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口脂、你又推我!

顏珞跟着顧闕的腳步, 問她:“你可曾吃過口脂?”

“……”顧闕又被她奇詭的話語驚住了,口紅有什麽好吃的,“口脂吃了會生病的。”

顏珞走到妝臺前, 從妝奁中拿出一盒口脂, 打開盒蓋,當着顧闕的面在唇角塗抹,并且告訴她:“你連閨房之樂都不懂嗎?”

顧闕心裏有千萬匹馬兒在争先恐後地奔馳!

婚前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原以為顏相性子清冷, 婚後相敬如賓,兩人搭夥過日子就好了。

可眼前性子清冷的顏相莫名有些不對勁。顧闕站在原地不敢動了, 顏珞扯着她的手拽到鏡前。

顧闕不肯,“我是男子, 豈可塗抹女孩子的口脂。”

顏珞手中的口脂是大魏本地研制, 與口紅不同,顏色豔麗,就是不知道吃了會不會拉肚子。

“男子又如何, 你我是夫妻,你讓我瞧一眼罷了, 還是說,你心裏不喜歡我還在惦記着麗娘?”顏珞語氣低沉, 擰眉不高興了。

顧闕怕了,放棄自己所謂的尊嚴, 坐在鏡子前随她折騰。

頃刻間, 顏珞陰雲轉晴, 指尖點了點盒子裏的口脂, 輕輕地顧闕唇角上抹。

顧闕唇角很薄, 唇形好看, 顏珞就這麽幽幽望着粉妍的唇角染上豔麗的色彩,本是紅妝,偏穿瀾袍。

不同的裝扮會給人不一樣的感覺,淡妝濃抹總相宜。顧闕偏于秀美,肌膚白嫩,眉不染而黛,唇角偏于粉,換了一重顏色後,整個人的氣色就變了。

顧闕皺眉,還沒來得及觀賞,顏家小七傾身而來,遮蓋住鏡中的自己。

她坐下,顏珞擡起他的下颚,迫不及待地靠了過去,兩人緊緊貼在一起,似乎要融成一體。

抹茶的味道侵襲而來,顧闕迷迷蒙蒙地,感覺唇角上的觸感與上回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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吮吸嗎?

不是,有些疼,不過這些都是微不足道,她完全沉浸在顏珞的氣息中。

等顏珞松開她,唇角都已發麻。

她她她她她又被一古代人輕薄了……

要命!

她生氣地看着顏珞,顏珞淡笑,“我這個口脂裏摻了些蜜,甜味很好,你吃到了嗎?”

“沒有……”顧闕郁悶地不行,莫名感覺哪裏不對勁,她是‘男子’,為何主動權在女孩子手中呢。

自己難不成就那麽弱?

仔細想了想,也是不對,是她将顏珞看成阿嫂,并沒有旁的心思。

顏珞呢?

她将自己當作是夫君,腦子裏想着閨房之樂,完全是最正常的行為,并沒有錯的。

她嘆氣,顏相沒有錯,錯的是她。

吃完口脂,顏珞松開她了,道:“你與其他女人就沒有玩過嗎?”

顧闕耷拉着腦袋,半是嘆氣,玩什麽呀,她連女人的手都沒牽過,但這些不能說,對外,她是‘玩’過女人的,畢竟孩子都有了。

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頓了頓,顧闕回道:“我對丞相是真心,不是玩。這個字侮辱了丞相,夫妻之間,是平等的,不能用玩這個字。”

顏珞笑了,捏捏她的臉:“與你說笑罷了,值得這麽認真嗎?”

玩這個字來說,對與勳貴世子來說很貼切,顏珞并沒有說錯,在這裏,并不是一夫一妻。對于女人而言,是大不公平的。

哪怕是皇家公主嫁人了,驸馬也會偷腥。畢竟在這等大環境下,沒有人會幹淨的。

就好像是吃肉,你吃一塊,他吃一塊,貪心的會不吃嗎?

