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出名都有代價

看着群裏的消息，程曉曉頓覺恍然，怪不得宋潔能跟陸小山搭上邊兒，原來陸小山跟娛樂圈還有這層關系呀！

【懶癌晚期的曉曉塵】：@粉紅婆婆，請随意。

主角出場，還這麽一副毫不在意的語氣來表态，一群人頓時樂了，紛紛開玩笑。

【我是誰】：大大你舍得麽？從我的專業角度分析，人陸總除了是金大腿之外，那長得也是尤其好看啊！就沖這長相，那也必定得拿下啊！

【我要考第一】：樓上姐妹你啥專業？

【我是誰】：攝影！從側面照角度來看，陸總長相絕對差不了！

【上山打老虎】：扒拉出一張正面照，不用謝！[照片]

【粉紅婆婆】：o(╯□╰)o有那味兒了有那味兒了！這絕對是我奕哥那味兒！

【再睡五百年】：哈哈哈哈，這帥哥誰呀？這氣場不擺了！@懶癌晚期的曉曉塵，大大你真要放棄麽？

【水果樹】：既然大大已經表态，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姐妹們勇敢地上吧！

後面跟了一群摩拳擦掌的回複。

眼看着群消息從陸總是誰、陸總跟奕哥的共同點、陸總跟大大是啥關系一步步轉入如何攻克大金主走向人生巅峰，程曉曉樂不可支，歪在沙發上差點兒笑出眼淚來，最後總算理智還在，鄭重提醒了一句。

【懶癌晚期的曉曉塵】：準備下線了！溫馨提醒：人家陸總是商界人士，跟咱們圈子不搭邊兒，大家悠着點兒，可別把人吓着了。

此句一出，一群人集體刷屏哈哈哈，紛紛讨論自家大大看來還是舍不得陸總的。

程曉曉又笑又無語，索性也不分辨了，關了電腦，換好衣服，開車出門。

……

陸小林選的地方離程曉曉住的小區很近，開車過去也就十來分鐘。程曉曉還沒到車庫，陸小林的語音就發了好幾條過來，絮絮叨叨一大堆，總結起來就一句話——我已經到了，門口等你，你快點兒來吧。

程曉曉回了個“稍安勿躁”過去，找到陸小林說的停車場，停好車，剛走下來，遠遠就看見陸小林正站在停車場邊兒上朝自己招手，那笑容，要多燦爛有多燦爛，不知道的鐵定還以為他今兒是來約會的！

“這兒！”陸小林渾然不覺，看程曉曉下了車，笑眯眯地迎過來，還沒走近呢，眼前冷不丁地掠過一道人影，差點兒就撞上了。

陸小山哎呀一聲急忙剎住腳步，緩過神，一眼看過去，臉上的笑意瞬間凝滞了。

剛剛從他眼前晃過的人影已經快兩步靠近了程曉曉，在大家夥兒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從手裏不知道扔了個什麽東西出去，那東西直直地飛到程曉曉臉上，被程曉曉偏頭躲了一下，卻還是砸在了腦袋邊兒，伴随着還有一聲恨恨的罵聲“不要臉！”

是個小姑娘的聲音！

扔出去的是雞蛋！

陸小林眼看着程曉曉頭發上沾滿了雞蛋液，扔雞蛋的小姑娘還在義憤填膺地罵人，只是被身邊的同伴拉着沒再仍東西。周圍路過的人也同時駐足，詫異地看着這番景象，已經有人開始竊竊私語，還有人拿手機開始拍照。

而被扔了一頭一臉雞蛋的程曉曉此刻卻非常淡定，迎着旁邊小姑娘憤然的目光，淡定地抽出紙抹了把頭發上的雞蛋液，朝着兩個小姑娘一步一步走過去。

拉人的小姑娘明顯心虛，拽着人就想跑。

陸小林陡然升起一股怒氣來，兩步上去攔住了人，臉色也冷下來：“誰讓你們砸人的？”

砸人的小姑娘掙脫同伴的拉拽，不屑地朝陸小林翻白眼：“要你管！小白臉！”

陸小林氣噎，拽着人卻沒松手，轉頭看向已經走過來的程曉曉，不知怎麽的，那一股怒氣突然就散了大半，剩下的就是說不出來的郁悶跟不是滋味——程曉曉那麽驕傲的人，在大街上被人扔雞蛋還能這麽淡定，這得是被扔了多少次了？

程曉曉惆悵地嘆了口氣，又是這種老掉牙的套路啊。哎，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兒。所以說人太出名不好呀！

扔雞蛋、扔菜葉子、家裏偶爾進個小偷亂翻一通、街邊混混假借醉酒騷擾、砸窗玻璃、路上飙車別個車什麽的，諸如此類，她早兩年就見識過了。反正都夠不上多嚴重的刑事犯罪，簡單點兒的，就派出所裏批評教育幾句，嚴重的，差不多也就拘留幾天罷了。

像扔雞蛋這種，小兒科罷了。

程曉曉目光平靜地看着兩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視線掃過略帶心虛的那個，最後落在一臉諷刺憤恨的人身上，幾乎是肯定地詢問：“宋潔的粉絲？”

“你管我們是誰的粉絲！”砸人的小姑娘被陸小林拽着，氣得一腳踩過去，還不忘罵程曉曉，“某些人不是說跟大老板相親嘛？怎麽才兩天又換了小白臉了？虧那些粉絲還幫你洗地呢！呸！不要臉！”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津津有味地探讨這劇情的前因後果，連什麽原配女兒大街上撕逼小三的戲碼都出來了。

