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韓钰不在◎

早上起來,京城裏下雪了。

柳枝端着水盆,邊侍候顏如月洗漱邊說道:

“小姐,外面的雪下的可大了,估計一會地上就是一層白。”

桃紅撥了撥角落裏的炭盆,抽着鼻子道:“下雪了表示冬天來了,我們可以烤紅薯吃。”

柳枝笑着逗她:“就知道吃烤紅薯。”

桃紅不服氣,晃了晃腦袋道:“還有烤栗子。”

“母親,”蘇子夜來了,蹬蹬往屋裏跑,問道:“什麽烤栗子?”

桃紅笑着叫了一聲子夜少爺,作勢就要抱着他烤烤火。

誰成想蘇子夜一個靈巧的轉身避了過去,口齒伶俐的道:“夫子說了,男女授受不親。”

桃紅哈哈笑,道:“可是子夜少爺,你才六歲啊。”

蘇子夜搖着頭,不贊成的道:“男女六歲都不同席了,我已經到了該注意大防的年紀。”

明明是個小奶娃娃,故作老成的說話,讓人覺得可愛至極。

顏如月笑着招呼蘇子夜過來,蘇子夜乖巧的走過去,揚起一張笑臉:“母親,外面下雪了。”

柳枝正在給顏如月梳發,蘇子夜站在顏如月的身側,任由她拂去他頭頂的雪花。

“知道下雪,出門的時候怎麽不撐傘?”

蘇子夜一天比一天大,總是要有自己的院子的,所以給他收拾出一處離顏如月近的小院子,讓那兩個小厮陪着他一起住。

怕三個孩子害怕,還特意放了兩個粗使婆子看門。

蘇子夜每日一早洗漱好後都會過來請安,今日照常起來,見下雪就跑着來的。

進門前他特意将身上的雪花拂去,還用掃帚将鞋子上的浮雪掃掉,但忘記頭頂了。

“你年歲小身子骨弱,出門要将鬥篷穿好,若是生病了,可就不能去見夫子,也不能上課了。”

別人家的孩子都讨厭文绉绉的夫子,不喜歡溫書。但蘇子夜不同,大概是過早的經歷許多事情,他更加珍惜現在的日子,學的比誰都起勁。

“聽周文說,你近日都溫書到深夜?”

周文是蘇子夜的小厮之一,有什麽風吹草動都會立馬告訴顏如月。

蘇子夜暗道一聲叛徒,面上卻是笑盈盈的,一雙眸子看着顏如月,瞧着就可愛。

果然,顏如月也只是擔心他罷了,見此舍不得說重話,告訴蘇子夜他正在長身體,晚上要早些入睡才是。

“子夜知道了,母親不要生氣。”

小孩子手指軟軟的,顏如月笑着反手握住他微涼的手,邊給他暖手邊道:

“既然今日下雪,那晚上我們吃鍋子,放入切的薄薄的羊肉,味道鮮美極了。”

蘇子夜眼睛一亮,重重的點頭。

不同于顏府的熱鬧,謝家有些寂靜,只能聽見偶爾的低咳聲。

“小姐,藥好了,我去給您端過來。”

連翹手腳麻利,将藥碗放在桌子上,旁邊的一個小碟子裏還放着果脯,是用來解苦澀味道的。

謝蘭芝面色不太好,自從天氣突然冷了後,她就虛弱下來。

大概也是因為心裏有事吧。

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指着果脯道:“我不怕苦的,果脯你拿去吃。”

連翹不肯,搖着腦袋讓謝蘭芝将涼下來的湯藥喝了,堅持給她塞嘴裏一顆果脯。

甜甜的滋味湧進嘴裏,謝蘭芝覺得心裏也沒那麽苦澀了。

“小姐,外面下雪了,秋山正在掃雪,一會掃出一堆,給您堆個雪人玩玩。”

謝蘭芝笑着點頭,道了聲好。

因着身子不舒坦,謝蘭芝沒出屋,只穿的厚實一些坐在窗邊剪窗花。

“下雪後年關就近了,早早準備上。”

