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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親你◎
華藝郡主的父親乃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也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王爺。在聖上登基之後賜了封號——賢王。
按理說,王爺該離開京城,去自己的屬地。不過聽說這位賢王求着聖上留下來,說是京城繁華熱鬧。
當年還是皇子的時候,這位賢王就整日玩樂,不思進取,所以也在當年那場動亂裏活了下來。
因着賢王懂事,所以聖上便允了他,還在賢王在京城裏做營生的時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長安樓的名氣這樣大,除了确實比旁家好那麽一點外,最重要的是背靠繁茂的大樹。東家是賢王,賢王的身後呢?那可是當今聖上。
一直以來,華藝郡主被捧的老高,聽不得旁人說長安樓不好。也就文慧郡主那般不懼她的,才敢說兩句實話。
華藝不敢找文慧郡主的麻煩,卻是敢找名花齋的毛病。
眼見這顏如月巧舌如簧說了一通,華藝的眉頭皺了皺,她發現一個問題。
這東家——說的真好啊。
“這鋪子是你出錢開的?”華藝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顏如月自然是笑着點頭,“是和朋友一起開的。”
華藝覺得有點可惜,若是能将顏如月帶走去長安樓那就好了,父王肯定會誇贊她懂事的。
大概是顏如月嘴甜,華藝沒那麽生氣了,不過總是要找找茬才是。
華藝站了起來,繞着屋裏走了一圈,看看這裏,摸摸那裏,最後目光放在了一個單獨擺放的精致盒子前。
“這個是為我們店裏的客人特制的東西。”顏如月上前給她解答疑惑。
華藝道:“就是根據她的需要,特意調的方子?”
不過是一份軟香脂罷了,還說什麽特制的東西。華藝不以為意,伸手就要去拿。
這盒子精致,是用刷漆的陶瓷盛放的,這樣顯得精致貴重,缺點便是怕摔。
顏如月想到方才此女的失手,不由得眉心一跳,心裏算計着怎麽能阻攔了她,又能不得罪人。
正當她細想的時候,這人已經将東西拿到手裏了,顏如月作勢就要上前,想着離的近一些好接住。
卻不想,方才一直像空氣的兩個丫鬟圍了上來,直接将顏如月的去路堵住,擺明了就是要作亂。
顏如月笑意不減,只是目光沉了沉。
“這東西聞着确實不錯,好像是臘梅的香氣,難得東家在秋季能做出這等冬日清冽氣味的東西,想必定制它的客人,要付不少銀子吧?”
華藝隔着兩個丫鬟和顏如月說話,不過眼睛卻是盯在盒子上,好像要看出花來。
顏如月吸了口氣,不着痕跡的往一個櫃子旁移動,邊答話邊背過身去拉一條細線。
“确實不便宜,一盒三百五十兩。”顏如月道。
華藝點了點頭,将蓋子蓋好,從腰封裏掏出一張銀票拍在桌子上,“這是五百兩,這東西,我要了。”
華藝臉上的笑容頑劣,心想就算是告到皇帝面前,她也有說法。多給了一百五十兩銀子,就為了這麽一盒膏,怎麽她也不算找茬吧。
到時候名花齋交不上貨,得罪了貴客,不用她出手,定然有人收拾她。畢竟小小的一盒膏就花三百五十兩,肯定不是普通人家。
說不定是哪個權貴小姐,到時候生氣了想要整治這家商戶簡直輕而易舉。
她又何必弄髒了自己的手,傳出去不好呢?
華藝越想越高興,正當她笑的時候,樓梯處傳來腳步聲。一個丫鬟匆忙跑了上來,忙拽着顏如月道:
“小姐,貴客仆從來取貨了。”
顏如月則是看向華藝。
那個丫鬟自然是桃紅,桃紅面上一怔,問道:“可是,可是這位貴人等了許久,若是,若是……”
桃紅越說臉色越不好,顏如月則是笑着對華藝道:
“客人,我們這份已經有人訂了,不若您過幾天再來取,亦或者我們給您送到府上。”
“您看,那位客人已經來了,且這本來就是她的東西……”
華藝打斷了她:“怎麽?錢不夠?”
