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他很好
成歲立即就從石床上跳了下來, 并對雪寶說:“我出去看看,你好好睡覺,等會兒可能不時就有族人到家裏來, 不用擔心,他們不會進我們的小屋。”
雖然獸人們沒有“屋子”的概念, 他們都叫洞穴,但成歲習慣說屋子, 家裏人都聽得懂, 雪寶自然也懂。
他和雪寶住的小洞穴,他就習慣叫我們的小屋,而且他發現, 雪寶很喜歡這樣稱呼他們住的小洞穴。
雪寶拉住了他的手腕說:“哥哥, 別太着急,早晚會找出部落裏的內.奸。”
成歲有點驚訝,問道:“你也覺得是內.奸偷走了祭司大人記錄的石板?”
雪寶頓了頓,說:“我看到大虎部落的巡邏隊那麽厲害, 其他部落的人不可能跑到山頂去偷,還沒被發現,一定是部落裏的人偷出去的。”
成歲忽然發現, 雪寶其實特別聰明, 雪寶只是不愛和人接觸而已, 但觀察能力很強, 大虎部落裏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他自然感到很欣慰, 只要雪寶願意主動了解部落, 早晚會适應部落裏的生活。
雪寶說道:“哥哥, 你快去忙吧。”
歲借着外面越來越多的火光,都是族人們找賊打的火把, 也就隐約能看到洞穴裏的情況,他看到雪寶睡眼惺忪的樣子很可愛。
他知道,雪寶每天出去都很忙,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而且雪寶每天很早就出去,睡覺的時間都不夠。
歲揉了揉雪寶的小腦袋說:“快睡吧,明天你肯定又要早起出去,我們等會兒都會去山頂祭司大人那裏,你睡你的,我們明天白天還可以睡。”
現在大虎部落不用每天都出去捕獵,大家都比較輕松,白天不忙的時候就可以睡午覺。
雪寶應着好,看着歲快步走出了他們的小洞穴。
他知道,在大虎部落,歲是絕對安全的,而且他知道根本就找不到賊,自然就繼續睡了。
饒和绛初早就起來了,這會兒都打起了火把,茂已經去組織大家抓賊,鳴鷹載着盛飛到了天上到處看有沒有可疑的人。
成歲走出他們的洞穴,就看到整個虎山到處都是快速移動的火把,這是族人們打着火把快跑,虎嘯聲此起彼伏。
全部落的人都在抓賊,有的變成了老虎,有的則用人形。
饒打着火把走到歲的身邊,揉着他的腦袋說:“你就在家陪着雪寶睡覺,我們會很快抓到人。”
绛初一邊往外跑一邊說着:“歲,快回去睡覺,我們一定會找到這個殺千刀的,敢偷到我們大虎部落來,讓他有來無回。”
歲知道自己不适合抓賊,首先是即便他找到賊,也可能打不過賊,那将很危險,而且饒和绛初在夜裏也能跑的特別快,他跟不上。
但他沒想過要去抓,而且他覺得他們肯定找不到這個賊,因為根本就不是其他部落偷走的,就是大虎部落的人偷出去的,沒有賊,去哪裏抓?
他點着頭說:“阿爸,你快出去吧,我不會亂跑,就算要去哪裏,我也等鳴鷹回來帶我去。”
饒這才放心的跑了出去,幾乎是瞬間就跑的不見了蹤影。
成歲心想,你們這速度也太快了。
鳴鷹帶着盛在虎山轉了一圈後又回來了,落在歲的身邊說:“好奇怪,都沒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根本就沒有其他部落的人,記錄石板是怎麽丢的……”
成歲說道:“帶我出去看看,可能不是其他部落的人偷的,是我們自己部落的人偷出去給其他部落的,找我們部落行蹤可疑的人……”
盛驚訝的張大了嘴,說話都有點結巴:“歲,你、說的還有有點道理,但如果是我們自己部落的人,那我會氣死,真是吃裏扒外連野獸都不如的雜碎……”
成歲安慰着他:“我們部落現在富有起來了,有人的心就活絡起來了,一個部落不可能全都是好人,以前太窮沒啥能動的心思,現在就不一樣了。”
鳴鷹頗為贊同的點着頭說:“肯定是其他部落的找到大虎部落的人,給了很多好處,他才敢偷祭司大人的記錄石板。”
盛恨的牙癢癢,咬牙切齒道:“讓我找出這個人,我非把他活吃了,我看誰還敢背叛部落!”
