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放肆【二合一】……

謝明珠偏過頭, 對上陸骁昳麗冷峻的眉眼,才終于松了口氣。

她氣得捧起一把水潑向陸骁:“殿下差點吓死我了!”

水珠順着男人輪廓分明的臉龐往下淌,浸濕了黑色夜行勁裝上, 襯得他本就俊美的五官愈發靡麗。

陸骁輕笑了聲, 親了親她光滑細膩的後頸:“嬌嬌可氣消了?”

話落,還收緊手臂将人抱得更緊。

黑色的夜行勁裝, 一寸寸滑過凝脂般的肌膚,擋住謝明珠曼妙的身段, 與白瓷一樣細膩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襯得愈發欺霜賽雪。

謝明珠拉開他的手不是, 不拉開也不是,最後像被逼急了的小奶貓般,狠狠地咬了下他兩片冰涼的薄唇。

陸骁就愛看她被自己逼急的模樣, 笑聲低沉而又愉悅:“孤不怕疼,嬌嬌盡管咬。”

浸了水的手臂緩緩往下,桎梏住她纖細的腰肢, 略顯粗砺的指腹, 不輕不重地摩挲着。

水面上漂浮着花瓣, 花瓣随着水波浮動,謝明珠的呼吸有些不穩。

她按住他線條優美的手臂, 水潤潤的美人眸蒙上了一層水霧:“國公府外頭那麽侍衛把守,殿下是如何進來的?”

謝明珠鎖骨處的肌膚, 被熱水浸出了漂亮的淺粉色,陸骁由後抱着她,低下頭,輕輕啄了一口。

此時已是秋末冬初, 夜裏的寒氣冰涼刺骨,國公府守備森嚴,陸骁花了一番功夫才終于進來,寒氣早已萦繞全身,連帶薄唇都冰冰涼涼。

謝明珠暖洋洋的身子不由`顫`栗`了下。

殿下嘴唇未免太冰,會不會回去便病倒?

謝明珠還在胡思亂想,耳根處就又被陸骁輕吮了下:“孤身手了得,即便是守衛森嚴的皇城也來去自如。”

Advertisement

若是謝明珠沒有前世的記憶,她只會以為陸骁是在說笑,但她記得自己落難時,陸骁是如何僅憑一把劍,屠盡那些意圖欺她的侍衛們。

前世殿下就是為了救她,腿才會被景帝打斷……

陸骁見她情緒似乎有些不對,指尖撓了撓她腰間的軟肉,淡淡的道:“孤可是冒着被師父及襄國公打斷腿的危險來看你的,嬌嬌難道真的一點也不高興?”

謝明珠最怕癢了,陸骁的手指又因為常年習武帶着薄繭,特別地磨人,一下便化成一汪春水。

又聽見陸骁說是冒着腿被打斷的危險來見自己,再不矜持,撲騰着求饒:“高興、高興……殿下快放開我,好癢……”

桃紅柳綠就守在外頭,她擔心引起注意,拼命忍着笑,水汪汪的眸子噙着晶瑩的淚水,講話斷斷續續。

謝明珠乖巧地側過頭,親了親陸骁被水打濕的下巴:“殿下來見我,我很開心,但是以後不要……再做這麽……危險的事了。”

少女不止臉頰脖頸,就連白皙圓潤的肩頭都一片通紅,看上去有些可憐又有些可愛,直把陸骁的心都給看化了。

陸骁終于松開手,放過謝明珠,然而他的夜行衣也已經被水潑得慘不忍睹。

襄國公夫婦大概是想給孫子孫女最好的,不止小院整理得漂漂亮亮,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就連浴桶都是手腳可以完全舒展開來的雙人浴桶。

重獲自由的謝明珠趕緊逃到浴桶另一側。

按理說,陸骁夜行衣是黑色的,就算被水潑濕也不明顯,只可惜這身夜行衣實在太過貼身,濕透的布料緊貼在男人的身上,勾勒出強健而富有爆發力的肌肉。

謝明珠看了眼他修長完美的身體線條,眼神飄忽一瞬,小聲道:“殿下這般胡鬧,衣裳都濕了,外頭天寒地凍的,你待會兒怎麽回去?”