說着,華藝又扔下二百兩的銀票,道:“這下總夠了吧,就算你賠錢給那位客人,還能剩下不少。”
顏如月面上的笑容淡了淡,還要上前理論。
華藝挑了挑眉頭,微微一笑,便帶着兩個丫鬟離開,也不顧顏如月在後邊低聲說了什麽。
門口,華蓋馬車漸漸駛遠了。
顏如月站在三樓窗戶處看着車拐了彎不見了,搭在窗臺上的衣袖被風吹動,輕盈的像是蝴蝶。
旁邊站着方才還滿面慌張的桃紅,此刻卻是一臉平靜,甚至唇角是翹着的。
“小姐,怎麽樣?我演的好吧?”
顏如月從荷包裏掏出一塊碎銀子直接塞進她手心裏,誇贊道:“不錯,這是賞你吃糖的。”
桃紅捏着銀子高興壞了,本來一樓的小鈴铛響的時候,她還吓了一跳。還是小夥計提醒了一句,說這是開店第一天,東家做的。
三樓是接待貴客的地方,但是難保不會出現別家故意來找茬的人。所以顏如月想了個辦法,她将一盒貨換了看起來就昂貴的盒子,單獨放在顯眼的地方。
若是有普通客人問,她可以介紹是定制的,加錢便可。若是碰見找茬的,像是今日這般,顏如月就會引着她,讓她以為這東西對顏如月很重要。
京城處處是官差,想鬧事也得掂量掂量。所以他們大多數都會選擇出多一點的錢将東西買了,這也不算難為人,還能讓顏如月沒有貨交給貴人,從而得罪人。
只不過,這鈴铛今日是第一次響,桃紅自告奮勇,上來救她家小姐。
顏如月捏着兩張加起來七百兩的銀票,笑的眼睛都彎了,淨賺六百五十兩。
“小姐,您可真厲害,”桃紅将銀子收好後,誇贊了一句。
顏如月笑了笑,“桃紅,今日這位客人來,說明了一件事,你可知道是什麽?”
桃紅不解,撓了撓頭,想了許久也想不出。最後哦了一聲,若有所悟的道:
“傻人錢好掙!”
顏如月哭笑不得,這個丫頭,該怎麽辦才好。
“說明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還是個來頭不小的人。”
顏如月說完,垂眸看銀票上的印記,若有所思。
七百兩的銀票,可不是普通人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來的。
就算是京城的官宦人家,拿這麽多錢也得掂量一番,畢竟太惹眼了,保不齊就會被人記住,若是錢袋子不幹淨的,那可遭了。
将銀票整齊的疊好放入自己的口袋,顏如月看着天邊最後的一絲光亮愣神。
也不知道,他酒醒了沒有。
今日聖上讓所有官員都歇息一日,不必上朝。大理寺的官員們也都在家歇着,畢竟昨夜都賞月到了深夜才休息。
王蔚明本該是在家歇着的,不過他家裏只有他一人,呆着也沒意思,便來了大理寺,翻了翻卷宗。
看了一會,王蔚明打了個哈欠,往窗外一看,竟然已經黃昏時分了。
若不是自家太冷清,他又何苦來這裏呆着。王蔚明覺得,是該娶媳婦了,到時候媳婦孩子熱炕頭,人生幸事啊!
王蔚明起身推門出去,碰見衙門裏的巡邏的官差,紛紛和他打招呼:“王寺丞,今日不當差啊,莫不是有什麽事情?”
王蔚明也不好說自己實在過于無聊才來的,只能随口胡謅道:“之前的案子有些疑點,謝少卿派我來看看。”
那官差笑呵呵的,剛要說話,忽地臉色一遍,趕忙說一聲:“我還有事。”
一溜煙的跑了。
王蔚明不知道他怎麽回事,想着這人可真怪。
“我讓你來的?”