連翹手笨,剪壞幾個之後舍不得浪費紅紙,就坐在一旁邊縫襪子邊和謝蘭芝聊天。

“還好早就将咱們幾個的冬衣做好了,今個下雪天不冷,等明日起大概就冷的凍骨頭。”

連翹點頭,笑着道:“多謝小姐給我也做了冬衣。”

連翹覺得秋山說的對,就沒見過這麽好的東家,給仆從也做衣裳,且厚實的很,一看就暖和。

謝蘭芝笑着說不必客氣。

他們兄妹倆很少指使連翹和秋山幹活,倆個人也是勤快的孩子,一個将劈柴挑水的活計包攬,一個洗衣裳做飯。

還好有他們倆在,否則謝硯白日裏不在家,就謝蘭芝自己,實在是多有不便。

下雪之後,感覺屋裏都被映的亮堂不少。屋裏擺着炭,暖和和的即便做活也不會凍僵手指,和以前的境地完全不同。

謝蘭芝想,雖然她和謝硯是同母異父的兄妹,但他們是親兄妹。

多虧了謝硯,謝蘭芝才能享受到現在的好生活。

正想着,秋山過來敲門,說有客人來了。

謝蘭芝略一思索,便知道是誰來,忙起身就要去迎接。

“蘭芝,”

顏如月已經邁步進了堂屋,謝蘭芝迎了幾步上前握住顏如月的手。

“不冷,來的路上用湯婆子捂手,暖和着呢。”

顏如月眉眼帶了笑意,不着痕跡的掃過謝蘭芝,見她好似瘦了一些,面上也帶了病容,便知道她情況不大好。

而且屋裏若有如無的藥味,也證實了這一點。

“可找大夫看過了?”顏如月關切的問了一句。

謝蘭芝點頭,笑着應道:“看過了,就是體弱之症,喝幾天藥就會好。”

見桌子上有剪到一半的窗花,顏如月接了過來,還轉頭吩咐連翹去幫忙将外頭馬車裏的東西搬進來。

“顏姐姐,我這裏什麽都不缺的。”

顏如月笑着安撫她:“知道你不缺什麽,也不是值錢的東西,就想着年關來了,總是要準備一番才是,府裏買的多了,給你送一份過來。”

謝蘭芝眼裏帶着亮光,唇角翹起,笑起來的樣子十分養眼。

想到謝硯的囑咐,顏如月低頭看向手裏的剪刀,狀似無奈的道:

“我也想剪窗花,可是怎麽也學不會。”

謝蘭芝道:“那我教你,你看,就是這樣,再這樣。”

幾句話的功夫,謝蘭芝的巧手就剪出一個漂亮的形狀,顏如月連連驚嘆,誇贊道:

“還是蘭芝手巧。”

又誇了幾句話,将小姑娘誇的臉都紅了,像是小兔子似的低垂着眼簾,臉上是羞澀的笑容。

雖說謝硯不在家,也有連翹和秋山陪着,但謝蘭芝心思敏.感,又是個能藏事的性子,難免将情緒壓在心底不肯說。

時間久了,就容易出毛病。

謝硯本想和她好好談談,但到底男女有別,而且面對謝硯的時候,謝蘭芝什麽都不肯說。

無法,謝硯便央了顏如月過來,讓她幫忙開導一番。

便是謝硯不說,顏如月也要來一趟的。

她知道謝蘭芝的心結是什麽。

“算起來,我們蘭芝也到了該找婆家的年紀了。”

謝蘭芝面上的笑容少了一些,搖晃着腦袋說暫時沒什麽想法。

顏如月慢慢的拿着剪刀剪窗花,就像是以前在北山鎮的謝家似的,倆人輕聲敘話。

“沒說讓你現在找,我的意思是,我們的蘭芝是大姑娘了。”

“大姑娘心裏有事,我可以理解。不過蘭芝,已經無法改變的事情,最好還是盡早抽離情緒。人啊,總是要向前看的。”