鳴鷹連忙說:“歲,快上來吧,得趕緊去看看到底誰行蹤比較可疑。”
歲坐了上去,鳴鷹就帶着歲和盛在虎山到處飛。
部落裏的所有人都在拼命的找賊,他們飛了一圈又一圈,也沒看到任何行蹤可疑的族人。
成歲知道,部落逐漸富起來後,肯定會出現各種情況,雖然大虎部落的大多數族人都很淳樸簡單,但再好的部落也不可能一個歪心思的人都沒有。
以前大虎部落太窮,其他部落也就不怎麽會和大虎部落往來,正所謂“無利不起早”,在獸人世界也一樣,太窮的部落幾乎都沒什麽“外.交”。
只要其他部落不用重利誘惑,自然也就沒有任何人會當內.奸,畢竟沒好處還有很大風險的事,沒人會做。
成歲反倒覺得,早點出現內.奸是好事,因此只要富裕起來遲早會有人吃裏扒外。
大虎部落正是興盛之初,抓住內奸嚴懲,以後就沒人敢輕易犯事,也就能最大程度的避免損失,等以後更富裕,再有內.奸,會損失很大。
成歲一直都很喜歡大虎部落,因為族人們大多簡單淳樸善良,饒作為族長也剛正不阿,管理部落公平公正,從不允許出現任何歪風邪氣的苗頭。
人是會受大環境影響的,任何人內心都有小惡,在良好的風氣下,自然就不會犯,而在歪風邪氣大行其道的環境裏,再不願搞這些的人也會多少受影響。
成歲深知,大虎部落就沒有一點歪風邪氣,大虎部落特別團結,至于少數極個別被重利誘惑的人,只要及時鏟除就行。
沒有發現可疑的族人,歲便對鳴鷹說:“落到山頂,我們去找祭司大人。”
他們落在山頂時,發現饒也到了這裏,歲連忙走了過去,将他的想法,告訴了饒以及羽和盈。
歲沒想到,饒以及羽和盈竟然和他的想法一模一樣!
饒嚴肅道:“盛、鳴鷹,你們在外面守着,不許任何人靠近,我們要商量怎麽找出背叛部落的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兩人立即站在洞穴外,警惕的看着四周。
他們在裏面讨論了許久,基本可以确定,就是部落“中洞”裏的人偷的。
歲知道,羽和盈特別聰明,她們的猜測多半都不會錯,饒也很贊同,自然就更十拿九穩了。
羽沉聲說:“中洞離山頂比較近,平時那些半大孩子就在部落裏扛着東西到處跑,沒人會懷疑半大孩子扛的會是記錄石板。”
盈補充道:“用獸皮袋裝上石板,再塞上雜草,就看不出裏面裝的什麽,完全不會暴露。”
成歲也知道,部落“中洞”的半大孩子們,經常幫族人運東西換吃的。
他們扛着獸皮袋到處跑很正常,沒人會懷疑,也就能躲過所有人的眼睛,将石板運出大虎部落給其他部落的人。
羽鄭重道:“歲,你來找出這個人,你和中洞的那些半大孩子年紀差不多,能和他們玩到一起,和他們玩熟後,早晚能知道是誰。”
歲也覺得這樣最好,他應着:“好,我來找。”
羽十分慎重的說:“歲,一定不要冤枉人,要是冤枉了好孩子,那個真正背叛部落的人以後會變本加厲,後患無窮。”
歲用力的點着頭,保證:“阿奶,你放心,我絕不會冤枉任何人,沒有足夠的證據,我不會下定論。”
他上輩子在現代,因為家道中落,被冤枉過偷東西,他特別痛恨冤枉人,現在更不會冤枉任何一個族人。
歲又問道:“阿奶,其他部落不會知道你用來隐藏重要部分的方法吧?”
