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主動【雙更合一】……
“殿下?”雲霏霏桃花瓣般漂亮的眸子微微瞪大, “您、您在做什麽?”
陸骁低頭,沿着紅痕輕吻着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不帶任何欲`望地, 溫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雲霏霏的肌膚格外嬌`嫩, 手腕處更是細`膩柔滑,陸骁的吻太輕, 嘴唇又太柔軟,絲絲麻麻的癢, 讓她有些受不了。
“殿下……”她太害羞,就連聲音都軟得能夠滴出水來,“您不要這樣……”
陸骁垂眸, 看着她凝霜般雪白的手腕泛起漂亮的淺粉色,就連被沈言之勒出來的紅痕都被他的吮痕覆蓋,狹長鳳眸滿足地眯了眯。
“好了。”陸骁嗓音低沉沙啞, 擡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孤幫你蓋掉了。”
雲霏霏眨了眨眼。
她聽不太懂陸骁在說什麽,依舊乖巧的點了點頭, 輕聲道:“奴婢多謝殿下。”
雲霏霏看着陸骁噙着淺淡笑意的唇角, 心跳得很快, 還冒着絲絲縷縷的甜意。
不自主地就被吸引。
她像是被蠱惑一般,突然俯身湊近陸骁, 在他唇角輕輕碰了一下。
陸骁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巨大的震驚讓他連反應都忘了。
他依舊面無表情, 聲音卻嘶啞得厲害:“你……”
對視片刻,雲霏霏反應過來,兩頰浮起淡淡的紅暈,猛地往後退去。
“奴婢有罪, 請殿下恕罪。”
陸骁看着無欲無求,骨子裏卻是極為強勢霸道的,雲霏霏好不容易主動,陸骁哪可能讓她逃掉,有力的臂膀一揮,直接将人撈回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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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順勢捏上她的下巴,強迫她擡頭。
兩個人離得很近,都能感覺彼此呼出的氣息,雲霏霏甚至感覺到有柔軟,矜持而又克制地,輕輕踫了下自己的唇角。
殿下、殿下居然學她……
雲霏霏臉一下紅得似要滴血,鋪天蓋地的羞恥将她淹沒。
她眼睛大大的,眼圈兒微微泛紅,看着楚楚可憐,單純又乖巧,讓人很想保護。
陸骁沒有因此放過她。
“為何吻孤?”這是他第二次這麽問了。
第一次親陸骁,是因為雲霏霏誤把他當成夢裏的那個陸骁,這一次卻是在她清醒狀态下,主動招惹他的。
雲霏霏卻依舊說不出原因。
總不能告訴陸骁,因為她突然很想親他吧?
雲霏霏的腰肢卻陸骁大手牢牢箍着,動彈不得,在他逼人的目光下,只能可憐巴巴的看着他,含糊不清地說:“奴婢很高興。”
“嗯?”陸骁眸色幽深,微揚的尾音纏`綿`惑`人。
他突然扣住雲霏霏的後頸,将近在眼前的甜軟唇瓣`壓`向`自己。
陸骁薄唇輕輕摩挲着雲霏霏散發着絲絲香甜氣息的嘴唇。
溫柔中帶着急`迫,隐忍中帶着纏`綿,簡直比直接掠奪她的呼吸還要折磨人。
雲霏霏哪裏是他的對手,心尖一下便酥`軟`得一塌糊塗,渾身無力地倒在他懷中。
她雙眸蒙上一層水霧,雙頰泛粉,微張的小嘴吐氣如蘭:“殿下……殿下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懷疑奴婢,所以奴婢很高興。”
雲霏霏也不算說謊。
以前她被沈言之糾纏不清時,除了明月軒的人以外,其他人,就連費心幫她挑選夫婿的老太太都覺得是她主動勾引沈言之,才會将老實乖巧的沈言之迷得神魂颠倒,不惜為了她退婚。
他們根本不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
陸骁卻不一樣,不論是上次或是這次,他打從一開始不曾懷疑過她,生氣也都是因為她被沈言之欺負。
除了阿娘兄長之外,從來沒人這樣無條件信任她過,就連忠勇侯也不曾。
陸骁如此信任自己,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午膳時間結束,馬車再次搖搖晃晃前行。
雲霏霏坐在陸骁的大腿上,下巴還被捏着,漂亮的美人眸中沁着水光,欲語還休地看着他。
“殿下……”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嬌`媚,語調有多`綿`軟,陸骁只是被她這樣看着就有了`反`應。
陸骁突然将人松開,抱到一旁坐好。
他側過身,支起一條腿,靠着引枕半躺下去:“孤要小憩片刻。”
雲霏霏一臉茫然地看着他,又看了看矮桌上還未被動過的膳食:“殿下不用午膳嗎?”
