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低聲求饒【三合一】……
雲霏霏以為陸骁是要自己向襄國公請安, 立刻向老國公屈膝請安,有些不确定地說:“霏霏給外祖父請安。”
“什麽?”襄國公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的臉色空白一瞬。
他錯愕地看着雲霏霏,顯然沒想到站在太子身邊的這名少女, 竟是謝肆的女兒。
少女肌膚雪白, 精致的五官與謝晚就像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就連那雙水汪汪的眸子, 也同樣地澄澈漂亮,像是一池柔靜清澈的湖水, 渾身上下美得恰到好處。
襄國公面色稍霁,轉頭看了眼謝肆。
“太子殿下所言不假,”謝肆點點頭, “嬌嬌還有一個雙生兄長,他的容貌的确與兒子年少時如出一轍。”
前一刻眼中還翻湧着濃烈殺意的襄國公,轉眼就被驚喜與難以置信所取代。
襄國公看着雲霏霏, 喃喃道:“你真的是晚晚和阿放的孩子?”
“孩子,”他的聲音依舊充滿威嚴,卻已經沒有剛才那股令人退避三舍的煞氣, “你何年何月出生?”
雲霏霏道:“我與阿兄都是癸未年五月十九出生, 阿兄早我兩刻鐘出生。”
襄國公仔細推算了一下, 渾濁的雙眸頓時閃過炯炯光芒。
陸骁正色道:“國公爺,孤敢以性命擔保, 她絕對是師父與師娘的骨肉。”
襄國公察覺到自己的失态,很快就調整情緒, 此時再看向陸骁與雲霏霏時,周身氣勢都柔和不少。
襄國公話鋒一轉:“太子殿下方才說今日前來是有事相求,不知何事?您尋回了小女的這份大恩大德,老夫無以回報, 不論您所求何事,老夫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陸骁發現,不論是雲霏霏、謝肆與襄國公,都喜歡将“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這八個字挂在嘴邊。
不愧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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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骁起身,輕裘緩帶,來到襄國公面前,一揖到底。
襄國公臉色一變,側身避開:“太子殿下不必如此多禮,老夫受不起。”
陸骁挺直腰背,沉聲道:“孤手中握有忠勇侯賣官鬻爵的鐵證,只要将證據呈上,忠勇侯必定會被革職打入大牢,然而此事不能由孤出手,只能拜托國公爺親自到父皇面前彈劾。”
景帝最厭惡臣子營私舞弊、貪污受賄,尤其忠勇侯身為皇親國戚還知法犯法,更是罪加一等。
襄國公雖然只知帶兵打仗,但也不是全然不知朝堂上的勾心鬥角及皇子間的制衡。
忠勇侯與承恩伯府關系密切,都是三皇子的人,彈劾一事太子的确得将自己摘幹淨才行。
然而忠勇侯把謝晚害得這麽慘,就算不用太子說,他也會出手,既如此,太子何需多此一舉?
襄國公很快就注意到,剛剛認祖歸宗的小孫女,自從進門後就一直跟在陸骁身邊。
“難道你們兩個……”襄國公臉色再度難看起來。
陸骁矜持颔首:“孤與嬌嬌兩情相悅,望國公爺成全。”
“……”襄國公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一口氣堵在喉嚨裏,上不去下不來。
雲霏霏手足無措地看着陸骁,紅着臉,低聲嗔道:“殿下……”
陸骁側過頭,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襄國公面無表情地轉身,來到謝晚面前,仿佛沒看到兩人之間的眉來眼去,也沒聽到太子說了什麽。
“晚晚。”襄國公看着失而複得的女兒,“你當真不記得阿爹了?”
襄國公剛才渾身殺意的模樣吓到了謝晚,雲霏霏跟着陸骁離開後,她便一直躲在謝肆身後。
謝晚抓着謝肆後背的衣裳,小聲道:“阿兄……這個人是誰啊?”
襄國公聽到女兒喊謝肆阿兄,猛地擡眸看謝肆:“晚晚記得你?”
謝肆挺直的脊背驀然僵硬,簡略地交代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說還好,襄國公聽到女兒受這麽多年的苦,最後居然還被當成賤妾賣給人牙子,簡直肺都要被氣炸。
“劉福!”
