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容不得她退卻【二合一】……

兩人姿态太過暧昧, 一時沖動的雲霏霏,後知後覺地害羞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陸骁怎麽做,就只是突然很想跟他撒嬌。

雲霏霏松開手, 慢吞吞地說:“殿下還是回去吧……”

她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 仿佛一折就斷的細腰,一下被陸骁握住, 将她整個人按回懷中。

陸骁呼吸有些不穩,臂膀卻強健有力, 容不得她退卻。

“撩撥完孤,嬌嬌又想一走了之,不負責任?”

雖然謝老夫人将下人們都帶走了, 但這裏終究是随時會有人來的大廳,雲霏霏總覺得自己在做壞事,緊張得要命。

她深怕陸骁又像上次一樣, 不由分說地摁着她親,小聲問道:“那殿下想要嬌嬌怎麽辦?”

情急之下,她居然拿陸骁剛剛才說的話來堵他。

陸骁低眸欣賞着少女羞不可抑的模樣, 眸色漸深的同時, 喉間溢出一聲低啞的輕笑。

他低聲道:“嬌嬌說呢?”

陸骁的眼睛太漂亮, 像帶着無數把小鈎子,光是被他溫柔地注視着, 身體便擅自躁動起來。

雲霏霏紅着臉別開眼,想起馬車上, 陸骁懲罰自己時,逼着她說的那些話,濃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她猶豫了下,再度踮起腳尖, 勾抱住男人的脖子,笨拙又乖巧地在他唇瓣輕輕落下一吻。

學着陸骁平時親吻自己的模樣,側過頭,鼻尖擦過他的鼻尖,咬住他的嘴唇,探出舌尖,仔細描繪着他唇瓣的形狀,掠奪他的呼吸。

她的吻,太過小心翼翼,顯得特別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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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就跟她的身子一樣地柔軟,不止能将人的手指都融進去,就連陸骁的唇舌都快化在她嘴裏。

連帶着身上淡淡的桂花香,都顯得無比惑人。

男人按在纖腰上的大手,瞬間收得更緊,呼吸愈發重了。

雲霏霏腰肢一軟,狼狽地跌在他懷中,纖細白嫩的手指,軟綿綿地抓住他的衣襟。

她的腰就要被陸骁修長漂亮的五指給掐斷了!

這些日子以來,雲霏霏也被陸骁寵出了些小脾氣,見他還是不肯松開自己,竟大着膽子,有些氣急敗壞地嗔道:“我不是都親殿下了,殿下還想怎麽樣!”

少女委屈巴巴地望着陸骁,微微上挑的眼尾泛着誘人的紅,既清純無辜,又妩媚動人,輕易就讓人生出某種保護的欲`望。

陸骁看着她這嬌氣又委屈的小模樣,喉頭滾動了下,莫名地更想欺負她了。

“小沒良心。”他輕哂了聲,不輕不重地捏了下掌心中的白膩。

雲霏霏咬住唇瓣,眼睫輕輕`顫`了下。

陸骁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我還以為嬌嬌會讓我留下來。”

“……”她才剛确實是想這麽說沒錯。

雲霏霏拉下他的手,将臉埋回他懷中,用臉頰蹭了蹭他堅硬的胸膛,如夏日涼糕一樣甜軟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說了又沒用。”

少女撒嬌的模樣實在太可愛,陸骁舍不得再逗她,猛地将人抱了起來。

雙腳驟然懸空,雲霏霏吓得攀抱住陸骁的脖子。

陸骁趁機低下頭,含住她柔軟的唇瓣。

他的吻纏綿又溫柔,卻帶着不容拒絕的意味。

一時間,落針可聞的大廳只剩唇舌`交`纏的聲音和粗`重`的`喘`息,直到門外傳來魏行尖鋭的請安聲,陸骁才意猶未盡地結束這個吻。

“太子殿下來了?”