陸骁不想用膳,只想吃了眼前單純無知的小姑娘。
但他不想在馬車吃,馬車內動靜只要稍為大一些,外頭都聽得一清二楚,陸骁占有欲那麽重,根本不可能允許旁人聽到雲霏霏動情時的任何聲響。
“孤待會兒再吃。”陸骁喉結滾動了下,字字滾燙。
現在起來用膳,他不知會對雲霏霏對做出什麽事來。
他嗓音喑啞得厲害,像在壓抑着某種情緒,雲霏霏聽不懂,卻本能的感覺到危險。
她不敢再勸,坐到一旁,輕手輕腳地打開自己的食盒,安靜地吃飯。
由于景帝還帶着後宮妃嫔,随行官員也有帶着家眷的,行進速度并不快,直到翌日傍晚,大隊人馬才終于抵達圍場。
在他們抵達前,作為前鋒的賀烺早已帶着金吾衛,在圍場紮營安頓下來。
明黃色的皇帳就立在最中央,左右分別是高皇後及榮貴妃的營帳,因為惠嫔不久前才出了事,這次秋獵的護衛明顯比往年還要多。
圍場戒備森嚴,到處都能看到金吾衛站崗巡視,禦林軍固若金湯地圍在皇帳左右,搭起一道嚴密的守衛線,除了禦林軍統領謝肆之外,其餘人等,就連太子都非诏不得擅入。
衆皇子的營帳全都搭在一塊,以太子為首,接着是三皇子、四皇子等依序并列。
雲霏霏進宮大半年,八位皇子卻只見過兩位。
大皇子為高皇後所出,不到兩歲便夭折,陸骁雖然行二,但實際上是嫡子也是長子,然而在衆皇子中人緣最好的卻是三皇子。
三皇子自幼備受景帝喜愛,他跟陸骁同年,跟陸知禮一樣十七歲就封王,不過他的脾氣卻跟陸知禮天差地遠。
陸知禮為人非常親切随和,待人處事體貼細致;三皇子卻是讓景帝頭疼不已,整日裏也不幹什麽正經事,就是個醉心吃喝的纨绔子弟。
可哪怕三皇子沒心沒肺,不幹人事又愛荒唐胡鬧,還是惡名昭彰的京城一霸,景帝總罵他是扶不起的阿鬥,對他的寵愛卻不曾減少。
那樣幾乎毫無底線的寵愛,是陸骁再如何努力也比不上的。
三皇子的營帳就在陸骁隔壁,雲霏霏跟着陸骁來到營帳前時,三皇子也剛到。
“二哥。”三皇子一看到陸骁,便笑眯眯地迎了上來。
他一身錦衣,頭戴白玉冠,手中一把折扇,端的是翩翩佳公子。
三皇子的容貌與陸骁一樣,都更像景帝一些。
據說景帝年輕時的模樣,比京城第一美人還要好看,引無數貴女傾慕,哪怕如今已過不惑之年亦是俊美無俦,端的是随意一站就好看的像幅畫。
八位皇子中,就屬太子陸骁跟景帝長得最像,所以景帝最喜歡陸骁,而三皇子也因容貌有四分跟景帝相似,同樣深得景帝喜愛。
三皇子容貌也與榮貴妃有兩分相似,他跟榮貴妃一樣都長了一張娃娃臉,笑時候會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看起來格外無害。
然而有了陸知禮及沈言之為前例,哪怕三皇子看起來再無害,雲霏霏也不敢再以貌取人。
她始終低垂着眉眼跟在陸骁身後。
景帝最厭惡手足相殘之事,即便陸骁欲至榮貴妃于死地,對三皇子卻未曾表現敵意,見他笑嘻嘻迎上來,微微颔首:“三弟。”
