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季回沉默了會兒後, 不由眼神詭異地看向景岑，完全不懂他的腦回路為什麽這麽奇怪。

他是從哪裏得出姜嶼寒不知道他存在的結論的？季回感覺都要對景岑這張唬人的矜傲臉産生憐愛了。

前面的姜嶼寒眼神冷了些, 在後視鏡裏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景岑在一陣詭異的沉默中完全沒有察覺到不對, 在看到姜嶼寒回頭看他時，還以為是自己剛才的動靜太大了，立刻不經意間屏氣凝神了會兒。

季回:……

咳。

這個傻白甜。

算了, 還是不要拆穿他好了。

要不然多尴尬啊。

季回完全看不出惡趣味的應了聲，算是同意了景岑的“提議”。

景岑一直提起來的心, 終于放下了些。

背後靈答應就好。

他身體肉眼可見的放松, 又維持着一張酷臉靠在了後面。

季回:……

既然景岑這傻白甜誤會了，那麽也只能麻煩姜嶼寒了。

季回想到自己的惡趣味, 微微勾起了些唇角。

在景岑以為他不說話放松下來時，把玩着手機發給了姜嶼寒一條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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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幾天短信交流。”季回的戲谑幾乎隔着屏幕都要溢出來。

姜嶼寒抽空看了眼之後，微微揚了揚眉, 沒有拒絕。

不過想到景岑和季回的熟稔, 他神色又淡了些。

在後座坐着的景岑:……

奇怪, 今天怎麽這麽冷。

是他穿的太薄了嗎？

還是姜嶼寒車裏開了冷氣？

他被冷的有些疑惑，但是經過背後靈偷偷上車的事情，又不敢擡頭問姜嶼寒是不是開了冷氣，只好憋了回去。

好在車子一路平穩的走着沒有出什麽事兒。

季回轉過頭漫不經心地看着外面的夜色。

這時候已經到了晚上。

月亮高懸在天上, 高速路上的車卻很少。這段時間随着各種事故頻發，晚上已經很少有人出來了。特殊管理局雖然還沒有将深淵入侵的信息公布，但是信息.敏.感.的人卻已經嗅到了些什麽, 畢竟天街游樂場和故園的事情即使是隐瞞, 但是衆目睽睽之下, 多少也會流露出一些來。

季回紅色嫁衣被車內吹來的風揚起, 只有姜嶼寒一個人看見。

他轉過頭去看着外面空蕩蕩的馬路, 不知道在想什麽。

一夜的車程并不短，為了安全起見，在開了一半之後還是需要休息。

景岑和姜嶼寒輪換着來，在服務站補充了些物資之後，姜嶼寒看着景岑去了另一邊買東西，将手中剛接出來的熱咖啡遞了過去。

在深夜趕路時來一杯熱咖啡，确實足以讓人心情放松。

季回這段時間被姜嶼寒投喂習慣了，伸手接過了咖啡，仰頭喝了口。微微有些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季回靠在車邊。

“謝謝。”

姜嶼寒搖了搖頭。

“估計這次不會讓我們那麽簡單就到謝氏祖地。”

車子已經行了半夜，按理來說，在這時候，雖然夜色不會褪去。但是卻也會顯露出一些天明的景象。

但是直到現在，他們停在服務區補充物資。天色居然還和之前的一模一樣，仿佛是夜被拉長了很多，越靠近他們的目的地，夜色就越是明顯，那裏估計發生了不小的變故。

季回:“應該慶幸謝氏的祖地在荒山裏，沒有多少普通人受到影響。”

即使是夜色拉長，在荒郊野外也比在城市裏好很多。

姜嶼寒微微點了點頭。

這時候因為知道要進山，在服務區補充了一大堆物資的景岑終于出來了。他出來之後看到姜嶼寒手裏的咖啡時表情怪異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對方中這麽緊張的氛圍中也能喝咖啡。