顏珞看慣了,也不會在意這些,成親也想過顧言會納妾,就算不敢帶進府,也會偷偷養着。

習慣成自然,她不會無理取鬧,就像是這雙孩子,接受與否,她都是顧言的骨肉,入府或者在外,她并不在乎。

府裏多養一個孩子罷了,顏家伯父叔父妾室許多,故而顏家孩子就多,她在這種環境中長大,并沒有覺得不妥。

顧言婚前偷腥,就是男人的本性。既然本性就是這樣,何必去浪費口舌和時間去吵鬧。

她不在意的!

顧闕認真道:“該要認真的,夫妻一體,容納不了旁人。”

顏珞說:“你日後不會有其他女人嗎?”

“不會。”顧闕揚首看着神色玩味的丞相,“你日後會有其他男人嗎?”

顏珞發笑,小姑娘家家的腦子就這麽簡單嗎?還是說壓根就不帶腦子嗎?

在大魏,妻子敢有其他情人,便是不貞,會被其他人恥笑的。

她笑道:“沒有,我對你以外的男人不感興趣,但我會有其他女人。”

“啊……”顧闕又被奇怪的言論驚住了,是男女通吃嗎?不對不對,是自己思想髒了,顏相在開玩笑。

她忙屏住思緒,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太奇怪了,自己的想法總是會被帶跑。

顏珞依舊在笑,捏捏她的臉:“小顧世子,你怎麽那麽可愛呢。”

長得好看不說,還這麽可愛!

顧闕又又又被調戲了……

****

吃完口脂的顏珞心滿意足地去書房了,顧闕一人郁悶地坐在卧房裏。

閉上眼睛,淘寶上有人找她,還是那人。

大文人:我湊夠錢了。

顧闕:好,我給你,對了,你有詩集嗎?

大文人:你要詩集幹什麽?

顧闕:遇到行酒令,就有用了。

大文人:你還玩行酒令?

顧闕:趕緊去找。

大文人:好,你等等。

顧闕睜開眼睛,爬上床,摸摸自己的唇角,好似還有顏珞的氣味。抛開其他,顏珞是一位優秀的妻子。

可惜,她占了顧言的位置,眼前的這些都不屬于她,待到将來,她是要走的。

顧闕躺了片刻,管事來禀事,她又打起精神。

處理好事情已到亥時,顏珞在書房吃過了,她買了自熱火鍋随便對付一口。

顏珞白日裏似乎睡多了,淩晨才歸,顧闕睡得正香,依舊記得給她騰位置,自己縮在一邊去睡了。

翌日清晨,侯爺夫婦便來,帶着清至。兩個孩子放在一起,幾乎一模一樣。

顏珞問顧闕:“你和你妹妹長得也是一樣嗎?”

顧闕不知道,但夫人說一樣,她只得說道:“相似。”

“你妹妹束發穿上袍服就是你嗎?”顏珞故意問。

顧闕沒吭聲。顏珞又問她:“你穿上裙裳便是你妹妹嗎?”

顧闕皺眉,顏珞又說道:“我沒見過二姑娘,不如你穿一回裙裳讓我看看二姑娘是何模樣?”

呸,又使壞了!顧闕聰明了一回,擡首看着她:“我是男兒,豈可穿女裝,你又想戲耍我,我知你又想吃雪糕。”

哦豁,變聰明了。

顏珞不答話,抱起瓊琚,握着的她的手去摸顧闕的臉頰,不忘說道:“你阿爹欺負阿娘呢,去找阿婆告狀。”

顧闕笑笑,“阿婆今日會來嗎?”

“來的,我們告訴阿婆,阿爹做好多的壞事。欺負阿娘,不給阿娘吃東西。”顏珞摸摸瓊琚的臉,又摸摸顧闕的臉,道:“還有好多呢,比如不肯和阿娘圓房……”

話沒說完,顧闕就捂住她的嘴巴,幸好乳娘都退了出去,倘若聽到了,可丢人了。

顧闕也愛面子,雖說都被顏相弄沒了,但一點點也是好的。

她捂住顏珞的嘴巴,顏珞卻咬她的手,疼得她立即縮手,“你、你、你咬我。”