三皇子搖着手中折扇,意氣風發地擡了擡下巴,意有所指地看着陸骁身後的雲霏霏,眼中滿是不贊同:“二哥明知歲歲這次秋獵也來了,你怎麽還将禦婢也帶了過來,歲歲要是看到會不開心的。”
前幾日景帝在早朝訓了太子一頓,滿朝文武都知道他養了個美人,外人不知道那美人是什麽身份,三皇子卻清楚得很。
禦婢不是什麽好詞,陸骁不很喜歡,連帶着眉眼也冷了下來。
“她不是禦婢。”陸骁面容冷峻,聲音也冷漠,“她只是孤的貼身宮女,三弟慎言。”
“哦。”三皇子沒心沒肺慣了,并不覺得禦婢這個詞有哪裏不妥,只以為雲霏霏并非傳言中的那個美人。
但他覺得奇怪,不禁又看了雲霏霏一眼。
雲霏霏低着頭,三皇子看不清楚她的臉,只看得出她曲線玲珑,小腰尤其纖細。
這樣的身子,哪怕姿容平平,抱起來也足夠過瘾。
三皇子目光太放肆,陸骁忍無可忍,不發一語地越過三皇子,帶着雲霏霏進到帳內。
三皇子終于看清楚雲霏霏的臉。
那小宮女姿容豔絕,令人目眩,明明就是太子心愛的美人。
“二哥果然把那美人帶來了,”三皇子面色凝重地搖着折扇,“我得去跟歲歲說這件事才行。”
另一頭,謝肆正在營帳內與賀烺讨論圍場的布署。
這次秋獵,禦林軍加金吾衛總共一萬多餘人,可說将整個圍場圍得水洩不通,謝肆卻有一種野性的直覺,隐隐約約覺得今年的秋獵不會太平靜。
十五年前,謝肆便是憑着這股直覺救下了陸骁,護住了偌大的皇城,謝肆不敢忽視,格外重視圍場守備。
圍場平日裏都是封閉的,但足足有方圓幾百裏,即便四周都有人守着,賀烺更是提早一天抵達,帶着金吾衛裏裏外外的梭巡,也無法保證萬無一失。
“明日你務必讓金吾衛盯緊營帳四周,”謝肆頓了下,沉吟片刻,“尤其是太子營帳。”
賀烺骨子裏就是個肆意不羁的主,從來不會因為謝肆是他的師父,就盲目地言聽計從,他略略思索,點頭道:“我明白了。”
惠嫔被擄一事處處充滿詭異,暴徒一個也沒捉到,景帝暴跳如雷,金吾衛更是丢盡臉面,要是秋獵時皇上的妃子再出什麽事,那賀烺就不止丢臉,恐怕連小命都難保。
讨論就此告一段落,賀烺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就要離開,謝肆卻突然問:“太子身邊的那個小宮女,你可認識?”
謝肆是個單純無趣的人,他不止活得很枯燥,還不近女色,不僅年過三十還未娶妻生子,身邊更是連個通房或是知心人都沒有。
這十五年來,謝肆身邊從來沒有過任何女人,斷袖之癖的傳聞也因此甚嚣塵上。
要不是賀烺知道謝肆的過往,也都要以為他真喜歡男人。
向來對女人不感興趣的謝肆,突然問起陸骁身邊的宮女,賀烺實在很難不多想。
雲霏霏是禍水,也是尤物。
她比賀烺見過的任何女子都還要美,就連太子那樣無欲無求的谪仙都能為她走下神壇,誰也不能保證謝肆不會被她的美色所惑。
這妖女。
賀烺見謝肆神色認真地等着他回答,忍不住在心中暗罵下雲霏霏,他可從來沒見過師父對哪個女人感興趣。
謝肆見他遲遲不語,蹙眉道:“怎麽,不認識,那可聽太子提起過她是哪裏人?”
