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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48小時, 那個帖子就被管理員加精,升級成了熱帖。

這下全校都知道她有男朋友了,池鳶次日早上還收到了兩條教導員和教授的賀詞。

雖然偶爾在路上被人行注目禮有點不自在, 不過托徐靳寒的福,最近都沒人再來問她要聯系方式,謝祈這幾天也消停下來,只有時候聽傅瑩瑩說起他又去找陸同舟的茬。

池鳶也曾經在教室或者操場撞見過幾回,總是勸陸同舟要采取措施,不能再這樣忍下去,可是, 陸同舟不想把事情鬧大。

他不主動去争取, 池鳶也沒有辦法, 只好在平時多關照他一點。

陳元和池弘毅這趟從英國回來, 就不準備再回去了。

池鳶還沒找好時機把和徐靳寒的事告訴他們, 所以這些天,她去徐靳寒那住的時間也少了。

直到二月份開學, 公司裏的事開始忙起來, 陳元和池弘毅不常在家。

池鳶又開始順理成章的賴在徐靳寒家裏。

今天徐靳寒休假,兩個人決定在家吃燒烤, 等陳元的車開出小區後, 池鳶才過來。

徐靳寒正在廚房洗菜,她悄聲走過去抱住他的腰, 下巴磕在他肩上,讨好道:“呀,洗得真幹淨。”

“陳姨出去了?”他目不斜視。

池鳶聽那語氣有點涼涼的, 不由抱得緊了些, “你生氣了?”

徐靳寒關上水, 慢條斯理地把手擦幹。

池鳶見他不說話,心裏打鼓一樣,“你別這樣,不然你說我兩句,或者發發脾氣也行啊。”

他心裏低嘆一聲,轉過來摟住她,到底舍不得對她發脾氣,“說你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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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沒把我們談戀愛的事告訴我爸媽。”池鳶垂眸,揪着他襯衫上的紐扣轉了轉。

“嗯。”徐靳寒握住她亂動的手,眉眼緩和了些,“我就這麽見不得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昂起頭反駁,這才說了實話,“我是不想聽我媽唠叨,再就是她知道了肯定得問七問八的,你平時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我不想給你添麻煩。”

這話說完,徐靳寒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眼底難掩動容。

“傻丫頭。”他俯身擁她入懷,“只要是你的事,我不會覺得麻煩。”

池鳶被他抱着,感受他胸膛怦然的心跳聲,“那你不生氣了好不好。”

“不生氣。”徐靳寒說,“我怎麽舍得。”

吻落下來的時候,池鳶整個人還懵懵懂懂地,直到唇瓣被俘獲,她才踮起腳來慢慢回應他。

徐靳寒動作極其溫柔,似在安撫又像在為剛才的情緒道歉。

午後靜谧,日光從百褶窗簾裏透進來,落在相擁的兩人身上。

氣氛逐漸升溫,熱度蔓延時,玄關處忽然響起一陣突兀的敲門聲。

池鳶驚醒過來,抽離幾分。

徐靳寒為她整理淩亂的衣衫,聲音帶着點啞,“我去開門。”

池鳶點頭,去倒了杯水喝,随後聽見有談話的聲音飄進來,應該是徐靳寒把門打開了。

她探頭去看,發現徐司媛正拎着東西進來,“當當!就知道你們在家,我剛剛去超市買了點東西,順便來蹭頓飯。”

“這麽多。”池鳶看她大包小包的,裏面什麽吃的都有,“你這是把超市整個搬來了吧。”

“這點算什麽,就夠吃幾頓的。”徐司媛等徐靳寒把東西拎進廚房,目光落在她泛着水光的唇色上,悄悄問,“老實交代,我來之前,你跟我哥在家幹嘛呢?”

“......”池鳶瞥開視線,清清嗓子。

沒等她說話,徐司媛就自己腦補了一場大戲,驚訝道:“怎麽辦,我是不是壞了我哥的好事?”

“你閉嘴吧。”池鳶用餐桌上的一個蘋果堵住她的嘴。

徐司媛順勢接過,咔嚓咬了一口,“你這麽害羞幹嘛,又不是什麽壞事。”

池鳶知道這很正常,但她也沒有開放到能把這種事拿到明面上來讨論的地步。

“再說一句晚上不給你飯吃。”她紅着耳尖放狠話。

徐司媛這才作罷,用手在唇邊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

簡易版的燒烤很好弄,池鳶拿了去年一家人出去野營用的自動烤爐過來,靠電發熱的那種,也不用擔心油煙,她烤了幾串雞肉之後,就被徐靳寒趕到位子上,剩下的時間都是在吃。

兩個人的晚餐變成三個人,倒也熱鬧。

池鳶本以為徐司媛只是想過來吃頓飯,只是沒想到這頓飯吃完她就不走了,說是最近家裏的小區裝修,周末沒辦法學習,所以想過來借住一段時間。

徐靳寒這裏不方便,池鳶只好把人帶到她家。

徐司媛會看臉色,懂得給他們留空間:“你別招呼我了,去陪我哥吧。”

“不用。”池鳶洗完澡,把床單和被罩都換上新的,“我不在更好,他總算能睡幾天床了。”

徐司媛揪着枕頭,仿佛聽見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你現在還跟我哥分床睡的啊?”

“......”池鳶都想去捂她的嘴巴,“你能不能不要一驚一乍的。”

“可是你們這也太不正常了。”徐司媛簡直不可思議,“這都多久了你們還沒...”

