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對了,你吃飯了嗎?”吐槽停止,她在拐道的夾縫裏探出頭。

徐靳寒嗓音沉沉,“沒有。”

“那正好。”池鳶從兜裏掏出手機,安排得明明白白,“給你點個晚飯,我再吃個宵夜。”

她三下五除二就點好了,然後直接跟着徐靳寒到他家裏等吃的。

“飯什麽時候到。”他去廚房給她倒水。

池鳶正在沙發那開電視,抽空回他,“早着呢,應該還有半個小時吧。”

“嗯,這周的周考試卷拿來我看看。”徐靳寒把水放到餐桌上。

“啊...”池鳶頓時洩了氣,求放過,“你不是馬上還要回學校嗎?要不,下周再看吧。”

“時間還早。”他靠在餐桌邊看她,“看張試卷綽綽有餘。”

“......”這下避也避不掉了。池鳶放下遙控,不情不願地站起來,恨恨說,“我真想一睜眼,直接穿越到明年九月份。”

徐靳寒斂住神情,緊繃的神色總算有所緩解。

吃完飯,徐靳寒就試卷上的錯題,又給她講了半個小時的課才作罷。

出門前他特意叮囑池鳶把門鎖好再睡,等人進屋後才下樓。

快到十二點,小區街道上已經沒什麽人在走動,四周靜悄悄地,稍微一個風吹草動都能放大數倍,綠植掩映間,卻是很好的藏身之處。

徐靳寒的視線掠過臺階邊那抹黑影,不動聲色地推開樓門。

防盜門回彈之間有片刻空隙,他踩下臺階時,身後果然傳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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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右側的那人正欲沖進去,耳邊忽然有風掠過,眼前一黑,喉口驟然縮緊。

徐靳寒直接用領口勒住他脖子,掙紮間将人從臺階扯下,順勢撕開拉鏈将那人的雙手用衣服綁住系上結,動作幹淨利落,對方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被他扣下。

“幹什麽的。”他面容冷峻,聲音發沉。

那人也是個軟骨頭,手被綁住就一個勁地扭,開口就暴露了,“別別別使勁,饒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說話時,外套口袋裏有東西掉出來。

徐靳寒撿起那張學生證,看了兩眼,“你是實高的。”

那人瘋狂點頭,“對對對,大哥你看在我是個學生的份上,就放了我吧。”

“既然是學生,放學不好好複習,倒有空來跟蹤別人。”徐靳寒手上使力。

男生唉喲一聲,只知道叫喚:“大哥我真的不敢了,我就是想進去看看,沒別的意思。”

“看看?”徐靳寒冷笑,“知道私闖民宅是什麽罪麽,膽子還真不小。”

他不再說話,似乎被唬住了。

徐靳寒接着問到正題:“你認識池鳶?”

他立馬搖頭,過幾秒又點點頭。

“說實話。”徐靳寒蹲下來,故意扯了扯衣服的結,“或者,我把你送到派出所,讓你爸媽來問你。”

“不不,別找他們...”男生一聽要爸媽來接就慌了神,“我說我全說。”

“是有人給錢讓我來跟蹤一個女生,我不知道她叫什麽,我只是看過照片,今天從學校出來我就一直跟着,但我沒想過對她做什麽。那個人也只是讓我看看她家住哪裏,家境好不好,是不是和父母住在一起。”

徐靳寒神色凝住,“然後呢。”

“然後讓我盯着她,看她每天上學走哪條路,再、再回去告訴他。”那男生越說越害怕,“我真的只知道這麽多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麽。”

徐靳寒思索幾秒,“你知道那個人叫什麽,電話多少?”

“...知、知道。”

“行,等會去派出所用紙寫給我。”他站起來,撥打了最近轄區的報警電話。

男生恍惚着點頭,而後大驚失色地看着他:“你不是說不報警嗎!”

徐靳寒神色自若:“我說過麽。”

那男生:“......”