賀烺覺得自己大概瘋了,他居然覺得師父語氣帶着微不可察的失望。
賀烺:“是不認識,不過我知道她的來歷。”
謝肆漫不經心地點點頭,低頭整理起桌上的圖紙,俊美剛毅的臉龐卻流露出一抹興趣之色。
“我今日聽說她是沈太醫的表妹,她是京城雲家的人,還是蘭陵肖家、河南崔家、吳興徐家的?”
承恩伯子女衆多,嫁在京城的有,遠嫁他鄉的也不少,沒有仔細打探的話,的确猜不出來雲霏霏到底是沈言之的哪個表妹。
這下不用猜了,賀烺确定師父對雲霏霏很感興趣。
賀烺盯着謝肆英俊的側顏好一會兒,才抱着胳膊,懶洋洋地往椅背一倚,沒好氣地調侃:“師父對她既然如此感興趣,怎麽不順便打聽她姓什麽、叫什麽。”
謝肆側眸睨他一眼:“我這不是在打聽了?”
“……”
哪怕玩世不恭如賀烺,也着實震驚了下。
他完全沒想到謝肆會如此毫不避諱,承認對雲霏霏感興趣。
“師父,那小宮女是雲家庶女,行六,原名叫雲霏霏,細雨霏霏的霏;進宮後改叫雲畫,眉目如畫的畫;但是太子對她神魂颠倒,寶貝得緊,恐怕不會輕易放手。”
賀烺知道謝肆的克己自持與陸骁有的比,他本意是想勸師父放棄,沒想到謝肆面色反而更深沉了,眼中的陰郁幾乎要滴出水來。
夜宴的時間到了,謝肆沒再開口詢問雲霏霏的事,賀烺眼皮卻跳個不停。
……
另一頭,太子營帳內,雲霏霏正在為陸骁更衣。
明日一早秋獵才算正式開始,晚上營地卻依舊熱鬧非凡。
每年秋獵幾乎京城所有世家子弟都會參與,不止是要在皇上面前展現騎射,更是要在夜宴上表現自己。
陸骁太過優秀,往年秋獵都是由他拔得頭籌,然而陸骁卻從來不參加夜宴上的比武,是以對那些世家子弟而言,這秋獵的重頭戲不是打獵,而是比武。
即便陸骁不參與比試,夜宴卻還是要出席的。
陸骁平時看着瘦弱,換上修身的勁裝之後,卻完美地勾勒出他寬肩窄腰和肌肉曲線,雙腿筆直修長,渾身充滿力量感,令人不敢直視。
哪怕雲霏霏一天要替他更衣好幾次,如今看到陸骁這身打扮,心兒也忍不住跟着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這兩日兩人同乘一輛馬車,陸骁沒少将她撈到懷中親昵,雖然都只是淺嘗辄止的親昵,卻也叫雲霏霏難為情透了。
她紅着臉退到一旁後,根本不敢再像之前那樣偷看陸骁。
雲霏霏安分守己,換上一身勁裝的陸骁卻朝她走了過來。
“殿下?”雲霏霏不敢擡頭,可即便不擡頭,她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陸骁包裹在勁裝後的堅硬身軀。
她慌亂地移開目光,一路往下掃去,臉卻越來越紅。
殿下穿得這麽修身真的好嗎?
雲霏霏忍不住胡思亂想,羞怯的目光終于在掃過陸骁握着玉佩的手時頓了下。
她認出那是太子随身佩帶的玉佩,那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玉質潤澤細膩,通透柔和,顯然是上品中的上品,極為珍貴。
陸骁低沉的聲音從頭上落了下來:“頭擡起來。”
雲霏霏乖乖擡頭。
陸骁将系着紅繩的玉佩戴到她脖子上。
雲霏霏心中一驚,忙不疊地搖頭:“殿下不可,這玉佩太貴重了,您不能給奴婢。”
陸骁不語,修長手指往下,慢條斯理地解開雲霏霏的衣襟。
這個動作太突兀,也太放肆,她吓得想後退,細腰卻被陸骁握住。
雲霏霏動彈不得,緊張地喊了聲:“殿下?”