羽驕傲的說:“絕對不會知道,我死之前才會告訴下一任祭司,就連盈都不知道怎麽重新顯現出隐藏部分。”
歲這才真正放心,他心想,這難道就是最原始的“專利保護”嗎,祭司果然不愧是最聰明的人!
羽說道:“每個祭司保護記錄石板的方法都不一樣,其他我不敢說我的最好,但這個沒人比我做的更好,燧刃也不如我。”
歲激動的說:“阿奶,你真厲害,幸好你謹慎,雖然就算他們看了完整的過程也不一定學得會,但他們不停的嘗試,說不定就搞明白了呢,現在不用擔心了。”
羽用蒼老粗糙的雙手撫摸着歲稚嫩的臉龐,笑着說:“阿奶要是連這點辦事都沒有,那才沒臉當祭司了,你為部落做了這麽多 ,阿奶不能拖你後腿。”
歲連忙說:“不管怎麽樣,阿奶在我心裏就是最厲害的祭司!”
随後,鳴鷹帶着盛和歲回去睡覺,他們都很有默契一句也不提要在部落找內奸。
饒去通知了全部落,不用再找賊,那個賊肯定已經逃回自己的部落,找也找不到。
全部落都擔心石板丢失,織布和制陶的方法會洩漏,饒也告知了他們,即便別的部落偷走石板,也學不會織布和制陶,他們才放心回去睡覺。
所有族人都不知道祭司大人會用特殊方法隐藏最重要的部分,只有族長和祭司以及祭司的徒弟們才知道。
饒還告訴了大家,他一定會找出是哪個部落偷了的,但沒那麽快,找出後會告訴大家,也會對付偷石板的部落,一定讓他們嘗到苦頭。
随後,饒囑咐了茂,一定要巡邏隊每天都要搞清楚有沒有族人晚上不回部落,如果有人不回部落是去了哪裏都要查清楚,并馬上告訴他。
因為一旦有內奸,就怕內奸教別的部落制陶和織布,雖然制陶的火窯以及織布的紡輪都只有歲會做,沒工具就沒法教。
但他還是有點擔心,就想盡快找到內奸,他就不信這個人偷成功了石板,不找機會出去拿好處。
大虎部落的族人們雖然都安心了下來,但回去的路上還是氣憤不已的說着:
“制陶織布那麽複雜,就算看了畫,他們也學不會。”
“別說他們看了學不會,金石祭司大人盈是最聰明的吧,她也要歲手把手教才能學會,他們偷走石板也沒用!”
“讓我知道是那個部落幹的這孬事兒,以後我見他們一次就揍一次,往死裏揍。”
“我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是巨狼部落,就他們一肚子的壞水。”
“不一定,狼嘯那麽聰明,他肯定能想到偷了石板也學不會,被我們知道了,還可能引發兩部落大戰,他沒這麽蠢。”
“我也覺得,應該不是巨狼部落,但到底是哪個該死的雜碎部落,氣死我了。”
“他們偷去也沒用,我們的祭司大人畫的那麽幸苦,又要重新畫,真是一群臭不要臉的雜碎,敢偷到我們這裏來。”
……
第二天吃罷早飯,歲帶着盛和鳴鷹去地裏,路過中洞的時候,順便走了過去和中洞的半大孩子們玩了一會兒。
其實以前他們也會時不時去中洞玩,只是最近比較忙,才去的少了一些,因為中洞的孩子和他們年紀差不多,人多好玩。
因此即便他們今天去玩,也不會讓中洞的孩子們懷疑什麽,大家都特別高興,他們能來玩。
“中洞”住的全是部落裏生活在最底層的孩子,這些孩子有的父母雙亡,有的父母沒有獸形很難養活他們,他們全都由部落養着。
沒有獸形的人,都是因為受過重傷,獸形死亡,人形雖然活了下來,但再也沒有獸形,沒法捕獵,自然淪為最底層,別說養孩子,自己都要靠部落才有肉吃。
獸人受重傷失去獸形,很常見,有時是因為捕獵或者戰鬥,有時是因為遇到兇獸遭到致命攻擊。
部落會養着這些沒有獸形的人,他們也會跟着采集出去采集,但平時分肉之類的肯定是分的不如其他有獸形的人多,他們根本養不起孩子。
