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阿嫂、二姑娘喊我什麽?
太後雖将羽林衛給了顏珞, 卻沒有停止往裏面塞人。趙明悟娶了顏家女,卻不與顏家同心,這些不算是秘密。
在顏珞接管羽林衛的時候, 趙明悟已是副指揮, 顏珞剛接手,他的地位高,不好動手。
沒想到, 趙明悟自己作死。
說是請陛下看熱鬧, 不過是個幌子。陛下在,不阻止, 顏珞做什麽都是順奉天意。
君臣心思契合。新帝對太後不滿,顏相要打太後的臉, 她自然是最高興的。
君臣等了許久, 才等到醉醺醺的趙明悟過來。新帝好奇:“今日不是他當值嗎?”
顏珞也不知道,各人當值是規定好的,她雖記憶好, 卻也不會記這些繁瑣的小事。
無人敢回答顏珞的話。顏珞吩咐道:“去拿點名冊。”
看過一眼就知曉了。
趙明悟來後,上前行禮, 顏珞微笑地站起身,走到他跟前, 道:“逼良為妾的事情做起來可覺得暢快?”
趙明悟臉色通紅,不敢擡首, 但不認同丞相的話:“并非是妾, 再者, 她本就喜歡我。”
“本就喜歡你?”顏珞冷笑, 低眸凝着他:“是嗎?你也喜歡她?”
趙明悟聽到這裏, 本有些自豪的, 那麽好看的一姑娘,廢帝得不到,偏偏喜歡她,心裏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了。
心中暢快,就想将人娶回去。
“喜歡。”趙明悟微微擡首,心裏添了幾分底氣。
顏珞冷笑:“我顧家的人憑什麽給你做妾呢?我顏家的女兒已被你糟蹋了,竟還不滿意呢。”
“丞相,我對內子很好,不會薄待。”趙明悟慌了,忽而将責任都推到顧闕身上:“她喜歡我,我憐她,并沒有逼迫一說,丞相,不信您問她,她可是自願的。”
新帝沉默,見到趙明悟忽覺得惡心,以前覺得他不錯,有上進心,今日一幕,莫名覺得他與林畢文相似。
都令人惡心得不行。
丞相叫她來,是給她機會,不能就這麽幹看着,道:“污言穢語,張嘴。”
鬼鬼跳上前,“我來。”
左右立刻退了下去,鬼鬼撸起袖口走上前,先開口道歉:“我的力氣大,你忍着些。”
顏珞皺眉,你道的哪門子歉呦?
她沒說話,因為鬼鬼用盡力氣一巴掌甩了過去,趙明悟倒地,再張口的時候,一顆牙齒都被打掉了。
鬼鬼憐憫,就一巴掌,退了回去。
新帝這才注意到鬼鬼,人小,力氣竟然這般大,丞相身邊的人不容小觑。
丞相雖說冷酷,行事特殊,但為她效力者如過江之鲫,多不勝數。自己并非是嫉妒,而是認真去想,丞相身上的優點是什麽。
做強者,必然是有自己的優點。
新帝深思,顏珞看着趙明悟,道:“打斷他的腿。”
趙明悟驚得從地上蹿了上來,“下官并非是尋常人,下官是三品朝臣,丞相豈可說打就打。”
顏珞側身看了一眼新帝。
新帝颔首,附和道:“趙明悟,你逼良為妾,你讓朕替你說公道話嗎?女子本就憐弱,你仗勢欺人,不配掌握羽林衛。今日,朕奪你羽林衛副指揮使之職,杖五十。”
新帝看似淩厲,不過是外強內幹,憑仗的是丞相威儀。
她說話無人應,但依附于丞相的話,下面必會聽。
果然,她說話後,侍衛立即去拿下趙明悟。
陛下發話,趙明悟傻眼了,他還沒傻到呼出太後名號,只一味說道:“是她寫信于我,我二人本是兩情相悅,你怎可棒打鴛鴦。”
顏珞本就不高興,聽聞那句‘棒打鴛鴦’後更是冷了臉色,道:“棒打鴛鴦?你吓得我家二姑娘晚上睡不着覺,你還有理嗎?往日定婚,你二人說些情話也就算了。如今,你娶她定親,你還敢胡言亂語,是看霍家不在京城,就敢肆意踐踏?”
