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她絮絮叨叨又說了館子裏其他幾個人的來歷,像是在跟朋友聊天一樣,鳳瑛之前從未聽過這些事,也沒時間坐下來跟人好好聊一聊,這掌櫃的倒是性子好也直率,跟她聊天也開心的很。

董穆青試了試溫,從碗上又取下來一個碗,知道小春怕燙所以疊着雙層碗送來,正好用上,她給自己碗裏倒了一些藥,自己喝下之後,才把那碗遞給鳳瑛,“鳳瑛姑娘,這藥我試了沒事!正對着你這病症下的藥,藥是我看着抓的,又親自讓小春看着火煎的,差不了!”

她也是借此告訴藥裏沒毒,大可以放心喝。

“這...”鳳瑛倒是沒想那麽多,說了聲多謝,接過藥碗,有點不情願,聞着味道就苦,可礙于面子,閉着眼将藥一口幹了。

她還是這麽怕苦,董穆青接過碗拍了拍胸脯說,“嫌藥苦,這個包我身上,我每日都給鳳将軍做藥膳,好好調理!你可不知道我這做飯手藝可以一絕,等身子養好了你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那就多謝掌櫃的!”

鳳瑛暫時放下防備,剛剛李成也給她說了這家店和老板娘還有陸雲的事,倒也是個直爽人,自己暫時還得靠老板娘照顧,大軍明日便要啓程,讓阿夏假扮自己上京,大隐隐于市,在這安心養傷也好免得惹人注目。

可那幫刺客,她想到這蹙了蹙眉,到底是南巫派來的還是京都?他們居然提前服毒,看來幕後之人無論任務是否成功,都不會讓他們活着。

“應該的應該的!”

是夜

陸雲跟着董穆青一同到二樓,忙了一天下來才想起來把閣樓打掃一下,剛好可以存着放些腌菜之類。

陸雲看着董穆青一邊打掃一邊抱怨地叨叨,“你看看這店之前的老板不知道做什麽的,這二樓這麽大的空間完全都沒用上,真是浪費!”

二人掃掃說說接近半夜,才發現一個窗口可以直通屋頂,董穆青一開窗口,風吹起灰塵迷得她差點沒睜開眼,身子一晃往後倒,陸雲眼疾手快把人接住,二人相視一笑。

陸雲小心的拉着董穆青往屋頂上爬,尋了塊平整的地方二人才坐下來。

董穆青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坐下,今晚月色真美,可惜白日裏被攪了心情,再美也沒心情看。

陸雲時刻關注她的表情,猶豫一番才開口說,“掌櫃的,白日裏你從外面回來心情就不好,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給你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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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穆青敲了敲他的頭開玩笑的說,“你給我撐腰,你和小魚不給我闖禍已經很好了,這事情你管不了!”她說完又深深嘆她絮絮叨叨又說了館子裏其他幾個人的來歷,像是在跟朋友聊天一樣,鳳瑛之前從未聽過這些事,也沒時間坐下來跟人好好聊一聊,這掌櫃的倒是性子好也直率,跟她聊天也開心的很。

董穆青試了試溫,從碗上又取下來一個碗,知道小春怕燙所以疊着雙層碗送來,正好用上,她給自己碗裏倒了一些藥,自己喝下之後,才把那碗遞給鳳瑛,“鳳瑛姑娘,這藥我試了沒事!正對着你這病症下的藥,藥是我看着抓的,又親自讓小春看着火煎的,差不了!”

她也是借此告訴藥裏沒毒,大可以放心喝。

“這...”鳳瑛倒是沒想那麽多,說了聲多謝,接過藥碗,有點不情願,聞着味道就苦,可礙于面子,閉着眼将藥一口幹了。

她還是這麽怕苦,董穆青接過碗拍了拍胸脯說,“嫌藥苦,這個包我身上,我每日都給鳳将軍做藥膳,好好調理!你可不知道我這做飯手藝可以一絕,等身子養好了你想做什麽便做什麽!”

“那就多謝掌櫃的!”