門外,謝肆聲音低沉冷冽,聽不出情緒。

“是,皇後娘娘聽聞統領夫人平安歸來,特地命殿下送來許多賀禮。”

雲霏霏聽到謝肆的聲音,瞬間就慌了,狼狽地擦着唇瓣,就怕待會兒謝肆一進門就發現自己都做了什麽荒唐事。

少女雙頰透着嫣紅,襯得本就嬌豔的臉龐宛如盛開的海棠花,微微渙散的眸子蒙着薄薄一層水霧,看上去純真而懵懂。

真想将她藏起來,誰也不給看。

陸骁隐藏起眸中濃烈的占有欲,不慌不忙地幫她整理着衣衫,撫平衣襟與裙擺的褶皺。

雲霏霏同樣趕在謝肆進來前,手忙腳亂地幫陸骁理好被她扯亂的衣襟,臉頰耳尖一片紅,滾燙得似要冒煙。

陸骁低眸看着雲霏霏在自己身前小弧度晃動的腦袋,唇角不自覺地翹了翹。

修長的手指捏了捏她圓潤可愛的耳垂,低聲笑了。

男人的輕笑聲充滿愉悅,聽得雲霏霏耳廓酥麻,她又羞又惱地捂住他的嘴,甕聲甕氣道:“不許笑!”

陸骁非常配合地斂起笑容,故作冷淡地看着她,眼中的寵溺與放任卻根本藏不住。

謝肆進來時,兩人看上去并無異樣,可惜見多識廣的謝大統領肆火眼金睛,一下就從女兒嬌豔欲滴的唇瓣看出了端倪。

大廳裏除了他們三人以外,還有其他奴仆,謝肆不好發作,面無表情地将人領到女兒面前。

“明珠,你要的人,爹給你找來了。”

雲霏霏定睛一看,才發現謝肆竟然真的将何嬷嬷帶回來了。

何嬷嬷被關了一天一夜,模樣雖然有點狼狽,但看上去沒受什麽傷。

“六姑娘!”何嬷嬷沒見過太子,不知道雲霏霏身旁站着的俊美青年究竟是誰,只急着地握住雲霏霏的手。

何嬷嬷有些害怕地看了謝肆一眼,小聲問道:“六姑娘怎麽會在襄國公府?謝統領為何喚您明珠,還……還說他才是姑娘的生父?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何嬷嬷被關在柴房裏,只知道忠勇侯犯了大罪,侯府被抄家了,并不知道雲霏霏被謝家認回去的事。

謝肆氣勢逼人,面容威嚴冷酷,又只告訴何嬷嬷,謝晚平安無事,其餘的事只字未提,何嬷嬷一個字也不敢問,直到見到了雲霏霏,才敢開口。

雲霏霏簡單地跟何嬷嬷說了來龍去脈,最後輕聲問道:“如今忠勇侯府已經沒了,嬷嬷可願意留在國公府,繼續照顧阿娘?”

雲霏霏的話太過驚天駭俗,何嬷嬷一時之間難以消化,她腦袋一片空白,渾渾噩噩地點頭道:“奴婢無兒無女,老伴也早就走了,姑娘和姨──”

謝肆突然冷聲打斷她的話:“何嬷嬷。”

他的聲音太過陰沉冷冽,何嬷嬷瞬間打了個寒顫,瑟瑟發抖地回道:“是,奴婢在。”

“這裏是襄國公府,是謝家,我謝肆只有一個嫡妻,名喚謝晚,沒有任何姨娘妾室,更沒有什麽六姑娘。襄國公府只有一位大姑娘與一位世子爺,都是嫡出的,你可記住了?”

何嬷嬷聽到謝姨娘,就是當年在戰亂時失蹤的謝家嫡女時,還覺得雲霏霏是在說笑,直到謝肆目光森冷地開口,何嬷嬷才渾渾噩噩中驚醒過來。

“記、記住了,老奴記住了,”何嬷嬷忙不疊地朝謝肆行禮,臉色蒼白道:“奴婢無牽無挂,大姑娘與夫人若是願意收留奴婢,奴婢自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雲霏霏也知道這件事一時之間很難接受,安撫地拍了拍何嬷嬷的手背。

“謝叔,把人帶下去,教好了再讓她伺候夫人。”

管事應了聲,立刻将何嬷嬷帶了下去,與此同時,謝肆也終于有時間,好好與陸骁談一談了。

謝肆将女兒拉到身後,聲音冷酷:“太子殿下,不知能否借一步說話?”

