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桃花、顏相挨打!

“及時止損?”顏珞不高興了, 望着她生氣的模樣,不知怎地,自己那股不高興的情緒又不見了。

她覺得累, 偏偏又舍不得閉上眼睛, 唯有睜着。她問道:“顧闕,你說你這個人怎麽問題那麽多。都鬧了兩回分手了,累不累?”

嗓子很疼, 顏珞打開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 絮絮叨叨問:“你不累,我累呀。就像是成親的夫妻, 三天兩頭吵着和離,家宅不寧, 你說, 你要鬧什麽?”

“顧二,你瞧你這個傻樣,除了我沒人要你了。你一不會打理中饋, 二不會出門待客,嫁予人做正妻, 注定是被妾室欺負的。你瞧我,我可以包容你許多。你說, 我哪裏錯了,我改。”

“只要你說, 我就改!”

顧闕眨了眨眼, “我與你說道理, 你就與我歪扯道理。顏珞, 你的命不要嗎?昨日我不知你做了什麽要緊的大事, 但比起你的……”

顏珞閉上了眼睛, 又睡了過去。顧闕慌了,晃着她的肩膀喊了幾聲:“顏相、顏相、顏相。”

無人應答。

顧闕忙站起來,提起裙擺出去喊人。

床上的人忽而睜開眼睛,眸內清明,哀嘆道:“傻闕!”

孫氏來後,診脈紮針,一番忙碌,天都亮了。

顏珞徐徐睜開眼睛,對孫氏指着自己的喉嚨,“疼。”

“正好,不用說話了,皆大歡喜。”孫氏瞥她一眼,轉身吩咐顧闕:“待會灌一副啞藥,你我都清靜了。日子啊,突然就有了盼頭。你說,不會說話的顏相還會是丞相嗎?”

顧闕沒說話,顏珞投去哀怨的眼神,孫氏沒理她,丢給顧闕一瓶藥丸,“護心護肺,退熱了可以多吃幾顆。我與你說,克.制房.事。”

老掉牙的話題了。

顧闕颔首,顏珞唉聲嘆氣,問孫氏:“阿婆,你是不是沒有女人就嫉妒我們?”

孫氏不理她,拽着顧闕去一邊說話:“我與你說,再有下回,抽一頓。”

顧闕狠狠地點點頭,“曉得了。”

顏珞的性子管不住的,下回必然還是有的,不如就這回……

孫氏提着藥箱去配屋裏休息,跨過門檻就聽到顧闕吩咐春露:“去找根藤條。”

孫氏腿腳一軟,細雨慌忙扶住:“阿婆,你是怎麽了?”

“趕緊走。”孫氏牽着細雨的手就要跑,走了兩步,想起還沒開藥方,又拉着細雨去配屋,進屋後,砰地一聲将門關上。

什麽都聽不見了。

屋裏的顏珞剛閉上眼睛就聽到一陣吵鬧聲,吵吵鬧鬧,她反而覺得舒心。太安靜了,容易讓人害怕。

喉嚨疼,難以吞咽,好在被子裏舒服,手略微一摸就摸到了暖手爐,還是熱的。

顏珞抱着手爐,側過身子,陡見春露拿了一根細長的玩意進來了。

她擰眉:“拿走,不準拿進來。”

春露不聽話,将東西往桌上一丢,自己轉身跑了。

顏珞:“……”都不聽話了,明日全部換掉。

顧闕端着一碗熱湯進來了,放在嘴邊吹了吹,吹涼後放在一邊,伸手去扶顏珞。

顏珞渾身都軟了,借着她的力氣坐起來,靠着迎枕都覺得疲憊,低垂着眼眸掃了一眼湯碗。

“這是什麽湯?”

“放了砒.霜。”顧闕故意恐吓她。

顏珞輕哼一聲,忽覺喉嚨很癢,她忍了忍,端起湯喝了一口,很甜,她好奇,想問是什麽湯,擡首對上顧闕陰冷的神色後又乖乖地閉上嘴巴。

好兇!

