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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蘇啓拿着那張明信片反複看了好幾遍,然後才坐下,把明信片擺到早餐邊拍了一張,發朋友圈,然後手指比v拍了一張,發給葉持商。
蘇啓:【看,早上來就收到了小朋友們給我的早餐。】
葉持商:【看上去很好吃。】
蘇啓:【你就不吃個醋什麽的麽?】
葉持商:【當然不。】
葉持商:【吃什麽醋?】
蘇啓:【比如,作為粉絲的角度,我得到了愛豆的禮物,你應該吃醋。】
倫敦此刻正是深夜,葉持商坐在酒店的單人沙發中,電腦開着編程軟件,松了一顆紐扣,淩亂着頭發,握着手機。
聞言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粉絲身份,心頭一緊。
然後,蘇啓又說:【或者,作為追求者的角度,有別的人給我送早餐。】
葉持商看到這句話,忍不住笑了笑。
葉持商:【嗯,結論不改,不吃醋。】
葉持商:【于粉絲的角度,他們只是愛豆,而你是我喜歡的人。】
葉持商:【于追求者的角度,我覺得,我喜歡的這個叫蘇啓的人,值得全世界的喜愛。】
葉持商:【所以你看,我為什麽要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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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啓:“……”
網絡是不是有什麽神奇的魔力,怎麽葉持商一到網上,就跟開了挂似的。
葉持商:【而且,我從小到大所有測驗,都是第一名。】
蘇啓:“……”
葉持商這句話沒頭沒尾,但是蘇啓聽懂了,葉持商是說,這一次喜歡蘇啓的測驗,他也能拿第一名。
蘇啓臉紅像草莓牛奶,他趴在桌子上捶桌子,過了一會兒,他才擡起手臂。
一分鐘後,葉持商聽見手機提示音,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打開手機,發現蘇啓發了一條語音過來。
蘇啓:“我現在很想斯坦福20xx-20x4屆的第一名了。”
蘇啓:“這位第一名,能不能快點回來。”
倫敦深夜,葉持商坐在房間暗處,捏着手機,眼睛裏光亮亮的。
葉持商坐了許久,才啞聲回答:“好。”
蘇啓發完語音就已經把手機丢開——哼,區區一個葉持商,和他比誰比誰更撩?
藤編的盤子裏面放了吸管和筷子這種餐具,蘇啓拿起來就能吃,
蘇啓找了雙之前吃午餐遺留下來的筷子,開始享用自己的早餐。
不知道是生病兩天清淡飲食餓了還是怎麽樣,這頓飯簡直異乎尋常的美味,蘇啓連吃兩個包子,吃不下了。
白秘書抱來一些這邊需要簽字的文件,放在蘇啓桌上,看着包子:“這就是小朋友們送你的包子?”
“你這話說的。”蘇啓說,“把你上班時間玩微信的行為暴露無遺。”
白秘書:“……”
有一個噎死人不償命的朋友怎麽辦?
都是自己多年一手一腳寵出來的,憋着呗,怎麽辦。
白秘書把文件重重放下,以聲音發洩自己的不滿,轉頭剛準備走,忽聽背後:“诶,等等。”
“幹嘛?”
“你看這個包子,它又大又圓。”蘇啓拿起最後剩下的一個白白胖胖的包子,在白秘書面前炫耀了一下,“想吃麽?”
白秘書今早只吃了一根油條,現在有點餓,咽了口口水,點點頭。
下一刻,白秘書眼睜睜地看着蘇啓把包子送進嘴裏,咬了一口後,笑道:“樓下左轉,走三百米,全家便利店,有它的代餐。”
蘇啓說着,又咬一口包子,眼睛滴溜溜轉:“但是肯定沒我這個好吃。”
“蘇啓……”白秘書沉默了一會兒,默默道。
“嗯?”