忽地一道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王蔚明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頓了頓,才轉過身拱手行禮道:
“大人,您怎麽來了?”
謝硯淡淡的嗯了一聲,王蔚明覺得今日他家大人聲音怎麽這般啞?對了,聽聞昨夜聖上賜酒來着,想來應當是瓊汁玉液太過醉人,大人貪多了。
謝硯從王蔚明身側走過,王蔚明看那是牢獄的方向。得了,他趕忙尾随跟上,陪着謝硯一起進了陰森血腥的地方。
一個時辰後。
倆人從裏面出來,王蔚明臉色不太好。
毫無意外,這幾個欲要行刺的人都是西國派來的,西國也太膽大妄為了些。雖說他們民風彪悍,一個人能打大顯兩個,但是他們窮啊。
西國有一半是草原,種不了什麽農作物,百姓們勉強溫飽。大顯國為了顯得仁心浩蕩,還時常的接濟他們。
這就是鬥米恩升米仇?
觊觎大顯的國土,可不是殺了皇帝就能得到的。殺了皇帝還有皇子,總之輪不到他們的王來當皇帝。
“不是西國。”方才一直默不作聲的謝硯忽地開口道。
“不是西國?可是方才他們都已經招供了,說就是他們的王讓他們來的。”
王蔚明不解,雖說周邊的幾個小國都虎視眈眈,但是只有西國人才這般膽大。而且已經招了,就是他們。
謝硯看着天邊絢麗的彩霞,長眸裏也映出別樣的神采。
當然是因為,西國已經暗地裏投了大顯,且他們的王為了顯示自己的忠心,将自己最喜歡的兒子送來京城,不日便到。
這是什麽意思?是顯示忠心,想讓大顯國再多給些糧食布料,幫助西國百姓度過快要來的寒冬。
寒冬将至,若是他們不早早準備,百姓們定然會受苦。
這種情況下,西國的王不可能派人行刺。
王蔚明繼續說道:“而且他們的長相細看之下,就是西國人啊。”
西國人和大顯的百姓長相略有差異,他們的膚色略暗,眸子确實更淺,不過第一眼看不出,得仔細的看才能發現。
見謝硯不說話,王蔚明更是一頭霧水。
“那方才大人審問了将近一個時辰,可有發現他們背後的主子是誰?”
謝硯搖頭。
王蔚明一噎,心想大人啊,那我們浪費時間做什麽,不若回家躺着。不過這話他是不敢說的,而是問道:
“大人,您晚飯用了嗎?”
王蔚明就是客氣一番,想着趕緊結束他得回家做飯了。
“沒有,”謝硯道。
王蔚明:……
“那,不若和下官一道?”
謝硯邁步朝前走,風兒送來他的回答:“不了。”
王蔚明莫名松了口氣,還好他沒答應,否則一個飯桌上用飯,他根本吃不下啊。謝硯面無表情的冰山臉,誰都受不住啊。
王蔚明看着謝硯的背影,心想,就他家大人這樣,怎麽讨媳婦啊?雖說外人都怕謝大人,但是王蔚明知道他是個好的。
罷了,若是有合适的,就幫忙留意一番吧。
眼看着天色晚了,顏如月将東西收拾一番,準備帶着桃紅往家去。
京城繁華沒有宵禁,道路兩旁都是點着燈籠的商戶,在夜色裏映出一片昏黃的光。百姓們摩肩擦踵,熱鬧非凡。
有三三兩兩的少年少女們,結伴而行,在小攤販前駐足,挑選自己喜歡的玩意。
顏如月随意的掃了幾眼,本想給顏淮買些他能玩的,但是看了看,就連撥浪鼓都沒特別漂亮的。顏如月愛美,兒子顏淮繼承了他的優點,喜歡看美人和美的東西。
若是買這些普通的玩意,顏淮只會看一眼,然後眼睛眨呀眨,直接別過腦袋,吐泡泡。
想到兒子,顏如月心裏一片柔軟。腳上的步伐不免加快,想早點看見他。
快走到顏府那條巷子時,隐隐聽見小孩子的哭聲。
自從生了顏淮之後,顏如月對小孩子的哭聲格外的敏感,當即頓住腳步,問桃紅:
“有沒有聽見孩子哭聲?”