管事聽到謝晚遭遇的那些事,也氣得滿臉通紅:“小的在!”
“立刻去将府醫請來,讓他好好檢查晚晚身上的傷勢,再讓人請老夫人過來。”
十五年前謝晚失蹤之後,襄國公夫人大病一場,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平日裏都待在自己的屋裏養病,如今還不知道女兒已經回來的消息。
管事不敢耽擱,連聲應了,轉身匆匆而去。
襄國公道:“太子殿下,立刻派人将忠勇侯賣官鬻爵證據帶過來,明日一早我便進宮!”
忠勇侯敢如此欺辱他的寶貝,這一樁樁一件件,他都會幫女兒和孫兒們加倍的讨回來!
陸骁立刻将候在外頭的魏行喊了進來,讓他将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交給襄國公。
“這些都是物證,人證的名單也在裏頭,明日孤便安排你與這些人見面。”
襄國公接過其中一本卷宗快速翻閱了下。
陸骁道:“還有一事。”
襄國公停下手中動作,擡頭看他。
“如今嬌嬌,”陸骁頓了下,改口道:“如今霏霏及雲裴還是忠勇侯的庶女,當務之急便是讓他們脫離忠勇侯府,回到謝家認祖歸宗。”
這些年忠勇侯仗着自己是榮貴妃的姻親,又是三皇子的左膀右臂,已經得罪不少人,後來惠嫔進了宮,成為景帝的寵妃之後,更是在京城中作威作福,樹敵衆多。
只要襄國公起了頭,無需陸骁再多做什麽,這些年看不慣忠勇侯的那些政敵們,自會想辦法推倒這堵牆。
雲家人可不止忠勇侯一個人當官,忠勇侯的長子跟他那些兄弟姊妹們,手底下也有不少見不得人的事,到時拔出蘿蔔帶出泥,即便榮貴妃的母家承恩伯府有通天本領,也救不了雲家。
襄國公眸光微閃:“太子殿下所言即是,雲家這艘大船就要沉,他們兄妹二人絕對不能被牽扯進去。”
雲霏霏心髒緊縮了一下,細嫩的手指微蜷。
襄國公與太子的對話,是她想也不敢想的事,忠勇侯府這樣的勳貴世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要讓他們傾塌居然也只是眨眼間的事。
“究竟是怎麽回事?劉福說晚晚回來了,真的嗎?晚晚呢,晚晚在哪?”襄國公話音剛落,一道蒼老且虛弱的聲音便從堂屋門口傳了過來。
雲霏霏擡頭望去,只見一名拄着拐杖,衣着華貴、氣度雍容的老婦人,被人攙扶着走了進來。
謝晚聽到聲音,也同時回過頭去,怔怔地看着被一大群人簇擁在中間,頭發白花的老太太。
謝肆身形高大,俊美剛毅,将謝晚本就嬌小的身子襯得愈發嬌弱纖細,豐姿冶麗,絕世無雙。
襄國公夫人一眼就看到了這對天造地設的璧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晚晚!”襄國公夫人拄着拐杖,飛快來到謝晚面前,渾濁的雙眼盈滿了喜悅的淚水,臉上的皺紋透着一絲滄桑。
謝肆輕輕拍了拍謝晚的肩,在她耳邊輕聲道:“她是我們的娘親。”
襄國公夫人年少時亦是貌美傾城,即便已是白發蒼蒼,亦看得出她的眉眼與謝晚有幾分相似。
襄國公長得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叫人看了害怕;老夫人卻是氣質溫和,通身娴雅得體的書卷氣息。
就跟謝肆一樣,謝晚對這個看到自己後,便淚流滿面的老婦人有着莫名的好感。
聽見謝肆的話,謝晚迷迷糊糊地喊道:“阿娘……”
襄國公夫人還不知道謝晚癡傻的事,聽見睽違十五年的“阿娘”,眼淚愈發洶湧地往外湧,失态地抱住女兒。
雲霏霏看得紅了眼眶,轉身拭淚。
謝晚有些手足撫措,學着小時候哄一雙兒女的模樣,擡手幫哭個不停的老太太拍背,輕聲哄道:“不哭不哭啊……嬌嬌說以後這裏就是我們的新家,不會再有人欺負我們的。”
襄國公夫人終于察覺女兒的不對勁,眸色錯愕,擡頭望向襄國公時,才發現襄國公身邊還站着太子及雲霏霏。
雲霏霏對上老太太朦胧的淚眼,微微福了福身子:“霏霏給外祖母請安。”
襄國公夫人瞬間冷靜下來。
此時府醫也背着藥箱趕到,謝肆帶着謝晚入座,讓府醫為她查看傷勢。
襄國公夫人起初見到女兒,确實是失态的,但她到底當了幾十年的當家主母,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臉上的淚痕也幹了。
得知謝晚當年失蹤時已有不到一個月的身孕,還平安生下一雙兒女,拉拔成人,襄國公夫人立刻擡頭環顧四周:“不是說晚晚還有一個兒子?怎麽沒将他一塊帶來?”
