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洞房花燭夜
找書?新婚之夜去書房找書?
一個念頭在林浣的腦海裏劃過。
忠順王……他……他不會?林浣只覺得不可思議。且先不說忠順王歷來軟玉溫香的荒唐名聲,便是一般的皇子王爺身邊也皆都是有人的。便是早年自律沒有。大婚之前,宮裏長輩也會賜下教授人事的宮女子。而忠順王……
林浣想起之前完全談不上任何技巧的笨拙舉措與經久無法突破的急切與慌亂。再擡眼去看忠順王。忠順王披着外衣背對着林浣,林浣看不到他的表情,卻也可從他僵直的脊背看出他如今的窘境。
忠順王确實不會。找書?找的怕是春/宮/圖吧。
屋子裏,二人皆都沉默。忠順王是不知再如何開口。而林浣,雙肩劇烈顫抖,便是極力壓抑,仍舊自喉嚨裏鼻間傳出強忍的微弱笑意。
“不許笑!”
林浣被這突然地大喝吓了一跳,只見忠順王橫眉怒目瞪着她。林浣斂了笑意,盡量将頭低到被子裏,男人的自尊,可絕對不能碰。
氣氛瞬間尴尬了起來。
忠順王撇過頭去,擡腳要往外走,林浣忙喚道:“王爺!”
不論如何,總不能讓忠順王出了這扇門,新婚之夜守不住自己的丈夫,她這個王妃便也不用做了。可是……林浣只覺得身下躺着的白絹灼灼發燙。明日一早若元帕上沒有落紅,不論是什麽原因,她還有林家都會被世人所诟病。
林浣攥緊了被角,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和聲音平穩下來,“王爺!要不,不然,咱們再試試吧!”
忠順王皺了皺眉,他不是不想,只是,他看得到她之前的痛楚與隐忍,女子第一次本就難受,若他莽撞間傷到了她……
“那個……你出門子的時候,家裏有沒有給你壓箱底?”猶豫了半晌,忠順王仍是問道。
林浣愣愣地看着忠順王,一時竟沒有明白過來。忠順王蹙眉又道:“三哥給過一本,我前前後後事情太多,沒來得及細看。你……有沒有?”
林浣臉一紅,這才領悟過來,忠順王是在問她要壓箱底的春宮圖,這東西賈敏昨夜确實給了她,還對她說教了好一頓。伸手指了指一邊的箱子,“有!放在箱子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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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順王斜了她一眼,“有怎地不早說!”
林浣一噎。這種事情,她怎麽早說?何況,她恐怕是怎麽也不會想到,新婚之夜會是這般的情景,會有這樣的狀況。且她兩世單純乖娃娃,一時哪裏想得到這上頭來?
忠順王在箱子裏翻找了一陣,林浣的嫁妝是才搬進來的,放進卧房的也便只有随身的兩只。忠順王翻來翻去,并沒有見着,轉頭喚道:“你的東西,你自己下來找!”
林浣愣眼看着他,嘴角一抽,那種東西?讓她下去找?
忠順王瞅見林浣的驚異和不情願,面帶了一絲惱怒,卻轉而又笑了起來,随意裹了裹外衣,坐在桌前,翹着二郎腿喝起酒來,“我不急!”
林浣瞠目結舌,他不急!他當然不急!便是他意氣甩下她去了書房,旁人也不過偶皺一下眉,荒唐王爺的荒唐事不在乎再多添這麽一筆。可她……便是有心軟心善的人同情她兩句的時候只怕也不忘嗤鼻笑話,這新娘子做的可真是古往今來,世所罕見。可謂“前不見古人”,且也鮮有“後來者”。
林浣一時氣得雙手再被子裏微微顫抖。
而忠順王卻越發得意,總算是扳回了一局,誰叫她之前沒眼色的偷着樂呢?
林浣咬了咬唇,好容易忍住沒有抓起枕頭便往忠順王身上砸的沖動,瞧了瞧自己身上已是赤裸,沖忠順王道:“你……你先背過身去!”
忠順王嘴一撇,不是早就看光了嗎?這會子還用得着避諱?心中雖不以為然,但身子還是偏了偏。
林浣扯了床邊的外衣裹了,磨蹭着下床,從箱子最底層掏出一個烏木盒子,反手背身遞給忠順王。忠順王接了,一打開,上面是一本春宮圖。春宮圖下面是一方木刻。正是佛教的歡喜佛。只這尊歡喜佛卻有些不同。歡喜佛本是藏傳佛教密宗的本尊神,講究陰陽結合,以欲制欲。因而歡喜佛的塑像是男子懷抱女子,赤身裸體的交合模樣。
後人在其基礎上做了一番改善,另上了發條,一拉藏在後頭的繩子,模型便會自動運轉,展示男女交合姿态。
春宮圖,忠順王并不是沒有看過,只是,這個時空并沒有經歷相對開放的大唐,也沒有在春宮圖造詣者頗為有心得的唐伯虎的出現。如今的圖卷,可以說,略有些模糊,朦胧,并不真切,即便看了,也是似懂非懂。到得真槍實戰上總會遇上這樣那樣的問題。因而大周朝女子婚嫁,壓箱底還會附送歡喜佛。
林浣背對着忠順王,耳朵裏傳來模型吱吱的聲響,只恨不得将耳朵捂起來。她這輩子加上輩子,都是乖乖女,半分出格的事情都不會做。可如今這般情況……這般情況……
林浣只覺得又羞惱又委屈,心裏正對忠順王一通謾罵之時,身子突地一騰空。林浣“啊”地一聲叫了出來,人已被忠順王抱在懷裏。
夏日中旬的月色透亮,穿過薄薄的鲛紗窗射進來,大紅的帳幔在微風中輕飄搖曳。桌上燭臺不時傳來噼裏啪啦的幾聲燭花爆聲。
或許是因着男子對于此事上的“無師自通”,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摸索與探究,忠順王很快上了手。動作依舊顯得稚嫩而笨拙,只卻少了初時的粗暴和急躁,漸漸娴熟起來。溫潤厚重的手掌緩慢地游經林浣的每一寸肌膚。酥麻的癢意像是三月春風輕柔地拂過山間清澈的湖水,漣漪蕩漾開來,一圈一圈又一圈。
忠順王炙熱的體溫貼合在林浣的胸前,清脆而嬌軟的呻吟自林浣的喉間傳出,那般的魅惑與引誘,便是連林浣自己也驚住了。只這一回驚卻不過一瞬,劇烈地疼痛感讓林浣一滞,忍不住叫了出來。
像是利器割過自己的身體,如同刀絞。
新房外守着的是林浣帶過來的丫頭青瓊與朱璃。這般的安排本是念着林浣初來王府,對于王府的奴婢只怕用不太習慣。只是,朱璃和青瓊卻都未曾嫁過人,也沒有接受過“生理衛生教育”。
朱璃瞧了瞧緊閉的房門,裏面的動靜,林浣的叫喊讓她很是不安,來回踱步了好幾圈,終是忍不住擡腳便要進去。青瓊慌忙拉住:“你要做什麽?”