“丞相,下官并無這等意思,着實是她寫信于我。”趙明悟喊叫。
宮門處的人都聽見了,顏珞怒氣微顯,問他:“何時寫信于你?”
侍衛停了下來,只抓着趙明悟的手臂。趙明悟趁機掙脫,臉頰腫得老高,說話不大利索,只道:“三年前的春日裏。”
“你二人何時退親?”顏珞問。
趙明悟咽了咽口水,道:“那年夏日裏。”
顏珞冷笑:“退親後可有寫過?”
趙明悟啞口無言了。
顏珞道:“既已退親,你與她便是陌路人,往日縱覺得有情,也該煙消雲散,如今,你以此為要挾,當真是可恥,鬼鬼。”
鬼鬼渾身一顫,快速道:“在。”
顏珞唇角緊抿,道一字:“打!”
三年前的事情還來翻舊賬,當真是覺得霍家無人,顧闕好欺負了。
趙明悟被一杖打懵了,小小一孩子竟然有這麽大的力氣,疼得他眼前陣陣發黑。
他并沒有說錯,顧闕确實喜歡他。退親後,顧世子也說他家妹妹對自己與衆不同,讓他自己等上兩年再成親,或許妹妹的病就好了,再續前緣。
顧家兄妹對他都很好,顧闕更是對他癡迷。
到了這裏,怎地就是他逼迫。
趙明悟疼得死去活來,渾身骨頭都像斷了一樣。
二十杖下去,趙明悟都不再喊叫了。
這時,顏珞忽而說道:“陛下今日幫臣良多,臣也該答謝,空出的一職,陛下看着辦。”
新帝愣住了,繼而大喜,看着顏珞的眼神都不對了,充滿了感激。
顏珞并不在意,而是問陛下:“您說,這樣的男人留着做什麽?”
新帝不明白她的意思,“丞相直說。”
“宮廷內侍少了一人,不如由他頂上?”顏珞微笑道。
新帝:“……”
五十杖畢,鬼鬼大為喘氣,趙明悟早就暈死過去,自有趙家人來收拾。
太後趕來了,瞧見了地上的人後,半晌才喘過一口氣,不問顏相,先質問陛下:“陛下,這是朝廷命官,怎可随意打殺。”
新帝道:“當值出去喝酒,不該打殺嗎?逼良為妾,不該打殺嗎?”
太後一噎,未曾料到新帝如此剛硬,一句話就叫她啞口無言。
顏珞在一旁看戲,整理整理襟口,不去參與兩人的争執。冊子上寫的是趙明悟今日當值嗎?
已經不重要了。
如今,她要做的,就是讓新帝慢慢長大,成了太後的眼中釘,那麽太後會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回來。
如果回來了,女兒對母親會不會有怨恨,會怎麽報複?
顏珞品了品,道:“臣先退下。”
太後氣得要命,眼睜睜地看着罪魁禍首離開,痛罵新帝。
新帝卻說道:“顏相要處置,朕有什麽辦法?朕不過是一傀儡罷了。”
“你……”太後無言,這是她費盡心思安插進羽林衛的人,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忙活了。
****
顏珞悠哉悠哉地回到官衙,衙內堆積許多事情,她不慌不忙地,下屬急得要命。
案牍上堆積如山,許多各地來的奏疏都先從顏珞面前過,再送到太後處,太後覺得合适,再送到新帝面前,一層層往上,待到新帝手中,都是最簡單的請安奏疏,還有瑣事的奏疏。地方官員為了與帝王讨近乎,常常會與陛下‘說說心裏話’。
顏珞懶洋洋地坐下,下屬等着批複。
家裏的顧闕回家後,拉着孫氏做起了水車灌溉。
顧闕畫了幾日的圖紙,讓人打造出來,不大,就像是個小玩具。
古代的水車灌溉是一步步進來的,她找的是元明時代的水車,一架水車有一組齒輪,有的多至三組。水車分為很多中,比較出名的便是‘水輪翻車’、‘牛轉翻車’、‘驢轉翻車’。
匠人做了幾日才完成,顧闕急匆匆拉着孫氏來看。
孫氏驚訝,“這等小玩意着實有趣,你怎麽想起來的。”
“這叫水車,阿婆,用在田裏灌溉的,你覺得如何?”顧闕開心道。
引水灌溉的方式至少提前幾百年。
孫氏在莊子裏待過幾年,知曉莊子裏的事情,看到這麽驚奇的一幕,驚訝極了,又問顧闕:“你怎麽想到的?”