陸骁雙手撐在浴桶邊緣,微微俯身湊近謝明珠,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眸色漸漸暗沉。

謝明珠緊抿着飽滿濕潤的唇瓣,露在水面上的香肩泛着漂亮的淺粉色,雙手抱着自己,被纖細手臂遮擋住的渾圓白膩起伏不休。

陸骁喉結滑動了下,強壓下于血液裏翻騰喧嚣的那股子躁動,用最溫柔的聲音道:“那得看嬌嬌舍不舍得讓孤染上風寒了。”

他本就生了張傾倒衆生的面容,此時頭發衣裳都被水打濕,更是平添了風流不羁。

美色當前,謝明珠無可控制紅了臉:“殿下趕緊把衣裳脫下來丢到熏籠上烤一烤。”

這便是舍不得了。

“好,都依嬌嬌。”

陸骁唇角微不可察地翹了翹,依言将夜行衣盡數扔到熏籠上烘烤,只餘一條長褲來到她面前。

謝明珠知道自己應該挪開眼,眼珠子卻不受控地往陸骁身上飄去,掃過他寬闊的胸膛,緊`致`的腹肌,勁`瘦`的腰肢。

剛開始伺候陸骁寬衣時,她并不敢多看,直到秋獵,陸骁趁着兩人一塊沐浴時,親自捉着她的手,細細描摹過後,才終于變得大膽許多。

謝明珠耳根微紅:“殿下這樣會着涼的。”

陸骁點點頭:“是會着涼。”

謝明珠偏過頭,不敢看他,耳邊卻倏地響起窸窸窣窣的摩擦聲。

不等她擡眸看去,男人已經跨進浴桶,将她攬入懷中,擡手摸了摸她的臉:“這樣孤便不會着涼了。”

陸骁像是在沙漠中徒步許久,穿過連綿沙丘,終于找到綠洲,瘋狂地感受着所有美好的旅人,抱着她,心滿意足地嘆謂:“嬌嬌真溫暖。”

謝明珠坐在他腿上,兩人臉頰離得極近,陸骁俊美的面容與優美的喉結近在咫尺。

直覺告訴她接下來不會有什麽好事,觸及陸骁冷冰冰的肌膚時,又忍不住心疼,像只八爪章魚一樣将人抱住。

溫香暖玉投懷送抱,陸骁狹長鳳眸愉悅地眯了眯,徹底溺進溫水之中。

謝明珠猝不及防被托了起來。

往日經驗告訴她的預感果然成真,陸骁與自己獨處時,永遠是兩副模樣,平時表面有多君子,此時便有多惡劣。

謝明珠背脊微僵,低頭看着他飄浮在水面上的長發,精致漂亮的小臉被熱水熏染得驚人嬌豔。

她沒有前世記憶,只夢到一些零星片段,所以無法明白為何陸骁會這麽喜歡自己,喜歡到像是要将她嵌入骨頭裏似的,一刻也舍不得與她分離。

明明才離宮不到一天,兩人見面的時間卻一點也沒有減少,這樣的占有欲,濃烈偏執得叫人害怕,謝明珠卻只一點也不讨厭。

應該說,因為對方是陸骁,所以她不讨厭,若是換成了沈言之或是陸知禮,她肯定無法接受。

她也是喜歡陸骁的。

既然殿下都承諾,會迎她為太子妃,那麽她也不該再動搖,也該像祖父祖母還有爹爹他們一樣,為嫁進東宮做準備才對。

對,從明天開始,她得跟教習嬷嬷及祖母,好好請教一番才行。

謝明珠小臉像染上胭脂一般地豔紅,不止心跳得飛快,就連腦子都暈暈忽忽,小巧可愛的趾尖兒,因為待在水中太久微微蜷縮。

屋裏燒着地龍,淨室又備着滾燙的熱水,桃紅柳綠并不擔心謝明珠着涼,只是浴沐的時間實在有些長,兩人擔心姑娘出什麽意外,不得不敲門詢問:“姑娘,您還好嗎?需要奴婢進來伺候您嗎?”