“我咬我夫君,過分嗎?”顏珞理直氣壯。

顧闕理屈,也不說話,顏相胡攪蠻纏,偏偏沒句話都有道理。

不怕女人蠻不講理,就怕她句句帶理,自己顯得極沒道理。

片刻後,霍家的人先到了。霍家家主先來,還有霍家幾房人,見到顏珞抱着孩子,霍家主笑了。

“丞相安好,我也放心了。”

顏珞執晚輩禮回禮,“勞您記挂了,今日小兒滿月,您親自來,着實讓我高興。”

“外間人都道丞相不适,我記挂,今日便過來了。”霍家主微微松了口氣,道:“火燒貢院,古來未有,着實可恨。”

“霍老,您該想想,沒有在考試的時候火燒貢院已是萬幸。”顏珞輕笑。

霍家主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未曾想到顏相竟是一幽默之人。

“這裏人多,您随我去書房說話。”顏珞做了‘請’的動作。

霍老恍惚明白些什麽,猶豫了會兒,随着顏珞離開。霍家其他人留在廳內說話吃果子。

顧闕待客,與衆不同,廳內擺了許多從未見過的點心,奶酥、面包、堅果,都是外間見不到的。

作為答謝禮,各家送了一套蠶絲牛奶皂,管事按照門戶送了出去,總共十份。

顏家人來的稍晚些,老夫人抱起清至,親自将一只銀項圈戴在他的脖子上,三夫人在婢女的引導下照着樣子給瓊琚戴上項圈。她的動作粗苯了些,弄得瓊琚都癟嘴哭了。

顏家大夫人有眼力見,立即接過來,笑着誇贊瓊琚:“這張小臉像了世子,日後定是位佳人。”

顏家其他人附和,好在霍家無人發現,淩家的夫人們由侯爺夫人招待,也未曾見到。

不見顏珞,三夫人就無法正常見人,老夫人讓人請,顧闕上前去哄,先自報家門:“母親,我是小七的夫婿。”

三夫人呆呆傻傻,眼中無光,聽到‘小七的夫婿’這句話,登時就擡首,咧嘴笑了,“是顧家的世子啊,是我的小婿,你待小七要好一些。小七身子不好,你多擔待些。她認死理,你莫要與她争,讓着些。若是淘氣了,說她幾句就好了。”

哪怕瘋了,依舊有一片慈愛之心。

顧闕心裏動容,讓人拿了草莓給她吃,說道:“小七去買糖了,很快就回來。”

“小七啊,最喜歡吃糖了,爛牙,不許她吃。”三夫人拿着草莓,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慢慢地放入嘴裏,舉止恢複如常。

老夫人松了口氣,對顧闕多看了一眼,少年人确實與衆不同,有這樣的母親,小七确實擡不起頭,幸好這位姑爺不在意。

顏珞聞訊來了,三夫人一見她,唇角彎了彎,“小七。”

“母親來了。”顏珞上前行禮,顧闕退開,不料三夫人卻看着她:“小言啊,你待小七要好好的。”

顧闕倒抽一口冷氣,三夫人又說道:“小言長得可真好看。”

好吧,母女一樣的眼光,顧闕退到一邊,顧淩兩家的夫人都在逗弄孩子。

顏相認下孩子,記到自己名下,這便是大度的表現,哪個男人不羨慕顧世子娶賢妻。

淩昭也來了,他在外院由侯爺接待,到了吃飯的時候就會碰面了。

因是家宴,來的人不多,夫人一桌,男人們一桌,然而到了午時,各府流水般的賀禮送了進來,多是遣家中子弟來送,并不多待,禮到情分在,不失禮。

門房外的院子裏堆得都是禮物,饒是顧闕也抿抿唇角,她明白都是沖着顏相來的,不然小小的永樂侯怎麽會讓這麽多人不請自來呢。

一天下來,門檻都被踩爛了,顧闕看到一方名硯,是大家所用過。古來稱為大家的能有幾人呢。

顧闕上線問大文人:“一方名硯,最少有千年的歷史了,要不要?”