陸骁略顯粗粝的指腹擦過她的鎖`骨,雲霏霏身子一軟,小手下意識抱住男人的勁`腰。
下一刻,冷冰冰的玉佩被塞進小衣裏頭,順着肌膚一路往下滑,不偏不倚地停在凝脂酥玉間。
雲霏霏打了個冷顫,臉卻瞬間漲紅。
“戴在裏頭便不會弄丢。”陸骁摸了摸玉佩,滿意地眯了眯眼。
似乎怕雲霏霏戴着難受,陸骁耐心地低着頭,輕手輕腳地調整着。
“殿下……”
不知道是玉佩太冰,還是太難為情,雲霏霏說話時牙齒都在打顫:“這是您的随身玉佩,要是奴婢不小心弄丢了,是會出大事的。”
陸骁眸色暗沉,隔着海棠花紋輕輕摩挲玉佩:“你乖乖戴着,不要取下,便不會弄丢。”
“可是……”
“嗯?”陸骁漫不經心地擡眼看她。
雲霏霏對上他那雙占`有`欲濃重的雙眸,瞬間吓得噤了聲。
不知過了多久,陸骁終于放過她。
魏行就守在營帳外,還到處都是侍衛,雲霏霏始終咬着嘴唇,不敢出聲,一雙眼美目卻仍可憐巴巴地瞅着陸骁。
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實在令人心憐,很容易讓人心軟。
陸骁果然慢慢挺直脊背,然而他站直身之後,卻擡起她的下巴。
雲霏霏緊張地閉上雙眼。
要是此時她睜開眼,肯定會被陸骁可怕的眼神吓到。
前兩天在馬車上,陸骁都只是輕啄了啄她飽滿的唇瓣,并沒有更進一步奪取她的呼吸。
此時此刻,他卻牢牢扣住她的後頸,側過頭,狠狠噙住她香軟的唇瓣,以銳不可當之勢,汲取着她所有清甜。
營帳不像東宮,可以點滿燭火亮如白晝,略顯昏暗的光線讓陸骁不自覺地想要失控。
“殿、殿下……時、間……”雲霏霏嘴被堵着,聲音與呼吸全被陸骁奪走,根本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好在魏行還守在營帳外。
太子的營帳裏頭,雖然沒什麽動靜,但如今外頭天色已黑,夜宴的時間就要到了,哪怕太子還陷在溫柔鄉,魏行也不得不出聲提醒。
“殿下,安公公的小徒弟已經派人過來通知奴婢,說皇上已經離開榮貴妃的營帳,回到皇帳更衣了,再不走,恐怕要遲到了。”
陸骁高大的身軀驀然僵硬,飛快地将雲霏霏松開來。
他若無其事地擦了擦她濕潤的唇瓣,用着喑啞性`感的嗓音,繼續未完的哄騙:“戴着它,以後沈言之或是其他人要是敢再找你麻煩,把玉佩給他看。”
修長手指不緊不慢地幫她攏好衣襟,系好衣帶。
不知是不是因為腦子暈暈乎乎的關系,雲霏霏無法理解陸骁的思路。
她怎麽想,都覺得亮出太子的随身玉佩之後,那些人只會更加憤怒。
直到确定雲霏霏穿戴整齊,陸骁才摸了摸她的臉,有些頭疼地問:“怎麽這麽容易臉紅?”