鳳瑛暫時放下防備,剛剛李成也給她說了這家店和老板娘還有陸雲的事,倒也是個直爽人,自己暫時還得靠老板娘照顧,大軍明日便要啓程,讓阿夏假扮自己上京,大隐隐于市,在這安心養傷也好免得惹人注目。

可那幫刺客,她想到這蹙了蹙眉,到底是南巫派來的還是京都?他們居然提前服毒,看來幕後之人無論任務是否成功,都不會讓他們活着。

“應該的應該的!”

是夜

陸雲跟着董穆青一同到二樓,忙了一天下來才想起來把閣樓打掃一下,剛好可以存着放些腌菜之類。

陸雲看着董穆青一邊打掃一邊抱怨地叨叨,“你看看這店之前的老板不知道做什麽的,這二樓這麽大的空間完全都沒用上,真是浪費!”

二人掃掃說說接近半夜,才發現一個窗口可以直通屋頂,董穆青一開窗口,風吹起灰塵迷得她差點沒睜開眼,身子一晃往後倒,陸雲眼疾手快把人接住,二人相視一笑。

陸雲小心的拉着董穆青往屋頂上爬,尋了塊平整的地方二人才坐下來。

董穆青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坐下,今晚月色真美,可惜白日裏被攪了心情,再美也沒心情看。

陸雲時刻關注她的表情,猶豫一番才開口說,“掌櫃的,白日裏你從外面回來心情就不好,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給你撐腰!”

董穆青敲了敲他的頭開玩笑的說,“你給我撐腰,你和小魚不給我闖禍已經很好了,這事情你管不了!”她說完又深深嘆息,撐着下巴思考着。

“掌櫃的,你還不了解我嗎?你信得過我就告訴我,整日将事情憋在心裏不好受!不想看你這麽消沉!”陸雲敏銳的覺得王清很可能和今天的事情有關,平日裏掌櫃的從不那樣罵人,也沒如此明白地表露過對誰的喜惡,卻對王清如此。

“知人知面不知心,王清這個人以後咱們少聯系!他倆小容易被騙,你和我得站在一條線上!”

“哎!我永遠是你這邊的,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事情,你不想說打我兩下出出氣!”陸雲說着挺起胸膛,亮了亮胳膊。

董穆青象征着錘了他兩下,“別貧了,抓緊幹活吧!早點睡!”

院外

“小春,你知不知道屋頂上在幹嘛呢?有響動還有說話聲?”鳳瑛接過小春給自己倒得水順口問。

小春看了看天花板,撐着下巴想了想說,“哦,是我家掌櫃的和陸哥哥在收拾二樓的閣樓!掌櫃的說要物盡其用,這幾天拉着陸哥哥關了門就在忙活!”

小春又左右看了看,湊到鳳瑛耳邊悄悄地說,“可是……小魚哥哥說,他倆是躲在屋頂談情說愛!我不知道什麽意思,會不會是在偷吃好吃的?”

“這個……哎,這麽晚了,小春你去睡吧,謝謝你照顧我!”鳳瑛趕緊轉移話題,指了指外面天色說晚了,睡得遲了不利于小朋友長個,抓緊把人打發走了!

董穆青為了讓鳳瑛好好養傷,特意把自己房間騰給她,自己就和小春睡在偏屋,陸雲和小魚睡一屋。

待小春走後,鳳瑛躺在床上想着白日裏那個刺客,千算萬算沒想到自己的病拖了後腿,鳳武一個人挑梁上京能不能行?刺客的線索斷了,這次回京都還能找到佟家或容家的人嗎?還能有線索嗎?

可她翻來覆去睡不着,又想起不久前掌櫃的對她噓寒問暖,又事事關心的樣子,好像她們以前認識一樣,以前是不是也有個人這樣叨叨自己?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難道真的是之前随手救下的百姓?

話說去年董穆青為了賺一百兩銀子把陸雲诳進衙門去做工,他們做的兵器用于攻□□風寨,其中以陸雲所作的兵器和破敵方法被王清誇了又誇,董穆青看了看手上的菜刀,才找到在菜把處細小的地方環着陸雲獨家标記,不禁懷疑起來,真的是一個小小的鐵匠嗎?屋裏那個放賬本的箱子,還有許多奇怪的兵器。

陸雲回來那一天就被董穆青堵在屋子裏盤問。

“掌...掌...掌櫃的!幹嘛呀你有話好好說!”陸雲四處走位,各個門都被鎖上,他被困在屋裏,這氛圍像極了逼婚,董穆青拿着一截短燭慢慢靠近,她的臉越來越靠近,陸雲的臉也燒起來,眼神四處飄忽,董穆青還以為他心虛,靠得更近,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

陸雲咽了咽口水,“掌櫃的,你想要什麽?是不是王捕頭沒給你結工錢?我找他去!”