成歲心想,部落的“中洞”其實就有點類似于最原始的“福利院”,部落雖然會養着這些孩子,但只提供基本生活保障。
他們想要額外的食物或者其他東西,就得幫族人做事,比如幫忙運東西、修洞穴之類的。
部落對中洞的孩子們很好,因為孩子就是部落的未來,部落從不讓中洞的孩子們挨餓受凍,冬季時餓死凍死的都絕不會是中洞的孩子。
三人和中洞玩了一會兒,就說要去地裏幹活了。
這時一個特別高大健壯,長的也很好看的半大孩子,追了上來說:“歲,讓我去跟你做事吧,我啥也不要,我就是無聊。”
成歲疑惑的問:“頂,你不是還要幫你阿媽和弟弟捕獵走地鳥嗎,我剛才聽到你阿媽說了。”
虎頂說道:“不理他們,我今早才幫他們捕獵到了三只走地鳥,能吃好幾天了,天太熱,多了會放壞,我阿媽好吃懶做,食物多了她又出去亂混,再給我多生幾個弟弟妹妹,我可養不起。”
成歲也覺得虎頂有點可憐,虎頂的阿媽是真的不争氣,出去找其他部落的獸人亂玩,生的崽子獸形不是老虎,中洞不收,就靠虎頂養。
中洞是“福利院”,但只養獸形是老虎的孩子,因為其他獸形的孩子以後極可能去屬于自己獸形的部落,哪個部落都不可能白幫其他部落養崽子。
成歲知道,獸人奔放,和其他部落玩玩的族人并不少,霧就是其中之一,但不同獸形很難有崽子,也就幾乎沒有懷孕的擔憂。
偏偏虎頂的母親就生了個弟弟,這個弟弟的獸形還不是老虎,中洞不收,虎頂的母親又很懶自己都養不活,只能靠虎頂養。
成歲知道,部落裏也有雌獸人生下不是老虎獸形的孩子,但那幾個雌獸人都很厲害,能自己養活孩子。
就比如,歲和盛的獸形也不是老虎,但他們不靠中洞養,饒和绛初自己養。
像虎頂的母親這樣,自己沒有獸形養不活孩子,大兒子都靠中洞養,還要生下其他獸形的孩子,只能靠大兒子虎頂養的,就她一個,可見虎頂多可憐!
成歲也想幫一下虎頂,于是說:“你沒事就跟我們去地裏玩吧。”
虎頂拉着旁邊的同樣高大健壯的半大孩子,說:“歲,虎木是我最好的兄弟,讓他一起可以嗎?”
這個腼腆的大孩子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我、我就不去了,我今天要回阿爸阿媽家裏,幫他們捕獵點小獵物,他們都好幾天吃不夠肉了。”
成歲知道虎木性格很木讷內向,平時遠遠的看見饒都會繞開很遠走,就怕遇到饒要打招呼,怕和饒說話,因為饒是族長,他怕說錯話。
以前歲還癡傻的時候,最喜歡和虎木玩,虎木也很喜歡和歲玩,但自從歲變厲害之後,虎木面對歲的時候就很拘謹。
成歲感慨道:“木,我們還是好朋友啊,你不用因為我現在變厲害了一點,就不好意思和我玩,沒關系的,我喜歡和你玩。”
虎木連忙說:“不是,歲,你知道的,我和厲害的人在一起就怕,我最怕你阿爸阿媽,還有你的兩個哥哥,你現在也變厲害了,等我慢慢适應好不好。”
成歲知道,如果不是以前他和虎木關系好,這呆子在他面前都沒法說出這麽長一段話。
虎木就是家庭條件太差,導致太自卑,就會怕“向上社交”,也就是會怕厲害的人。
成歲特別了解這種性格,因為他在現代就屬于這種人,他在現代的父親經商失敗後,他遭遇了太多冷嘲熱諷,性格有點自卑敏感,會怕老師、領導這種高位的人。
這裏的歲雖然癡傻,但被家人保護的特別好,當然就自信陽光,和在他現代的性格截然不同。
虎頂笑着說:“歲,他不來就算了,我們走。”
歲知道,虎頂和虎木是中洞裏所有孩子中最厲害的,自然關系最好。
