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逼迫、有人打我家顧闕的主意!
顧闕的認知一直是與衆不同的。
名字跟随人的一生, 至關重要。在早些年代,望着兒子的人家會取招娣盼弟,為的是什麽, 讓人有些反感。在大魏, 取名也有将就,男孩子會有字,比如李白, 字太白。
瓊琚公主是一封號, 嘉娘如同太白,不過, 女孩子的閨名是不能随便告訴人的,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
她覺得不好聽是因為後面有個娘字, 然而在這裏, 一般女子都會帶上娘子,有些人家不取名字,按照行序來喚, 比如三娘四娘,前面再帶上姓氏。
這個名字若在現代, 肯定會讓人不适應。
顧闕很快就想通了,既來之則安之, 就該接受這裏的習慣。
她抵着顏珞的額頭,悄悄說道:“嘉字好聽, 挺好的。”
顏珞擰眉:“那你剛剛笑什麽?”
顧闕笑道:“那個娘字, 我未曾見過世面, 也未曾見過太多的女子, 不知女兒家的閨名, 井底之蛙, 見識短淺了。”
這麽一貶低自己,顏珞釋懷了,輕哼一聲,“你都沒有呢。”
“對、對、對,我沒有。”顧闕踩着臺階就下。
聽瀾取來雪糕,送進屋內。顧闕爬了起來,掀開錦帳一角,拿進來後就遞給顏珞。
是一人的模樣。
顏珞端詳,“好像是一女子。”
“嗯,白娘子。”顧闕買了一對,還有一根許仙模樣的雪糕,評價說口感不好,她想着給顏珞試試,指不定嫌棄就不吃了。
看吧,我給你吃,你自己不吃的。
顏珞看着雪糕上的小人,“有緣故?”
“有,得空給你看看她們二人的故事,一人一蛇相戀了,最後不容于世道,多年後,孩子高中狀元,一家皆大歡喜。”顧闕三言兩語就說完了一個故事。
顏珞坐了起來,望着顧闕,奇怪道:“為何非要皆大歡喜?”
顧闕道:“為何不要皆大歡喜?”
“小說裏的追妻火葬場最後都是皆大歡喜,用你的話說就是傻缺。我同你說,都做了那麽多傷害的事情,為何還要愛呢?”顏珞嘴上說着,不忘悄悄咬了一口雪糕。
一瞬間,皺眉,不如以前的好吃。
她有些嫌棄,可是,嫌棄了就沒得吃。就這根雪糕,還要兩人一道吃。
太憋屈了。
想着想着,顏珞又咬了一口。
顧闕卻在想顏珞的世界觀,皆大歡喜和和美美不好嗎?非要分開,一死一活,哭哭啼啼才好?
她不明白,正想開口,顏珞告訴她:“小說裏的故事不符合現實,若在現實中,哪裏有那麽深的感情,早就放手了。愛是什麽?”
顧闕沉默。
“愛是你心中我、我心中有你。我心中有你,你心裏沒我,這叫單相思,不叫愛。”顏珞語氣嫌棄,說完又咬了一口,将腦袋咬了下來,細細又品了品,有的吃也不錯了。
她怕顧闕回神,便又說道:“小說中的愛來的太過簡單,沒做什麽事就已刻骨銘心。你瞧我二人,我開始就不喜歡你,軟弱無能,扭扭捏捏。我二人成親為夫妻,你就是百寶箱,日久生情。我覺得你哪裏都好,就是有些軟了。”
不過,也是正常的。顧闕是在蜜糖罐子裏長大,并未經歷大事,保持‘這個世界很有愛’的想法,對人總有幾分寬容。
不見殘酷,心便柔軟。
一番話說得顧闕發懵,“我都不知道什麽是愛,糊裏糊塗地就……”
就吃了顏相。
若是說一說,便是憐憫。世人覺得顏相殘.暴,自己卻覺得她可憐。二來,她也太好看了。
好看的臉蒙蔽了眼睛,帶上一層濾鏡,心漸漸沉淪。
顏珞沒聽她的話,嚼下嘴裏的雪糕,道:“我就不喜歡你,但是你好看啊,又會哄我、又會包容我,想想,也就你最适合我了。你想想,橫豎都是找人過日子了,不如就找你。這麽一想,你還是最合适的。你的身子可軟了,晚上摸一摸,睡覺都香好多。”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顧闕臉頰紅了,可再一看,哦豁,雪糕都吃完了,就剩一根棍子了,她氣得指着顏珞的額頭:“你在這裏故意迷惑我呢,丢不丢人?”