陸骁拱手道:“小師弟今日要值夜班,東宮耳目衆多,眼線紛雜,孤不想打草驚蛇,便只帶了小師妹。”
話音剛落,太子殿下便收獲今晚第三次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陸骁俊美昳麗的臉龐看不出情緒,心裏卻覺得這一家子實在可愛得緊,心說,難怪雲霏霏兄妹倆從小在忠勇侯府長大,卻半點也沒有染上忠勇侯一家的自私自利。
襄國公夫人說完,轉頭吩咐身邊的江嬷嬷:“立刻帶晚兒與嬌嬌去換身衣裳,明日再将彩雲坊和錦繡閣、琳琅閣的掌櫃都給我叫來。”
彩雲坊和錦繡閣是京城裏數一數二的布莊及成衣鋪子,琳琅閣則是最受京城貴女們喜愛的首飾鋪子,江嬷嬷一聽就知道老太太這是要為晚姑娘及小小姐置辦衣裳首飾,立刻連聲應下。
雲霏霏雖然是個不受寵的庶女,但是這幾間鋪子的名號卻也聽過,連忙搖頭:“我如今只是太子殿下的貼身宮女,用不得這麽好的衣裳首飾……”
襄國公夫婦倆聽到小孫女居然進宮成了宮女,紛紛震驚地瞪大眼。
“不是說晚晚被那畜生拐騙為外室不久,便被雲老太太接回侯府成了姨娘,既是侯府庶女,又怎會進宮為婢?”
陸骁只好将雲霏霏進宮的來龍去脈重新交待一遍。
襄國公原以為孫女是在宴席間結識太子,太子才會誤打誤撞發現了女兒的存在,沒想到孫女竟然因為莫須有的罪名,被雲家人丢進宮中自生自滅。
襄國公夫婦倆都年逾花甲,即便老國公不知像雲霏霏這樣貌美傾城的少女進了宮會遇到什麽,國公夫人心底卻是一清二楚。
襄國公夫人冷笑:“好個雲家。”
“明日我便穿着诰命服,随老爺一塊入宮!”
謝晚好好一個人成了癡兒,還被忠勇侯一家藏了十五年,這口氣,襄國公夫婦一刻也不想忍。
盡管雲霏霏說自己只是個宮女,用不得太好的衣飾,襄國公夫人依舊不所為動,雲霏霏母女二人很快就換下身上過分素淨的衣飾。
不止如此,江嬷嬷還親手幫雲霏霏梳了時下最受貴女喜愛的垂鬟分肖髻,就如當初陸骁相像過的那般,少女頭戴八寶簇珠白玉釵,耳上挂着赤金垂珠耳墜,身穿天水碧的素面杭綢羅裙,外罩白地撒朱紅小碎花長身褙子。
明亮的燭火在她周身鍍了一層金邊,襯得她本白皙勝雪的肌膚愈發瓷白,如凝脂般柔軟光滑。
這些衣裳首飾雖然有些年份了,對雲霏霏來說依舊是高不可攀的,她從小到大就沒穿過這麽好的衣裳首飾,突然被人當被瓷娃娃一般捧在心手裏細心打扮,不免有些不習慣,濕軟清透的美人眸透着些許不安。
一路來到大廳,見到所有人都瞬也不瞬望着自己,陸骁素來清冷克制的眸子竟也帶了些侵略性,有了灼灼的溫度,雲霏霏巴掌大的小臉不禁紅了紅,眼底露出一抹羞澀。
“殿下?”