其實都是虎頂主動結交虎木,虎頂家裏更糟糕,虎木在虎頂面前也就不自卑,才能和虎頂玩到一起。
木、頂和歲的年紀差不多都是十五,但木和頂已經跟着狩獵隊學習捕獵技巧了,一般孩子要16歲以上才學捕獵和戰鬥。
能不能學捕獵戰鬥,是根據孩子的體型和健壯程度決定的,虎頂和虎木是中洞體型最大最健壯的。
其實成歲也沒資格這麽早學戰鬥技巧,只是有饒和绛初教他,不需要部落抽人教,他當然就能想什麽時候學就什麽時候學。
中洞的孩子學捕獵和戰鬥,都是由部落安排人教的,自然需要嚴格的篩選,不可能浪費精力教學起來太費勁兒的孩子。
虎木看着虎頂和歲離去的背影,他很讨厭這樣的自己。
其實他很想和歲一起去地裏幹活,他很喜歡歲,但歲已經變得太厲害,他覺得自己不配和歲交朋友。
這時,虎木的父親走了過來,他恨鐵不成鋼的說:“我都聽到了,別人虎頂都幫你說了,你咋就不去,有啥好怕的,歲那麽厲害,你跟着他,還有你吃虧了的?”
虎木只是說:“阿爸,你們好幾天沒吃夠肉了,我去幫你們抓點小獵物,阿媽的病好點了嗎?你有沒有去找祭司大人再拿點草藥?”
他的阿爸阿媽都失去了獸形,阿媽還長年吃草藥吊命,他更加覺得自己不配和歲玩。
虎木的父親怒道:“家裏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好好跟着歲做事,就比啥都好,下次再有這麽好的機會跟歲做事,你都不去,我揍不死你!”
他其實不太喜歡自己的阿爸,雖然他知道阿爸阿媽都是為他好,但他的阿爸就只會搞些沒用的小聰明,阿媽雖然像他一樣木讷,至少和阿媽在一起他很放松。
虎木的父親看着兒子又不高興了,他換上笑臉說:“罵你兩句你還生氣了,崽子哪有不被阿爸阿媽罵的,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你有虎頂一半聰明就好了。”
以前小時候,他還沒變成中洞最厲害的崽子的時候,阿爸對他非打即罵,現在他能捕獵了,變厲害了,阿爸才有個笑臉,他真的不喜歡這樣的阿爸。
阿媽不論什麽時候都對他很好,他覺得這才是真的好,就像歲的父母,不管歲聰明還是癡傻,都對歲特別好,這才是真的好。
而他阿爸這種就是勢利眼,對自己的孩子都這麽勢利,這麽計較,他當然不會對這樣的阿爸上心,他照顧家裏,都是為了阿媽。
虎木的阿爸感慨道:“木,你要是以後能成為歲的左膀右臂,得到歲的重用,我這老臉上也有光,失去獸形一輩子都活的憋屈,你可要給我争氣!我也是為你好……”
聽着阿爸說這種話,他心裏厭惡極了,生個崽子就為了争氣,就為了自己的面子,還說是為了崽子好,真是可笑。
成歲還沒走遠,他隐約聽到了虎木和他阿爸的對話,虎木的阿爸嗓門又大,虎木阿爸的話,他是全聽到了。
他覺得,虎木的這種阿爸才是大多數父母的常态,不管是獸人世界還是現代,生養孩子對很多父母來說就是一項投資,有無條件愛子女的父母,但很少。
為啥父母都偏愛有本事的孩子,即便這個有本事的長歪了無惡不作,父母還是最愛這個孩子,因為這個孩子有最大的可能性回饋父母更多。
更不用說人類發展到現代,還有“養兒防老”的觀念,最多的逼婚理由竟然還是不結婚不生孩子你老了怎麽辦,不計回報的父母實際上特別少。
虎頂笑着說:“我真羨慕木有這麽好的阿爸,都不要他操心家裏,能幫就會盡力幫他,至少不給他拖後腿,哪像我阿媽,他還不滿足,他想幹啥……”
成歲也不得不承認,對比虎頂的阿媽,木的阿爸簡直不要太好!