兔子被欺負急了也是會咬人的,雲霏霏見他得寸進尺,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她眼睛大大的,眼尾一片惑人的紅,睜大眼睛去瞪人,不止一點也不兇,反而像在勾引人。
陸骁有點後悔了,真不該在這時候荒唐行事。
“你去讓魏行進來替孤更衣。”
雲霏霏困惑地看了陸骁一眼,只一眼,她便被吓得連退好幾步。
“奴、奴婢這就去叫魏公公進來。”她的聲音不大,卻嬌得似能滴出水來。
雲霏霏按了按藏在懷中的玉佩,白皙小臉上的熱意高居不下。
魏公公見她紅着一張臉跑出來,沒等她開口便頭也不回地進了營帳。
只是,哪怕魏行見多識廣,進到裏頭,看到陸骁的模樣也被吓得夠嗆。
魏行捂着臉說:“殿下,您您您……”
太子如今這模樣,要如何去參加夜宴?
那身勁裝實在太過合身,什麽都擋不住。
“換身寬松的衣裳,再披上大麾就行。”陸骁除了嗓音有些沙啞以外,面容倒是已經恢複平時的冷峻。
“萬一皇上興致來了,要您上擂臺比試一番該如何是好?”
陸骁雖然不會主動上臺比武,但景帝很喜歡看太子展示身手,力壓群雄的模樣,偶爾還是會點名陸骁。
“無妨,孤穿什麽衣裳都能打。”
“……”殿下,您知道這句話說出去是會被打的嗎?
魏行當然不敢當面吐槽太子,只能依太子的吩咐,替他換了套青色常服。
“奇怪,殿下,奴婢怎麽找不着您平時系在腰間的那塊羊脂白玉?”魏行皺着眉四處翻找着。
“孤給雲畫了。”
“什麽?”魏行大驚失色,“那可是您出生時,先帝賞賜給您的,如此貴重之物,您怎麽能送給她?”
那玉佩上還有先帝親手刻的字,必要時可是能救人一命的,就算太子再怎麽喜歡那小宮女,那麽重要的東西,怎麽能說給就給。
陸骁沒說話,只是冷冷看了魏行一眼。
他的眼神并不兇狠,卻極具壓迫感,魏行不敢再說,手腳麻俐地幫太子更衣。
好在魏行手腳夠快,太子來到營區中央時景帝與皇後還沒來。
太子的席位就在三皇子隔壁,三皇子見他披着大麾,也沒換勁裝,好奇道:“二哥今年又不打算上場比試了?”
陸骁淡淡的“嗯”了聲,并沒有怎麽搭理三皇子。
三皇子卻絲毫沒有感覺出他的冷淡,依舊興致勃勃地說:“二哥,你看,歲歲的位置就在你對面不遠處,她今晚打扮得可漂亮了,你快看。”
陸骁眼皮擡也不擡,站在他身後的雲霏霏倒是沒忍住好奇,順着三皇子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雲霏霏看到不遠處,眉似遠山、面若芙蓉的白衣少女,終于弄清楚三皇子口中的“歲歲”是何人。
大魏民風比較開放,男女之防雖有,卻不嚴重,未出閣的少女只要有奴仆陪同,就能出席大型集會,也是如此,這次秋獵才會來了這麽多名門貴女。
太子再過一年就要及冠,不止高皇後想幫他物色太子妃,就連靜安太後也早就幫太子物色好太子妃人選。
三皇子挂在嘴邊的“歲歲”,正是靜安太後的侄孫女,何丞相的小女兒,同時也是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的何知歲。
何知歲出身名門,父兄在朝中又有一定地位,是非常合适的聯姻對象。
若不是景帝不同意,靜安太後早就幫兩人指婚。
雲霏霏定定地看着何知歲一會兒,安靜地收回目光。
帝後未到,宴席上的人自然也沒那麽拘謹,姍姍來遲的陸知禮,順着雲霏霏之前的目光看過去。
看到正跟江華縣主及三公主有說有笑的何知歲,陸知禮很快收回目光,入席後,卻再次側過頭望向雲霏霏。
不止陸知禮在看着雲霏霏,就連跟在景帝及高皇後身後衛護的謝肆,在景帝身邊不遠處站定之後,也擡頭看向雲霏霏。
雲霏霏渾然不覺,謹小慎微地低着頭。
陸骁倒是感受到四面八方那些窺探她的目光,握着酒杯的指節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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