“我沒比你大多少,也說不出什麽人生大道理,只是想用我自己的經驗來告訴你,想讓你過的開心一些。”

顏如月的意思謝蘭芝是懂的,當即紅了眼睛,不敢擡頭,生怕洩了情緒。

就聽顏如月接着道:“當時和你兄長分開的時候,我很難過。後來日子久了就想開了,我還年輕,還有大把的好時光好日子,不該将美好沉浸在過去的傷痛裏。”

“你看,我走出來了,也重新遇見了美好。”

在京城裏,謝蘭芝沒有朋友,心裏很多事情也無人訴說。

顏如月的這番話像是一把打開她內心匣子的鑰匙,過多的情緒猛的突然湧出,讓謝蘭芝眼睛發酸,開始哭起來。

“對不起,我忍不住。”

謝蘭芝努力的憋眼淚,可是怎麽也憋不住。

顏如月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溫聲道:“不用憋着,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還記得我成親當日的事情嗎?”

明明在說自己的傷心事,可顏如月半點沮喪都不見,一雙杏眸璀璨,甚至含着僥幸。

“當時知道新郎官不在的時候,我可難過了,也哭了一場。然後我就冷靜下來了,想着事已至此,過去過去吧。”

“蘭芝,哭吧,哭完心裏好受一些。”

謝蘭芝點頭撲進顏如月的懷裏,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将心裏的結扣解開了。

是啊,她是喜歡李乘風,但是現在李乘風已經成婚了,她不該再将感情投入。

就像顏如月一樣,謝蘭芝覺得,她應當也曾喜歡過寧澤,不過那都過去了。

她要學着顏如月,走出這段感情,會有更加美好更加合适的人等着自己。

為了開解謝蘭芝,顏如月還将人領出門,去了京城裏頗為盛名的酒樓。

“還好我早早定了位置,否則今天這頓飯,怕是吃不上了。”

京城多繁華,文人雅客最喜在這頗為詩情畫意的天氣聚在一起,邊吃茶邊抒發情感,作詩作曲。

但顏如月不是什麽文化人,只想帶着謝蘭芝吃些好東西。

這裏最出名的是鍋子,各種鍋子都有。

所以帶着剛走出陰影的小姑娘吃了不少,最後倆人喝了清茶解膩。

出雅間的時候,顏如月瞥見前頭晃過去一個人影,身形有些熟悉。她正想着是誰的時候,那人下樓去了。

等顏如月走到樓下,早就不見蹤跡。

顏如月沒想起來,就暫時撇到一旁,将謝蘭芝安全的送回家裏,她去鋪子忙活去了。

眼看着就是年節,買貨的人不少,還有很多是為了送禮。畢竟名花齋的東西物美價廉,還有皇商的名頭,拿出去有面子。

柳枝送走最後一位客人,見自己小姐正在低頭記賬,便倒了一杯茶水端過去。

“啊!”

茶盞被顏如月一不小心打翻,碎了一地。

“小姐,您燙到哪裏了?”

柳枝見顏如月面色不好,趕緊上前想看看燙到哪裏,就見自家小姐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說了一個人名。

“寧澤。”

顏如月在酒樓看見的那個人影是寧澤。

當時李婉兒和寧澤都不見了,沒想到竟然又在京城裏和這兩個人重逢。

顏如月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感覺,總覺得有些不安。

所以晚上的時候,将此事告訴了謝硯。

男人剛從外面進來,身上還帶着寒氣,沒讓顏如月過來,他先去角落裏将大氅放下,再将身上烤的熱乎,這才走過來,拉着顏如月坐下。

“坐下說。”

顏如月點頭,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的清楚。

謝硯修長的手指輕叩膝蓋,等顏如月說完後,他不急不緩的道:

“無事,來便來了,他不敢做什麽。”

顏如月也知道天子腳下,他肯定是不敢的,但是就是心裏有點不太舒坦,也不知道為什麽。

“對了,蘭芝那裏我已經勸解過了,想來過些日子,她也就忘了。”

謝硯點頭,喝了點熱茶暖胃後,就和顏如月說調查到的事情。

“這麽說,李婉兒可能是偷跑出來,然後被人拐進花樓,最後又被某位大人看中帶回來,再送給靳峥的?”