被人揪着領子拽回來,鄭重地說,“陸雲,咱倆認識的時候,你說你叫雲,我就給你取了個姓,咱倆也認識這麽長時間了,你到底叫什麽?我同你說的交朋友要坦誠相待,你對我坦誠嗎?”

董穆青想起白日裏別人說的看見陸雲不好好待在衙門,四處亂跑,自己也想起他好像有幾日晚上總不在店裏,他又那樣的身手,還對制造鐵器有研究,不會是個...但自己和他相識那麽久,他從未表露過自己之前的事,當初救下他本想的只是給店裏尋個幫手,可這大半年過去了,他不過去衙門短短數日,已經不習慣沒有他的幫忙,想要完全信任一個人難嗎?自己确實想試一試,日後若是自己出什麽意外還可以把店留給他,至少他不會餓死。

她為自己天真的想法感到可笑,這一點點偷來的安生日子竟然有些不想放手,整整十年,讓她變得和過去的自己完全不一樣,怕是再回到京都也沒人認得出她了!

陸雲點了點頭,尋了個地方坐下,有些不自然的說,“這...我确實是孤兒,而且你撿我回家時候我也确實是被人騙光了盤纏!”

後又想了想,也不想再瞞着她,索性直截了當地同掌櫃的坦白,“我叫雲,沒騙你,遇見你之前,我師傅在龍岩寺懸崖底下撿到的我,他好像是個很有名的鐵匠,我偷聽過人家叫他大師,他嫌名字麻煩就叫我雲,我們住在深山裏,除了他和一只黃狗我從沒見過任何人,他對我自小很嚴厲,也不喜歡說話,只教我冶煉的手藝,我不會說話的時候已經能看懂兵器圖譜,不識字也能造出師傅想要的鐵器,我從來沒下過山,對外面一切知之甚少,每日不是練武就是跟着他在火爐旁,可後來出了意外師傅死了,和我一起長大的大黃狗也老死了,我們住的房子被人一把火燒掉了,我才拿上他給我準備的包袱下山去闖蕩,可還沒走多遠就被人騙走了所有身家!再後來就遇見了你!”

他擡手舉起三根手指,目光炯炯地對董穆青說,”我說的句句屬實,若是騙你天打五雷轟!”

見他說的誠懇,之前懷疑他是個飛賊的心放了下來,可既然沒有什麽要掩護的身份,那他為什麽要待在店裏,一個月沒多少銀子,還被自己使喚,一個人當十個人使,莫不是腦子真壞了?

”你既然已經恢複記憶,為何不走,在我這活多又累,也給你開不了幾兩銀子?”

”我不願意,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好人!沒有人比你對我更好!在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之前我不會走!”

“你知道什麽?”董穆青忽然警覺起來。

“掌櫃的,我是不通人□□故,可不傻,你和隔壁的李嬸不是到了禹州才認識的,是之前就認識的!你識文斷字,還會寫詩,更是對藥材有所涉獵,會做不同地方的食物,普通人家的姑娘應該不會這些東西,我覺得你肯定有自己的秘密!”陸雲神秘兮兮地說。

“誰告訴你的!”董穆青繃着身子,一臉緊張地看着陸雲。

陸雲故作神秘的掏出懷裏的畫冊,炫耀地拍了拍,“畫本子裏寫的啊!一般像掌櫃的你這樣的才藝雙全的孤女背後肯定藏着大秘密!”

啪!陸雲又挨一記爆栗,董穆青拿走畫本,故作輕松地說,“畫本子沒收,明天開始練字!”