“我們當朋友這麽多年,我認真地覺得——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有包子在手,笑看瘋狗。
蘇啓日常給白秘書鬥完嘴,從桌子底下掏出一只早就藏起來的包子丢給白秘書,這才叼着包子,揉着吃得有點飽的肚子,出門溜達。
蘇啓溜達的目的地也比較明确,下樓左轉,看小朋友們練習。
今日時間尚早,蘇啓下樓的時候練習還沒有開始,但幾個人已經自覺湊對,先開始基礎的體能訓練。
顧遷陽跪在方真逸腳上,有點擔憂地問旁邊的林語飛:“你說,四個包子蘇啓哥能吃得飽麽?”
“應該能吃飽吧……”林語飛也不是很确定,“我吃四個反正飽了。”
“能飽。”韓結宇說,“瘦。”
韓結宇是團隊中最沉默寡言那個,他的意思就是——蘇啓看上去挺瘦的,應該能吃飽。
“我覺得不一定。”方真逸在仰卧起坐的過程裏說,“男生的飯量普遍挺大的,蘇總只是看着瘦,說不定能吃十個。”
蘇啓:“……”
行,感情把人當豬了。
“真的?”顧遷陽聽到方真逸這麽說,不疑有他地蹙起眉毛,“那怎麽辦?”
“我再下樓給蘇總買六個。”林語飛拍拍韓結宇肩膀,站起來,“十個包子,總能吃得飽了吧?”
蘇啓:“……”
真的不是豬,不必這麽喂。
林語飛剛走到教室角落拿上自己的書包,正準備往外去給蘇總買剩下的六個包子,一出門,便碰上了過來的舞蹈老師。
“林語飛,你去哪兒呢?”舞蹈老師跨步進來。
蘇啓幾乎是下意識擡手看時間——還行,今天舞蹈老師沒有遲到。
林語飛腳步頓住,支吾:“啊……我……”
“不會是去買早餐吧?”舞蹈老師面色嚴肅地問,“剛剛聽到你們聊包子了——是沒吃早餐麽?”
“這個……”
林語飛有點為難地轉頭看了一眼顧遷陽,不知道應不應該把實情說出來,顧遷陽又看向方真逸,方真逸仰卧起坐起來,輕輕搖頭——
這是他們和蘇總的秘密,不必讓別的人都知道。
林語飛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轉頭剛想解釋,卻看見了舞蹈老師不耐煩的表情。
就剛才林語飛那麽一猶豫,舞蹈老師已經理解成了別的意思,眉頭深深蹙起:“我講了幾百遍的要求了,上我的課都提前半小時吃好早餐,是耳朵沒帶來我的課堂麽?”
林語飛:“……”
“沒吃早餐就餓着。”舞蹈老師沒好氣地說,“練吐了或者肚子疼練不出效果,你們替我挨老板罵?”
林語飛:“……”
蘇啓在黑暗之中微微挑了挑眉毛——他多心了?總覺得這個人說話,不像是為了學生好,倒像是發洩情緒。
但一時之間,蘇啓也沒貿然出去。
他尊師重教,不想還沒看到全貌的時候,就随便去指責老師——真的有些老師語言粗暴,卻是愛之深,責之切。
練習室內,顧遷陽過去幫林語飛摘了書包,笑道:“我們真的都提前半小時吃了早餐的,而且我們已經做了一半熱身了,辛苦老師直接帶我們跳舞就行。”
顧遷陽一邊說,一邊拍了拍林語飛攥緊的拳頭,低聲道:“蘇啓哥。”
這也算是他們的暗號——蘇啓來他們公司,把讨厭的空降趕走,把隊長帶回來,幾個人心中非常感激。
未來只想給蘇啓看好的成果,不想給他添麻煩。
林語飛聽到這句話,瞬間松開了捏成拳頭的手,到自己的位置上站好,準備上課。
顧遷陽抱着書包放好,加入隊伍後,笑着沖方真逸點了點頭。
“既然熱身都做好了,我們就直接開始上課。”舞蹈老師轉向鏡面,背對一群人,“還是我先跳,然後給你們教動作。”
說着,她點了一下自己的藍牙,開始跳起來。
第一分鐘,蘇啓站在門邊,只是腰有點彎。
第二分鐘,蘇啓直接整個人縮到了地上,弓起背,笑成了一團。
什!麽!鬼!
