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人倫、顧闕,那是你阿嫂!

顧言在顏珞的眼中, 就是一廢物。

為她耽誤自己的人生,是最不值當。

顧闕輕笑:“阿嫂,你覺得……”

“閉嘴, 別喊勞什子阿嫂, 丢人。”顏珞打斷她的話,聞及阿嫂兩字就覺得頭疼,“你聲聲喊我阿嫂, 我還怎麽親你咬你?我沒有玩自己小姑子的癖好。”

顧闕:“……”要命了。

她捂住額頭, “顧言,其實也不錯。”

“你想讓我做寡婦嗎?”顏珞嘲諷。

顧闕啞然。

瓊琚坐在榻上伸手去夠幾上的果子, 抓了一把就往自己的嘴裏塞去。顏珞看着她,目光凝然, “顧闕, 我給你兩條路。要麽和離,我與你一刀兩斷,要麽我裝作什麽都不知曉。”

顧闕苦笑, “阿嫂,你覺得我配得上你嗎?”

顏珞道:“顧言配得上嗎?”

“都配不上。顏相花容月貌, 沉魚落雁,哪裏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配得上的。”顧闕看着她, “在過去的大半年裏,我睡得不踏實。不瞞你說, 你很好, 在我眼裏, 是最完美的妻子。然而, 我與你在一起, 終究不是長久, 如果哥哥回來了,我鸠占鵲巢,又該如何解決?”

“我去見過他。倘若他壞一點,我都可以心安理得地占有你。可是他病得不輕……”

“庸人自擾,你不覺得你自己有些愚蠢了嗎?大夫說了,顧言的病從娘胎裏就有了,死的日子比活的多。”顏珞話語薄涼,“我只認與我拜堂的人是誰。”

顏珞已作出了自己的抉擇,顧闕就只能被動。

“世子,夫人請您過去一趟。”聽瀾在門外低喊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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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闕應了一聲,“我來了。”

事情到了今日的地步,她舍不得離開,可內心又在掙紮,心口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感。

顏珞或許就站在原地,從未邁步,也沒有退步。

只有她,處于被動地步。在侯府,她是被動,與顏珞相處,依舊是被動。

但是說開了,自己心裏又會很輕松,她說:“我們回去,從長計議。”

顏珞不理會她,“沒什麽可計的,要麽和離,要麽你留下。”

顧闕腳步頓住,露出苦惱,顏珞踱步至她面前,不由分說地親上她的唇角,

顧闕:“……”

****

永樂侯夫人已有幾月沒有見到顧闕了,母女兩人有意避開,都不想見到對方。

然而不得不見,因為顧言的身子好了不少,永樂侯夫人迫不及待地想詢問下顧闕。

顧闕心情不好,對夫人也沒有什麽好臉色,但夫人對她,喜笑顏開,“他身子好了很多,可以下地走了,前幾日在院子裏走了一個多時辰,大夫說大好了,再過些時日,就可以如常人樣行走了。”

顧闕沒好氣道:“尋常人行走?我會的可多了,我能奔跑,我快走兩步,他都追不上,如何與我比?”

“丞相親了我,認定是我,你覺得我走了,她會不知道嗎?”

永樂侯夫人聞言,臉色頓時煞白,“你怎麽讓她親你,她是你阿嫂,你可知曉人倫綱常?顧闕,那是你的阿嫂。”

顧闕好笑,“你讓我娶她的時候怎麽不說她是我的阿嫂。”

“那是代娶。”永樂侯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就差指着顧闕訓斥,“占你兄長的妻子,你覺得你可還有臉。”

“我是不要臉了,母親大可去揭穿,到時,欺君之罪,整個侯府都會遭殃。”顧闕也沒有往日的耐心了,自己是現代人,愚孝的事情做不出來,忍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偏偏還要拿話激她。

人都是有底線的。

顧闕知曉自己做得不對,但是一而再再而三提醒她,是人都會有脾氣的。

永樂侯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顧闕,就差生吞活剝了她,嘴裏呢喃:“那是你的兄長。”