謝明珠泡在水中太久,通身細白的肌膚已經從淺淡的粉,轉為豔麗的紅,聽到桃紅的聲音,也顧不得難為情,啞聲道:“不必進來。”

謝明珠的嗓音天生就帶着少女的嬌糯,如今更是沾了蜜糖似的,聽得桃紅柳綠耳根一片酥麻。

柳綠紅着臉道:“那姑娘別泡太久,着涼了便不好。”

兩人知道謝明珠浴沐時間本來就長,并沒有起疑心,殊不知,謝明珠早就想起來。

只是每次喊陸骁,他仿佛都沒聽見一樣,後來,甚至非要幫她洗那頭烏黑茂密的長發。

被撈出浴桶時,謝明珠整個人紅得像只煮熟的蝦,溫玉一般的肌膚帶着剔透的水珠。

她濕噠噠的長發散在纖細的肩頭,眸中泛着水光:“殿下不可再胡鬧了……”

陸骁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害怕會被桃紅柳綠發現。

“好。”

陸骁将謝明珠抱到竹榻上坐好,取過疊在一旁的白色絨布,密密實實地裹住她的身子,又拿過一塊軟布,細心地幫她擦起長發。

與東宮時的相處模式,完全颠倒過來。

襄國公不比東宮,不是陸骁能肆意胡來的地方,要是真做了什麽,謝明珠身邊的兩個丫鬟肯定會發現。

陸骁面色淡淡,昳麗的眉眼間布滿隐忍的桃花意,漂亮狹長的眸紅得吓人。

今晚的快樂只屬于謝明珠。

謝明珠看了眼陸骁,低頭悄悄去打量,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輕聲道:“殿下真的不用……”

她的聲音軟軟的,樣子茫然又無辜,根本不知道她說這些話,做這些事,會引來什麽後果。

陸骁結喉連滾了幾下,一把捉起她的手,懲罰似的啃咬着她纖細白皙的手指。

男人喑啞的聲音帶着濃濃的警告:“再招惹我,小心我真不管不顧把你給幸了。”

謝明珠泡得泛紅的指尖微微疼痛,嬌氣地哼道:“明明是殿下先來招惹我的。”

她知道陸骁放肆歸放肆,但在大事上卻是十分克制的,剛才兩人在水裏那樣,他都沒要了她,現下就更不可能。

謝明珠不知道為何陸骁每次到最後關頭都硬生生忍了下來,然而不可否認的是,陸骁的溫柔體貼,的确讓她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甜蜜與珍惜。

謝明珠看着眉眼溫柔的男人,心裏又軟又甜,卻突然想起來陸骁會夢魇的事。

就算陸骁每晚都得喝安神湯,有時依舊壓制不住夢魔,上次他外宿在襄國公府時雖然沒有發作,可不代表以後都不會有事。

謝明珠還記得陸骁夢魇時有多可怕,握住陸骁的手,擔憂道:“如今宮門已經下鑰,殿下晚上在何處落腳?可有安神湯能喝?”

這樣的關心讓陸骁十分受用,他不欲謝明珠想起陸知禮,輕描淡寫道:“安神湯自然是有的,只是再多的安神湯都比不上嬌嬌。”

“那……”謝明珠擡頭看他,“那殿下早上再走吧,待會兒你先躲起來,等桃紅柳綠他們退下,殿下再抱着我睡。”

陸骁呼吸微重,差點就被這個單純又嬌媚的小妖精給迷惑,點頭答應了。

他只是克制力比平常人好一點,但他不是聖人,今晚做了那麽多事,他沒辦法保證待會兒上了榻,能管住自己。

陸骁取過小衣幫她穿上,意味不明地道:“腿不疼了?”

謝明珠原本正拿着幹布幫陸骁擦着,聽見他的話,小臉“騰”地紅了,支支吾吾道:“那殿下把頭發幹擦之後便走吧。”

果然還是膽小得很。

陸骁看了眼那些被他整出來的痕跡,突然轉身繞到屏風外,再回來時,不止已經穿戴整齊,就連手上都多了一罐紫玉散瘀膏。

謝明珠肌膚實在太過嬌嫩,哪怕陸骁放輕了手勁,也總是輕易就會落下痕跡,要是睡前不用紫玉散瘀膏抹一抹,明日丫鬟們幫她更衣,怕是會被吓暈過去。

“待會兒孤走了記得擦。”

陸骁幫少女穿好寝衣,抱着人上到軟榻,才又回頭擦起自己未幹的長發。

謝明珠看着手中的紫玉散瘀膏,不敢相信陸骁居然連這種東西都準備了。

殿下果然是有預謀的!

謝明珠又惱又羞,剛跳下榻走沒幾步,就又被陸骁扛起來,抱回榻上。

“以後不許光着腳下地了,”陸骁俯身,捉起她小巧的玉足,柔軟的嘴唇在少女白得近乎透明的足背輕輕印下一吻,“知道了嗎?”