“哎!別呀,掌櫃的,我就這點愛好!認字多難啊!”陸雲追着喊着想把畫本要回來,可惜沒能如願,打那天起,董穆青還就真每天下午關門之後就叫陸雲識字寫字,這一年下來頗有些成效。

這邊前腳八百親兵剛剛從禹州啓程,後腳王清的信便派人快馬加鞭送往京都。從禹州到和鳳武約定的地方少說得走十幾天,等他們彙合上京,免不了一個半月,這面聖的日期改不得,在這期間,李成就跟鳳瑛說好好在這裏修養,本想留下幾個衛兵跟着,但怕人多被人瞧見,和鳳瑛商議後由暗衛保護鳳瑛周全,雖說是王清這個皇子在這兒,但勢單力薄也不放心,但鳳瑛一再強調無需顧慮,彙合之後一切事情交給軍師由他指揮處理,自己養好了身子便會快馬加鞭趕往京都,才讓王啓李成二人領命離開。

鳳瑛在知味館裏養了幾日便能下地走了,後又被按着在床上呆了十日,把她憋得快要發瘋,李嬸說她恢複很快,但還得堅持服藥,這樣才能把體內的餘毒清了,又跟她商量若是能在這裏待上個把月自己也好給她調理調理身子,這些年鳳瑛光顧着打仗,過度耗損精神,是不是練完晨功後覺得手臂發麻,腳跟子也有些發軟,就連葵水都遲遲不來,以至于一來必鬧得渾身酸痛,恨不得拿刀砍了去。

這樣一來李嬸又多給她加了幾貼調養的藥,又和董穆青商議該如何做藥膳,怎樣調理為好。

而王清每次來知味館都被擋回去,好幾次都是拿了東西就被小魚擋着,說是掌櫃的吩咐的,長期以往也習慣了,把東西給了小魚轉身就走了。

李嬸見不得這麽不善待自己身子的,這好好的姑娘都經歷了什麽,心痛又埋怨她滿不在乎,每次給鳳瑛診脈都板着一張臉,開了一堆藥,每次施針時候也是拔針就走,不多說廢話。

“董姐姐,李嬸今天好像笑了!”鳳瑛接過特制的藥膳,抱着正準備一口悶,卻督見李嬸一臉嚴肅地回頭看她,連忙拿起湯匙一勺一勺地喝。

董穆青笑了笑,給鳳瑛又盛了一碗遞了過去,“嬸子心裏也是心疼你,你一個好好的女兒家受這些傷,雖然她面上不顯,但還是關心你的!你傷的那麽重,外傷就不說了新傷添舊傷,這特制的去疤藥膏都沒見起色,身體外強中幹,不愛惜自己,她才生氣!”

“難怪李嬸這段時間臉色不好,給我診脈時老是蹙眉,我好好吃藥就是!對了,董姐姐,今天吃的是什麽?我在屋裏都聞到香味了!”

“做了醬餅和焖鍋!給你做了當歸地黃雞肉煲!你多吃肉,好好養養!”

望京姜府

“大哥,打聽到了七皇子被陛下派去了禹州城!好像做了個小小的捕頭!可疑得很!”

“派人去查查,看看他要做什麽,年前容妃宮裏鬧鬼的事情必定和這事有關,必要時将他身邊的知情人一一滅口!” 今天的店裏早早沒什麽客人,小春和小魚就纏着說早些收板關店,好趕去南邊看煙花,董穆青則是盤算着支個攤子,借着賞花燈放煙花的好時候能賺不少,可被小魚兩個纏着說要去看煙花,只好讓他倆跟着李嬸一家去看煙花,自己和陸雲兩個收拾收拾去賣麻團之類可以手拿的小吃,而鳳瑛本想着和他們一起去,但卻被董穆青攔住,讓她也跟着李嬸出去轉轉,在屋裏呆這麽些天也該悶壞了!

實際上是怕鳳瑛一個失手把小攤給燒了,幾天前說要幫忙,差點點了後廚,說要跟着招呼客人,差點把人家打一頓,只好讓她算賬呆在那裏不動才是上策。

在知味館休息這大半個月,已經好的七七八八,連睡覺都痛快許多!臉色紅潤不少。她這些日子也沒少幫忙,試菜也是幫忙,沒辦法,董穆青做菜實在是太好吃了,她都懷疑她是不是得了什麽大師的親傳,才做的那麽好吃,聽說這事董穆青只笑了笑說吃的菜多了、見得多了自然做得出來。