倒也不能說舞蹈老師跳得不好,她基本功還是有的,但是明明都是同樣的log,ve這些動作被她一做,卻感覺好像連了根高壓電線在那裏跳舞。
跳得像某種拙劣的ai。
這種舞蹈——蘇啓感覺——我上我也行。
蘇啓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站不穩,過去拖了根板凳坐着,繼續圍觀愛豆上課。
舞蹈老師連着跳不行,拆動作其實還可以,之後的課程總算是進入“能看”的範疇了,但這卻也很短暫。
一套動作教了大約二十分鐘,連起來之後,顧遷陽明顯有點跟不上。
“停,停停停。”舞蹈老師在看顧遷陽錯了第三個八拍動作的時候,一巴掌拍向手機,頓時,震耳欲聾的音樂停下來。
“顧遷陽,你自己說說,錯了幾個動作了?”
小夥伴們都很給面子地沒去看顧遷陽。唯有舞蹈老師氣勢洶洶地瞪着顧遷陽。
顧遷陽站在第二排,戴着漁夫帽,此時恨不得帽檐能夠把自己全臉都遮住。
劇烈的運動帶來了一堆汗水,顧遷陽尖尖的下巴滑下來一滴汗,片刻後,他才鼓起勇氣擡頭,窘迫地看着舞蹈老師。
“對不起老師。”顧遷陽低聲說,“我基礎不好,會加練的。”
“這不是理由。”舞蹈老師冷冷道,“基礎是建立在用心上面才能說的,你自己說,你用心了麽?”
“我用心了的……”
顧遷陽真的用了心的,否則,他也不會成長為隊內第二大舞擔——但是用心,不代表他是天賦型選手。
別人學一遍就會的動作他要學兩遍甚至三遍,能有今天的成果,也是他拿時間堆出來的。
“用心了就不會學成你這鬼樣子!”舞蹈老師冷冷說,“我看我的舞蹈室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随随便便就能不用心,亂頂嘴,你就是這麽當練習生的是吧?”
顧遷陽深深地低着頭,整個人都泛着紅——不是熱的,只是難堪。
舞蹈老師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那口一直堵着的氣,又散了一些——她倒不覺得顧遷陽真的這麽不堪,但是那又怎樣?她很不滿,她要發洩。
蘇啓來之前,她是劉銳親戚,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遲到一節課算什麽?
可是蘇啓呢?
不僅一句話趕走一個她保的人,還根本不留面子地當着學生把她訓斥一頓。
顧遷陽不是那麽高興新蘇總來麽?既然站了隊,就該替蘇啓承擔這些負面心情。
舞蹈老師看着顧遷陽頭越來越低,也越說越得意:“你這種人,即使未來出了道,也只能拉隊伍後腿!現在該幹什麽,自己清楚吧。”
顧遷陽點點頭。
舞蹈室是有戒鞭的,以前劉銳從南韓學過來的,不聽話,不努力,抽一頓就好了。
顧遷陽剛準備去拿鞭子,方真逸就擋在了顧遷陽的面前。
“你也不尊師重教?!”
“老師,我很尊重您。”方真逸淡淡地說,“所以我肯定服從您的,舞蹈室的規定——但是顧遷陽是我的隊員,我是隊長,有任何問題,你先懲罰我。”
“行啊。”舞蹈老師冷笑着擡起手,甚至不準備拿鞭子,準備直接抽方真逸的臉。
就在這時,舞蹈老師突然聽見了一聲門的巨響,所有人轉過頭,看見玻璃門被一腳踹開。
蘇啓拿着半個包子,靠在玻璃門上,看着舞蹈老師高高揚起的手,冷笑道:“打人犯法,你不知道麽。”
“大人,大清早就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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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