木的阿爸就是大多數的父母,一心為子女好,但也想子女回報自己,想讓子女給自己争面子,至于子女高不高興,不重要,面子最重要。
虎頂的阿媽就是最不好的父母類型了,當父母沒有考核标準,誰都可以當,自然就有虎頂的阿媽這種特別不負責任的。
他們走着走着,突然竄出一個雌獸人,她一把抱住虎頂的雙腿,坐在地上又哭又說:“頂啊,你可不能沒良心,你弟弟快餓死了,再幫我們抓點小獵物吧……”
虎頂氣道:“不是才幫你們抓了走地鳥嗎,你又送給哪個野.男.人吃了?!我說過你再出去亂玩,我就不管你們了!”
這阿媽根本不管他說啥,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你現在是本事了,就不管我們了,你又不是不會捕獵,你幫我們抓點咋就不行,你要餓死我們嗎……”
虎頂實在被煩的沒法,只能說:“歲,我今天就不跟你們去地裏了。”
成歲說道:“你快去忙吧,以後再一起幹活也一樣。”
虎頂被氣的差點吐血,他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和歲一起做事,偏偏他這不争氣的阿媽要來搗亂,他更加羨慕虎木有那麽好的阿爸。
歲其實更喜歡虎木,因為虎木心思簡單,虎頂太聰明,一句話可能有一百個心眼,雖然他可以不在意虎頂的心眼,但就少了和虎木一起的那種真誠。
不過歲也知道,他更喜歡虎木是因為,他覺得虎木的性格有點像在現代的他,自卑敏感,是一種感同身受的喜愛。
盛和鳴鷹全程都只負責陪着歲和他們玩,即便他兩知道,歲是要找出中洞裏的內.奸,但他們提都不會提一句,以免被人聽到。
他們像往常一樣,忙到中午回去簡單吃點東西,睡個午覺,下午出去幹活之前,歲就讓盛和鳴鷹處理幹淨了幾只兔子。
兔子要先放在清水中浸泡兩小時,這是為了去除血水,讓兔肉更純粹好吃。
傍晚地裏的活忙完,剛到家,歲就将下午浸泡過的的兔肉撈出來,瀝幹水分,放上辣椒粉、花椒粉、麻椒粉、鹽腌制。
腌制期間,他正好可以準備做手撕兔和幹鍋兔的各種香料,順便把面包窯燒起,等會兒可以直接烤。
面包窯燒起後,兔肉也就腌的差不多了,本來就只需要腌十幾分鐘,烤的過程會很入味。
歲将要烤的兩只兔拿出來,抹上他的秘制烤肉醬。
當然他做的烤肉醬和現代的有很大不同,他只能用這裏有的東西做烤肉醬,但他覺得這烤肉醬的香味不輸現代烤肉醬,一定會很香。
将抹好烤肉醬的兔肉放進面包窯後,沒一會兒就爆發出濃郁的香味。
鳴鷹和盛圍着面包窯使勁兒的嗅,不停的問着:“歲,這啥時候能好能吃啊?這也太香了,好想馬上就嘗嘗……”
今天部落出去捕獵了,饒、茂和绛初剛回來,就被從未聞到過的肉香味吸引了過來。
饒問道:“歲,這就是兔肉的香味嗎?那獵物看上去小,沒想到做出來這麽香。”
歲笑着說:“是啊,兔肉可好吃了,快好了,這是烤兔肉,等會兒做成手撕兔,吃起來方便,我再做個幹鍋兔。”
之前他們就做過幹鍋小龍蝦和肥腸,做法都一樣,歲把香料都備齊了,饒就幫着一起做,同樣加了藕片和土豆片做配菜。
歲一邊做一邊說:“阿爸,明天洞熊部落又會送大獵物過來,幾天都不用出去捕獵,你帶着狩獵隊多弄點碎石子在半山腰,我要堆成山的碎石子……”
饒問道:“要那麽多碎石子幹嘛?”