景岑卻不知道，不止是姜嶼寒，季回手中還有一杯。

他輕輕喝了一口，在空蕩蕩的無人區驟然開口。

“都買了些什麽？”

景岑被吓了一跳，沒想到背後靈居然在這兒。他第一時間去看姜嶼寒，在看到姜嶼寒神色不變，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現之後，這才松了口氣，在心底回答。

“我買了一些上山的設備。”

“還有巧克力什麽的。”

“那會兒查天氣預報，看見那邊好像下雨了，總之準備齊全一點進山才行。”因為第一次在岷山的時候和劇組拍戲遇見鬼，被困在山裏出不去，景岑這次可算是有了經驗，想着東西一定要準備齊全才行。

季回倒是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準備的還挺專業，這時候不由喝了口咖啡。

“我怎麽聽見什麽聲音？”

景岑有些疑惑。

拿起咖啡紙杯時不小心用力了些的季回:……

這麽.敏.感.？他微微眨了眨眼睛，笑道:“沒什麽，可能是車裏什麽東西倒了吧。”

景岑這才被轉移了注意力。

後備箱裏幾乎都是他買的入山設備，他和背後靈說了幾句之後，這才跑到後備箱裏整理東西。

季回握着咖啡杯有些無言，轉過頭卻看到姜嶼寒眼中的笑意。

他光明正大的拿着咖啡杯，分明是深藍宛如寒冰一般毫無情緒的眼眸，這時候卻染上了點笑。

像是在嘲笑季回非要裝作不認識他一樣，這下連喝咖啡都得偷偷摸摸的了。

季回磨了磨牙剛準備說什麽，這時候景岑整理好了後備箱。

“可以了，走吧。”

他這句話是給背後靈說的，說完之後想起現場還有另一個人來，立馬反應過來，加了一句。

“姜嶼寒。”

姜嶼寒神色淡淡的，倒是沒有什麽反應，只是走到後車座上打開了車門。

後半段路換景岑開車，他坐在後面。季回在副駕駛上和後車座上猶豫了一下，挑了挑眉看向姜嶼寒。

就看見這人直直的盯着他，那雙冷漠的眼睛中十分直球的希望他坐在後面。并且有一種如果季回不坐，他就一直盯着的趨勢。

以季回對姜嶼寒的了解，如果他真的坐副駕駛，這人可能還真的會盯他一路。頓了一下之後，季回只好輕飄飄的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之前坐在後面看着背後靈坐在副駕駛上心驚膽戰的害怕他被發現的景岑，這時候終于坐在了駕駛位上。

他剛一上車系上安全帶，就讓背後靈上車。這下好了，他坐駕駛坐，背後靈坐副駕駛，交流就方便些了。

正當景岑這樣想着時，卻察覺到他旁邊打開的車門完全沒有動靜。背後靈懶洋洋道:“前面太擠了，我還是坐後面算了。”

景岑:……

可是後面有姜嶼寒啊！他拼命的想要給背後靈使眼色，但是背後靈卻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看見，在景岑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坐了過去。

後座上，姜嶼寒西裝革履地坐在左側。目光落在窗外，像是沒有看到這邊的景象。

景岑看了眼坐在右邊的背後靈，見一人一鬼的距離中間還隔着一個人，這才終于認命，轉過頭來伸手關了後座車門。

車廂內只顯示出了兩個人，季回坐在座位上，淡淡道:“開車吧。”

景岑只好皺着眉啓動了車子。

在景岑啓動車子調頭離開的時候，姜嶼寒終于轉過了頭，看了季回一眼。

啧。

其實也沒什麽。但是在景岑在的情況下，和姜嶼寒共同坐在一起居然有些別扭。季回支着手，盡量的讓自己閉上眼睛。

“我睡一會。”景岑在聽見他的話後，眉頭松了些，控制住了往後看的.欲.望。

車子這次沒有繼續走高速，後半段路必須要走小路。穿過一片片村莊之後，景岑跟着導航繼續開。

然而開着開着，季回就睜開了眼，已經早上六點了，天還沒有亮。

“奇怪。”