“不是我想的,我就是得來一個小玩意,我還得與顏相說說。我給您看看,您覺得可以就成。”顧闕眼睛發亮,心情好極了,也不在想着趙明悟,拉着孫氏說水車起源。
孫氏不愛聽,聽了兩句就犯困,捂住耳朵不聽了,“你等你家那口子回來再說。”
“什麽叫我家那口子。”顧闕嘀嘀咕咕不滿,将水車從水裏抱走,道:“我回去了。”
孫氏繼續躺在躺椅上玩,小婢女給她捶腿,日子舒心多了,畢竟那位沒有隔三差五就發病,比什麽都好。
顧闕回去等顏珞。
等到亥時,都沒有回來。
吱吱與聽瀾在門口說話,春露去前院候着。
顧闕等得打瞌睡,裹了被子索性眯會兒。
一眯就到了子時,人還沒回來,春露回來說:“我讓人去問了門房,并沒有話傳出來。”
顧闕吩咐道:“去顏家看看。”
春露叫人去辦了,今日是她當值,吱吱聽瀾都已回去了。她問姑娘:“可要先吃些?”
顧闕饑腸辘辘,點頭道:“好。”
顧闕一覺睡醒,人也是迷迷糊糊,靠着迎枕自己清醒了會兒,晚飯擺出來的時候自己也醒了。
勉強吃了兩口,她知曉今年都沒什麽大事發生,顏相不會有危險。
吃過飯,她困得不行,沒洗臉就睡着了。
一覺醒了,天色剛亮,春露進來說話:“顏家來話了,顏相回去住了。”
顧闕懵了,“她怎麽回去住了?”
春露搖首不知。
顧闕納悶:“我又沒欺負她。再者,我就算欺負她,她也不該回娘家啊。我又不是她的夫君,她回的哪門子娘家?”
春露卻道:“在顏相心目中,您就是她的夫君了。”
“我……”顧闕郁悶得不行,吩咐春露:“你讓吱吱去找鬼鬼,問問昨日發生了什麽事,好端端地怎麽就回家去了。”
春露覺得可行,又勸姑娘:“您別太在意,顏相就是小孩子性子,您去哄哄,就好了。”
別問原因,就是去哄就好了,一哄一個準。
顧闕笑道:“我去哄她就是了,不過現在來不及了。你去顏府遞個帖子,就說我去拜見老夫人,你去準備些禮品,讓聽瀾挑一些小玩意。”
禮品顯得自己尊重,小玩意更招人喜歡。
春露去準備了,吱吱出門去找鬼鬼,在宮門外見到人。
鬼鬼在車裏等着,吱吱爬上馬車,悄悄問她:“你們昨日怎麽沒回家?”
“我也不知,突然就去了顏家。”鬼鬼也不知道,見到師姐就忍不住吐槽,“我昨夜睡馬車的。”
吱吱又問:“昨日可有什麽異常的事情?”
“有一件,顏相打了趙明悟,剝奪了他的官職,你們不知道嗎?”鬼鬼好奇,這麽大的事情都沒有聽到?
吱吱搖首,拍了怕自己的腦袋,道:“是我今日疏忽了,我回去就告訴姑娘,你得配合我,今晚就不會睡馬車了。”
鬼鬼看她一眼:“我想和你換了。”
“呦呵,不可以,唔唔也想和我換的。”吱吱又得意了,跟着姑娘很穩定,幾乎沒什麽煩惱,姑娘不大出門,整日裏搗鼓自己的小玩意,自己在院子裏也舒服。
鬼鬼冷着臉,想起丞相的話勉強扯了扯唇角,道:“姑娘瞧着好看,性子又好。”
“姑娘性子可好了,你要配合,不然你日日睡馬車。”吱吱叮囑一句。
鬼鬼點頭,看着她下車了。
回到家裏,吱吱說了趙明悟的事情。
顧闕一拍腦門,自己哪裏玩得過顏相,自己這個普通人試圖玩過聰明人,現在可倒好,自食其果了。
顧闕悔不當初,聽瀾臉色都白了,問她:“會不會出事?”