池鳶手一頓,斂住神色反駁:“哪有時間啊。”

“這事哪需要什麽特定的時間,不都是順其自然的。”徐司媛不理解。

池鳶不想再談這個,關燈爬上床:“你操太多心了,睡覺。”

她側身盯着窗外的一點光亮發呆,感受到身邊的床鋪塌陷下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徐司媛均勻的呼吸聲。

池鳶本來很困的,現在卻怎麽都睡不着了。

她回憶起每次的親密接觸,想起徐靳寒克制忍耐的神情,不禁也有點迷茫。

一夜無夢。

醒來時,那些糾結的事情随着旭日初升,一并被掩埋在深夜裏。

徐司媛跟池鳶平時兩個人都住校,只有周末的時候共分一張床,倒也不覺得擠。

為徐司媛在家裏住的這段時間,陳元特意抽出時間回來做飯,夥食跟過節差不多,池鳶跟徐司媛說這都是沾了她光,自己也能跟着蹭上那些平時陳元不願做的大菜好菜。

時間在日複一日的進程中緩慢流淌。

就這樣過了幾周,池鳶慢慢覺出徐司媛的不對勁。

從她頻繁拒絕接聽的電話中,和偶爾低落的情緒裏,她感覺徐司媛好像在可以回避着什麽。

于是池鳶找了個時間,想側面打聽一下她和陳南征的近況,可徐司媛怎麽都不肯說,甚至連他的名字也不願意提。

這種狀态和反應,池鳶多少能夠确定心裏的猜測。

直到某天,陳南征在微信上問她能不能出來見一面,她才由此得知整件事情的全貌。

原來一開始,陳南征的父親就給他安排了結婚對象,兩家人在生意上本就有所往來,兒女結親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兩個月前,那位豪門小姐找到徐司媛,說服她跟陳南征分手。

“...這件事我也是之後才知道的,我沒想到知遇會去找她。”

陳南征揉了揉眉心,似乎很是疲憊。

從他坐下來跟她解釋開始,池鳶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除了這種令人心冷的疲憊感以外,她沒有在他的臉上截取到一絲難過的情緒。

“你找我出來,就是想告訴我這些?”池鳶問。

陳南征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笑了下:“當然不是。”

池鳶垂在腿上的雙手緩緩握緊,面色如常,等他繼續說。

“我知道司媛最近這段時間在你那住。”陳南征往後靠了靠,眉心的褶皺一閃而逝,“她已經把我的一切聯系方式拉黑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勸勸她,讓我跟她聊一聊。”

“聊什麽?”池鳶不為所動,“我猜你那位未婚妻已經跟她把話說得很明白了,甚至有可能比你分析還要清楚,你還想跟她聊什麽。”

面對她的挖苦,陳南征仍表現得游刃有餘:“我跟她之前,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的。”

“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答應?”池鳶也笑,目光緊盯着他的眼睛,“我說過,如果你敢欺負她,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現在居然還想讓我去幫你去求情?笑話。”

“我可以補償她。”陳南征說,“我想,如果她真的人財兩空,你應該會更心疼...”

還沒說完,池鳶猛地拿起水杯往他身上潑去,杯底磕到桌面上,發出刺耳的一聲響。

在安靜的咖啡廳裏顯得格外突兀,周圍幾桌的人頻頻看過來。

池鳶自動屏蔽掉那些目光,強忍着要往他臉上扇巴掌的沖動,在陳南征不痛不癢的狀态裏匆匆拿起包,臨走前又覺得不甘,冷下聲音說了最後一句——

“徐司媛居然會喜歡上你這種人,我真替她不值。”

随後,是皮鞋跟踩在地板上遠去的聲音。

等到池鳶的身影消失在旋轉門外,陳南征才接過服務員遞來的紙巾,一下一下地擦拭水漬。

從頭發到額角,再到眼睑。

直到紙巾被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那慣常如一的臉色才有了幾分裂痕。

池鳶自咖啡廳離開後,直接去找了徐靳寒。

她沒敢把徐司媛和陳南征的事告訴他,只是整個飯局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吃完飯,徐靳寒把她送到宿舍樓下。

池鳶拉着他不讓走,“不然,我今晚去你家睡吧?”

徐靳寒摸她的臉,“不太巧,我晚上還得回趟局裏。”

“那好吧。”池鳶有點失望,她伸手摟住他,“你也別太累了,要注意休息。”

“我知道。”徐靳寒穩吻了吻她的額發,“乖,上去吧。”

池鳶不肯松手,靠在他懷裏問:“你說,我們将來會分手嗎?”

徐靳寒眉心低蹙,“怎麽忽然問這個問題?”

“......”池鳶搖搖頭,“我就是想到了,不是有很多人都是這樣嗎?有合就會有分,萬一...我是說萬一,你将來要是不喜歡我了,我們肯定也會——”

“池鳶。”徐靳寒沉聲打斷她,“不會有這一天。”

池鳶稍愣,清晰地感覺到他胸腔的震動,篤定而深情的回應她。

不會有這有一天。

她靠着他緩了一會,才收起情緒,繼而佯裝霸道地揪住他領口,“那你答應我,只有我跟你提分手的份,你絕對絕對不能跟我提分手!”

徐靳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伸手把她的小腦袋重新摁回去,“你想太多了。”

池鳶攏緊他,不顧身旁飄來的目光,只想珍惜和他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而相擁在一起的兩人沒有發現——

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對面不遠處的某個人看在眼裏。

作者有話說:

感謝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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