這夜董穆青和陸雲早早推着車子去南邊占位置,早早把店裏各個門鎖好,才放心離去,小魚和小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被早早送到李嬸家,等會兒跟着李嬸出去,這邊王清卻托小魚遞條子把自己約出來,鳳瑛跟小魚說了聲,才出來同王清見面,王清卻穿着官服板板正正地站在門口。

“你這大晚上的叫我出來做什麽?你也要去看花燈?”鳳瑛和王清并排走着,開玩笑地說。

“不是,今晚的花燈節我要當值,防範各處免得意外!這簪子送你!”他說着從懷裏掏出一只玉質的簪子,“是我自己做的,覺得和你還滿配的!你不喜歡那些繁瑣的東西,平日束發時攢着也順手好用!”說完微微點頭,轉身離開跟上隊伍。

鳳瑛有些奇怪他好端端又送個簪子做什麽,但看着好用順手塞進懷裏,等着李嬸他們出來後,說說笑笑的一起去看煙花。

花燈節

“陸雲,你也可以去看花燈,你之前沒見過吧,咱們禹州城的花燈是外來的煙火商特意做的,那些什麽猜燈謎各色各樣的花燈也是知縣來這之後才漸漸弄起來的,後面還有好看的煙花!”她邊說邊将凳子放下,一個個擺好。

“不喜歡,賣湯圓挺好的!”他說着,架起火來,将大鍋支上。

我不喜歡煙花,不喜歡熱鬧,但和你一起你想做什麽都願意。

董穆青拍了拍陸雲的肩膀,自豪的說,“行了,等會兒出鍋你先吃!我今天有包好幾種內餡的湯圓,還有肉圓!不知道有沒有人愛吃!”

“我愛吃!做什麽都愛吃!”陸雲認真回答道。

“別貧,來生意了!你記得把小碗留好!咱們還是主要賣炸物!能不能吃上限定湯圓就看哪位有福氣!”

“客官,你想吃什麽?是要坐的還是走的?”

陸雲和董穆青忙忙叨叨的,沒想到這才擺攤沒多久,東西就賣的差不多,看來這樣的節目若是多來幾次,董穆青仿佛看見了朝自己口袋飛來的白花花的銀子。

陸雲看着董穆青正忙着炸團子,自己拿着兩個紙包走向在不遠處的賣糖畫的師傅,點了點頭小心問,“大叔,您這個糖畫可以給我畫個嗎?我用我家的麻團和糖餅和您換!”

“好,你想要什麽?是你自己轉還是自己選?”賣糖畫的大叔早聞着他家攤上的食物香氣四溢,接過油紙包放到一邊,連忙燒火化糖問陸雲想要什麽。

“兔子可以嗎?”陸雲指着轉盤上的胖乎乎的兔子問。

“好,我這最後一點糖都給你了,給你做個肥嘟嘟的兔子!”說定了陸雲這就返回去給董穆青幫忙收拾,賣糖畫的拿起勺子龍飛鳳舞地畫起來,趕緊拿竹簽蓋上,又翻了一張糯米紙給包上遞給了陸雲。

陸雲這邊的糖畫還沒遞出去,就看見董穆青拉着他興奮地指着天空,“看,煙花!”

陸雲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遠處的煙花升空綻放,開出五顏六色的圖案,形成各式各樣的圖案,他看着看着說了句,“真美!”目光落到董穆青的側臉上,淺淺笑了笑。

“這個給你的!生辰吉樂!”陸雲說着從身後拿出油紙包包着的糖畫遞給董穆青,他足足高她一個頭,微微低頭剛巧看着她的眼睛,真摯而熱情。

董穆青愣了一下,疑惑地接過糖畫,臉上表情複雜,“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是我生辰?”

“你帶我去登戶籍時候,我看到的!”陸雲把東西遞給她之後,就去收錢。

董穆青看着糖畫,是個兔子形狀,真好,她眼裏的光随即暗了暗,內心複雜的看了看樂呵呵的陸雲,可惜今天不是我的生辰,是董穆青的,她若活到今天有人記得她的生辰她應當很開心吧!她将東西包起來,塞到了一邊。

是夜

“着火了,快來人啊!着火了!”不遠處路過的更夫看見知味館的方向忽然一個亮光,嘩的一聲燃起熊熊大火,火勢蔓延的很快,幾乎一下子就着起來,好像有什麽助燃的東西。

陸雲和鳳瑛最先醒來,但二人都昏昏沉沉的,陸雲使勁晃了晃腦袋,拿屋裏準備的水撲了撲,捂着嘴說,“好像有迷藥!捂上嘴!”