“到派出所好好反省。”徐靳寒把學生證放進他胸前的口袋裏,語氣淡淡,卻警告意味十足,“還有,回去告訴那個讓你來的人,以後凡是跟池鳶有關的事,都直接來找我,聽明白了?”

男生避開他的眼神,顫顫巍巍點頭,“明、明白了。”

校運動會開了三天,殷宋宋拉着池鳶去湊了幾回熱鬧。

開設校運動會是二中的傳統項目,分春秋兩季,池鳶從初中開始到現在一共參加了五屆。

她耐力不行,田徑類的項目基本和她無緣,其他的項目她又不喜歡,也只偶爾被充數報個扔鉛球跳高什麽的,大多數時侯都在做後勤,比如說幫同學遞個水帶個飯、組織啦啦隊加油,或者是幫忙跑腿遞送加油稿之類的雜事。

以前徐靳寒還在的時侯,她總是跑到高中部去,混在人堆裏搖旗吶喊,本班的女生都沒她喊的聲音高。每次比賽,徐靳寒的呼聲總是最明顯的,這裏面少不了池鳶的功勞。

“我記得有一次剛開學,你去看高三的籃球比賽,那個新上任的數學老師把你認成是他們班的,讓你去辦公室拿試卷。”

殷宋宋挽着她的手,經過籃球場的時侯說,“結果你不知道把試卷放哪去了,我們幫你找了半天,還是徐哥替你挨了批評寫了檢讨。”

“......”池鳶不滿地撇嘴,“你就不能記點好的,這明明是那個數學老師的問題好嗎,他不認識我為什麽讓我拿試卷。”

殷宋宋總是很容易被她說服,“...你這麽說好像也對。”

池鳶:“還有徐靳寒,幹什麽老老實實地挨罵寫檢讨啊,平常也沒見他有多聽話。”

“徐哥還不是為了你,從初中開始他就一直護着你,你知道那個時候班上有多少同學羨慕你嘛。”殷宋宋說。

“羨慕我幹什麽。”池鳶沒理解這有什麽值得羨慕的。

她那個時候一天到晚闖禍,成績還不好,除了心态無敵好之外根本沒什麽優點。

“你當然這麽想啦...”殷宋宋話沒說完,就看見對面有個男生正朝她們走過來。

那男生穿着校服,樣貌斯文戴個眼鏡,個子估計有一米七,走路猶猶豫豫的,手裏拿着個信封模樣的東西。

殷宋宋跟池鳶認識久了,這種事見得也多,她直覺有故事,拉着池鳶的胳膊停下來。

“怎麽了?”當事人不明所以,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那男生已經走到近前,把手裏的信封遞給池鳶,似乎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眼神都不敢直視池鳶,“同學,這裏面有我想對你說的話。”

她接過來看,信封上寫着“高三五班池鳶同學收”,旁邊還畫了一個小愛心。

池鳶就算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想想還是把信封退回去,“心意我領了,但不好意思啊,這封信你還是拿回去吧。”

似乎料到會被拒絕,男生接回信封後,倒是比之前坦然,說話的聲音也大起來:“你拒絕我,是因為徐學長嗎?”

“徐學長。”池鳶有點懵,“哪個徐學長?”

“就是徐哥。”殷宋宋湊過來,悄悄提醒她,“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嘛,你跟徐哥的事,不知道為什麽現在都傳你們還沒在一起,是你正在追他,還說你複讀就是為了跟他上同一所大學。”

“......”這話池鳶自己聽了都覺得離譜。

就她那點分數,夠得上公大的零頭嗎,她幹嘛這麽想不開。

“我很佩服你的勇氣。”那男生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殷宋宋的話,把那封信重新塞給她,并信誓旦旦地說,“你為了追求心上人能夠不顧一切,雖然我沒能得到你的青睐,但我衷心的祝願你能夠跟徐學長終成眷屬,百年好合!”

池鳶:“......”

作者有話說:

我可真是謝謝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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