桃紅聽了一會,然後搖頭:“小姐,沒聽見啊。”
顏如月腳尖轉了個方向,朝着一條有些黑的巷子去了。身後的桃紅看着黑乎乎的巷子有些害怕,不過還是咬着牙跟上。
顏如月将頭上的簪子拔了下來,握在手裏,一邊聽着小孩若有若無的哭聲,一邊放輕了腳步。
雖說京城裏基本不會發生什麽事情,但還是要防備一些。
走近之後,小孩的哭聲大了些,大概聽見有人來了,小孩不哭了。
顏如月一眼就看見那個縮在角落裏,将自己抱成一團的小孩,露出一雙澄亮的眼睛,帶着警惕看着她。
“小孩,”顏如月先是看了一眼四周,見沒有大人,她才放心的将簪子簪回發鬓上,撩開裙擺蹲了下去。
“你怎麽在這裏?你爹娘呢?”
暗色裏有些看不清小孩的長相,只能看見他那雙發亮的眸子,見顏如月過來,他還往後縮了一下。
“別怕,我不是壞人,你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顏如月放柔了聲音,安撫小孩。
不過小孩依舊很是警惕,根本不回話,只是一直盯着她看。
顏如月無奈,“若是你不相信我,那我将你送去官差那裏,怎麽樣?”
大概是這個建議得到他的認可,半響之後他點了點頭。
顏如月心想,小孩可真好騙,若是帶走他不送去官差那裏,他也不知道。只能說等顏淮大一些了,好好教導他,莫要随便的相信陌生人。
“起來吧,我們走,”顏如月站起來。
不過小孩沒動,正當顏如月要說話的時候,小孩開口了。
“害怕。”
稚嫩的聲音,聽着就讓人心疼。
顏如月明白了,他是怕黑才縮在這裏的。顏如月彎下腰,對他笑了笑,然後伸出自己的手,
“別怕,我領着你。”
許是她的聲音輕柔起了作用,小孩猶豫了一下就牢牢抓住她的手,然後站起來。顏如月發現,他個頭還不到自己的腰,瞧着也就五六歲。
可憐的小孩,家人一定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牽着小孩走出暗處,顏如月明顯感覺到小孩子身上沒那麽緊繃了,因為他快速的松開她的手,垂下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藉着路邊的燈籠,能看出小孩衣着不凡,長相也是漂亮的。
“一會碰見官差,你就告訴他們家在哪個方向,然後他們就會送你回家,知道了嗎?”
小男童不吭聲,過了會上前牽住顏如月的衣袖,晃了晃。
“我要去你家。”他低聲道。
明明是個小豆丁,卻是命令的語氣,聽起來奶兇奶兇的。
這個“小大人物”還仰着腦袋,目光帶着忐忑看着她。顏如月輕笑,“你要去我家也可以,不過你可以說‘我可以去你家嗎’,這樣比較有禮貌。”
顏如月再一次的意識到要好好的教導顏淮。
小男童皺了皺眉頭,好像還哼了一聲。他本就長的小,卻非要做這幅大人模樣,可愛的讓人想親親。
顏如月當然不會親他,只摸摸他的頭,道:
“你家人肯定會擔憂你,早點回去吧。”
小男童不為所動,另一只手攥住顏如月的手,依舊仰着頭看她。
顏如月:……
這麽可愛的小孩子誰都抗拒不了啊,想了想,顏如月打算讓他家裏人來接他。
“那你告訴我,你家住在哪裏,我就帶你回我家,好不好?”
小男童輕哼了一聲:“你當我傻?”