陸骁垂在身側的指尖顫了顫,近乎癡迷地看着雲霏霏。
他的占有欲實在太強,完全無法忍受裝扮得這麽漂亮的心上人被他人瞧見,當下就屏退左右。
而襄國公夫婦與謝晚十多年未見,如今還在後院說體己話,謝肆更是寸步不離的守着謝晚,此時大廳就只剩他們二人。
今晚雲霏霏與謝晚才是主角,陸骁始終默默守在雲霏霏身邊,兩人幾乎沒說到什麽話。
此時終于獨處,陸骁再也克制不住,大步上前将人攬進懷中。
他一直都知道嬌嬌很美,荊釵布裙亦難掩絕色,他想象過她仔細裝扮起來會是何等美麗,卻沒想到實際看到時,竟是驚豔地叫人頭暈目眩。
到時她恢複身份,以更動人的姿态出現在衆人眼前時,必然有許多優秀兒郎争先恐後地想娶她為妻。
“我真想将你藏起來……”陸骁低沉沙啞的聲音裏,難得有些放縱的性感,“嬌嬌,你只能是我的,知道嗎?”
他喉結滾動了下,眼中陰暗的占有欲瘋狂翻湧,那抹欲自他眼尾淺淺暈開,染在他昳麗俊美的臉龐上,就連冷白的耳根都透着誘人的緋色。
雲霏霏雖然看到不他的神色,聽到他話中毫不掩飾的獨占欲,卻也羞得全身發軟。
雲霏霏自幼卑微,面對陸骁時卻時常覺得兩人身份相差甚遠,從來不敢有太多的妄想,哪怕知道自己是謝肆的親生女兒時,心中依然有幾分不安,直到來到襄國公府,換上這身華貴的衣裳,才終于覺得自己似乎不再那麽微不足道。
再不是那個人人随意可欺的小宮女。
各種心情交織在一塊,雲霏霏鼓足勇氣開口:“殿下若是願意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我……”
雲霏霏雙頰迅速染上一抹羞紅,似要滴血:“我自然只屬于您一人。”
她生性謹慎,從來沒說過如此大膽孟浪之語,不過是再簡單的一句話,便已叫她羞不可抑,全身肌膚都染上桃花般的淡紅。
陸骁聽見她如同告白的言詞,隐忍了一整晚的獨占欲再也壓抑不住,洶湧地爆發開來。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雙手捧起她微紅的臉頰,狠狠吻上她飽滿濕潤的唇瓣,深深奪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雲霏霏雙眸驚愕的睜大,呢喃出聲:“殿下?”
她整個人被陸骁緊摟住,根本動彈不得,大廳随時都有人會過來,殿下怎麽能……
偌大的廳堂一片寂靜,不止能清楚地聽到纏`綿`難`舍的吞咽聲,還能聽到大廳外頭不明顯的腳步聲及交談聲。
這樣的吻,對雲霏霏來說實在太羞恥也太刺激,不止緊張得一顆心都要從喉嚨裏繃出來,就連五感格外細膩強烈。
想到兩人随時可能被人撞見,從未有過的`酥`麻與悸動,驟然貫`穿`雲霏霏的心尖。
她腰腿一軟,手臂下意識緊摟陸骁脖頸,宛如纏着樹枝的藤蔓。
兩人就站在大廳大中擁吻,雲霏霏害怕被發現,心底卻升起一股隐密的愉悅,這樣的雙重羞恥,讓她幾乎要哭出來,就連嬌糯的嗓音都染上一絲哭腔,顫得人心尖`酥`麻。
“殿下……外頭,唔……”會被人發現的!