顏如月有些唏噓,覺得李婉兒這一路過的挺慘,但這不是她害人的理由。

謝硯則沒那麽容易同情別人,只淡淡的道:“也有可能是故意放在靳峥身邊。”

“故意?靳峥一個芝麻大小的官,能得到什麽?”

謝硯笑了一下,“千裏之堤潰于蟻穴,很多事情都說不好。”

天氣越來越冷,大理寺沒什麽事情,給謝硯更多的事情找卷宗,分析案件。

王蔚明頂着一頭風雪進來,趕忙走到邊上搓了搓手,邊烤火邊和謝硯閑聊幾句。

“年根底下,各個鋪子生意都好的很,我想着買點年貨過除夕,愣是沒擠進去。”

“你獨自過除夕?”

相處的時間久了,謝硯知道王蔚明的情況。

王蔚明嘿嘿一笑,“是呗,習慣了。”

謝硯抿了抿唇,沒說什麽。自家有蘭芝在,邀請一個外男去總是不便的。

下午,謝硯收到了飛鴿傳書。

是他派出去的人送來的消息。

本以為會是和那夥賊人的蹤跡有關,卻不想是另外一個震驚人的消息。

“你是說,之前的地動,其實不是地動?”顏如月吃驚的問道。

謝硯點頭:“那裏人跡罕見,村民們以為是地動,畢竟半個山頭都塌陷了。但近日,有人碰見了住在那的村民,在酒樓裏喝多了,說山裏有個洞,他在裏面撿到了碎銀子。”

“這怎麽可能?”

謝硯如勁松般的手指輕點桌面,道:“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有人扔在裏面的,亦或者說,是不小心落在裏面的。”

顏如月都被他繞糊塗了,“什麽意思,謝硯,我怎麽聽不明白了。”

謝硯輕笑,“等我查清楚再告訴你。”

“難不成你要親自走一趟?”

冬日雪大,路上都是積雪,即便騎馬也是難行的。

有的地方積雪甚至能到馬腿處,若是趕上風大的天氣,很是危險。

“不若等開春的時候,積雪消融,你再過去瞧瞧。”

謝硯握住她的手掌,安撫道:“無事,很快就回來。這是我分內之事,合該我去做的。再有,韓钰父母的事情,總是要查個水落石出,是非對錯,總是要分辨的清。”

顏如月一雙眸子靜靜的看着他,謝硯勾唇,“怎麽了?”

“就是覺得你只是瞧着面色冷罷了,其實心裏比誰都熱。”

謝硯輕笑,将她柔弱無骨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處,低聲道:“那你感受到熱了嗎?”

謝硯此人向來正經,便是在床榻裏也大多是她逗着他,甚少有這種時候。

男人的胸膛發熱,即便穿着厚實的冬衣,顏如月也能感受到他心髒蓬勃有力的跳動。

顏如月臉有些熱,嘴硬的說沒有。

謝硯長指挑開自己的衣襟,将她的手放進去,隔着中衣,只覺得他身上熱的像是火爐。

不過人家說年輕人火力旺。

“現在呢?”他挑眉問。

顏如月頸子都紅了一片,整個認瞧着像是煮熟的蝦子。

不怪她如此表現,實在是因為他今日格外的“不正經”。

最後,摸着摸着,顏如月就被他抱到腿上。

燭火搖曳,輕紗帳垂下,只留下交疊在一起的影子。

第二日,顏如月有點腰酸的起來。

她想明白了,不能讓謝硯吃太多的羊肉。

“母親,”蘇子夜照例來請安,只是小孩剛進來,就抽了抽鼻子,說了句:

“好像有什麽怪味。”

顏如月心虛的觑了一眼地上,見痕跡已經被他清理好了,才微微放下心。

顏如月随手将窗戶開了半扇,寒風裹挾着雪花,直直的往屋裏吹,将屋裏的靡靡之味盡數散去,帶來淩冽的冬意。

将窗戶關好,顏如月看向蘇子夜,見小孩今日學乖了,特意穿的十分厚實。她滿意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道:

“休沐了,想做些什麽?”