朱璃焦急道:“咱們是不是進去看看?我聽着姑娘……”說道此處卻忽然想起,如今林浣已嫁入王府,又改口道,“我聽到郡王妃再喊。你說,郡王妃會不會有什麽事?”
青瓊與朱璃一樣,皆是不通情事的黃花大閨女,只年長一些,隐約知曉一點,羞紅了臉,道:“王媽媽再三叮囑,不論裏頭發生什麽事,有什麽聲音傳出來,全當沒有聽到。什麽也不許做!”
朱璃為難道:“可是……可是……你聽聽!我好像……好像聽到郡王妃在哭?”
青瓊便是比朱璃稍微懂一點,也自是稍微?心裏也十分狐疑,林浣确實好像在哭。
朱璃見青瓊沒有反應,一時急了,對着房內輕道了一聲:“郡王妃,您沒事吧?”
青瓊吓了一跳,忙捂住朱璃的嘴,“你作死了!”
朱璃氣得瞪了她一眼,“你不擔心嗎?郡王妃哭成這樣,是不是王爺欺負她?咱們是不是……”朱璃想到這個向來不怎麽靠譜的王爺,心裏對林浣越發擔心起來。
青瓊瞧着朱璃直跺腳,也不知該怎麽說,且她自己也是朦朦胧胧,似懂非懂,又哪裏會說?只得回瞪了朱璃一眼,“總之,你什麽都別做!把耳朵捂上,把嘴巴也給縫上!”
朱璃不服,可青瓊向來是四人之首,又最為年長,在幾人中間也素來沉穩,她們三人大多時候皆是聽青瓊的。見得青瓊一再阻止,瞅了瞅房門,屋內的哭聲不減,卻并不見有任何回應。她剛才的問話,房裏的兩人似乎都不曾聽見。皺眉又看了看青瓊,青瓊警告的眼神掃過來,朱璃只得低了頭,聽話地捂緊了耳朵。
女子的第一次本就難捱,且忠順王毫無經驗,沒有适當的前奏輔助,林浣難以進入狀态,勉強燃起的一絲欲火,在忠順王突然強勁的闖入之下被疼痛洗刷了個幹淨。一陣一陣的襲擊像是海浪,一浪高過一浪,林浣也跟着在這海浪間上下沉浮。巨大的波濤洶湧下,身子漸漸失了力量,便是連喘息也急促慌亂起來。
“王爺!你……輕點……王爺……”
初嘗性愛美妙滋味的忠順王正是興致高漲之時,眼神迷離,滿眼只望得到一片春光潋滟,哪裏肯罷手?
林浣的呼喊漸漸變成哀求,強力壓抑着的哽咽也逐漸變成了低聲的哭泣。林浣想要推開,卻半點也使不上力。來來回回,不知幾次,林浣只覺得身子仿佛已不是自己的了。不适與疼痛讓她再也忍不住,大哭了出來。眼淚自眼角流淌而出,落在紅枕之上,瞬間濕了一大片。
冰涼的淚水落在忠順王擱在林浣肩上的手臂,忠順王這才略微晃過了幾分神,見着咬牙低泣的林浣吓了一跳,一陣手足無措,慌亂地擦了擦林浣的淚水,道:“怎麽了?”
林浣卻只是哭。忠順王越發急了,“可是弄傷了你?”
林浣得了這一會兒的消停,喘息了好一陣才略緩過來一些,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忠順王只覺莫名其妙,“你哪裏不舒服?”
“我……我好痛!”
忠順王被突然打斷的欲火還不曾全然熄滅,腦子暈暈乎乎,不甚清白,也一時轉不過彎來,皺眉道:“哪裏痛?”
林浣越發焦急委屈,這男人,怎麽……怎麽……她說的這麽明白,他怎麽不懂?她……她還要怎麽說?
“王爺……王爺……你……我……”
忠順王見着林浣呼吸急促,滿頭大汗,烏黑的秀發已濕了大半,聲音微弱,斷斷續續的幾個字卻是說的萬分辛苦,眉宇微皺,表情痛楚,打了個機靈,瞬間警醒過來,卻是吓得大駭,急忙忙掀了被子便下床披衣,“我去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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