到她這裏已有多年,再到現代,可不就有千年了。

她就是随便一問,不想大文人立即回答:“要,先看看貨。”

兩人定了下來,顧闕問顏珞要了硯臺,并沒有送入庫房。

顧闕又多了一筆進項,在賀禮裏挑了些,還有些祖母綠的首飾,一并挂上去,有人就賣,沒人就算。

但是到了晚上,顏珞核算禮單的時候,發現少了許多,少不得問顧闕。

顧闕的嘴巴張了張:“我拿了,準備賣了去,鋪子裏周轉。”

顏珞奇怪:“少銀子用可以從賬房去支,何必多此一舉呢?”

“不一樣,番商喜歡這些,我買些種子過來。”顧闕快要擋不住了,心慌得很。

顏珞不信她的話,但沒有再問,在想或許有相好的呢,想着拿些首飾去讨好。顧闕這個人心思,招人喜歡。

顧闕說了,顏珞也沒有接着去問,她素來不在意這些東西,顧闕想拿就拿。

屋內氣氛有些冷了,顧闕坐在圓桌旁看着她忙碌,細微地感覺出她有些不高興了。

往日愛笑的人,今日不愛笑了。

她想了想,說道:“不如我給你打借條吧,等銀子周轉過來,我就還你。”

撥着算盤的顏珞頓住,掀了掀眼皮,望着她也不藏着,直接問:“不是送給小相好的嗎?你為何要還了。”

顏珞與旁人不同,直來直往,不會讓自己受委屈,不高興的時候說話夾槍帶棒,高興的時候會笑着彎彎眼眸,甚至會親親顧闕逗弄一番。

“哪裏來的相好……”顧闕咋舌,難怪不高興,原來是誤會了,她緩緩地抿了抿唇角,腦海裏迅速想了對策,道:“确實是給番商,番商喜愛這些,我去換些新鮮物什,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拿你的東西去送相好、我有那麽混蛋嗎?”

“你以為你不是混蛋嗎?”顏珞望着她。

顧闕有理,“我如何就是混蛋了。”

“孩子都有了,不是混蛋嗎?”顏珞更有理,讓你背鍋,喜歡背鍋就多背些。

顧闕又沒理了,望着顏珞眨了眨眼睛,好像在說:能不能不提這件事。

顏珞拿眼睛回她:就提,讓你背鍋,該!

顧闕灰溜溜地去浴室梳洗,顏珞将事情都安排妥當,算了算時間,宮裏該來消息了。

果不其然,顧闕剛進去,內侍便至:“陛下請顏相入宮說話。”

學子們都已安撫下來,重考是必然的事情。三日內查出了兇手,原來是貢院內的一人與副考官有怨恨,想着趁此機會燒死他,未曾想當日風大,将火吹大了,燒壞了幾間屋子。

雖說這是蹩腳的理由,但兇手承認了,推到菜市口斬首,學子們都看見了,兇手已伏法,他們能說什麽呢?

回去想想辦法再考,另外,陛下大賞學子,包下幾座客棧,學子們吃食都由朝廷出銀子,一直到再考結束。

另外放出風聲,比陛下小了三歲的晉陽長公主會下嫁狀元郎。

寒門學子衣食有了保障,指不定還會抱得佳人歸。

在學子們面前,出人頭地才是他們的目的。

而想出這些辦法的是陛下跟前的女官溫茯。溫茯與丞相一般,都是伴讀,溫茯來得晚些,丞相入仕進刑部,溫茯才到陛下跟前。如今溫茯并未領官職,只日日跟着陛下。

但在昨日,溫茯領了官職,殿中侍禦史,掌糾彈百官朝會失儀事。

她可以入朝了。溫家算是進步了不少,這等辦法必然不是溫茯想出來的,背後必然有溫家手筆。

可以看出溫家很想分一杯羹了。

顏珞進宮,溫茯恰好出宮,馬車相遇,溫茯下車行禮。

宮燈催促,少女才十七歲,比顏珞年輕三歲,鵝黃色的百褶裙裳襯出纖細的腰肢,胸前瑩潤,瓜子小臉,夜風拂過衣擺,蕩出優雅的氣度。

看到她,顏珞想起顧闕,相似的年歲,顧闕只能藏在圓領袍下,沒有自由。

“丞相。”溫茯擡眸,目光幽幽,成竹在胸。

顏珞看着她:“辛苦了,入朝後,會更辛苦。”