他這個年紀的小孩,即便是請夫子啓蒙學習,也得好好休息,上十日休息一日。

蘇子夜想了一會,也不知道該做什麽。

“要不要去找達達玩?”

眼看着冬日了,時老爺也暫時不去南邊,所以時達近日都會來顏府找蘇子夜和顏淮玩。

不過大多數都是兩個年歲差不多大的孩子湊在一起,淮哥咿咿呀呀的瞎喊罷了。

蘇子夜眼睛亮了一下,“母親,可以嗎?”

府裏只有身邊兩個小厮年歲差不多,蘇子夜沒什麽朋友,只有時達這一個,所以他很喜歡時達,有什麽好玩的東西也會惦記着和時達一同分享。

顏如月摸摸他柔軟的頭發,小孩頭發開始變得烏黑,頭發絲細軟,摸起來還挺舒服的:“這有什麽不可以啊,你去找他,達達一定很是高興。”

就這樣,吃完早飯後着人去時府問了一句。

他們商戶之間不流行拜帖,都是提前過去問。

等收到消息後,顏如月給蘇子夜收拾一番,帶了不少東西,讓兩個小厮陪着,加之兩個體貼的丫鬟,一并跟着上了馬車。

送走孩子,顏如月看了看天色。

今天是個豔陽天,趕路正好。算算時辰,謝硯已經出發了。

既然謝硯不在,顏如月就難免擔心謝蘭芝,索性直接将人接到家裏小住,等謝硯回來再說。

“蘭芝,我去鋪子裏看看,你要同我一起嗎?”

謝蘭芝說不去,她在家幫忙帶淮哥。

顏如月回房換了件衣裳。

京城裏流行穿着緋色大氅,領口處鑲嵌一圈白狐貍毛,顏如月穿上的時候,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臉,緋色顯得顏如月面若桃李,更加明豔動人。

“小姐,您穿着這個真好看。”

桃紅忍不住誇贊了一番,柳枝也笑着說好看。

顏如月照了照鏡子,滿意的點頭,将湯婆子拿好,便準備出房門。

“讓韓钰在家吧,不用跟着。”

柳枝左右看了看,說了句:“早上起來就沒見到她,會不會是身子不舒服?”

顏如月頓住腳步,轉個身朝着韓钰的房間去了。

只是敲門半響也不見有人開門,顏如月直覺有異,一把推開房門,就見床鋪整齊,哪裏有韓钰的身影?

顏家現在人口衆多,顏如月難免會照顧不到。加之韓钰不是仆從,只是收了錢保護顏如月,所以顏如月并不拘束她,随意她做什麽都好。

因着李婉兒的事情,顏如月知道韓钰心情不好,更是一直讓她在府裏調養。如今一見人不在,顏如月難免會往不好的地方想。

“小姐,我去別處看看。”

顏如月點頭,吩咐道:“桃紅你也去,問問門房,有沒有看見韓钰出去。”

韓钰沒在府裏,按理說該告訴她一聲才是。但沒知會,想來還是在顏府,只是不知道她做什麽去了。

過了一會,兩個丫鬟回來。

“小姐,門房說一大早韓钰就出門了,沒見她回來。”

聞言,顏如月蹙眉沒說話。

“小姐,應該沒事吧?”

韓钰父母的事情柳枝和桃紅都不知道,顏如月沒告訴他們,畢竟這不是什麽值得分享的,說出來也只是徒增困擾。

顏如月杏眸眺望遠處,說了句:

“走,去靳府。”

作者有話說:

陸續收尾中,會有很多番外噠,愛你們哦,麽麽

給下一本蘇子夜主演的小說打個廣告《成了死對頭的貼身侍女》求個收藏呀!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