她根本說不出清晰的詞語,嘴中所有話都被堵在口中,吞到肚子裏。
陸骁低眸看着她,眉梢眼尾透着惑人的桃花意。
見少女眼尾燒得通紅,低聲求饒,卻因為害怕掉下去,雙手緊緊攀抱着自己,陸骁眸色瞬間暗得吓人,攬着她細腰的手臂一緊,轉瞬間已帶着人藏到角落的陰影之中。
他嚴絲合縫地将雲霏霏按在牆上,薄唇若有似無地靠在她耳畔:“別怕,襄國公好不容易一家團圓,他們肯定有很多話要說,外頭也有魏行守着,無人敢随意闖進來。”
陸骁的唇落到她白皙脆弱的耳根處,溫柔地摩挲着,充滿壓迫感的氣息噴在她的肌膚上,啞聲哄道:“乖,張嘴。”
男人壓抑在喉嚨深處的嗓音喑啞誘人,聽得她耳根陣陣發麻,發軟的身子抑制不住地顫`栗。
雲霏霏濕軟清透的眸子蒙上一層水霧,似是被蠱惑般,乖順地張開雙唇,任由他品嘗口中的香甜。
陸骁身形高大,輕易便将她過分嬌弱纖細的身子遮擋住,确實很難被人發現。
不過再隐秘,這裏終究是襄國公府,而非東宮,陸骁不敢太放肆,抱着人淺嘗辄止的親昵一會兒,便将人松開。
雲霏霏任由他幫自己整理儀容,閉着眼輕聲嘟囔:“我以為殿下再克己自持不過,沒想到您居然這麽胡來,要是被人發現該如何是好……”
陸骁擡手刮了刮她微紅的鼻尖,低沉沙啞的嗓音裏帶着寵溺:“孤親自己的太子妃,被發現了也無所謂。”
“您又在胡說八道了!”
陸骁站直身,居高臨下地看她,他面色冷淡,眼角眉梢卻猶有未褪的桃花意,看起來既禁欲又危險。
“嬌嬌且看以後,你所想要的,孤都會給你。”
雲霏霏聽出他是在回答自己剛剛的話,微微彎唇角,抿出兩個似沾了蜜糖的小梨渦。
她看着一臉溫柔的陸骁,小心翼翼地問:“殿下,要是,要是我以後變得很壞,甚至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報複雲家的人,您可會讨厭我?”
雲霏霏原本不想對雲家人做什麽的,可雲家實在欺人太甚,她無法原諒他們偷偷發賣謝晚的行為。
就算她會被世人唾棄或是厭惡,她也要幫阿娘出這口氣,讨回公道。
陸骁愣了下,看到少女淚光盈盈的眼眸中的恨意與恐懼,心頭驟然抽痛。
他不希望雲霏霏弄髒雙手,更不希望她痛苦。
“不會。”陸骁俯身,輕輕在她額間落了個吻,“不管嬌嬌變成什麽模樣,孤都喜歡。”
“更何況,忠勇侯不止毀了師娘的一生,也毀了你們兄妹二人的半生,他明知道師娘出身高貴,明知她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依舊将她拘在府中,甚至放任府裏的下人們欺辱你們母子三人,不論你們要如何報複雲家,都沒有錯。”
宮門下鑰的時間早就過了,陸骁只能留宿襄國公府。
翌日一早,襄國公夫婦便馬不停蹄地進宮面聖,同一時間,陸骁也讓人将下了值班的雲裴接了過來,帶着雲霏霏兄妹二人回侯府收拾細軟。
忠勇侯府兵荒馬亂一整夜,幾乎所有能動用的家丁奴婢全都派出去尋找謝氏,卻一無所獲。
忠勇侯重傷未愈,連擡根手指都困難,知道謝氏逃了,卻差點吓得從榻上滾下來。
“你們怎麽顧人的?居然連一個癡兒都看不住?”忠勇侯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在發抖。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一旦謝家人發現了謝晚,忠勇侯府将會面臨怎麽樣的滅頂之災。
雲老太太一夜未眠,蒼老的臉龐滿是憔悴和疲憊,聽到忠勇侯的話,不由冷笑:“當年要不是你私自将謝晚擄走藏起來……”
“娘,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忠勇侯吼得太大力,扯動了身上的傷,頓時痛得面容扭曲,冷汗直流。
忠勇侯強忍着劇痛,氣若游絲地說:“您趕緊再派人出去尋晚娘,對,您立刻讓人往宮裏帶話,想辦法告訴六丫頭晚娘不見的事,太子那麽疼六丫頭,肯定會想辦法幫她找到晚娘!”