“這邊天亮的這麽遲嗎？”

現在是夏日不是冬日，早上六點的時候多少也應該有了日出的影子，但是在景岑穿過山路的時候，還是沒有天亮。

在進入群山之中的謝氏祖地之後。如果不是手機上的時間，幾乎叫他們難以判斷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終于停了下來，景岑看了眼導航。

“地址在這兒就沒有了。”

“走吧，進山。”

季回聲音淡淡道他率先站起身來，打開車門。

因為天色始終沒有亮，景岑的注意力被謝氏祖地的詭秘吸引過去，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背後靈自己打開了車子。

他擡頭看着眼前的荒山。

“要從這裏穿過去？”

景岑也沒想到謝骦家居然會是在這兒。微微皺了皺眉之後，他只好轉身去拿設備。

姜嶼寒也下了車，不過以他的身手根本不需要這些。季回甚至開始懷疑——他已經不是人了。

這種懷疑不是毫無征兆，姜嶼寒的很多奇異之處都能顯示出來。

果然，在景岑将設備給他時，他搖了搖頭。

“我不需要。”

不需要？

景岑神色狐疑剛準備說什麽，季回就開口了。

“不需要就不需要吧。”

“你拿到氧氣什麽的。”

雨霧天的深山并不安全，雖然現在已經是白天。但是蒙蒙的夜色卻還是無法給人安全感。

景岑知道自己的能力，這時候只好自己先穿戴好。只是在上山時目光時不時的往姜嶼寒身上看一眼。

倒不是愛慕什麽的，而是詭異的想到。

他們不是差不多時間開始接觸神秘界嗎？為什麽姜嶼寒表現的像是比他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神色微微有些古怪，然而姜嶼寒卻連頭也不轉。

兩人一鬼向山上走着，這時候天上已經開始下起了雨。滴滴噠噠的雨順着樹葉滑落，打濕了腳下的泥土。

季回腳步頓了頓，在樹林裏嗅到了一股血腥味，和姜嶼寒互相對視了一眼。

“小心點。”

随着背後靈提醒，景岑打起了.精.神。

順着血腥味走過去，季回低頭一看，發現居然是山上的動物。四肢攤開躺在山坡上，血腥味兒正是從它身上傳來的。

然而詭異的是這只死去的動物身上并沒有任何傷痕，好像只是無緣無故就突然死去。

姜嶼寒忽然停下來，景岑也跟着停下腳步。

等到季回回來之後，微微搖了搖頭。

“一只死雀。”

不過只是一只鳥的話，血腥味還是太濃了。

季回剩下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姜嶼寒也知道，他深藍的眼眸向前看了眼。和季回一樣，認為死去的動物可能和拉長的夜晚有關。

三個人繼續往前，然而在走到中斷的時候，雨就已經大了。原本在上山時是蒙蒙的細雨，這時候卻成了瓢潑大雨。

泥土松軟，山林之中起了瘴氣，這時候确實不适合在繼續走了。

季回随意找了一處崖壁，示意他們過去躲。

景岑穿着裝備和姜嶼寒一起走了過來，寬闊的崖壁總算是遮擋住了外面的暴雨。

季回看了眼時間，他們比起之前預計的找到謝氏祖地的時間還晚了兩個小時，而現在，他們還在山上。

他轉頭望着眼前被夜色和大雨籠罩的荒山，開口給景岑道:“給玄門的陳長老打個電話。”

“把這邊的情況說一下。”

景岑也覺得他們無法按照預計的時間走，拿出手機打了過去。好在滴滴幾下之後，電話倒是接通了。

他将謝氏祖地外荒山的情況說了一遍。

那邊陳長老剛接通電話，就聽見了景岑的消息。

“夜晚拉長了？”

