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從京郊高速到市區怎麽也要二十多公裏, 他徒步走回來,身上還帶着傷...
池鳶光想到這點就覺得胸口喘不上氣。
她提着裙擺踩下臺階,剛走沒幾步, 忽而聽見陳元在身後喊她:“鳶鳶,你爸爸要介紹叔叔伯伯給你認識,快過來。”
“......”又來啊。
池鳶實在不想去了,跟陳元讨價還價:“能不能下次?我現在有點急事。”
“這是什麽場合,哪能由你說走就走。”陳元變得嚴肅起來,“趕緊過來。”
池鳶看一眼時間,糾結幾秒, 還是提步過去, “那說好了啊, 見完這場我真要走了。”
“先進去再說。”陳元替她整理好儀表, 并不接茬。
“......”池鳶心神不寧地随陳元往裏走, 到會場中央跟池弘毅彙合。
隔遠看,站在一起的兩個中年男人年齡相仿, 推杯換盞間狀态很是熟絡。
直到走得近了, 池鳶才逐漸看清站在池弘毅身邊那個男人的臉,能在這見到她, 謝繼成眼中同樣閃現出一絲難以察覺的錯愕。
“謝董, 這是我的女兒。”池弘毅同謝繼成介紹池鳶,轉而又跟她說, “這是爸爸年輕時候一起工作過的同事,叫謝伯伯。”
池鳶心裏憋着堵氣,暗自掐住自己的手腕, 才莞爾叫了聲:“謝伯伯。”
“好...你好。”謝繼成的視線很快從池鳶臉上劃過, “池董的女兒果然非比尋常啊, 樣貌出衆不說,看起來更是乖巧懂事,你真是個有福氣的人。”
沒等池弘毅接話,池鳶便開口:“謝伯伯也會說是只看起來而已,實際上怎麽樣得接觸之後才知道,您說是吧?”
陳元:“鳶鳶,不能這麽沒規矩。”
Advertisement
“小女頑劣,平時被我嬌慣壞了,謝兄別見怪。”池弘毅出言打圓場。
“無妨。”謝繼成飲一口杯中酒,“貴千金性格直爽,很讨人喜歡。”
虧他說得出這話。
池鳶默默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見空又問:“聽說謝伯伯有個兒子跟我同校,年齡好像也差不多,怎麽今天沒跟您一塊來?”
提起謝祈,謝繼成臉上的神情有些微凝滞。
池弘毅聽聞倒很感興趣:“是嗎,那還真是有緣啊。”
謝繼成幹笑兩聲,接着把話題轉到別處。
池鳶聽兩人開始讨論公事,按耐不下心頭的焦急,頻頻垂眼去看時間,她心不在焉,以至于錯過了一些前言。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聽見池弘毅對她說:“...前不久你不是對拍視頻這一塊挺感興趣,你謝伯伯的公司在這方面很有造詣,以後有空可以多去交流交流。”
池鳶沖對面的人笑了笑,意有所指道:“我是沒問題啊,只怕人家看不上我。”
謝繼成聞言沒做聲,捏着酒杯轉往別處,動作有點不太自然。
池弘毅也只是就着話題随口一說,并未真的有這個意思。
後面的時間裏,又有其他人過來敬酒,池鳶懶得應酬,趁着人多渾水摸魚,随便找了個借口就偷偷溜走。
好不容易從會場出來,她直接去門口攔了輛車。
很快,計程車停在小區樓下,池鳶拎着裙子往前跑,全然不顧身邊經過的目光。
碰巧下樓來買東西的殷宋宋撞見她,在身後喊:“鳶鳶你跑什麽——”
接着是殷武吊兒郎當的聲音:“鳶爺你家着火了啊...”
池鳶理都不理,海藍色的輕紗裙擺随着她的動作在夜色中飄揚,像剛丢了水晶鞋,從舞會上逃脫的灰姑娘。
直到耳邊的喧嚣聲逐漸遠離,她爬上樓,飛快沖向家對面的那扇門。
房門拉開,傾瀉出屋內的一室和暖。
家裏的燈開着,徐靳寒正在廚房煮面。
他聽見動靜走出來,在玄關見到她,短暫的驚訝過後又瞬間擰眉,拿過衣架旁的外套給她裹上,“怎麽穿成這樣就回來了,不冷?”
池鳶沒說話,推開外套,拉過他的手把人摁在沙發上,随後撚起他的毛衣下擺。
傷口就在腰線上方,被白色的紗布裹住,因為拉扯動作,中間隐隐有血絲滲出來。
她眼眶倏然紅了,一滴淚砸在徐靳寒的手背上。
見狀,他大概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麽,握住她的手,将衣擺放下,“別看了。”
池鳶深吸口氣,胡亂擦掉眼淚,準備去房間拿醫藥箱:“我幫你換藥。”
“不急。”徐靳寒想要站起來,又被池鳶摁着坐回去,他只好抓住她的手問,“陪我坐一會,嗯?”
池鳶別過臉,飛快地抹了把臉,聲音悶悶地:“我去換個衣服,穿裙子不方便。”
“換什麽,現在就最好。”剛說完,男人手腕使力将人拉過來,池鳶沒站穩倒下去,正好被他摟在懷中。
“你瘋了?身上還有傷啊。”池鳶想去看他的傷口,被徐靳寒攔下。
他湊過來親她的額頭,啞着嗓安撫:“小傷,不礙事。”
“怎麽可能是小傷!”池鳶坐在他懷裏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牽動他的傷,“還記不記得出發前你答應過我什麽,你就是這麽保護自己的?”