奶聲奶氣,還有點兇。
顏如月噗嗤一聲笑了,有些無可奈何。罷了,先帶到家裏去,然後讓人報官吧。
一路上,小孩一直緊緊的抓住她,生怕她跑了似的。大概是察覺出她不是壞人,才這麽放心吧。不過顏如月覺得這小孩有點怪。
照理說,他該着急見爹娘才是,卻要跟着她回家。
到了家裏,顏如月趁着小男童淨手的功夫,偷偷吩咐柳枝,讓她去報官。柳枝懂事,點頭應下便走了。
小男童打量了一下房間,吃了點東西。
顏如月帶他來的是自己房間,因為小孩抓住她不放開。顏如月想他還是會怕吧,因為他太小了。
哄了一會顏淮,将小家夥哄睡着了,柳枝也回來了。顏如月走的稍微遠一些,問道:
“可有人報官說是孩子丢了?”
柳枝搖頭:“半路碰見謝大人了,将此事告訴他,他說他會處理,讓我們等着便好。”
謝硯嗎?酒醒了?
顏如月頓了頓,“也好。”
他辦事她放心的。
過了一個時辰,柳枝說謝硯來了,顏如月換了身衣裳便要去會客廳見人。那個小男童瞪大了眼睛,趕忙跳下凳子,作勢就要跟着她。
顏如月失笑:“這是我家,我不會走的,你乖乖在這裏,我很快就回來。”
小男童不肯撒手,顏如月無法,便讓柳枝和桃紅在這裏陪着,勸了好一會,小孩子才同意。
顏如月自己提着一盞燈籠,去了會客廳。
到的時候,就見謝硯負手而立,似在看牆上挂的畫作。
“咳咳,”顏如月假裝咳嗽幾聲,将燈籠放在地上。聽見聲音的青年回過身,藉着屋裏的光亮打量她。
她穿了一身煙霞色的窄腰長裙,盈盈一握的細腰讓他想到了昨晚的夢境。
謝硯面上不動聲色,喉結則是微微滑動。
“孩子還在府裏嗎?”謝硯主動開口道。
顏如月嗯了一聲,比劃了一個請坐的手勢,二人便坐在了挨着的椅子上,中間放着方才仆從送來的熱茶。
謝硯來者是客,顏如月擡手便要去拿過茶壺,給他斟茶,卻不想沒他手快,被他搶先了一步。
謝硯穿着墨色的長袍,襯的他面色更如玉色。修長若勁松的手指,即便是捏着茶壺,也格外的賞心悅目。
他垂着眸子,鴉羽似的睫毛便在他眼底投下一片陰影,薄唇緊緊的抿着。
倒好之後,他先是用指腹試了一下溫度,這才慢慢的推到顏如月的眼前。
等他做完這一切的時候,正好看見顏如月在盯着他的腕子看。謝硯立馬收回手,縮在袖子裏的手收緊,嘴巴有點發幹。
習慣,還真是難改。
“你手腕傷了?”顏如月盯着他的袖子問道。
謝硯沒說話,而是将手從膝蓋上拿走,淡淡的道:“沒有。”
顏如月蹙了蹙眉,她走的時候他還是好好的,就是拉着她不放而已。
“昨夜還沒傷到,怎麽一晚上就纏了棉布?”她追問。
八月的夜晚會刮風,将門窗吹的發出響動。屋裏的蠟燭被進來的風兒吹的搖曳,倆人映在牆上的影子也晃來晃去。
咚咚——
謝硯耳邊炸開了鼓聲,他身子繃緊,長眸直直的看向顏如月。
天邊的墨色似都進了他的眼裏,翻湧着,沸騰着。
半響,謝硯才啞着嗓子低聲道:“你昨夜,去過我房裏?”
顏如月杏眸彎了彎,比天上挂着的月亮還要動人。
“不然呢?你以為是做夢?”
“你昨夜喝醉了,我去給你送醒酒湯,我……”剩下的話未說完,顏如月的手被謝硯攥住。
男人力氣大,她一直都知道。此刻他的手緊緊的将她的包裹住,還在不斷的用力,似是怕她跑了一般。
謝硯胸膛起伏的有些劇烈,他努力的定了定神,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月兒,我想親你。”
作者有話說:
親就親,別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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