他微微皺了皺眉。

“謝氏從來沒有這樣的法器或者術法在。”

玄門之中的人對彼此的家傳都算是有些了解，有沒有都知道。

很顯然夜晚拉長和謝氏無關。那麽……只有可能是導致他們失蹤的那個東西幹的。

季回挑了挑眉，在景岑在心底問他時，淡淡道:“山裏都有死雀屍體，讓他們心底做好些準備。”

失蹤這麽長時間，謝氏不可能毫發無損。

景岑也知道這個道理，眉頭微皺了一下，将背後靈的意思傳遞了過去。

玄門那麽沉默了很久，最終只是道:“盡力就好。”

得到承諾。

季回讓景岑挂斷了電話，擡頭看向夜色中的雨霧。

他在晉升之後，精.神力也有了很大的提升。鬼氣覆蓋範圍達到了一座城市那麽大。在景岑挂斷電話之後，季回閉上眼睛讓鬼氣籠罩整個荒山，不斷的向外蔓延。

過了會兒後，從雨霧中隐約看見了一個荒城……

季回收回目光來，将那座荒城和玄門提供的謝氏祖地的信息對比了一下，确定了地點。

距離他們已經不遠了。只是單從鬼氣上來看，這座荒城之中沒有什麽別的不對勁。

除了過于空蕩。

人都去哪兒了？

他在心底将剛才的看見的情況說了一遍。

姜嶼寒看了眼外面。

“雨等會兒就小了，過去看看吧。”

沒過多久，山裏的雨小了些。

景岑和姜嶼寒撐着傘離開了崖壁，季回則是完全不用擔心這些。兩人一鬼繼續向着季回從鬼氣中窺探到的荒城走過去，兩個小時之後終于找到了地方。

然而在穿過山林之後，映入眼簾的建築卻和季回在鬼氣中看到的不一樣。他在鬼氣之中看到的單純就是一座空城，有些年代感。

但是現在眼前的建築和他們生活的城市沒有什麽不同，只是多了些古風韻味而已。

季回微微眯了眯眼，再次用鬼氣查看，卻發現依舊是荒城。

兩個視角看到的建築不一樣？

他轉頭看向姜嶼寒。

姜嶼寒也擡起頭來。

“我看到的是荒城。”

他和季回用鬼氣視角看到的一樣。

而景岑:“什麽荒城？”他聽到姜嶼寒突然說話有些奇怪。

“眼前這個不是古城嗎？”

“雖然沒有看到人，但是也不至于荒吧？”

在景岑眼中的，赫然就是近幾年新建的那種仿古城，旅游景點裏很常見，所以他看到倒也不害怕。

季回挑了挑眉，這時候才覺得來了些意思。

不同人眼中居然有兩個視角……

是兩個都是真的？還是有一個真的一個假的？

他和姜嶼寒對視了一眼，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在踏入這座有兩面的荒城的一瞬間，季回就感覺耳邊有什麽東西響動了一下。

像是一種鳥類震動翅膀的聲音，不過他們眼前卻什麽也沒有。

季回收回鬼氣，瞥了眼旁邊的店面。這座古城之中大大小小大概有幾十家店面，賣的都是一些玄門中的東西，和謝氏祖地的特征很像。

“他們人呢？”

景岑皺眉看了眼桌面，桌子上還放了一碗水，居然還熱着。看起來就像是在他們進來之前，這裏的人全部跑光了一樣。

可是……就這麽大的地方。

碗還熱着，人能夠去哪兒呢？

從進入山中開始，這裏處處都顯得很古怪。

林中死亡的鳥，雙面的古城，還有熱着的瓷碗，季回瞥了眼景岑。

“不要分開走。”

“這裏大概有致幻的東西。”而這種致幻的東西對于鬼物同樣有用。

眼前看到的會叫人分不清真假，景岑一聽頓時警惕了些。

“我們先把整個古城找一遍？”