溫茯脊骨挺直,見到顏相輕笑,自己也笑了,道:“再是辛苦,也抵不上丞相辛苦。前日聽聞噩耗,下官險些哭了,萬幸丞相無事。”

“勞你記挂,時辰不早,出宮去吧。對了,你已十七,定親了嗎?”顏珞意有所指。

溫茯臉色微變,道:“丞相記挂了,下官未曾婚配。”

“是嗎?”顏珞笑了,道:“我已嫁人,俊秀郎君,體貼溫柔,改日,你來顧宅做客,他有許多新鮮的玩意,正好讓你們開開眼界。”

溫茯極會察言觀色,聞言後愣住了,這是給她顯擺夫君?

馬車緩緩動步,顏珞放下車簾,唇角的笑意凝住,眸色幽幽。

以色侍君,豈是長久。陛下這般人物,豈會留戀一人呢,挖坑***!

見到女帝,衣裳半開,顏珞挪開視線,冷聲道:“陛下自重。”

女帝一擡眼,卻見顏珞白着一張臉,她讪讪地整理衣襟,道:“你這麽那麽古板,你對你夫君也是這般?”

老古板,太無趣了!

顏珞側過身子,移開視線片刻,待陛下衣裳整齊後,視線又移回來,道:“我家夫君自重,不會如陛下這般敞胸露懷。”

女帝不悅:“那是形容男人的詞語,作何來形容我。”

顏珞不理她,道:“此事,陛下處理得極好,不過我家夫君也要考,你莫要點她做狀元了。”

女帝翻翻眼:“就不,他的文采,很好,就點他做狀元,讓你與晉陽共事一夫。”

“陛下召臣來,是為了何事?”顏珞不耐,

女帝吩咐人賜座,将這幾日的事情都說了一遍,道:“你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太後可高興了,聽說私下裏在議論新相的人選,若不是你家今日開家宴,她還在樂呢。對了,太醫說你不行了,你怎麽又好了?”

“庸醫罷了,我不過是昏睡兩日,哪裏就要死了。”顏珞坐下品茶,将鍋扣給太醫,賴他們診錯脈象了。

女帝惱恨道:“庸醫,朕将他們都趕出宮去,害朕哭了兩日。”

顏珞不領情,将茶盞放下,問陛下:“陛下可有所獲?”

“別提了,好不容易将事情壓了下來,太後早就将人安排入職了,朕晚了一步。”女帝唉聲嘆氣,不免埋怨顏相:“你這昏睡,害朕吃了大虧。”

顏珞輕笑:“來日方長,臣替陛下再讨回來,通州大營在您手中,您怕什麽呢。”

幾個文官罷了,有兵才是底氣!

女帝這才覺得心中熨帖,拉着顏珞說了會兒,顏珞耐着性子敷衍。

快要關宮門的時候,顏珞才回府。

顧闕照舊上床了,穿着杏色的寝衣靠在軟枕上看小說,她不喜歡這裏的話本子,還是覺得小說好看。

顏珞回來後,她将小說放到床上的暗格中,睜着一雙幹淨澄澈的眼睛看着顏珞:“都處理妥當了嗎?”

“偷懶幾日罷了。”顏珞看着那雙眼睛,莫名手癢,先作一笑,朝她招招手,“你在做什麽呢?”

“看會兒書。”顧闕掀開被子要下床。

可剛靠過去,顏珞就捏住她的臉,說道:“陛下說誰作狀元郎,就選誰做晉陽長公主的驸馬,世子,你想不想呢?”

又來……

顧闕拂開她的手,顏珞皺眉:“你又推我!”

“你趕緊去洗漱,明日要上朝嗎?”顧闕受不住她的小性子了,再說下去,自己又會成了她口中的‘惡人’。

顏珞輕哼,告訴她:“晉陽長公主可好看了。”

晉陽長公主母親是貌美的歌姬,被先帝寵幸後就懷孕生子,她得了母親的好相貌。

顧闕翻了翻白眼,立即說道:“丞相在我心裏是最好看的姑娘。”

不料,顏珞凝視她半晌,哀怨問她:“那在你眼中,誰是最好看的姑娘。”

顧闕:“……”眼裏、心裏有哪裏不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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