顧闕沉默,避開她的視線,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現在不是我認不認他這個兄長,而是顏相,願不願意做這個冤大頭。你不知顏相的手段嗎?母親以為能瞞天過海嗎?從成親開始,就無法收場了。”

你們自以為将顏相玩弄于鼓掌中,殊不知,自己才是最傻的。

顧闕覺得可笑,終究不忍永樂侯夫人太過傷心,選擇安慰她:“和離是最好的路,兄長還可以重新娶妻。得罪了她,整個侯府,都會遭殃。”

永樂侯夫人聽到這句話後頓時哭了出來,“你什麽都沒有留給他……”

顧闕:“……”

得,自己就不該安慰她。

“這個時候你怨恨我,我該不該怨恨你們讓我去頂替顧言,毀我的人生。他是人,我就不是人嗎?你們偏心,我也認了。如今的局面是你們造成的,到底是和離還是繼續過下去,随你們。”

顧闕擡腳,走了。

永樂侯夫人自以為是,自私自利,或許就是她逼得原主走了。

走出上房,顧闕長嘆了口氣,事情做出選擇後,整個人舒服了許多,渾身暢快。

****

今日侯府有許多人來拜年,比起往年多了不少,顧闕是第二回在侯府過年,看到門房黑壓壓的人群後,不覺失笑。

人往高處走,水往地處走,都是最淺顯的道理。

顧闕作為世子,是要接待同族的人,今年來的都是些年輕的人,且都是些讀書人。

是何用意,顧闕感覺自己這個傻子都看出來了。

同族的人中有幾位下場考試了,三回出了兩回成績,均落榜,沒有委屈他們。

對于讀書,顧闕是個門外漢,然而他們拉着顧闕說經書,顧闕頭疼,悄悄讓人去請顏珞。

顏珞是丞相,不算是內宅女子,顧闕求她,她自然過來了。

得見丞相,一幹年輕人脊背生汗。

兩人站在一起,容貌驚人,互相映耀,恰是一副美麗的神仙眷侶圖。

青年人們壓根不敢擡首,萬分拘束,他們雖說是顧家旁支的子弟,但從未見過顏相,他們知禮,不敢随意張望,更是畏懼顏相威儀。

顏珞讓人在廳內設一面屏風,拉着顧闕坐下,道:“你們有何疑問,可直言,或者是我考較你們?”

有她在,顧闕輕松多了。

簡單幾句話,顏珞讓人不寒而栗了,顧闕彎彎唇角,捧着茶喝了兩口。

考較幾人後,顏珞皺眉,明顯看不上了。

來的人多,足足七八人,顏珞耐心地都考了一遍,唇角的笑意深深,最後,大致說道:“你們名落孫山,也是應該的事情。倘若你等都考上了,我大魏無望矣。”

顧闕:“……”能不能不這麽狠毒?

衆人們如夢初醒,紛紛紅了臉,也沒有顏面再待下去,打過招呼就走了。

顧闕留他們用午膳,他們不敢,匆匆行禮謝過,倉皇離開了。

廳內幽清極了。

顧闕看着顏珞,“能不能委婉點?”

顏珞搖首:“不能,若不及時點醒,只會越走越遠。他們就不是讀書的苗子,與你一般,笨死了。”

“你以前還羨慕我的的文采好。”顧闕不服氣,氣呼呼。

顏珞冷笑:“欺世盜名之徒,我瞎了眼睛。”

顧闕不解:“你怎麽翻臉那麽快?”

“我們都要和離的夫妻了,為何給你留好臉?”顏珞道。

顧闕傻了,“我什麽時候要和離?”

“你不留下的意思便是要和離。”顏珞道。

顧闕咋舌:“你剛剛還親我了。”

“和離前的親吻,留個美好的念想。”顏珞故作一笑。

顧闕輕哼:“你再說,我就斷了你的小說。”

顏珞:“……”哦豁,不講理了。

她好整以暇地反問顧闕:“你不緊張嗎?”

顧闕氣笑了,“你忘了,給你看的小說,我也看了,小說裏的橋段,你覺得我會緊張嗎?”