“已經出事了,不過,她回娘家做什麽?”顧闕不能理解她的思路,回娘家自己也不能正大光明去接她回來。
所以,鬧這一出還不如回來和她吵架。
她看向春露:“顏相有沒有吵過架?”
“沒有,顏相素來話不多的。”春露搖首。
顧闕笑死,話不多?欺世盜名的顏家小七。
既然瞞不住了,那就只能去哄了,顧闕詢問顏家老夫人的喜好,一一記在心中。
帖子說的是午後,顧闕知道過于唐突,但是沒有辦法,讓聽瀾去準備些糕點甜品。
禮法到了顏珞這裏,似乎都沒有用處。
顧闕想抱怨她不按套路出牌,又理屈,自己去找孫氏抱怨。
孫氏清早從棚子裏剛出來,見到顧闕耷拉着眉眼過來,不覺一笑:“顏相欺負你了?”
“她跑回娘家去了。”顧闕抱怨道,因孫氏待她好,多數的時候站在她這邊說話,自己有話無出說,就只能拉着她吐槽,“她有委屈不與我說,跑回娘家算什麽,難不成老夫人還能罵我不成?”
“我二人的事情,侯爺都不知曉,她敢說嗎?”
“回娘家有何用處呢?”
“阿婆,她以前也愛這麽折騰嗎?”
孫氏聞言後,眼睛亮了亮,好像很多年沒有見到小殿下這麽鬧騰了。記得五六歲的時候,皇後打了殿下,殿下愣是哭着去找文帝陛下,從中宮哭了過去,哭得整座宮廷都知曉她挨打了。
看到眼睛都腫了,文帝陛下心疼得要命,又哄又摟,賞賜了許多小玩意。
從那以後,皇後再想動手,都得細想,打完以後怎麽哄。
敬德皇後沒了,顧闕來了。
孫氏可憐地看着她:“鬧吧,她不鬧幾天是沒完沒了的,你去顏家接她嗎?”
顧闕點頭。
孫氏打住:“別去,你去她也不回來,你說說,二十一歲的人了,還這麽鬧。不必在意,你過你的日子,就這麽過。”
顧闕心虛,又說趙明悟的事情,道:“我以前是病糊塗了。”
“這樣啊,你去試試,我先同你說,她不會和你回來的。”孫氏熟悉顏相的性子,能有多折騰就有多折騰,最後無奈道:“你就聽她的話,哄着就行,別反着來。”
“好,我記住了。”顧闕心裏有數,顏相性子不壞,哄一哄,讓一讓就好了。
因是‘第一回’登門,少不得梳妝打扮一番,春露是從顏府出來的,娘老子也在顏府。顧闕出門沒帶聽瀾,帶上了有熟人的春露。
馬車停在顏府門口,大夫人親自來迎,春露先行禮,再将顧闕扶下車。
顧闕戴着帷帽,大夫人沒見到她的面容,迎進後院,春露才替她摘了帷帽。
顧闕先歉疚,“今日過來,有些唐突了。”
确實很唐突,早上下帖子,下午就來了。大夫人本嫌棄她沒規矩,一見桃花般的容顏後,也就不計較了。
“昨夜顏相回來了,我有些驚訝,你今日過來,可是因為她?”大夫人也不是傻子,顏珞昨夜回來,今日二姑娘就來,必然是有聯系的。
顧闕道:“有些事,想必您知曉了,阿嫂怨怪我未曾與她說。”
“有些男人就覺得手中掐着些要緊的東西就可以拿捏女人,你不知,顏相是最讨厭的,約莫也不是氣你。”大夫人說和,姑嫂争執幾句也是常有的事情,顧世子又不在了,顏相心裏憋悶,回來與三夫人說說話也是常理。
大夫人自己也有女兒,大姑娘就是她生的,在婆家諸多不易,她說道:“她回來後,你認個錯,也就沒事了。她從不與姐妹們計較,不是我說你,這麽大的事也該與你阿嫂說一句才是,憑白讓人欺負了去了。”
“昨日我那堂侄女與那混蛋也和離了,這樣的男人就不能慣着。你也是,腰杆要直起來。”
大夫人絮絮叨叨地說一路,很是貼心,顧闕微笑,侯夫人若有大夫人這般貼,自己也不會無處訴苦了。