雲霏霏不久前才做了壞事,心裏虛得很,根本不敢看謝肆,聽到他要跟陸骁單獨談話,卻吓了一跳,連忙擋到陸骁面前。

“爹,您別為難殿下。”

聽到女兒的話,謝肆沉默了下,眼含警告地看了陸骁一眼。

雲霏霏剛被認回謝家,這十幾年來,謝晚母子三人吃了很多苦,謝肆也沒來得及盡過父親的責任與疼愛,對他們心中充滿愧疚。

只要女兒喜歡,哪怕他一點也不贊成她與太子在一起,也保持尊重的态度;只要女兒開口,說她想嫁入東宮,他也會義無反顧地成全女兒,撮合這段姻緣。

不得不說,謝肆是個很有個性的人,但是他收的兩個徒弟,也是一個比一個還要有個性,從小到大都不懼于他的威勢。

賀烺臉皮厚,陸骁的臉皮就比他更厚,明知謝肆讓他沒事就趕緊走,陸骁卻像看不懂他的眼神一樣,上前一步,将雲霏霏拉到身後。

陸骁身形高大,一下就遮擋住嬌小纖弱的雲霏霏,就連與她十指交握的大手,也被他完美地背在身後,看不出一點異樣。

這個動作,之前在秋獵時就做過,當時雲霏霏只以為陸骁在吃醋,此時才知道,陸骁不止愛吃醋,占有欲還特別強,就連在她生父面前也不願落于下風。

雲霏霏低着頭,看着自己與陸骁十指相扣的手,只覺得嘴裏似被人喂一勺蜜似的,心裏又甜又綿。

陸骁若無其事地問:“剛才聽師父喊嬌嬌明珠,可是她的新名字?”

可惜謝肆不吃陸骁這一套,一點也不給他面子,冷聲道:“是,嬌嬌是我謝家的掌上明珠,美好而又珍貴,望殿下珍而重之。”

陸骁眸色清冷,矜持地點了點頭:“自然。”

“嬌嬌不止是謝家的掌上明珠,對孤而言,亦是無價至寶,掌上珍珠,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雲霏霏,也就是謝明珠,聽到兩人語氣嚴肅,一臉正經地說這種羞死人的話,簡直無地自容,臉頰跟心口都燙得要命。

謝肆雖然不滿意陸骁這個女婿,然而陸骁從不說虛妄不實的話,這樣的親口保證,對他來說還是很受用。

謝肆又與陸骁客氣地寒暄幾句,才親自将人送出門,直到親眼目送太子的馬車離去,才帶着女兒回到屋內。

馬車內,陸骁眉眼冷峻,反複咀嚼着雲霏霏的新名字:“謝明珠……”

她再也不是雲老太太口中不該出生的雲霏霏,而是生來便該受人寵愛,捧在掌心的掌上明珠。

“謝明珠。”陸骁輕聲呢喃的同時,眉眼不自覺地溫柔下來,狹長的鳳眸甚至透着愉悅的笑意,得意至極。

陸知禮肯定還不知道嬌嬌的新閨名。

雖然陸知禮很快就會知道,但這不妨礙陸骁覺得痛快。

陸骁得了高皇後的交待,離開襄國公府後,便直奔寧王府。

秋獵實在耗去陸知禮太多體力,回京後就大病一場,整個人燒得昏昏沉沉,陸骁登門時,常福才剛命人進宮請太醫。

陸知禮病得太重,昏睡之後甚至呓語不斷,常福心急如焚,看到太子,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

常福一邊領着太子進到陸知禮的寝間,一邊焦急地求道:“太子殿下,您來得正好,如今沈太醫斷了一只手,又不良于行,根本無法替王爺診脈,您若是認識比沈太醫更優秀的太醫或是大夫,還請您趕緊替王爺引薦一下。”

