到醫院,時顏仍舊在昏睡,醫生說他的情況已基本穩定。
合上手上厚厚一本診斷書,擡頭看向床上沉沉昏睡的人,你到底做錯了什麽,老天爺要這樣懲罰你,時顏?
肋骨斷了三根,右手骨折,身後嚴重撕裂,身上數不清的創傷,頭部的撞傷造成嚴重腦震蕩,具體症狀還不清楚。
時顏醒來時我正在外面買午餐,回到醫院還未到達病房就看見門口亂成一團,心髒立刻懸起來,快步跑過去,抓住一個頭發被扯亂的護士問:“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護士雙眼淚花翻滾,掩面哭訴:“我怎麽知道,正在給他換水,誰知道他突然醒來撲上來抓住我又打又踢。”
推開她進房,裏面主治醫生已經給時顏注射鎮靜劑,兩個人摁住病床上掙紮不已滿身繃帶的男人。
在看到我的瞬間時顏突然安靜下來,黑魆魆的眼睛直勾勾望着我,随後緩緩閉上眼。
待醫生再次确認時顏的狀況後才能靜下心來聽診斷。
是極為嚴重的心理創傷導致的精神失常,但是症狀還不清楚,醫生沒有最後下結論。
到吸煙室吸煙時林昭打電話過來。
接通電話的一瞬間我竟有一種想哭的沖動,以至于好長一段時間沒能開口說話。
電話那頭林昭一直在道歉,為早上的事。
我靠在牆上低聲問:“林昭,愛一個人是不是有罪?為什麽要受這麽重這麽重的懲罰?”
“……孟雲州,別怕……”
“呵呵。”我笑,我在怕嗎?
是啊,我在怕,怕得顫抖,呵!真是個單純得過于敏感的男人。
手機的電池再次在兩人只言片語的對話中消耗殆盡。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