外間伺候的婢女站着不敢動彈,廳內的氣氛不大好。

她們心驚膽顫,顏珞卻笑了,道:“下回再給我看的時候,你就別看。”

顧闕氣得不想搭理她,幼稚鬼,她擡腳走了。

顏珞亦步亦趨地跟上她的腳步,不停地在後面唠叨:“顧闕,我想看有意思的,你上回說電視劇有親吻,那、那又兩個女孩子的電視劇嗎?”

顧闕腳步不停,恨不得将她甩了,“沒有。”

顏珞奇怪:“為何就沒有呢?”

顧闕道:“國家不允許,就像大魏不允許女子戀愛。”

“那挺可惜的,可是我想看,怎麽辦呢?”顏珞嘆氣。

顧闕驀地停下來,雙眸直勾勾地看她:“你看的小視頻還少嗎?”

周遭無人,靜悄悄,梅花開得正好,恰好在一側,落在顏珞身後。

陽光正好,映着顏珞白淨的面,冷豔清雅。

顏珞無辜極了,“你不覺得少了些什麽嗎?”

“少了些什麽?”顧闕好奇。

顏珞撇嘴,問她:“你看了嗎?”

顧闕微微一笑,“你覺得我這麽正經的人會看那些嗎?”

啧啧啧,顏珞想笑,“觊觎自己的阿嫂,會是正經的人嗎?分明是枉顧人倫的人,不過呢,我素來不走正常路,我也喜歡枉顧人倫。”

顧闕說不過她了,“說正經的,少了些什麽?”

顏珞一本正經道:“少了些美感,我覺得應該很唯美的事情,她們做來,有些、不大好看。那般的事情,應該如詩情畫意般的唯美才是。”

“你當寫詩呢詩情畫意,有的看不錯了,你上哪兒去找詩情畫意。”顧闕也被逗笑了,這種事情要什麽詩情畫意。

顏珞感覺被輕視了,氣道:“我給你畫幾幅圖,必然很有詩情畫意。”

“那你畫吧。”顧闕覺得她幼稚極了,一朝丞相竟覺得現代小視頻不唯美,見鬼了。

****

族人都被顏相吓跑了,初一的午飯吃得很輕松。

晚上,宮裏來召,陛下請顏相入宮。

內侍來的時候,顏相在書房把玩新得的骨瓷,顏色極為黯淡,沒有光澤,她不喜歡,甚至有些讨厭。

但是,入宮的時候她帶上了。

相比于她的惬意,女帝焦頭爛額,立國百餘年,從未發生過城牆被炸毀的事件,于她而言,太丢人了,史書不知該如何記一筆。

記錄炸毀,顯得她為帝不仁,這才讓百姓憤起。

若是記錄天雷劈下,後世就會以為是她德不配位,引得老天降怒。

女帝愁死了。

顏相拎着匣子悠哉悠哉地進宮,入殿前将匣子遞給宮人:“去清洗,我來煮茶。”

宮人雙手接過匣子,“是。”

顏珞進殿,女帝起身相迎,“你可算來了,朕都快愁死了。”

顏珞左右巡視一遭,問:“溫大人呢?”

“去火.藥處了,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解決?”女帝煩不勝煩,提及溫茯也有點不喜。

顏珞裝作沒有看見,“臣聽聞陛下處有好茶,臣來煮茶,慢慢說。”

女帝耷拉着眉頭:“都什麽時候,還喝什麽茶。”

“陛下過于急躁了。”顏珞長身而立,目光灼灼,帶着幾分氣勢,“戒驕戒躁,陛下都忘了,不過是城牆被炸了,若是大軍壓境,你豈非是跳上跳下。”

女帝羞愧,道:“我就是心急罷了,想來,你有辦法了。”

顏珞的沉穩讓女帝立即安靜,看她從容的氣度,自己也覺得羨慕,為臣下者,替君分憂,也是君王的幸事。

宮人将清洗好的杯盞送來,又将煮茶用的爐子端進來,接着,俯身退下去,關上殿門。

二人相對坐下,顏珞淨手,問女帝:“先帝在位時的案子,你查出了嗎?”