喝過湯,身上就有了力氣。顏珞感覺渾身舒暢,就連喉嚨都跟着舒緩。

她呼了口氣,擡首,卻見顧闕拿起藤條。

顏珞躺下,縮進被子裏,腦袋都鑽進去,不露一絲縫隙。

顧闕去揪被子,“你出來。”

顏珞裝死……

顧闕看着床上的那一團,“顏珞,你是丞相。”

被子裏的人悠閑閉上眼睛,丞相?被藤條逼到被子裏瑟瑟發抖的算哪門子丞相?

丢人!

顧闕道:“顏相,你昨日做什麽去了?”

顏珞繼續裝死……

顧闕連問幾聲沒得到回應,自己撸起袖口要去掀被子了。逮住一個角去掀開,裏面的人突然出聲好心提示她:“要着涼的。”

顧闕突然頓住,想想也是,便道:“你出來。”

“顧闕,我不要面子嗎?”顏珞不動。

顧闕冷笑:“之前,你說你不要面子的,骨氣都不要,現在,要什麽面子呢?”自己就是生氣,複仇比命都重要嗎?

顏珞道:“以前不要,現在要,我明日還要上朝呢,你若打我,我就沒有面子了。”

顧闕道:“明日上朝?你想得美,不準去,天塌了,都不準出門。”

顏珞不肯:“還是要出去的。”

顧闕轉身走了,悄悄喚來春露,嘀咕一陣,春露面露為難,“不大好吧?”

“你去便是,萬事我擔着。”顧闕不怕了,或許那份感情讓自己有了底氣,不再如以前那般畏懼。

那份不切實際的感情可以改變許多,情緒、态度、乃至自己的想法。

吩咐過後,顧闕笑了,覺得可笑又不真實。

初見,顏珞如天上明月,皎潔無暇,眼前的這一幕,如水中撈月。

回到屋裏,她與顏珞說道:“顏相,你可好看了,初見你那回,我在想你必然是冷酷的女強人,我從未聽聞過女子為相。你在我心中,是神女。”

被子裏的人輕哼一聲:“現在,你要打神女。”

顧闕噗嗤笑了,顏珞是個幽默的人,若沒有那段不堪的過往,她肯定是大魏最幽默、最開朗的公主。

笑着笑着,她忽而就頓住,那段不堪的過往究竟是怎麽樣的?

活潑開朗的孩子,如何折磨成病秧子嗎?

毆打嗎?不會,稍微不注意,就會被打死。

是那只文帝陛下屍骨做成的骨瓷嗎?

顧闕倒吸一口冷氣,莫名惡心,胃裏翻湧,她忍了忍,轉身去揪被子,“顏相,你出來,我不打你了。”

“我信你個鬼。”顏珞氣道。不知為何,那碗湯喝下去,感覺身子有了力氣,折騰半晌都不覺得累。

顧闕不等了,直接去掀開被子,顏珞聰明,拽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拉上床榻。

兩人抱作一團。

四目相接,顧闕便笑了,“你真狡猾。”

“狡兔三窟,我還是丞相呢。”顏珞也笑了,心剎那柔軟。她伸手去摸摸顧闕柔軟的臉頰,心裏歡喜極了,道:“顧闕,你莫要聽阿婆的話。”

顧闕笑話她:“你以前肯定常被阿娘打。”

顏珞沒說話了,貼着顧闕的耳畔,顧闕身上有些涼,貼着很舒服。她知曉自己餘熱未退,貼着常溫的人就感覺絲絲涼意。

她委屈道:“我還發熱呢,你就打我。”

顧闕揪着她的耳朵:“顏相,我若能勸得住你,豈會用最低級的辦法。”

言語相勸才是最好的辦法。

顏珞雙手抱着她的脖子,貼着她,直接咬上了。顧闕疼得抽氣,道:“你咬我,我待會要打回來的。”

顏珞尚有幾分力氣,壓着她的腿,松開口,說道:“打吧。”

一拳打在棉花裏,憋屈死了。

天亮了,陽光透過窗戶折射進來,兩人同時看向了陽光,顧闕眼中有光,顏珞眼中只有顧闕。

“顧闕,我與你保證,不會有下回了。”顏珞徐徐開口,有些別扭,但給了保證,她就會遵守。

這麽多年來,她何時給過保證呢。

她想靠着顧闕,旋即貼上顧闕的臉頰,徐徐阖眸,“顧二,我都聽你的。”

