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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怎麽越傳越離譜啊,他怎麽不直接祝我早生貴子呢!”
被這事一鬧,池鳶哪還有心思去看比賽,連足球場都沒進就拉着殷宋宋回班了。
“沒辦法,誰讓徐哥的影響力這麽大,學神級的人物啊,當年學校好多女生都喜歡他,收到的情書也不比你少,現在優秀學生的公告欄上不都還貼着他的照片嘛。”
殷宋宋跟着她進班,坐在殷武的位子上。
池鳶把那封信扔進書包裏,胸口堵着氣沒發出來,恰好碰上傅瑩瑩來收作業,她交了之後傅瑩瑩沒急着走,貌似有話要說的樣子。
池鳶看見她感覺胸口更悶了,找借口拉着殷宋宋出去,“走,陪我去上廁所。”
傅瑩瑩站在後面剛想叫她,又被人攔住搭話。
“你跟傅瑩瑩還沒和好呢。”殷宋宋從洗手間出來,和她一起在水池旁洗手。
池鳶垂着眼,窗臺旁的陽光将她的肌膚襯得白皙透亮,“和什麽好,我跟她什麽時候好過。”
殷宋宋:“話是這樣說,不過我看她幾次都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是不是想跟你道歉啊。”
“現在道歉?”池鳶從鏡子裏瞥她一眼,“晚了。”
她抽了張紙巾把手擦幹,不再糾結于這個話題,“對了,你剛剛說那些事都是從一個八卦群裏傳開的,你有群號嗎?”
“那個啊我得找找。”
殷宋宋打開手機,直到五班門口才找到,“哦,好像是這個,我發給你。”
沒幾秒,池鳶手機上就收到了一串號碼。
她直接複制,申請添加進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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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宋宋解釋:“聽我哥說,這個群本來是徐哥他們班的班群,後來不是出了傅瑩瑩表白那檔子事嘛,群裏就鬧開了,後來就時不時有人聊一些話題,大都是跟徐哥有關的。”
“大家都這麽無聊的嘛?”池鳶刷新界面,并無新的消息。
看來管理員還沒通過她的申請。
“可能覺得好玩吧。畢竟徐哥那時候可是咱們學校當之無愧的校草,一朵顏值逆天的高嶺之花,誰不想折到手裏當寶啊。”
“那倒是,我當年還幫忙轉交了不少情書呢。”池鳶趴到欄杆上,問,“那徐靳寒畢業之後,她們不就沒事可聊了嘛,怎麽現在群裏還這麽活躍。”
“這是班群诶,怎麽可能輕易解散?”
殷宋宋說:“後來群裏有些人上了大學,又拉了人進來,學校也有新的同學加入,漸漸地就變成一個交流群了,沒事就聚在一起聊聊八卦什麽的,不過只要有人提起當年的事,就一定會有人說起徐哥和你。”
“跟我有什麽關系?”池鳶脫口而出。
“怎麽沒關系。”殷宋宋托腮看她,“那會全年級的人都知道徐哥有個青梅竹馬,還天天跟在他屁股後面,甩都甩不掉。”
“......”池鳶沉默,下巴靠在欄杆上微微晃動。
殷宋宋停頓兩秒,忽然想到什麽,斟酌後才問:“不過說真的。這麽多年,你對他就沒有一丁點關于那方面的想法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池鳶自然清楚殷宋宋說的“那方面”到底指的是哪方面。
只是,她好像從來都沒有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她和徐靳寒從小一起長大,對方什麽樣子都見過,是喜是悲,是怯是惱,她清楚他的每一件事,每一個動作背後的含義。
可唯獨在這一點上,池鳶不明白,因為在今天之前,她從未往這方面想過。
沒等她把這件事理出個頭緒來,上課的預備鈴就響了。
池鳶無端松了口氣,扔下一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就匆匆跑回了教室。
殷宋宋聳聳肩,轉身往自己班上走。
平時或者徐靳寒不在家的時侯,池鳶的午飯都是在二中後面的小吃街解決,如果時間來不及會提前點外賣,然後帶到培訓中心再吃。
今天班主任又拖了十分鐘才放學,池鳶到校門口的時侯外賣正好到了。
她拎着外賣準備到街那頭過馬路,剛走沒幾步,身後聽見忽然有人叫她:“池鳶。”
是傅瑩瑩,正背着書包向她跑過來。
池鳶沒說話,也沒急着走。倒是傅瑩瑩糾結了幾下,才猶猶豫豫道:“上次在巷子裏的事,我一直想來跟你道歉的,但總沒找到合适的機會。”
傅瑩瑩漲紅了臉,從小嬌生慣養的她根本不擅長做這種解釋,慢吞吞地說:“謝謝你上次幫我解圍,還有,我不應該事後還怪你多管閑事。”
聲音越說越小,好像光說“對不起”已經花費了她所有的力氣。
不過池鳶還是從那細若蚊蠅的聲音中,聽出了她的誠意。
她怎麽也沒想到,傅瑩瑩總是跟着她,還真是在找機會來跟她道歉的。
“哦,我知道了,”池鳶本來氣也消得差不多了,現在傅瑩瑩找她說開,她就更沒必要一直抓着這事不放,“我接受你的道歉。”
傅瑩瑩眼眸瞪大了點,眼尾稍稍揚起來,似乎松了口氣,“真的?”