前世陸知禮将陸骁和雲霏霏害得那麽慘,陸骁本來就想要他的命,怎麽可能還像前世一樣四處替他尋神醫。

陸骁面色凝重地搖頭:“四弟的病是從母胎帶出來的,孤與母後之前尋來的神醫都束手無策,眼下也還沒尋到更合适的人,常公公還是直接請院判大人過來吧。”

“魏行。”陸骁轉頭吩咐:“你親自拿着孤的令牌,進宮請院判大人過來。”

“是。”

陸骁進到屋裏時,陸知禮正在喝藥,不過短短幾日未見,他俊美的臉龐已蒼白憔悴得可怕,隐隐顯出灰敗之色。

“四弟病得這麽重,怎麽沒派人進宮通報一聲?”

陸骁大步來到榻邊,接過婢女手上的濕帕,耐心又溫柔地替陸知禮擦拭臉上的冷汗,與因為劇烈喘咳而溢出唇角的湯藥。

陸知禮的肌膚蒼白得近乎透明,就與前世病入膏肓的雲霏霏如出一轍,病态且脆弱,襯着粘稠的黑色藥汁,顯得異常怵目驚心。

“都出去。”陸知禮氣喘噓噓地揮手,屏退左右。

太子與寧王感情深厚,別說寧王府的人,就連天天跟在陸骁身邊的魏行,都看不出陸骁早就對陸知禮動了殺心。

一聽陸知禮讓他們退下,自然都安靜地退到門外,關上房門。

陸知禮猛地扯住陸骁的衣襟,氣若游絲道:“我的藥是二哥動的手腳對吧?”

陸骁眸光微閃,露出不解的神色:“四弟在說什麽?”

說什麽?

陸知禮猛地推開陸骁,伏在榻上,劇烈地咳嗽起來,單薄的腰肢彎成痛苦的弧度。

秋獵結束前那幾日,陸知禮反複做一個夢,夢很長,長到像他重新經歷了一生。

夢裏雲霏霏進到東宮之後,并沒有被陸骁調到身邊成為掌燈宮女,她一直都在外院灑掃。

雲霏霏始終不知道李之就是他,直到他迎娶正妃後,決定納雲霏霏為側妃時,她才終于真正知道他的身份。

後來……

陸知禮捂着嘴的手背上青筋暴跳。

後來他終于知道那不是夢,那是自己的前世,而今生雲霏霏之所以成了陸骁的人,他的藥之所以被人動了手腳,肯定都是因為陸骁也跟自己一樣,都做了個夢。

他以為與自己手足情深的兄長,早就對自己起了殺心!

陸知禮漆黑的眼底彌漫着陰鸷,擡眸看向陸骁。

只見陸骁眉頭微蹙,神情擔憂且憤怒,就連語氣也挑不出一絲破綻:“四弟的藥被誰動了手腳?”

陸骁直接将他扶了起來:“此事如此嚴重,你怎能隐而不報?”

陸知禮一直都知道陸骁很優秀,卻沒想到他竟然優秀到這等地步,要不是這一世陸骁忍不住将雲霏霏要到了身邊,他恐怕連到死都不知道,要他命的人居然是從小到大最疼愛他的兄長。

“你為什麽……”

陸知禮抓住陸骁的手臂,“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想問他,為何前世要帶走雲霏霏?

要不是陸骁私自将人帶走,雲霏霏不止能好好活着,更不會死得那麽慘!