這下謝明珠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陸骁真的走了,才捂着臉在錦被裏打滾。

陸骁穿着夜行衣,蒙着臉,趁着外頭的人不注意,利落地翻上屋頂,正準備按原路回去,就見屋頂上站了兩個人。

謝肆單手按在腰間的佩刀上,不鹹不淡地說:“太子殿下金貴之軀,要來探望小女讓下人通報便行,何必飛檐走壁?仗着一身功夫夜闖女子閨閣,可不是君子所為。”

尤其這身功夫還是謝肆手把手教給他的。

本該早就入睡的襄國公也是一身勁裝:“老夫與放兒早就知道殿下與嬌嬌兩情相悅,殿下何必學那些偷雞摸狗之輩?要是被侍衛們誤認為采花賊傷了,該如何是好?”

老國公大概是沒想到,這位得滿朝文武齊聲稱贊,克己自持的太子殿下,居然會厚着臉皮做出這種混賬事,“偷雞摸狗之輩”與“采花賊”這幾個字,咬得尤其重。

陸骁無懼于兩人冰霜覆蓋的眉宇,鎮定自若地拱了拱手:“孤只是來看嬌嬌一眼,并不想驚動太多人。”

他面上看不出半點心虛,甚至沒有任何一絲情緒,好像他不是被抓到夜闖女子深閨,而是在路上恰巧遇上兩人。

“一眼?”謝肆冷笑了聲,“殿下這一眼就是一個時辰,當真好生厲害。”

陸骁:“……”

謝肆與襄國公雖然沒掀開屋瓦看兩人都在做什麽,但從陸骁半幹的頭發及眼角眉梢未退的欲`念,也猜得出兩人這個一個時辰裏都做了什麽。

要不是陸骁剛摸進國公府,就被謝肆發現,兩人恐怕還真被他坦蕩蕩的模樣給騙了過去。

“殿下金尊玉貴,要是染上風寒便是微臣的罪過,還是随我父子二人進屋喝杯茶,好好談上一談。”

襄國公話音剛落,便聯同謝肆架起陸骁,帶着人飛下屋頂。

陸骁貴為太子,從來沒人敢對他如此失禮,他雙臂雖然被謝家父子牢牢架住,面上卻沒有任何不悅,只是淡淡的道:“嬌嬌累了,莫要驚動她。”

“……”謝肆聽得額角青筋直跳,沒忍住,擡手拐了他一記肘子。

三人驟然從天而降,雖然已經離開謝明珠的小院一段距離,但謝明珠的小院就在襄國公老夫人附近,還是引起了守衛們的注意。

謝肆不欲驚動女兒,擺手道:“無事,都退下。”

落地後,襄國公就将人放開,背着手不發一語地往前走。

走沒幾步,老夫人小院裏便繃繃跳跳跑出一個人影。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阿兄跟爹爹從屋頂上飛下來了!”

謝肆看到謝晚長發沒綁,随意披了件衣裳便跑了出來,也顧不得陸骁,上前将人一把抱起。

“你們是怎麽照顧夫人的?”謝肆掃了一眼跟着謝晚身後的丫鬟婆子,臉色陰沉的駭人。

謝肆身為禦林軍統領,身上氣勢威壓不同于常人,丫鬟婆子們他的氣勢這麽一逼,當下雙腿一軟,跪地道:“是老夫人同意夫人出來的。”

謝晚失蹤之後,謝肆身邊再沒有過旁人。

不論是皇上有意将公主嫁給他,或是其他世家優秀的年輕嫡女,不介意年齡差距,頻頻派人上門提親,謝肆都一一拒絕。

這十幾年來,謝肆就活得跟苦行僧一樣,肅穆又無趣。

謝肆對女兒的癡情,謝老夫人全看在眼底,心裏自然也是希望女兒能重新和他在一塊,才會一聽到謝晚吵着要出門找阿兄便放人。

反正有謝肆在,謝晚是不可能着涼的,就算得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扒下來,謝肆也不會讓謝晚受風寒。

被打橫抱在懷中的謝晚似乎一點也不怕謝肆,見他冷着臉訓斥奴仆,笑嘻嘻地摸了摸他的喉結,道:“阿兄好厲害呀,能不能也帶我上屋頂飛下來!”