顧闕心動,聽到這句孩童般呓語,情緒忽而崩潰了,埋在她頸側,忽而哭了出來。

顏珞傻眼了,“你哭什麽呢。”

“有什麽可哭的,顧二,你傻不傻。我死了,你輕松了呀。你想想,我死了,你又有錢,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可以買許多女人。”

“疊被子、鋪床、收拾屋裏、掃地的,都可以用美人。”

“你想想尋常人家死了妻子,不照樣可以續弦。哪怕死了丈夫都可以再嫁。”

“你莫要怕……”

調.戲的話還麽說完就被顧闕用嘴巴堵住了。

顧闕的吻,有些粗暴。沒有溫柔可言,甚至,有些疼。

顏珞感受到了疼,她想掙紮,又恐傷了顧闕,唯有默默忍着。

顧闕發瘋似的咬她,唇角、下颚、脖子,最後,落在胸前。

顏珞暈眩,忘了服軟,依舊不斷在挑.釁,“我說的是真話,哪怕皇帝死了皇後都會立新後。顧闕,你要想清楚哦,我、我、你輕點……”

顧闕偷偷摸到了床尾的藤條!

屋外的婢女們聽到聲音後對視一眼,春露害怕了,聽瀾卻安慰她:“姑娘性子好,不會打人的。”

“可是你剛剛沒瞧見姑娘的臉色,好吓人的。”春露還是擔心,萬一真打起來,傷了一方就不好了。

她提議道:“不如去屋裏看一眼?”

聽瀾老成,道:“如果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呢?你也知曉兩位主子的性子,動不動、動不動就那什麽……”

“萬一,丞相在挨打呢?”春露胡亂揣測,二姑娘若是被氣極了,動了手,就會出現剛剛的的聲音。

兩人又對視一眼,聽瀾道:“我進去看看,我勸勸二姑娘。姑娘聽勸的。”

門開了一條縫隙,聽瀾鑽了進去。

內室聲音疊起,與往日不同。

聽了一陣,似乎又沒有聲音,聽瀾畏懼,又從縫隙裏鑽了出來。

她拍着胸口,春露急躁,“你怎麽又出來了?”

“約莫着睡覺了,裏面沒聲。”聽瀾猜測,門口離內室隔了十幾步,還有一扇門,着實沒聽到什麽動靜。

姑娘連着兩夜沒睡覺了,許是累了,睡覺了。

饒是如此,兩人依舊沒有放松,時刻警惕。

到了午時,顧闕起來了,顏珞喝過藥睡下了,細小的鎖鏈也買回來了。顧闕輕哼一聲,将鎖鏈一端綁着床上,另外一段,鎖在了顏相的腳踝上。

安穩了。

顧闕還困,喚了孫氏來守着,自己回院子補覺。

顏珞睡了很久,直到翻身的時候,感覺腳邊不對勁,她喝了幾回藥,氣力恢複過來了,只不過還有一陣頭暈。她迷糊地撐坐起來,掀開被子,哦豁,頓時醒了。

她踢了踢腳,細鎖鏈幾乎沒什麽聲音。

守着她的孫氏樂了,“惡人自有惡人磨,不對,顧闕不是惡人。殿下,你上回說拿着鎖鏈去鎖顧闕,如今,遭報應了吧。”

顏珞看着細鎖鏈,眸子陰沉,須臾後又笑了,道:“阿婆,你說我阿娘鎖過阿爹沒有。”

“我怎麽知道。”孫氏翻了白眼,道:“我瞧見你背上有幾道紅痕,顧闕打你了?”

春露聽得臉色都變了,姑娘真動手了,可她就在門外,怎麽沒聽見動靜。

顏珞坐起身,長發落在肩上,恰好遮擋後頸上的痕跡,顧闕好壞,咬完了前面又咬後面。

她氣道:“打了,等我病好,再打回去,按在榻上,抽她屁股。”

孫氏嗤笑:“冤冤相報何時了。”

“阿婆,你可閉嘴吧,都是你教壞的。”顏珞郁悶極了,小白兔變成了狼崽了,還是專門對付自己的狼崽了,旁人眼裏依舊是小白兔。

顏珞嘆氣,吩咐春露:“去将吱吱叫來。”

“哎呦,你能不能愛護自己的身體。”孫氏也拿她沒有辦法了,道:“還是讓顧闕過來收拾你一頓。”