歲解釋:“給部落修路,要想富先修路,以後不管是別的部落來給我們送東西,還是我們要運東西出去,都方便,我要修很寬,可以跑馬的一條主道……”
饒又問:“馬是啥?跑馬的主道又是啥?我們部落的路不是挺好挺寬的?我們常走的路,都不會長草,還用修路?”
獸人們沒有修路概念,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有路,根本不需要修,也沒啥修路的必要。
歲耐心的解釋:“馬就是獸人們說的嘶嘶獸,這種獸馴化後可以幫忙拉東西,碎石子鋪底,再面上土壓實,下雨路也不會泥濘難走……”
饒雖然聽不懂,但他聽到,下雨路也好走,他就覺得很有必要修路。
因為每次遇到下雨,就不能讓洞熊部落送獵物過來,路根本沒法運那麽重的獵物,只有晴天才能送。
部落每次捕獵後,如果獵物太重太大,又遇到下雨,就得等雨停了再運回去,如果雨幾天不停,就要族人們全來現場分肉,很不方便。
他們一邊聊一邊做飯,不知不覺就做好了。
歲将兔肉炒的幹香幹香的,藕片和白泥豆片也炒過,各種大料香料放的全,最後混合到一起,就是一鍋色香味俱全的幹鍋兔。
這時烤兔也好了,他拿出來放涼之後,就撕成小條的肉,淋上秘制香醬抓勻,每一天手撕兔肉都色香味俱全。
想着異執送了那麽多面粉,他立即就分出一份手撕兔、一份幹鍋兔,讓鳴鷹載着送去攀天雪山。
鳴鷹忍不住先吃了些手撕兔肉,激動的說:“哇,這也太好吃了,首領大人絕對喜歡,肯定又會賞你好東西,我們快給他送去!”
他們剛落在大洞穴外面,翼回就迎了上來,激動的說:“歲,你這麽快就又做了新的好吃的,真厲害,首領大人在,我帶你們進去。”
這次他一點兒也不驚訝,他知道翼回肯定就是看到鳴鷹往這邊飛,特意在洞口等他們,因為他幫翼海說過話,翼回感激他。
進入大洞穴中,他看到一個青銅做的特別結實的籠子裏關着一個很漂亮的雌獸人,這個雌獸人什麽也沒穿,渾身的肌膚雪白,臉和身體都無比的精致。
他多看了兩眼,畢竟這視覺沖擊很大,他沒法不看。
翼回解釋道:“她是王廷最漂亮最厲害的雌異獸,她可以瞬間殺死迅猛龍,隔着籠子,也別靠近她。”
成歲心想,難怪要用這麽結實的籠子,這危險級別直接封頂了。
原本他不該問,但又忍不住好奇:“她會死嗎?她為啥被關着?”
翼回輕聲說:“她在王廷犯了死罪,是來投靠首領大人的,但首領大人還不相信她,只能下令把她關起來,首領大人很善良,從來不會亂殺無辜……”
成歲:……呵呵,翼回,你可真會睜眼說瞎話,如果我不知道異執曾經不停歇的殺戮過十五天,我就信了你的鬼話!
翼回輕聲說:“所以你一點兒也不用怕我們的首領大人,他真的很好。”
成歲:……
他被帶到用餐的小洞穴,鳴鷹這次很自覺的沒跟着一起進來,因為鳴鷹對籠子裏的異獸更感興趣。
異執已經坐在餐桌前,見他進來就站了起來,問道“歲,你覺得外面的異獸好看嗎?”
翼回就站在洞口,他聽到了異執的問話,他知道如果歲回答很好看,籠子裏的雌異獸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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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留言的前20位小天使也都有紅包,麽麽噠
我為啥更晚了,但我今天很粗長哈哈哈哈哈哈
感謝在2022-04-20 22:45:48~2022-04-21 23:26: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僅 2瓶;許我星辰大海、唯物傾語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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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