“假的。”池鳶順口接上一句。
出口才發現,這話好像聽誰說過。
好在她沒走神太久,再次重複:“行了,我真的原諒你了,早點回去吧,我還有事。”
傅瑩瑩先是點頭,接着又跟幾步上來,叫住她。
“又怎麽了?”她還得趕去培訓中心吃飯呢。
“其實,那天要打我的那個人,是我繼父的兒子,他已經從派出所出來了。”傅瑩瑩說,“你以後最好小心一點,以他的性格,不會這麽輕易就放過你的。”
池鳶想起前些天在小區門口被人跟蹤的事,這才了然。
原來那并不是她想多了,是真的有人想報複她。
“我知道了,以後會多留個心眼的。”
池鳶應了她的好意,過幾秒又忍不住想問,“不過你之前這麽讨厭我,為什麽現在又要幫我?”
“我才沒有幫你。”傅瑩瑩眼神飄忽地看向一旁,稍稍昂起下巴,恢複成平常那個高傲的模樣,“我只是看不慣他們那種做法,你少自戀了。”
池鳶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笑了笑,“幫都幫了,那麽急于撇清幹嘛,怕我謝你啊?”
“誰要你謝。”傅瑩瑩輕哼,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等人走遠,池鳶才斂了神情,趕緊去某寶上下了一打防狼噴霧。
雖然傅瑩瑩平時總跟她過不去,但幾年同學下來,池鳶清楚她的心并不壞,加上上次被跟蹤那事給她敲了個警鐘,平時還是得多注意點。
後面幾天,不管是上學放學她都時刻保持警惕,晚上睡覺的時侯也不松懈,在門口多加了好幾把椅子。
可奇怪的是,這樣草木皆兵了一個月,池鳶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轉眼進入十二月,京市在平安夜那天迎來今年的第一場雪。
池鳶前幾天給陳元打電話,因為工作的關系,他們得推遲到元旦才能回來,所以今年的生日就只能是她和徐靳寒兩個人過了。
陳元和陳素芳是大學同學,後又分到了同一個服裝廠工作,情誼深厚如同姐妹一般,說來也巧,徐靳寒比池鳶大三歲,雖然出生年份不同,但兩個人都是在那一年的12月24號出生的。
從小到大,池鳶就沒有一個人單獨過過生日。
從記事開始,每年過生日吹蠟燭的都是兩個人。
今年陳元和池弘毅不在,池鳶就跟徐靳寒約好了,平安夜兩個人找個餐廳吃飯,省得在家裏還要收拾碗筷,生日蛋糕是他們上周去訂好的,池鳶特意選了個雙層的草莓蛋糕。
平安夜這天恰好是周五,每逢節假日京市的交通就格外擁堵,加上今天下了初雪外出的人更多,任課老師雖然沒有拖堂,但池鳶回去換了套衣服,出門的時侯就已經晚了。
訂好的餐廳在CBD商圈附近,從東區坐公交得要半個小時。
今天街上人多,大車小車全堵在十字路口,池鳶在站臺那吹了好久的冷風都沒有等來一輛車。不過還好現在是冬天,要是酷暑天氣,等這麽久,蛋糕估計都不能吃了。
等了二十分鐘無果,池鳶打算轉道去坐地鐵。
一刻鐘的車程,剛下地鐵就接到了徐靳寒的電話。
肯定是來催她的。
“喂。”池鳶換只手拎着蛋糕,呼出的白氣很快消融在空氣中,“你到了嗎?”
“今天有訓練任務,出門晚了。”徐靳寒說,“大概還有一刻鐘。”
“哦,那不着急,反正我也剛下地鐵。”她放慢腳步,沿着人行道往餐廳那邊走,“路上太堵了,連車都打不到,還下這麽大的雪。”
那邊沉默兩秒,片刻後道:“你發個定位過來,去地鐵出口那等我,別亂跑。”
池鳶停下來,欣然接受,“那行,反正我也懶得再查路線,你慢點啊。”
徐靳寒:“嗯,挂了。”
她重新折返回去,發完定位後就老老實實等着。
地鐵口避風,比外面公交站要暖和,跟池鳶一樣站着等人的不少,門口還有幾個小攤販,售賣鮮花雨傘鑰匙扣之類的小玩意兒。
京市前幾年都沒下雪,難得見到這樣的大雪天,池鳶忍不住拿起手機想拍幾張照片。
拍照時有雪花落在指尖上,冰冰涼涼地,觸碰到肌膚的熱度便轉瞬消逝。
她拿着手機比對角度,面朝持續下落的雪幕按下拍照鍵。
忽然,有人闖進她的鏡頭裏,黑色傘面下,那深刻冷硬的五官仿佛和夜色融為一體。
他似乎不覺得冷,穿的還是剛入秋的那件黑色夾克,裏面就套了一件高領毛衣,眉梢沾染上凜冬的寒意,眸中卻星火熠熠,令人難以挪開視線。
“咔嚓——”照片被自動存入相冊,池鳶卻還在發愣。
直到徐靳寒站到面前,替她擋去鋪面而來的冷風,“怎麽了?”
“......”池鳶懵然擡眼,往後退了一步,瞥開視線,“...沒什麽,蛋糕太重了。”
“給我。”他稍稍附身,接過她手裏的拎帶,池鳶在這一刻屏住呼吸,恍惚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一下一下地加快。
徐靳寒撐起傘,踩下臺階,“走吧。”
“...哦。”池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捂住胸口緩了會才跟上他。
作者有話說:
鳶崽開竅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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