顏珞凝眸,“我收拾她才對。”言罷,又踢了踢腳上的鎖鏈,道:“我想我阿娘了。”

孫氏不慣着她,直接怼她:“皇後來了,再打你一頓。”

顏珞不理會,喚了吱吱去辦事。

午後吱吱回來,道:“還沒離開呢,換了一身行頭,眼下,在一間客棧住着,身邊有好些個人。”

“她曾是陛下,自然有不少追随的人,你讓鬼鬼去盯着,一路跟着就行。除了鬼鬼外,多派幾人,不必靠得太近,知曉她的去處就可。”顏珞倚靠着軟枕,眉眼沉凝,“可瞧見了太後的人?”

“沒有,許是甩開太後的人了。她很警惕,我們的人不敢太近。我去打聽了,他們要離開京城,去買船了。”

顏珞阖眸,思考了須臾,道:“也有可能買船是幌子,你們按住不動就可。”

吱吱點頭,又說些瑣事,顏珞一一給了答複。

最後,顏珞問她:“你能徒手掰開鎖鏈嗎?”

吱吱笑了,“您拿我取笑呢。”

“鬼鬼和唔唔呢?”顏珞記得,冷面收徒弟的時候就是看中她們力氣驚人,稍加打磨,便是好手。

吱吱道:“掰不開,但是可以拿刀砍,不過有些耗費時間,拿鑰匙開呀。沒有鑰匙打不開的鎖鏈啊。”

顏珞嘆氣,“你就是故意氣我的,趕緊走,讓鬼鬼小心些。”

吱吱退下了,臨走看了丞相一樣,好像從她進來,丞相就沒動過,這是怎麽了?

吱吱領着鬼鬼走了,唔唔在院子裏找‘鬼鬼祟祟’,找了一整日都沒有找到。無奈下,厚着臉皮去找顧二姑娘。

顧闕醒了,在屋裏看書,眼見着唔唔跑來,“找‘鬼鬼祟祟’嗎?”

唔唔笑了。

“‘鬼鬼祟祟’沒有了,被丞相砸了。阿婆那裏有灑水的‘鬼鬼祟祟’,你自己去玩。”

唔唔道謝,轉頭就跑了。

顧闕等天色黑了,才去卧房。顏珞在看文書,炭火很旺,她進去,春露就退了出來。

顏珞擡眸看了她一眼,沒吭聲,繼續看自己的。

直到子時,顏珞頭暈,才吩咐人将文書都搬出去,顧闕就在炭火旁撥弄炭火。

婢女搬出去後,顧闕擡首,“可要洗漱?”

“你解開我。”顏珞冷了臉。

顧闕道:“別兇我,你看看你自己辦的什麽事,病得那麽重還要看文書,眼睛不酸嗎?我看,你就是沒人管。”

顏珞裝不下去了,觑她一眼,“所以你就來了。”

“你……”顧闕氣得無語,“半月內不許上朝。”

顏珞不肯應,擡頭看看屋梁、低頭看看被子。

顧闕喪氣,道:“你好好養病,我送你一件好玩的物什。”

顏珞眨眼,好奇:“什麽東西?”

“你好好養病,我便給你。”顧闕想起一物,較為新奇,必然可以彌補枯燥的養病時間。

顏珞被勾得好奇:“你先給我?”

“那我去庫房找找。”顧闕應下了,喚春露進來守着。

顏珞眉眼舒展,神色緩和些許,聽瀾在這時端了湯藥進來,她也沒鬧,端起碗就喝完了。

春露聽瀾都很好奇,今日怎麽那麽聽話呢。

但喝藥就是好事,兩人都松了口氣。

一盞茶後,唔唔進來,将一樣黑漆漆的物什遞給顏珞。

唔唔道:“二姑娘托我送進來的,說是給您解悶的。”

顏珞沒接手,黑乎乎的東西太醜了,甚至可以說是其貌不揚。她覺得不好看,不想要,甚至很失望了。

然而,唔唔湊在上面說了一句:“姑娘,丞相不肯要呢,您送我玩吧。”

顏珞擰眉,“你對誰說話呢。”

音落,醜東西裏傳來聲音:“不要也不送你,貴着呢。告訴她,不要就算了,我自己留着玩。”

顏珞訝然,從唔唔手中接了過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吞了吞口水,半晌才說出一句話,“顧、顧二?”