謝晚的世界很單純,誰對她好,她便對誰好;誰要是欺負她,她便當場咬回去。

自從她被帶回來襄國公府之後,不管是和藹可親的謝老夫人;或是長得兇神惡煞的老國公;或是自稱是她阿兄,實際上卻對她寵溺縱容的謝肆;甚至是國公府的下人們,都待她極好、極好。

比起忠勇侯府裏的每一個人,襄國公府裏的人就像神仙一樣,單純的謝晚自然一下就喜歡上他們,并且依賴他們。

尤其是謝肆,不管她說什麽,或想要什麽,只要不是危險的事或東西,都會想辦法給她弄來。

謝晚當然不怕他。

謝肆喉結滾動了下,狹長的眸比夜色還要漆黑。他有些無奈地捉下謝晚的手,沉聲道:“下次。”

謝晚并不滿意這個答案,伸出另一只手摸他下巴:“下次是什麽時候?”

謝肆抱着謝晚往謝老夫人的小院走去,嗓音沙啞:“明日我回府時。”

“真的嗎?阿兄可不許騙我!”

“真的。”

陸骁負手而立,靜靜站在一旁,看着漸行漸遠的師父與師娘,微微笑了下。

每天都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謝晚,便是嬌嬌前世所求,只要謝晚有人照顧了,嬌嬌自然不會吵着要陪在她阿娘身邊。

謝肆忘了陸骁,襄國公可沒忘,他看了眼謝肆與女兒,來到陸骁面前,沉聲道:“夜深露重,太子殿下還是趕緊随老夫回書房,喝杯熱茶暖一暖身子才好。”

這件事陸骁也不想含糊過去,随着老國公進到書房,慢悠悠地喝了杯熱茶,開門見山道:“孤一時情難自禁,夜闖嬌嬌香閨确實唐突,老國公要如何懲罰孤,孤都不會有怨言。”

襄國公劍眉橫豎,神情冷酷嚴肅:“老夫的懲罰殿下恐怕受不起,叫你前來,也不是要責備你,只是想問殿下是否真有把握說服皇上及太後娘娘。”

高皇後今天特地派太子前來送禮,态度已經很明确,襄國公不用問也知道太子已經搞定高皇後。

太子是靜安太後親手扶養大的,就怕太子顧忌太後,最後還是委屈了他的寶貝孫女。

“父皇應該再過幾日就會召老國公進宮,就看老國公願不願意為了嬌嬌,出山帶領謝家取代當初的雲家。”

謝家人向來低調,哪怕為官也都不争不搶,所以官位都不高,又因為太過古板清廉得罪不少人,就算景帝有心想要扶持,那也得襄國公站出來說服其他謝家人才行。

謝家這等底蘊深厚的百年世家,絕非雲家靠着姻親才站穩的新貴可以比拟,若是謝家扶得起來,對景帝來說再好不過,到時陸骁開口,說要迎娶謝家嫡女為妃,景帝也不會說什麽。

襄國公沉默不語。

“至于皇祖母……”陸骁話鋒一轉:“孤是父皇母後的孩子,只要他們點頭同意,皇祖母也管不着孤迎何人為太子妃。”

襄國公微微詫異地打量了他一眼:“殿下難道不怕太後娘娘對你失望心寒?”

“天下事豈能盡如人意,孤不可能為了孝順,便拿自己的婚姻大事來讨好她老人家。”

襄國公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接連問了太子幾個問題,兩人交談至深夜,直到命人送太子離府,都不見謝肆身影。

老國公心裏覺得奇怪,卻沒有多問,直至回到自己房裏,看到襄國公夫人笑吟吟地坐在榻上,才問:“你怎麽沒陪阿晚?”

襄國公夫人笑:“放兒哄着呢。”

襄國公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阿晚什麽都不懂,心裏只把他當哥哥,你何必給他無謂的希望。”

老夫人不以為然道:“這幾年放兒過的是什麽日子,你也全看在眼裏,希望總比絕望好,且走且看吧。”

老國公沉默了下,終于提起謝晚回來後,兩人就一直避而不談的事。

“那可要幫阿晚尋大夫,看能不能讓她記起以前的事?”

老夫人不說話了,上榻翻身睡覺。

翌日一早,謝老夫人用完早膳,将謝明珠叫到跟前。

謝晚昨夜鬧了很晚才睡,此時還在內間呼呼大睡,老國公一早就帶着謝謹行出門,謝肆也進了宮,屋裏就只有她們祖孫二人。

“有件事,祖母想問一問你。”

謝明珠正襟危坐。

“你也知道你阿娘的情況,倘若祖母說,你祖父要找人來給你阿娘治病,你覺得如何?”