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婆子們開門,大夫人在前,顧闕一路跟着。
進屋,春露将禮奉上,老夫人笑吟吟地喚着顧闕上前,見到那張與顧言相似的臉蛋後,驚訝道:“二姑娘與世子可真像。”
屋內還有未出閣的幾位姑娘,八姑娘九姑娘陪坐,她們遙遙見過‘顧世子’一面,未曾細看,并沒有老夫人感覺,只笑道:“顧家姐姐可真好看,難怪七姐姐這麽護着。我瞧着都有趣。”
說完,春露給二人一人送去一只匣子,顧闕道:“我也不知二位妹妹喜歡什麽,帶了些小玩意。”
匣子裏擺了許多小玩意,七彩琉璃串不說,還有許多未曾見過的發簪,精致好看,打開匣子,就見到七彩的光色。
姐妹二人對視一眼,笑吟吟地收下,“勞姐姐費心了。”
老夫人道:“你們年歲相仿,自去玩,等小七回來,去尋你們便是。”
顧闕道謝,九姑娘拉着顧闕一道出去,道:“姐姐送我好東西,我也送你些東西。”
顧闕被兩人擁着出去了,春露留在屋內。
春露七八歲就被撥去顏相跟前,她的娘是老夫人面前得力的婆子,一家人都很得臉。
老夫人自然詢問顧闕今日過來的目的,春露道:“顏相與二姑娘置氣,不肯回相府了。”
“她竟然會生氣,倒是稀奇。”老夫人嘆一句,昨日的事情也曾耳聞,顏家的女兒也受波及,且不說顧家女嫁不嫁,顏家斷然不會接受亂七八糟的平妻。
設計顧顏兩家的顏面,斷不能随意處置,昨夜顏相不罰,顏家也不會輕饒趙明悟。
左擁右抱,做他的清秋大夢!
大夫人寬慰,“我也是很生氣,小七生氣也是自然的,顧世子走了,就剩下這麽一個寶貝妹妹,您說,她能不管嗎?”
“也是,她那麽喜歡顧言,可惜啊……”老夫人長嘆。
****
顧闕恢複女兒身,進入內宅極為方便了,随着兩位小姑娘去園子裏玩。
顏家女兒千嬌百媚,笑盈盈,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說了不停。顧闕好笑,一匣子小玩意就将她們收買了。
三人在院子玩,不知是誰,提議玩詩詞,打打鬧鬧到了黃昏,婢女說顏相回來了。
兩位小姑娘都不敢笑了,顧闕好奇:“她很兇嗎?”
“不兇,可溫柔了,可她越溫柔,我越害怕。”
顧闕:“……”
三人一起回到老夫人的院子裏,鬼鬼站在院門口,見到顧闕後,眼睛眨了眨,脆生生地喊了一聲:“二姑娘。”
顧闕輕笑,“晚上回家去睡,不睡馬車了。”
鬼鬼感激涕零。
進入院子,兩位姑娘腳步都放慢了許多,顧闕好笑,“她很溫柔的,不兇。”
“二姑娘,你可別提溫柔了。”
婢女開門,三人相繼走進去,顏相就坐在老夫人下首。
兩位姑娘停下來不敢靠近,福禮喊了一聲:“七姐姐。”
喊完後,兩人同時看向顧闕。
顧闕騎虎難下,學着兩人福禮,高聲喚道:“阿嫂。”
顏珞擡眸,慢悠悠地看着她:“二姑娘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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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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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