說完,徐靳寒輕輕“嘶”了聲,眉頭微擰。
她心一緊,将那些埋怨瞬間忘得一幹二淨,“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池鳶要從他腿上下來,卻被男人重新撈回去,牢牢禁锢在懷裏,“沒有,騙你的。”
“徐靳寒!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跟我開玩笑。”她瞪起眼兇他。
徐靳寒勾起唇角,“不跟你說笑,是真的不疼了,別擔心。”
聽到他這樣安慰自己,池鳶的鼻子又有點發酸,她輕輕伸手回抱住他,“對不起,剛剛不該那麽兇你...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如果事發當時有那麽一點點偏差,你會不會——”
“不會。”他打斷道,“我答應過你的,就一定能做到。”
池鳶狠狠點頭,胳膊稍稍收緊些,過了會想起件事,又說:“那你以後也別這麽傻了,生日可以再過,更何況你身上還有傷,怎麽能從那麽遠的地方走回來。”
徐靳寒蹙了下眉,“小于跟你說的?”
池鳶吸吸鼻子,“嗯...”
“傻瓜。”他有些無奈,眉眼染上點滴悅色,“我不是全程走回來,只是走過堵車的那段路,然後在京霖高速的休息站搭了趟順風車。”
“......”池鳶擡起頭,人還是懵的,“那小于他...”
“他當時堵在路上,估計以為要回京,我就只能走回來吧。”他垂眼看她,柔聲道,“再說你男人又不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還會被這點事難倒?”
那倒也是。
池鳶在他肩窩裏蹭了蹭,現在才意識到那話多少有點離譜。
一個月多月未見,真相挑明後,兩人都格外珍惜此刻的時光。
四下靜谧,唯有彼此貼合的熱度在空氣中緩慢升溫。
就這麽坐了一會,徐靳寒忽而低下頭來親她。
那吻清淺纏綿引人迷醉,池鳶小心翼翼地勾着他的脖頸,思緒被情愫牽引,直到男人的呼吸變得粗重,她才強忍着不耐退離幾分:“...要不,我還是先給你換藥吧。”
“不用。”徐靳寒再度俯身,低音在她耳側含混着,“你就是藥。”
池鳶忍不住瑟縮,推他,“...可是你身上有傷。”
“沒事,注意下就好了。”他偏頭撕咬她的唇瓣,“認真點。”
那之後,池鳶耳邊再聽不到其他聲音。
光影迷亂時,海藍色的裙擺堆疊在一處,震顫着、起伏着,像拍打上岸的浪花,在廣袤的深海之中沉浮。
次日醒來,池鳶才發現手機上有幾條未接電話和短信。
她連忙給陳元發了條信息過去,說昨晚在徐司媛那住,今天下午就回去。
池鳶環顧四周,房間各處都已經被整理好,完全看不出昨夜淩亂的痕跡,唯有那件搭在椅背處的藍色紗裙,胸前的緞面上依稀能見到些微褶皺。
她猛然回想起昨夜的某些片段,身體的感受再次變得清晰。
片刻後,池鳶紅着臉搖頭,将那些畫面從腦海中驅逐,趿上拖鞋下床。
徐靳寒在廚房備好了早餐,池鳶沒急着吃,第一件事就是拉着他去換藥。
當初學護理的時候,她想是以備不時之需,誰知現在竟然把學到知識全用上了,想到這點,池鳶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笑。
“好了。”過半晌,她仔細地在紗布邊緣貼上最後一條繃帶,“去吃飯吧。”
池鳶弓着身子整理用過的鑷子剪子之類,窗外薄薄的日光掃進來,穿透白色的棉質T恤,将她身材的線條勾勒完全。
徐靳寒伸手攬過她,視線意味不明地從她胸前掃過,“裏面什麽都沒穿?”
“......”池鳶怕弄到傷口,輕輕推他,“沒帶。”
昨天因為要穿禮服,她只貼了兩個胸墊,早上嫌麻煩就沒用。
“那以後拿兩套放在這裏。”徐靳寒垂眸掃過她頸間的紅痕,手上的動作停下來。
池鳶沒好氣地瞪他,“放着幹嘛,更方便讓你撕嗎?”
她想起上回周末的那次就生氣,接連撕壞了她兩套喜歡的內衣,哪還有其他的可以放。
徐靳寒勾唇,顯然已經想起了這事,氣息埋進她肩窩裏,音色沉沉帶着點笑意:“那下午去買幾套,賠給你。”
池鳶偏頭看他,“你說的啊,可別反悔。”
徐靳寒:“好。”
池鳶嘴角上揚,心情也變得愉悅,由他抱了一會,兩人才起身去吃飯。
吃完飯收拾好,池鳶又覺得困了,準備回床上補個覺,等她睡着之後徐靳寒才出門。
房間裏的窗簾拉得嚴實,她沉沉地睡了一個多小時,後來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池鳶以為是徐靳寒,迷迷糊糊地下床往玄關走。
門打開,外面拎着菜盒的陳元和她嘴邊的哈欠一樣,在對視的片刻間同時凝滞住了。
同樣停在臺階上的,還有買完內衣回來的徐靳寒。
觑着陳元瞬間沉下來的臉色,池鳶下意識地伸手往胸前一擋,“這...我要是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您信嗎?”
作者有話說:
陳元:我信你個鬼。
感謝你來^_^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