雲老太太道:“我早就派人給六丫頭傳話了,可是太子昨日回宮不久,就帶着六丫頭出宮去了,沒人知道太子去了哪!”
忠勇侯因為過于激動,傷口繃開了幾處,疼痛難耐,雲老太太正要讓人進宮請太醫,就見侯府管事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老太太,六姑娘和三公子回來了!兩人是乘着太子殿下的馬車回來的,如今太子殿下就在大廳候着!”
雲老太太聽到太子親自送着孫女回來,瞬間有種死裏逃生的感覺。
雲霏霏兄妹二人雖然不受寵,但這些年來還是攢了不少東西,即便那些錢財與衣裳他們都不在乎,襄國公夫婦依舊叫太子陪着他們走一趟忠勇侯府。
對于女兒的事,襄國公夫婦可說睚眦必報,那些錢財他們根本不看在眼裏,可那又如何?雲家欠雲霏霏母子三人的東西,就算是施舍給乞丐也不能留給他們!
雲霏霏與雲裴一回到侯府,立刻有人出來迎接。
兄妹倆并不受寵,平日裏可沒這種待遇,兩人看到沈氏身邊的許嬷嬷,對自己露出讨好的笑容,心底同時升起一股憎惡。
沈氏如今還被雲老太太罰跪,許嬷嬷為了主子可說心急如焚:“六姑娘、三公子,你們可終于回來了,昨日謝姨娘趁着如意軒的下人們不注意,偷跑出府了,但現在還沒找着人。”
雲霏霏兄妹二人聞言,皆露出緊張擔憂地神色,嘴裏問道:“那你們可派人去找阿娘了?”可腳步卻沒有停下來,兩人依然頭也不回地進到如意軒,分頭回到自己屋內收拾東西。
許嬷嬷瞬間就看傻了。
這是怎麽回事?雲霏霏兄妹二人向來最重視謝氏,聽到謝氏不見,怎麽還能這麽冷靜?
謝氏母子三人擁有的值錢物什并不多,兩人很快就收拾完畢,各自背着一個小包袱從屋裏走了出來。
許嬷嬷剛要問他們這是在做什麽,雲二姑娘已經氣沖沖地沖進了如意軒。
“母親因為你姨娘私逃出府,被老太太罰跪了一晚,你們兄妹二人難道不知道嗎?”雲二姑娘一把拽住雲霏霏,“你們可知道姨娘私逃出府是大罪?就算人找回來了也得沉塘,還不敢快去壽宴堂給老太太請安,再求她原諒母親及你們姨娘!”
雲二姑娘求了雲老太太一整晚,老太太卻無動于衷,只說謝氏一天沒尋回來,沈氏就一天不能起來。
哪有姨娘私逃出府,主母卻要挨罰的道理?
雲二姑娘氣老太太對謝氏的偏心,轉頭就跟忠勇侯告狀,沒想到忠勇侯反而跟着老太太一通出氣,她沒辦法,只能将希望全都放在雲霏霏兄妹倆身上。
雲霏霏兄妹最是寶貝他們那個癡姨娘,聽見私逃出府得沉塘,肯定吓得六神無主,馬上就求到老太太面前。
雲二姑娘的确很了解他們兄妹二人,算盤也打得很好,她卻不知道謝氏根本沒有失蹤,如今正吃好穿好地待在襄國公府裏,沒人敢看輕她,更沒人敢欺負她。
謝氏既然平安無事,雲霏霏兄妹二人自然不急,雲霏霏甚至掙開雲二姑娘的手。
“我們當然知道姨娘不見的事,我與阿兄回來拿銀子,就想想多顧一些人上街找阿娘。”
雲二姑娘聽到他們心裏只有謝氏,完全不将沈氏這個嫡母放在眼裏,氣得渾身都發抖。
想起沈氏屈辱地跪在壽宴堂的模樣,雲二姑娘咬牙切齒地罵道:“雲霏霏,母親才是你的嫡母,你怎麽能喊那個卑賤的傻子叫做阿娘──”
今時不同往時,雲霏霏兄妹二人今日既然敢回來,就不怕鬧事,聽見雲二姑娘嘴中的粗言穢語,雲霏霏毫不猶豫地揚起手,重重甩了她一個耳光。
這“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将所有人都驚駭住了,就連被打得偏過頭去的雲二姑娘都愣在當場。
雲霏霏向來謹小慎微,半年前她撞破沈言之糾纏雲霏霏,想也不想就上前給了她一個耳光,雲霏霏也不敢有任何反抗,如今她不過罵了雲霏霏那傻子娘一句,她居然就敢打她?