“嗯,是我,我在配屋裏呢,你喜歡嗎?”顧闕的聲音有些粗糙,細細去聽,才感覺些熟悉感。

顏珞驚得說不出話來,醜東西那頭,顧闕喋喋不休:“這叫對講機,別看它醜,它能傳話的。我不曉得它能傳多遠,但是院子了裏還是可以的。你若喜歡,就出個聲音。”

“你別不說話呀,是不是吓得,上回你還說陳大人是土鼈,如今,你自己都是土鼈了。”

“我……”顏珞欲言又止,聲音出去後又急忙捂住嘴巴,怕聲音傳了進去。

而顧闕那頭笑得不行,笑話她:“你個土鼈。”

顏珞不服氣:“你過來說話。”

那頭突然沒了聲音,接着,傳來腳步聲,她擡頭,顧闕跑了過來。

她依着門,笑話顏珞:“你個土鼈。”

顏珞對着醜東西罵道:“你以為你不是土鼈嗎?”

屋裏的婢女都跟着笑了,顏珞一擡首,她們都退了出去。

接着,顏珞對着對講機一通怒罵,罵了許久。不是那種罵娘,而是很文雅的那種。

顧闕發笑,聽了半晌,主動給她倒杯水,顏珞睨她,道:“這頓打,會還給你的。”

按在榻上,抽你屁股。

顧闕笑得不行,道:“我可就打了你三下而已。你自己不吭聲,我只當你不疼呢。”

顏珞接過水,喝了一口,問顧闕:“你怎麽做到的?”

“有個頻率,對上就可以,它不是一個,是有一對,你将這個關了,我将另外一只也拿來。”顧闕去取了另外一只。

兩只放在一起,顏珞有些受不住了,“太醜,就不能漂亮點嗎?”

“将就一點,這是我以前買來的,以後給你買個好看的。”顧闕也是頭疼,顏珞真是見不得一點醜東西。

顏珞對着玩,讓顧闕打開,又讓她去配屋裏,兩人通話。

最後,兩人分開睡。床頭放着對講機,顏珞壞透了,将寶貝打開,對着對講機,靡靡之音傳到了顧闕那頭。

顧闕:“……”

關了,睡覺。

那頭突然沒了聲音,顏珞吓壞了,忙關了寶貝去搗鼓。

她見識多了,猜測是不是沒電了,去找顧闕充電。

然而,細鎖鏈鎖着,出不去。她只好使喚聽瀾。聽瀾去了,顧闕睡着了。

她太困了,身心備受煎熬,現在放松下來了,就開始犯困。

顏珞一人枯坐,想叫人去拿文書。婢女告訴她,姑娘吩咐了,您若是處理公務,她就收回醜東西。

顏珞:“……”真壞,都被阿婆帶壞了。

一夜過後,陳屏來了。

顧闕給她送了幾回種子,她還有許多問題,今日恰好休沐,就來叨擾。

司農寺內能人多,無人給她解惑,她就厚着臉皮來了。

相府與往日一般,處處透着肅穆,陳屏到了前廳,顏珞還在玩着對講機,聞言後掀了眼皮,道:“趕出去。”

不許我處理公務,顧闕也不許見其他女人。

婢女去傳話,管事委婉拒絕陳屏了。陳屏撲了空,顧闕還不知曉。

她慣來起得晚,起床第一件事就去找顏珞。

然而,她一進去,顏珞刀子一樣的目光就射了過來,她裝作沒看見,笑着湊過去,“昨日睡得可好?”

顏珞哼了一聲,指着自己胸口上的紅痕,“顧二,你這麽對我,不心疼嗎?”

顧闕不知陳屏的事情,更不知她為何就生氣了,也不去惹她,自己搬了凳子坐在一邊,苦心婆心勸她:“我是為你的身子好,顏相,你哪裏都好,就是對自己身子不好。”

顏珞閉上眼睛,舒了舒了口氣,道:“顧二,你哪裏都好,就是桃花太多。”

清早就來氣她。

顏珞細算了下,前日淋雨發燒,昨日挨打,今日清晨就遇到顧闕的爛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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