然而陸知禮的身體實在太過虛弱,話都還沒問出口,便體力不支,昏死過去。

陸骁将陸知禮放回榻上,細心地替他蓋上錦被,又掖了掖被角。

他神色淡淡,動作從容,若不是深淵般的漆黑眼瞳裏,正翻湧着若隐若現的森然殺意,确實是挑不出半分錯誤。

高皇後知道陸骁來寧王府的事,他暫時還不能讓陸知禮出事,至少不能在他們二人獨處時出事。

陸骁立刻将常福喚了進來,讓他趕緊端來吊命參湯給陸知禮灌下,就連嘴裏也塞了片老山參。

這老山參是高皇後特地讓陸骁帶過來的,說是命人到長白山上采回來的,雖然不是千年山參,卻也極為珍貴。

高皇後對陸知禮的用心良苦,也是可見一斑。

……

襄國公府

謝晚被接回來後,便一直住在襄國公夫人的院子裏,謝明珠與謝謹行則擁有了人生第一個小院。

謝明珠的小院離老夫人的院子很近,叫做扶雲閣。

扶雲閣比起當初的明月軒要大上許多,不止有漂亮的涼亭,涼亭旁還緊挨着小池塘,小池塘裏養幾尾魚,周圍還種了桂花樹,風景怡人。

除了小院之外,謝明珠身邊還多了兩個貼身丫鬟,襄國公夫人原本是指派了四個丫鬟過來伺候她,謝明珠不太習慣,這才暫時減為兩個。

“祖母特地請了個從宮裏退休的教習嬷嬷,過來教你禮儀。”

晚膳後,謝明珠被襄國公夫人叫到了過去,此時祖孫三代齊聚一堂,謝晚已經浴沐完畢,換上輕快的寝衣,乖乖坐在羅漢榻上吃點心。

雲霏霏,也就是謝明珠,此時就坐在謝晚身邊,正襟危坐聽着謝老夫人說話。

“雖然你曾經在掖庭接受過宮廷教育,熟悉各種禮儀,那日在壽康宮給太後娘娘行禮時,亦是舉手投足挑不出錯處,不過宮女與世家嫡女,尤其是要嫁入東宮當太子妃的嫡女,所學的東西還是不太一樣,所以你還是得跟着教習嬷嬷學一段時間。”

謝明珠聽到“嫁入東宮”,臉頰燒起淡淡的粉紅色。

雖然陸骁對襄國公夫人及謝肆親口允諾會迎她為妃,但太子妃對曾經的雲霏霏來說實在遙不可及,就算如今她已經成了謝家的嫡女謝明珠,心裏也始終不太踏實。

沒想到整個國公府,除了她與阿兄以外,其他人似乎都認定她會成為太子妃。

謝明珠佯裝鎮定地看着祖母,耳根卻越來越紅。

老夫人看着孫女單純的小臉,又看了看一臉天真的吃着糕點的女兒,心中百感交集。

“嬌嬌別擔心,教習嬷嬷教你時,祖母也會陪在一旁,有什麽不懂的都能問,祖母也會教你如何掌管中饋,到時你進了宮,也不至于什麽都不懂。”

謝明珠道:“孫女雖然不曾掌管內院,操持中饋,但當初在東宮時,也曾跟着掌事姑姑學了一段時間。”

東宮的掌事姑姑雖然比不上總管太監,但要管的事也不少,跟着掌事姑姑學習打理宮中一應瑣碎事宜,以後成為太子妃掌管起東宮來,也會輕松很多。

襄國公夫人沒想到太子居然對孫女認真到這種地步,簡直像打從一開始就認定她一樣。

“好好好,”老夫人連道了三聲好,臉上也全是笑,“太子殿下對咱們嬌嬌果然是極為上心,這樣日後要是你真嫁進東宮,祖母也放心了。”

謝明珠被祖母說得不好意思了,羞澀地垂下眼:“我和殿下八字都還沒一撇呢。”

“八字都還沒一撇?”襄國公夫人似笑非笑地看了孫女一眼,“嬌嬌稍早前可不是跟這樣跟祖母說的。”

謝明珠被老夫人取笑得擡不起頭來,羞得面紅耳赤。

謝晚聽不懂母親和女兒在說什麽,見女兒臉頰紅彤彤的,模樣漂亮得緊,忍不住湊上前吧唧了女兒一口。

她嘴裏還吃着糕點,謝明珠白嫩的臉頰一下沾了許多糕點,看上去狼狽又可愛。

襄國公夫人與謝明珠同時無奈的笑了起來。

老夫人一臉寵溺地拉過謝晚,朝小孫女擺手道:“行了,嬌嬌還未浴沐罷,趕緊回去清洗一下,好好歇息,教習嬷嬷明日一大早便會過來。”