雲二姑娘反手想給雲霏霏一巴掌,手臂卻剛剛擡起,就被雲裴用力地握住,狠狠推到一旁。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造反了是不是?怎麽可以對二姑娘動手!”許嬷嬷吓了一跳,趕緊将摔倒在地的雲二姑娘扶了起來。
“為什麽不能動手?二姑娘随意折辱我阿娘,妹妹只打一巴掌都算是輕的。”雲裴冷笑,冷峻精致的眉眼令人望而生寒,看上去竟有幾分謝肆的影子。
雲霏霏想起昔日雲二姑娘及侯府下人們,蓄意折辱謝晚的那些言詞,心中亦是怒火翻騰:“二姑娘要是覺得委屈,就去問問忠勇侯到底都做了什麽好事!從今往後你們若敢再對我阿娘口出穢言,我兄妹二人絕不會善罷罷休!”
許嬷嬷并不知道謝氏的身份,只以為雲霏霏攀上了太子這個高枝,仗着有太子就在前廳候着,兄妹倆才敢口出狂言,連嫡女都動手。
“好好好,我倒想看看你要如何不善罷罷休!”雲二姑娘捂着臉爬起身,冷笑連連,厲聲喝道:“都愣着做什麽?把他們兄妹二人都給我捆起來,狠狠的打!”
雲老太太趕到時,如意軒亂成一團,雲裴是會武功的,別說丫鬟婆子,就連那些護院都不是他的對手,雲霏霏一直被他好好的護在身後,一根頭發也沒被人碰到。
雲老太太現在就怕雲霏霏有個萬一,得罪了太子殿下,到時別說找謝氏,太子殿下直接出手整治他們雲家都有可能,連忙喝止:“都給我住手!誰也不許碰三公子和六姑娘!”
雲老太太知道雲二姑娘從小就看不起這對外室子,沈言之一事之後便是厭惡他們母子三人,此時她急着将謝氏尋回來,趕到時也沒有細問,徑自讓人将雲二姑娘帶下去。
老太太一邊帶着雲霏霏兄妹倆往前廳走去,一邊說道:“六丫頭,謝氏不見後,我已經四處派人去尋她了,可四處都找不到人,你也知道謝氏是個癡兒,她肯定被有心人拐走了!”
雲老太太故意将事情往嚴重說,吓完他們兄妹二人之後,又苦口婆心地勸道:“我聽說太子殿下陪着你回來,你待會兒便去求求太子殿下,讓她幫你找謝氏,六丫頭盡管放心,只要謝氏能平安無事地找回來,我絕對不會讓大夫人罰她。”
雲老太太從小就護着謝氏母子三人,向來恩威并施,要是雲霏霏兄妹二人不知道真相,恐怕早就感動得無以複加。
雲霏霏曾以為,雲老太太是整個忠勇侯府中最明事理的人,才會處處照拂他們母子三人,直到她知道所有真相,才明白,雲老太太簡直僞善得令人作嘔。
雲霏霏并不知道襄國公夫婦昨晚與阿娘都說了什麽,她只知道,早上看到兩位老人家時,襄國公夫人一雙眼都哭得紅腫,襄國公雖然沒有落淚,眼下卻也有深深的烏青,顯然一夜未眠。
她想起外祖母離府前,交待自己的話,将胃中翻湧不休的那股惡心勁強壓下去,故作傷心地擡手揉了揉眼睛,哽咽道:“老太太放心,阿娘就是我的命,我就算賠上這條命,也會想辦法求殿下找到阿娘的。”
雲裴昨日并沒有去襄國公府,并不知道昨夜到底都發生了什麽,聽見妹妹的話,吓了一跳,直到妹妹背對着雲老太太,對自己眨了眨眼,才恍然大悟。
雲老太太聞言,懸在心中一天一夜的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卻不知,另一頭的襄國公夫婦二人,此時已經進到宮中,準備面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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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