二人趕緊去打水滅火,卻發現裝水的幾口大缸空了?又去水井打水,卻發現燃燒的房梁推着石頭掉下來堵住了水井,這?陸雲明明記得睡覺之前還查過裝水的缸子,明明有水,這連水井都被石頭封了?有人想他們死?

王清等一幫聞訊趕來,救火的救火,陸雲扛起小魚往院子外丢給人就往裏接着跑,也是奇怪了,小春這邊今晚非要和鳳瑛一起睡,董穆青拗不過她就随她去了,故而剛剛鳳瑛出來時轉頭也把小春抱了出來,可就是這麽大動靜,這兩個人都沒醒,睡得死死的。

火勢蔓延的很快,再進去時候腦袋漲的發暈,他拿着什麽往手上一紮,出了血才清醒點,趕緊去找董穆青,小魚他倆都睡得那麽沉,要真是迷藥董穆青肯定也中招了。

果不其然,董穆青房間門不知什麽時候被鎖上,陸雲伸手去碰被燙的縮回手,可門框太結實弄不開,還得把鎖弄開,眼看着火勢越來越大,陸雲顧不得燒的發紅的鎖,手上燙的發紅,硬是拿着發簪把鎖撬開,在床上發現正在昏睡的董穆青。

火都快漫過來,她卻還是一動不動的,陸雲抱起人就往外跑,左躲右躲,還差點被房梁砸中,好在是一身輕功跑的飛快。

眼看着到門口,把人交給鳳瑛後,才稍稍放心,忽然轉身又跑了回去。

“哎,陸大哥,你幹嘛?”鳳瑛一邊扶着董穆青給她扇風清醒清醒,一邊着急地問。

“我回去找點東西!很快回來!”聲音還在人早就不見了。

火勢控制不住,王清緊急叫來防隅軍前來救火,但火勢不知道燃了什麽徹底着起來,實在是控制不住,只好緊急疏散周邊人群,盡力控制火勢不再蔓延,但這館子怕是保不住了。

陸雲跑了出來抱着兩個大箱子扔給了王清,身後的木梁還在噼裏啪啦的下墜,橫梁松動的聲音吱吱格格的在他耳朵裏被放的無限大,自己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鳳瑛姑娘,掌櫃的就拜托你了!”見鳳瑛已經把董穆青安排好,陸雲稍稍松了口氣,眼前被汗糊了一眼,手上也起了大泡,手臂手背上更是鮮血直流,為了讓自己清醒他又戳了自己幾下,全身更是被煙熏得黑漆漆的,沒了發簪披頭散發像個從地獄來的使者,胳膊上的布也被燒沒了,他看了看前來扶他的王清,直直扶着柱子沒了意識,趴在地上沒了聲音。

第二日

火勢控制住了,可知味館也燒的一幹二淨,董穆青幾個人暫且在其他客棧住着,王清則帶着人去現場勘察火勢起因,陸雲燒的嚴重,全身都有火燒的痕跡,手和胳膊最是嚴重,手上被燙的的血肉模糊,左手更是因為要保持清醒被紮破好幾個洞,手臂也被燎的脫了皮,背部被掉下來的橫梁砸中,傷了心肺,被董穆青包紮的像個粽子一樣在床上歇着。

另外兩個小的因為藥性睡了好幾天才醒,一醒來就看見陸雲被包的像個粽子似的,這家又被燒光,嚎啕大哭起來,被鳳瑛勸住拉了出去。

董穆青看着角落裏的箱子,不覺得流下淚,這玩意有什麽重要的,值得你回去拿,真是大傻子!

守在陸雲身邊幾日,董穆青瘦了一圈,整個人消沉不少。

“頭,你看這幾個地方他們居住的地方松油味很重,而且這幾個大缸被人鑿了小眼,拿臘封上,水長時間沖給沖掉水就流光了!還有...門外的斷掉的鎖鏈!”一個捕快将鎖鏈遞給王清看。

“看來是蓄意謀殺!趁着昨日他們都不在館裏,在他們菜裏下迷藥,又把關鍵的地方封上!看來是真的想要他們的命!那邊清理出來了嗎?”王清看了看靠近大堂的位置。

客棧

鳳瑛來回踱步,越來越想不通,究竟這忽然的火是怎麽回事,“到底是怎麽回事?有人要殺我卻連累了董姐姐他們?”