謝明珠一回到扶雲閣,桃紅立刻伺候她寬衣,柳綠早在謝明珠離開老夫人的小院時,便早一步回來準備熱水。

謝明珠以前在雲家雖然也有丫鬟伺候,但是他們母子三人并不受寵,丫鬟對她并沒這麽上心,很多事都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不像桃紅柳綠這般手腳麻利。

謝明珠只知道桃紅柳綠都是謝家的家生子,卻不知道她們從小就跟在老子娘身邊,一同伺候老國公跟老夫人,當然跟雲家那些慣會捧高踩低的丫鬟們不一樣。

“姑娘,可要奴婢伺候您沐浴?”桃紅說這話時,雙頰泛着淺淺的紅暈。

桃紅原以為剛剛歸府的明珠姑娘,只是臉蛋跟大夫人一樣好看,直到她幫謝明珠寬衣完畢,才知道什麽叫從頭到腳都精致漂亮得像瓷娃娃。

姑娘不止姿容非凡,就連曼妙的身段,都教尋常女子難敵。

肌膚瑩白如玉,每一寸都白皙得近乎透明,雪白修長的天鵝頸下溝壑深深,一雙腿纖細筆直,就連圓潤的趾尖兒都白裏透紅,确實誘人。

盡管桃紅只略略看幾眼,就矜持地收回目光,謝明珠吹彈可破的肌膚,還是因為害羞透出薄薄的粉色。

“不必了,退下吧。”

謝明珠快速進到浴桶裏,将全身泡進熱騰騰的水中,待桃紅退出房外,聽到關門聲,才又坐直身。

水珠沿着濕漉漉的發梢滴落,淌過她長長的睫毛,白皙如玉的肌膚在熱水的浸泡下,泛着淡淡的粉紅色,猶如盛開的桃花花瓣,更顯晶瑩剔透,稚嫩柔軟。

“剛剛都還沒跟殿下說到幾句話,爹爹就回來了。”謝明珠捧起一把水,潑在臉上,嬌糯糯的聲音帶着幾分委屈和不滿。

謝明珠的頭發又濃又密,整個放下來長及大腿,再加之習慣用桂花泡水洗頭,每次洗頭都要花費很多時間。

她很快就起身跨出浴桶,從瓷盒裏抓起一把澡豆,一邊搓洗着頭發,一邊嘟囔道:“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殿下……”

“都怪殿下,我本來已經忘記他了。”

謝明珠剛說完,一道低沉且極為悅耳的男聲驀然從屏風外響起:“現在就可以見到,嬌嬌想見嗎?”

落針可聞的淨室突然出現男人的聲音,謝明珠下意識尖叫了聲。

候在外間的桃紅立刻推開門而入。

謝明珠猛地轉過頭,看到屏風外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驟然消失,腦中閃過什麽,飛快地道:“沒事!別進來!我只是看到、看到了蟲子……”

桃紅與柳綠互看一眼,确定屋裏及淨室外頭沒什麽可疑之處,才退了出去。

謝明珠也顧不得頭發還沒洗完,“撲通”一聲泡回浴桶裏,只露出一顆紅彤彤的小腦袋瓜,仰着脖子四處張望。

濕漉漉的長發,淩亂地貼在臉上,如海藻般漂浮在水中。

謝明珠有些不确定地喊道:“殿下?”

熱騰騰的淨室內四處不見男人蹤跡,謝明珠突然懷疑起自己:“難道是我太想念殿下才會出現幻覺?”

她慢慢地從水中坐起身,皺着眉的小臉與柔若無骨的香肩上,皆挂滿濕潤的水珠,猶如一朵出水芙蓉。

“是,孤是嬌嬌太過思念下出現的幻覺。”陸骁不知何時再次出現在她身後。

謝明珠還來不及轉過頭,男人強健有力的臂膀已經從後抱了上來。

她渾身硬僵,差點又要尖叫出聲。

“噓……”陸骁側過頭,指腹撫少女濕潤的唇瓣,在她耳根輕輕啄吻:“別怕,是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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