“堂堂一丞相為了一根雪糕就開始胡扯,虎狼之詞都用上了,我都覺得丢人。”
“丢人罷了,我又不要顏面。”顏珞無所畏懼,将棍子塞到她的手裏,懶懶地打了哈欠,哀嘆一聲:“口感差了一些。”
“都沒了,還差一些。”顧闕氣得将棍子丢了,裹着被子不理她。
顏珞也躺下,嘴裏念叨着:“我什麽都不要,要你就好了,顧二,你覺得我除了好看,還有什麽優點?”
“你也就除了好看。”顧闕沒忍住回了一句,心裏堵着一口氣,又說道:“還愛作,沒人受得了你。”
“好,我便纏着你一輩子了。”顏珞側過身子,伸手去抱住她的腰,厚着臉皮去蹭她,“不要生氣啦,和我生氣不值得,你想想,和不要臉的人生氣,自己只會更加生氣。”
顧闕徹底沒脾氣了。
顏珞去咬她耳朵、脖子……
****
自認不要臉的丞相起來得很早,出門的時候,門口來了一位新人,十二歲的鬼鬼。
鬼鬼站在門口,穿着黑色的勁袖短袍,手中抱着一根棍子,臉色冰冷。
遠遠一看,像極了門神。
顏珞走過去,拿指尖戳她的腦門:“鬼鬼呀,你會吓到我家姑娘的。”
鬼鬼不愛笑,像極了她的名字。她被戳了兩下,神色微緩,道:“我會努力笑的。”
“這才乖,對了,唔唔傷勢如何了?”顏珞收回手,略微整理了朝服,低眸的瞬間,眼中冰冷。
鬼鬼說道:“醒了,就是太累,沒有傷及根本,休養兩月就好了。”
顏珞站直身子,目視前方,今日天氣很好,心情高興就開始糊弄孩子:“走吧,我同你說哦,府內有一群好看的小姐姐,你師父就是不愛笑,被她們趕走了,你要好好珍惜機會哦。”
鬼鬼:“……”還要注意這些瑣事嗎?
天氣愈發涼了,府裏發了冬衣,每人兩套,還有兩雙鞋,唔唔不在,聽瀾春露一合計,就暫時給了鬼鬼。
唔唔回來了再重新量,小孩子長得快,指不定等唔唔回來就穿不上了。
不想,鬼鬼穿上身,大了些許。
兩人對視一眼:還是留給唔唔。
鬼鬼卻說道:“不必麻煩,我穿着也合适。”
聽瀾也是從孩子過來的,有些人家為了節省,做衣裳的時候故意多放些尺寸折進來,待高了才放出來繼續穿。
但是府裏殷實,丞相器重她們,就不好這麽做,做主說道:“我讓人給你重新量,你再等上兩日。”
鬼鬼看看聽瀾,又看看春露,呆呆地點點頭。
聽瀾春露抱着衣裳就走了。
出門後,春露先悄悄開口:“我瞧着她,像是不大精神的。”
你說三句話,她都說不到一句,甚至眼珠子都不動,可不就是不精神。
鬼鬼是習武之人,耳朵靈敏,站在屋內就聽到了對話,不由納悶,這些姐姐好生奇怪。
跟着丞相出門,她沒忍住說了。
丞相去大理寺辦事,叛徒的事還未結束,最好還是要走一通。事情壓在了大理寺,淩昭非要細查,就不免要走一趟。
“姐姐們覺得你傻氣,想來也是,她們多大,你多大。”
鬼鬼低着頭琢磨不透,問丞相:“那唔唔呢?”