女帝點頭,“刑部送上來了,朕瞧過一眼,是有一樁大案。”

爐火燒起來了,顏珞面色冷凝,“哪樁?”

“先帝初在位時,兵部侍郎趙出不滿,酒後醉言我父皇是殺兄篡位,趙家滿門被誅,但有漏網之魚。”女帝道。

顏珞颔首:“陛下如何行事?”

女帝微笑:“趙出之子逃出生天,挾私報複,毀先帝陵寝,盜取屍骨,十惡不赦,誰若能拿其歸案,朕賞黃金賜侯爵。”

“陛下此計甚好。”顏珞唇角勾了一抹笑,“陛下已有定奪,這回的案子,還有難處嗎?”

女帝擰眉:“一并處置了?”

顏珞反問:“難不成再揪出一件陳年舊案?”

女帝說不出話了。

水燒開了,咕嚕咕嚕沸騰,顏珞凝着沸騰的水,将茶餅捏碎了放了進去,慢悠悠說道:“一件案子即可,再牽扯一出案子,只會讓旁人覺得先帝不仁。”

一人反,與兩人反會給人帶來不同的想法。

女帝沉默須臾,顏珞也不再說話,待茶水煮開後才端起來,第一壺茶水不要。

這時,女帝終于開口:“顏相,就按照你說的辦,還有,溫茯不懂,你多看顧着些。”

女帝對溫茯尤其偏愛,哪怕不再寵幸,也會多加恩寵。

顏珞将第一盞茶遞給陛下,微微一笑:“陛下囑咐,臣自然去辦,不過,聽聞溫家給她說親了。陛下,你願意放開她嗎?”

“嗯,朕哪裏能要她一輩子。”女帝端起茶吹了吹,看着茶盞灰色的模樣,蹙眉道:“這、真醜,誰送上來的。”

“這是臣燒的。”顏珞道。

“哦,那就情有可原了。”女帝特意看了看盞身,撇嘴嫌棄,茶涼,她微微抿了一口,“茶水味道怪怪的。”

顏珞微笑不語,“陛下還覺得心慌嗎?”

“還是丞相辦法多。”女帝微笑。

“既然陛下不慌,臣回去陪夫君了。”顏珞起身,看了一眼茶盞,道:“送予陛下了,陛下莫要嫌棄。”

女帝欣喜,心裏愁緒散了,喜笑顏開,“謝丞相了,天黑,路上慢走。”

顏相淡笑。

回到家裏,顧闕等得睡着了,與往日不同,束發拆散,如墨的長發散在枕頭上。

她俯身,湊至顧闕面前,揪揪她的小臉:“二姑娘,阿嫂回來了。”

顧闕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她一眼,習慣往裏面挪去。顏珞抓住她的肩膀,“跑什麽呢。”

“睡覺,明日去顏家嗎?”顧闕困極了,爬起來,揉揉自己的眼睛,努力睜開眼睛,“顏……”

話沒說完,顏珞含住她的唇角,唇齒相依。

頃刻間,顧闕醒了。

顏珞渾身冰冷,唇角帶着冬日的氣息,顧闕輕顫,然而,舌尖靈動……

舌吻?

顧闕不困了,心跳如雷,一股好聞的氣息鑽入鼻尖。

說來也是奇怪,味道很好,帶着股香甜。

許久後,顏珞松開她,顧闕唇角彎了彎,顏珞問她:“是不是感覺很甜?”

顧闕挑眉:“你怎麽知道的?”

“小說裏說覺得甜,就是喜歡。若是厭惡,便是無感。”顏珞拿手戳戳她挑起的眉眼,“你舍不得我了。”

顧闕沒說話,懶懶地打哈欠,裹着被子躺了下來,認真道:“你好香。”

顏珞拉她起來:“還有呢?”

顧闕摸摸唇角,細細品味,“你心跳快嗎?”

“你心跳快嗎?”顏珞勾唇,“我心跳可不快,被動的才會心跳快。”

顧闕睨她一眼,“去梳洗,我等你回來。”

顏珞:“等我做什麽?”