可除了這幾個人沒人知道她在禹州養傷,既然是要殺她,為何要鎖上掌櫃的那屋的門,難道是...

她的記憶撥回了昨天晚上,小春吵着要跟她睡,可床太小,索性兩人就換了房間,掌櫃的就睡在原來自己房間,她和小春就睡在了偏屋。

難道那個放火的人以為床上的是我,才把門鎖死,兩個偏屋離起火源遠,可以随時從後院逃走,果真是沖她來的。

她抄起佩劍,氣沖沖地往知味館去。

陸雲昏迷幾天才漸漸醒過來,耳邊聽得最多的夢裏夢的最多的就是掌櫃的的抱怨和呼喊。

“你說說你,那破門打不開就打不開這是我的命!你差點把你自己交代了!”

“那不是你的命!”陸雲悠悠來這麽一句。

“你醒了?”董穆青趕忙湊近去看他,給他端了杯水,“渴了吧,喝點潤潤嗓子!”

他本想接過水杯但手上纏着厚厚的紗布,只能董穆青喂他,沙啞地說,“你的命自己做主,大富大貴也好,平安順遂也好,我會一直保護你!”

董穆青避開他的眼神,轉了話題指了指角落的箱子數落道,“你還是好好養傷,你看看你自己命都不要了,那破箱子有什麽好拿的!”

“因為...你很寶貴的那個箱子!平時都藏着想來一定很珍貴,不能讓你不開心!”

“你...都哪裏學的,好了好了,你趕緊養傷吧!好好恢複!”

可惜那糖畫也融在館子裏了。

“我的館子....”董穆青望着眼前的廢墟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

陸雲吊着胳膊跟着她身後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場大火将這一切燒的幹幹淨淨,自己辛辛苦苦這麽多年才建起來的館子。

沒走兩步踢到什麽東西,她蹲下翻了翻,一個黑漆漆的長條物混在木梁的廢渣裏,她拿手搓了搓,燒了一半的姜字。

姜?姜家,這京都裏還有哪個姜家如此有名,董穆青眯眼想了想,姜家!齊邕母妃不是姓姜?他不是來尋人嗎?難道是來滅口的?

她擦了擦淚,握緊了手裏燒了一半的令牌,跑到隔壁廚房提着菜刀直接去了王清家裏,陸雲怕他出事,讓小魚扶着自己緊趕慢趕地跟着。

“掌櫃的,你怎麽來了?”王清先看到的董穆青,正準備迎上去,因為她是找自己問火災的事情的,後看見她拿着刀指着自己。

董穆青冷笑一聲,咬牙切齒的說,“姓齊的,沒想到我們拿你當朋友你背後搞小動作,你想殺我就直接來!搞這種小動作,小魚他們還是孩子萬一沒逃出來怎麽辦?陸雲他和這事也沒關系!”

“掌櫃的,你這是說的哪裏的話?”王清舉高雙手無辜地說,“我何時要殺你?火災确實不是意外,我正要去給你和大人說這事!”

董穆青将手裏的半截令牌扔給他,冷笑道,“你們姜家欺人太甚,做事也不幹淨,用迷藥這種下三濫的招,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陛下讓你來禹州城是不是來滅口的?”

“什麽跟什麽?我?你不是董穆青嗎?”王清更糊塗了,又怕她傷人,一直舉着手,看了眼令牌又看了看族徽,還真是姜家的牌子。

“那日,你和李成的對話我全聽見了,你奉命而來尋人,為的不就是殺人滅口嗎?七殿下!我佟文竹今日就算死了,也會有人替佟家翻案,陛下想瞞住這事,捂住天下人的嘴,一國之君做這種宵小之事不覺得過于可恥嗎?”董穆青此刻徹底憤怒,索性将自己身份暴露出來,今天不是王清死就是她死。

整整十年,她逃了十五年還是沒能為佟家伸冤,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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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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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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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