“唔唔啊,跟着吃就行了。”顏珞百無聊賴地說了一句,跟着顧闕,不用調.教就能變成吃貨了。
鬼鬼記住了。
進大理寺,淩昭來見,“下官見過丞相。”
顏珞擺手:“不必,我來,是為了張副樞密使的事情。”
與此同時,顧闕翻開野史,當面記載一句:十月十六夜,相入張門,殺張生,險滅滿門。
她将野史合上,阖眸細想,又翻開野史。如果未曾身臨其境,看到這麽一句‘險滅滿門’,對顏相所為,也是不恥。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在其位謀其政,忽而,就能理解了。
後世如何評價,當看寫書人如何記載。
****
太後将案子移交大理寺,淩昭去張家查證,倒是諸多漏洞,不肯結案。
案子很好解釋,張大人下放文書得了太後的懿旨,淩昭指的漏洞便是太後。他繼續查,顏珞不滿意了。
“你若再查,我可保不住你。淩大人,你的心思,我知曉,但你可知此事本就是上面的意思,你如今要揭開這層遮羞布,可想着淩家?”
淩昭滿面通紅,面前女子儀态端莊,美若仙人,這一刻,他想松口,然而自己心裏過不去。
“淩昭,你既然這麽閑,不如去前線打仗,那裏很忙。一忙,你就沒功夫想你的那些偉大理想。”顏珞慢條斯理地掃向他,“你說說你一世家弟子,家族不要了嗎?”
為了心中的正義?
笑死,都快滅國了,還要什麽正義。
淩昭無顏面對丞相,唯有低頭禀道:“若真是太後,下官也要……”
“閉嘴。”顏珞煩不勝煩,小年輕怎地就想不開呢,怎麽非要那麽做呢。
她哀嘆一句,道:“淩昭,食君祿替君辦事。”
“既然是太後的意思,關張大人何事,他不過是奉了太後的旨意罷了,罪魁禍首尚且逍遙,他為何身首異處。”淩昭憤恨,更不明白面前貌美的女子明明這麽溫柔,偏偏要做不公的事。
顏珞問他:“你的小厮背着你給你的敵人通風報信,置你于險地中,你還會用嗎?淩昭,我來,是想你可以結案,若是不肯,淩家便是下一個霍家。”
淩昭攥着袖口,問丞相:“您為官是為了什麽?”
“呀,問起我來了?你有什麽資格問我,淩昭,你看看你頭頂的那片天,是不是淩家?你再看看我頭頂的那片天,是顏家嗎?”顏珞冷笑。
未曾挨打過,便會一味地異想天開。
頂着淩家的天,做着對淩家不利的事情,真是一公正的淩大人。
顏珞站起身,道:“怎麽做,你自己想。若非你是顧言的表兄,我今日也不會走一遭。”
走了。
顏珞來得匆匆,一盞茶時間,便走了。
淩昭不解,就只為了顧言嗎?
多深的愛意才會讓她愛屋及烏。
****
三日後,張家結案,家眷流放,野史又翻過一頁。
野史記載皆是朝堂大事,私事幾乎沒有,比如趙明悟糾纏顧闕一事,野史上一字沒有。
顧闕嘆氣,聽瀾回來帶着趙明悟的意思。
趙明悟思念她,想娶她為平妻。趙家地位高于永樂侯府,趙明悟在羽林衛當差,官階高,掌着宮門進出,尋常人家都想結親。
聽瀾為難:“您給他寫了書信。”
顧闕立即明白過來了,是情書,趙明悟捏着她的把柄呢,不嫁名聲也毀了。
她沒有表态,聽瀾愁悶,“不如告訴丞相?雖說會生氣,但是事情過已經發生 ,氣一氣就過去了。不然您就得嫁給他。”
顧闕卻道:“顏家可知曉這件事?”