顧闕:“等你睡覺,靠着睡覺,不做壞事的那種,阿嫂!”

顏珞輕哼一聲:“我不喜歡你了。”

顧闕不信她,困得直打哈欠,躺下來捂住眼睛,唇角彎彎。

确實好甜。

怎麽會那麽甜呢。

顧闕覺得奇怪,帶着奇怪的想法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初二這日,回娘家。

夫妻二人同進同出,相比較昨日的蕭索,今日熱鬧了不少。顏家旁支多,昨天族人來了,今日姑娘們都會回來。

顏珞行七,前面六個姑娘早早地嫁人了,孩子遍地走,進府就見到許多孩子在玩鬧。

顧闕心裏慌了,“會不會被催生娃娃?”

顏珞也意識到不好的麻煩,“該将瓊琚帶來的。”

顧闕看她:“你怎麽不帶呢?”

顏珞:“回去拿?”

顧闕:“拿?那是個人,怎麽說是拿?”

顏珞理虧:“那就取?”

顧闕糾正她:“那叫抱。”

顏珞回身招呼吱吱,顧闕忙攔住:“不行,她自己都是個孩子,怎麽抱孩子。”

“我讓她回去傳話,讓乳娘坐車将孩子送來。”顏珞嘆氣,回娘家怎麽就那麽累呢,還不如在家裏玩。

夫妻二人去拜見老夫人,三夫人坐在圈椅上,笑吟吟地看着顧闕:“小言,過來,我瞧瞧你。”

顧闕上前行禮:“母親。”

屋內人多,府裏出嫁的姑娘都回來了,看着文質彬彬的顧世子都露出驚豔的笑容。

顧闕是‘外男’,屋內都是女子,行禮後,就退出去了。

顏珞留下,三夫人拉着她的手問何時生娃娃,顏珞面不改色,道:“孩子還在路上,快來了。”

大姑娘年長,今年都已三十歲了,膝下孩子都已十三歲了,聞言後,問起顏相:“我說怎麽沒見到,與你們分開?”

顏相颔首:“路上耽擱片刻。”

“我還帶了見面禮,我還以為你讓我空忙一場呢。”大姑娘淺笑。

衆人在一起說說笑笑,婦人們說的都是後宅事情,無關朝堂,氣氛和樂。

顧闕在外間就不如意了,同為女婿,說的話題就不同了,若是單論朝堂大事,她或許可以說上幾句。

然而,他們說的是不大正經的事情。

比如同窗納妾。

顧闕汗顏,同窗納妾,和你們有什麽關系。

聊了許久後,終于提起城牆坍塌一事,消息靈敏的說與多年前的冤案有關。

顧闕打起精神聽。

“逆賊趙出之子,當年脫逃,現在回來報複了。先毀先帝陵寝,又毀城門,就是為了攪得京城不寧。”

顧闕:“……”以訛傳訛。

她聽不下去了,起身出去走走。

其他幾人皆是興致勃勃,也無人注意到她的離開。

屋外空氣新鮮許多,小厮們站在廊下聽候吩咐。顧闕徑直走了,走出外院,就見到許多人,來往腳步匆匆。

內宅外院分的很清楚,一般人進不去內宅,只可在外院行走。

比如顧闕,沒有顏珞帶着,是不能去內宅,只能在外院溜達。

走到晌午,腳底板都酸了,要吃飯了,外院擺了幾桌,喝酒行酒令。

顧闕:“……”我想回家。

沒準顏珞會來救她的。

然而等到吃上了,也沒等到顏珞來救她。

顧闕嘆氣,自己救自己,大家都是連襟,态度很友好,然而幾杯酒喝完,畫風就變了。

幾位姐夫拉着她說長到底,偏偏他們力氣大,掙脫不開,他們說的是以後互相照拂。

話是對的,動作就不對了。顧闕連忙拒絕,“姐夫、姐夫,你松開我,疼呢。”

“七妹夫,你與我見外了……”

“七妹夫,你我同飲一杯。”

“七妹夫,聽聞你詩詞很好,不如我們今日吟詩一首。”

“七妹夫……”

顧闕:“……”天殺的顏珞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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