程曉曉恍若未覺，看着滿身戾氣的“罪魁禍首”，突然笑了起來，一字一頓地問：“既然你們覺得不要臉的是我，那該躲着藏着的也是我才對，怎麽這會兒砸了人連個身份都不敢認了——你們那位偶像就是這麽帶粉絲的？”

砸人的小姑娘分毫不讓：“幹你何事？跟我們潔姐相提并論，你配嗎？你也不看看自己的粉絲怎麽樣！”

“論粉絲數量，我确實自愧不如。”程曉曉笑得風輕雲淡，“不過我很好奇，一個粉絲量遠超我的大明星，就因為網上的一點兒緋聞，不敢正面澄清，畏畏縮縮，還需要鼓動粉絲來拎着雞蛋砸人的，這樣的人也配得上‘偶像’兩個字？”

“你嘴巴放幹淨點兒！”砸人的小姑娘氣急瞪眼睛，捋起袖子就想往前踹人，被同伴跟陸小林雙雙拽住，更是氣得渾身炸毛，“你不過就是個寫了幾本破書！蹭潔姐熱度還想踩潔姐上位，你以為你多高尚？呸！”

“你說得對，我也不過是寫了幾本書而已，所以我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程曉曉嘆了口氣，看着兩個花樣年華的小姑娘，正色道，“正因為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所以我認為這種事兒就應該當事人自己解決。我再不要臉，也不會鼓動粉絲當街耍狠砸人，不會看着那些點燈熬夜默默支持我的人在大街上被人指指點點，不會躲在他們身後看着他們被人污蔑被人恥笑卻不發一言！今天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我跟宋潔确實不是一路人，我不屑蹭她的熱度！這話你可以原封不動轉告給讓你來的人。另外，我再奉勸一句，根據我國法律規定，教唆未成年人對他人實施侵害的，得承擔賠償責任，構成犯罪的，從重處罰。如果再有下一次，咱們就只能去公安局談談了。”

程曉曉說完，轉頭看向陸小林：“放開她吧。”

陸小林皺眉猶豫了一瞬，在程曉曉的注視中松開了手。那砸人的小姑娘漲紅了臉還想回罵，被同伴下死勁兒連拉帶拽直接拖走了。

圍觀的人還有些意猶未盡，站在原地看着程曉曉跟陸小林，更有剛剛才被人群吸引過來看熱鬧的人不明就裏地詢問情況，一群人交頭接耳好一陣才慢悠悠地散開了。

人群中有人逆着人流走上來，走在前面的男子戴着耳釘，渾身上下都透着股桀骜不馴的氣息，笑容滿面地在程曉曉面前站定，上下打量着程曉曉，啧啧嘆氣：“看不出啊程曉曉，你這幾年是越混越差了！”

老熟人啊！

程曉曉面不改色地回：“哪裏，跟小陳總您完全沒法比。”

青年男子“呵”了一聲，臉上的笑意冷下來，又拿餘光掃了眼陸小林，挑眉冷哼：“怎麽，你喜歡這種類型？”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程曉曉語氣平靜，話卻不怎麽客氣，朝陸小林點了點頭，轉身往回走。

陸小林追上去，瞄着程曉曉的神色，欲言又止。

程曉曉一眼看穿陸小林的心思：“那是錦山的大少爺陳貉，你不認識很正常。”

錦山？那個退市的錦山？陸小林憂慮更甚，看着程曉曉的臉色，猶豫了一瞬，開口問道：“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程曉曉心裏微暖，不由得笑起來，轉身看向陸小林：“沒事兒，我自己開車回去，洗個頭換身衣服就行。只是中午這頓飯大概只能你自己吃了。”

陸小林點點頭，目送程曉曉上了車，看着她開遠了，這才掏出手機撥電話。

……

陸小山接到陸小林電話的時候剛剛從蔣宸的辦公室出來。陸小林這回也不拐彎兒了，單刀直入問明地址，直接就去找人，把本來準備晚上吃的飯硬生生提到了中午，也不管自家親哥有沒有安排。

對于陸小林的心血來潮陸小山只是皺了皺眉，讓李嶼調了安排，兄弟兩個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陸小林到地方就一直擰着眉頭，目光悠悠地盯着陸小山看了半晌，長長地嘆了口氣，像是自言自語般開始絮叨起來：“哎，我中午本來打算請程曉曉吃飯的，結果還沒走到地方，程曉曉就被一小姑娘扔了一臉的雞蛋，衣服上也是，那小姑娘是宋潔的粉絲，還一個勁兒地罵程曉曉不要臉。我看得氣得不行，程曉曉倒是很淡定，感覺這在她那兒都是家常便飯一樣。”

說到此，陸小林惆悵地笑了一聲，語氣也低了下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我就想起前年吧，我剛從國外回來，想找程曉曉問點兒事兒，那時候我給她打電話，她說她正在撿菜葉子。我還開玩笑，說‘你不至于失了業，都淪落到街上撿菜為生的地步了吧’。程曉曉還有板有眼地回我，說‘是呀，這年頭掙錢不容易，街邊撿幾根菜葉子，說不定還能湊一盤菜’。”

陸小林嘆一聲，唏噓了好一陣，随後擡起頭來，看着自家親哥，認真道：“哥，她一個女孩子，其實挺不容易的……你，要是對她沒那方面的意思，以後就不要把她扯進這些事兒了。”

陸小山眼裏眸光浮動，臉上卻是一片風平浪靜，默然良久，突然開口問到：“我要是對她有那方面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