顏珞很忙,她不想為了這些事情去煩她。
“顏家,對哦,您可以去找顏老夫人……”聽瀾欲言又止,“這麽一來,您的那些事就捅到旁人處了,有點、有點丢人的。”
顏相知曉,是家事,不會丢人,旁人知曉,可就是難看了。
顧闕頭疼,她壓根不知如何處理這件事。主要是這個時代對女子不公了,若是在現代,情書而已,哪個年輕人沒有情意萌生的時候。大家知曉後,笑一笑,誰都不會在意的。
見面又不能見,鬧大了,自己就沒面子了,侯爺得要氣死。
主仆二人皆是無奈。
聽瀾說道:“不如您去見見趙夫人?”
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分享自己的丈夫,既然不能見趙大人,那就見一見趙夫人。
沒有辦法的辦法了,顧闕答應了,聽瀾去安排,往趙府遞話就可以了,顧闕炙手可熱,背後是顏相,趙夫人不會不給顏面的。
趙府給的時間很快,第二日午時。
顏珞不在家,出門也不會被發現。
到了約定的時間,顧闕帶着聽瀾偷偷出門了,吱吱趕車。一路上,吱吱詢問去見誰,聽瀾不敢說實話,就說是鋪子裏的管事。
吱吱信了,看着聽瀾姐姐的笑容,心裏一點都沒懷疑。
入了酒肆,聽瀾就拉着吱吱在一樓吃飯,顧闕去尋趙夫人。
聽瀾還是第一次進酒肆吃飯,不大懂,吱吱卻是行家,點菜更懂,道:“我有銀子呢。”
聽瀾噗嗤笑了,道:“姑娘給了,你點就是了,我來給錢。”
“姑娘對你真好。”吱吱也沒客氣,喊來跑堂的就點喜歡的菜,知曉聽瀾喜好,也點了她喜歡的。
包廂裏面的顧闕見到了趙夫人。
婦人打扮與未出閣的姑娘不同,不再那麽靈動,感觀上偏向于端莊。
趙夫人娘家是顏家,與顧闕算是沾親帶故。兩人見面後,趙夫人微笑,“顧二姑娘可真好看。”
廢帝這麽一鬧,顧闕成了京城第一美人,只是顧闕在家不出門,不知道自己的名聲。
兩人坐定後,趙夫人先斟茶,顧闕開門見山:“病中那些年枯燥,我做了些錯事,還望趙夫人見諒。”
“錯事?”趙夫人臉色白了,她知曉顧闕與趙家曾定過親。
顧闕道:“病中那些年我以為自己要死了,想着趙顧兩家的婚事,寫了些信給趙大人。病愈後,我也忘了。”
想起顧言病逝,趙夫人忽而理解顧闕的行為,本就是自己的夫婿,寫信聊表情意不算大事,她品了品茶,靜靜等着後言。
“退親後,我便不再與趙大人來往,他退還定親信物,此事便已結束了,後來趙顏兩家定親,我由衷祝福。”
“然後,我陷入了困境中,想請趙夫人幫幫我。”
趙夫人将茶盞放下,道:“你有顏相,為何尋求我?”
顧闕嘲諷:“顏相知曉,你就要做寡婦了。”
趙夫人眼睫輕顫,想起顏相的性子,深吸了一口氣,道:“不知是何事?”
“趙明悟以書信要挾我做趙家的平妻。”顧闕道。
“什麽……”趙夫人豁然起身,失手打翻了茶盞,要挾二字顯出一人的品性,顧二姑娘口下留情才用的要挾,這分明就是強逼了。
她深吸一口氣,“你是不願,對嗎?”
“我為何要願?當初兩家定親我遵從父母之命,如今他娶,我有婚約,為何要從他?趙夫人,你說,顏相知曉,會不會打死他?”顧闕并未留情,一再忍讓,趙家就只當她是軟柿子。
趙夫人早已變色,一是丈夫背棄,二是丈夫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眼下,她有幾分慌張,立即道:“我來解決,不會讓姑娘閨名受損,保證他死了這條心。”
顧闕等的就是這句話,自己松了口氣,道:“趙夫人,我信你的,我不想與他有何關系,倘若鬧開了,我沒面子,他沒了性命。”
“知曉、知曉,我都知曉,姑娘放心。”趙夫人失了幾分儀态,一再保證。
顧闕這才離開。
聽瀾與吱吱剛吃上飯,眼瞅着戴着帷帽的顧闕走來,頓時愣了:“要走了嗎?”