“阿娘回來那日,孫女就已經拜托太子殿下為阿娘尋找神醫,後來我跟阿兄提了這件事,阿兄卻說,阿娘這樣就很好。”

謝明珠一開始确實是希望謝晚能想起以前的事。

如今阿娘回到了家人的身邊,不管是祖父祖母,還是爹爹,都等了她十幾年,如果能想起來,那是最好的。

直到後來跟哥哥提起這件事,謝明珠才發現自己一開始想得太單純了。

“孫女想了想,覺得阿兄說得沒錯,阿娘現在就很好了。要是阿娘真的想起一切,那她也會記得侯府那十幾年的事,阿娘肯定無法再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

襄國公夫人沉默不語,許久,才吐出一口濁氣,沉重道:“嬌嬌與壯壯說得沒錯,只是,你爹等了她十幾年,我看着晚晚只把他當成哥哥,心裏實在覺得不忍。”

謝明珠也知道謝肆對謝晚也多癡情,然而這件事,确實難以兩全。

昨日高皇後賞賜了許多東西,襄國公夫人還要進宮謝恩,知道兄妹倆的意思後,便換了身衣裳進宮。

謝明珠回到屋裏,屏退桃紅柳綠後,悄稍拿出紫玉散瘀膏。

陸骁是個細心的人,知道現在謝明珠身邊有丫鬟伺候,不敢在那片白膩以外的地方留痕跡,大多痕跡都被藏在小衣下,即便更衣也很難發現。

謝明珠解下小衣,抹了些紫玉散瘀膏,往淤青未消的地方都擦了擦。

只是大腿的皮有些磨破了,不能光擦紫玉散瘀膏。

謝明珠原以為睡醒就不會疼了,沒想到還是有些隐隐作痛。

她拍了拍微紅的臉頰,穿好衣裳,跳下榻四處翻找。外面的柳綠聽到聲響,問:“姑娘在找什麽?可要奴婢們進來幫您找?”

謝明珠不能明說,便道:“進來吧,剛剛不小心擦破了手,想找藥膏抹一抹。”

柳綠一聽到姑娘受傷,立刻推門而入,桃紅則是去找府醫拿藥。

柳綠急着要看謝明珠傷得如何,謝明珠卻将雙手藏在背後,如何也不給她看,就連後來桃紅取來藥膏,也不肯讓她們兩人伺候。

再度被趕出門的桃紅柳綠,均是一臉苦惱地看着對方。

柳綠小心翼翼地問:“姑娘是不是不喜歡我們?”

桃紅想起謝明珠讓她們退下時,紅着臉的模樣,搖頭道:“姑娘沒有不喜歡我們,姑娘只是太害羞了。”

柳綠困惑:“不就是擦破了手,有什麽好害羞的?”

桃紅敲了敲柳綠腦袋,正色道:“不可妄議主子。姑娘怎麽說,我們便怎麽做,姑娘容易害羞,不許我們伺候,我們聽話便是。”

國公府的下人們,只知道謝晚戰亂時走失的事,并不知道他們母子三人這十幾年來都在哪,或是過什麽生活。

桃紅只以為謝明珠以前的生活肯定也不會太差,才會養出一身細皮嫩肉,根本不知道那是天生麗質。

襄國公夫人進宮謝恩,再出宮,手裏多了一個請帖。

回到府中,聽桃紅柳綠提起謝明珠太害羞,就連上藥都不敢讓她們伺候的事,想到高皇後對自己說的話,立刻打起精神,将小孫女叫了過來。

“教習嬷嬷臨時出了點事,明日才會過來,今日便先由祖母教你。”

謝明珠懵懵懂懂的點頭。

此時她還不知道,謝老夫人的嚴格就與老國公如出一轍,甚至比明日才來的教習嬷嬷,還要嚴厲上百倍。

……

襄國公帶着謝謹行過來監牢探望雲彥辰,也就是被廢的忠勇侯,原本是想試探孫子對于這個養父,還有沒有餘情,完全沒想到會在監牢裏看到太子與賀烺。

雲家犯了大錯,就連承恩伯府都惹得一身腥,別說幫雲家求情,此時自身都難保,自然沒人顧得上監牢裏的雲彥辰。

賀烺早就打點好一切,襄國公與謝謹行過來時,魏行正忙着清理血跡,一名太醫則蹲在昏迷不醒的雲彥辰面前,幫他包紮傷口。

“太子殿下,賀指揮使,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這畜生快要不行了?”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