“你們先吃,我等你們。”顧闕沒什麽胃口,心中可憐趙夫人。丈夫背棄她,她卻還要想辦法救他性命。
他們是新婚啊。
顧闕上車去等,就在她離開包廂的時候,顏珞進去了。
趙夫人本就驚魂未定,一見閻羅來,吓得定住了,不知所措。
“我道她難得出門見誰,原是見妹妹來了。”顏珞自顧自走進去,身後的鬼鬼将門關上。
顏珞掃了一眼桌上的茶盞,拿起顧闕的那杯,置于鼻尖聞了聞,道:“你就拿這茶給她喝?”
趙夫人想哭,抿唇不敢說話了,她不知剛剛的話,丞相聽進去多少。
“趙夫人,莫緊張,您說這樣的丈夫留着有什麽用呢?”顏珞在顧闕的位子上坐下,慢悠悠地擡眸,“我若是你,現在就和離,另嫁旁人。世上男人那麽多,何必巴着他呢。你們成婚一年都不到,就娶平妻,日後,你的日子怎麽過呢?”
“我還得同你說一聲,趙明悟要死了。”
“七姐,能不能不要……”趙夫人哭了出來。
顏珞搖首:“不能,趙明悟這麽龌龊,配做顏家的女婿嗎?”她有些後悔,去年想将趙明悟踢出京城,後來忙忘了,一時不慎,他就出來幹壞事了。
趙夫人掩面哭泣,顏珞站起身,直接走了。
下樓去看,哦豁,吱吱聽瀾吃得正歡。
顏珞沒有去打擾,避開顧闕上了馬車。
鬼鬼問:“丞相,去何處?”
“羽林衛。”顏珞阖眸,神色陰狠。
鬼鬼駕車,她充當車夫,穩穩地駕着馬車穿過熱鬧的街道,過住宅,最後在宮門處停下。
顏珞下車,宮門處的侍衛來尋,“去将趙明悟找來。”
趙明悟不在羽林衛,回家去了。顏珞讓人去找,就在宮門口等着她。
不僅如此,她還請來了新帝看熱鬧。
新帝被太後壓得喘不過氣,追封生母一事也被壓了下來,心裏對太後愈發不滿,丞相來請,她也就去了。
宮門威嚴,侍衛多,丞相留下,就讓許多人跟着害怕,丞相不按套路出牌,尤其是前些時日半夜去張家打死了一位三品大臣。
朝堂上下不滿,卻無人敢說話,就連太後都沒有辦法。廢帝在位,丞相稍微收斂,如今,無人敢說她了。
新帝坐龍辇趕來,見到丞相坐在不遠處,心中咯噔一下,不忘問左右:“近日可有事情發生?”
“近日各處安定,并無大事,若是瑣事,臣便不知了。”
新帝疑惑不定,也有幾分畏懼,若說魏國公猖狂,那麽顏相便可用‘猖狂至極’來形容了。
但二人的猖狂不同,魏國公是壓着新帝,而顏珞是壓着所有人,一視同仁,并無皇帝大臣的區別,就連太後,她都沒有放在眼中。
新帝走下車辇,顏珞起身,象征性地行禮,新帝問道:“丞相做什麽?”
“看戲,陛下一道嗎?”顏珞微笑,吩咐侍衛:“去給陛下搬椅子。”
新帝不解,“誰惹着丞相了嗎?”
“算是,有人打我家顧闕的注意,就差逼良為妾了。”顏珞語氣冰冷,餘光掃了一眼新帝。新帝咽了咽口水,她想見顧闕,就放在心裏想了想,并未顯露出來。
難不成還有旁人嗎?
她不理解,問丞相:“是何人?”
“羽林衛副指揮使趙明悟,太後給他升官,他就忘了自己的本分,打死都不為過。”顏珞慢條斯理,聲音很輕,似清風過耳,未曾驚起任何波瀾。
新帝知曉,趙家依附于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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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