進來了總不能什麽也不看，季回點了點頭。

三個人一起沿着古城尋找。然而打翻的桌椅，還有泥濘地面上的腳印無不說明這裏的人是匆忙之下離開的。

姜嶼寒忽然道:“陷阱。”

這個荒城是一場針對于他們的陷阱。玄門的人當然不可能騙他們，但是深淵不會想不到他們會來。

在姜嶼寒話音落下之後，忽然寂靜耳後聽見了一陣“嗡嗡”聲。

像是無數的鳥類向着這邊飛過來，季回擡起頭來，就看到了一只巨大的骨鳥出現在了天邊。

那只骨鳥全身都是青白的骨頭，眼中有一團黑火。遠遠看着，宛如一個可怖的骨架出現在頭頂。

然而下一刻，在看到骨鳥之後，那東西卻又消失了。

耳邊的聲音還在，季回扯了一下嘴角，迅速閃開，就看見他剛才站着的地方，落下了一只尖爪。

一瞬間他就明白，這只骨鳥有交疊幻象的能力，它能夠在幻象和現實中穿梭，迅速的隐藏自己，然後逐一殺死敵人。

這只骨鳥本來就是S級的鬼物，但是現在展現出的能力卻已經遠遠超過了S級，深淵給予了它加強。

季回剛才和骨鳥迅速交手，卻一點也不慌亂。畢竟這些情況是他和姜嶼寒早就想到的。

在閃開之後，他給景岑身上貼了個符咒，然後迅速也隐沒了身形，和骨鳥交手。鳥類靈活，而且骨鳥善于模糊現實和幻覺，十分難纏。

但是季回也不是一周前了。

深淵唯一沒有想到的大概就是他的晉升速度那麽快。不止是之前的荊棘女，掉落在這裏的種子都被他吸收了。

季回輕巧的跳過骨鳥尖喙襲擊，随着他不停的跳躍，紅色嫁衣劃過的地方漸漸形成了一層有規律的煞氣。

淡淡的死亡氣息徘徊在上面，散發着可怖的威壓。

骨鳥渾然不知，眼瞳中的黑火越燃越烈。

“這是怎麽回事？”景岑實力低微，這時候看不見場景的變化，之能看到忽然出現又消失的巨大白骨。

唯獨姜嶼寒看的一清二楚，在确定季回占了上風之後，他才淡淡道:“一只超S級鬼物。”

“這裏是它設下的陷阱。”

超S級鬼物？

景岑瞬間有些擔憂，背後靈沒事吧？

季回和骨鳥的在幻象和現實中交手的速度快的只能看清殘影，随着動作的加速。骨鳥身上漸漸泛起了一種可怖的屍斑，就在屍斑擴散的時候。

季回卻忽然停了下來。

“在準備大招？”骨鳥不明所以。

但是迅速向着那個紅衣惡鬼俯沖下來，他身上一叢叢黑火燃燒了起來。雖然不知道什麽東西，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上面的危險氣息。

然而就在骨鳥即将沖下來時，季回卻忽然笑了起來。

骨鳥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下一刻，地上的紅衣厲鬼打了一個響指。天上忽然出現了一個泛着黑紅煞氣的陣法。

那陣法宛如活物一樣，将骨鳥同網兜束縛在了一起。

渾身的怨氣被卸去，骨鳥死死地瞪着季回，在季回彎眼看着它時掉落在了地上。

周圍的幻象随着骨鳥落地散去，眼前終于露出了真實的面目。

不是什麽旅游古城，而是一座真的荒廢了起碼有一百年的荒城，城中桌子上都已經長滿了草。

景岑微微皺了皺眉:所以剛才看到的都是幻覺？

是這只鳥弄出來的？

對了，背後靈呢？

他反應過來，立馬在心底詢問。

“你怎麽樣？”

“有沒有受傷？”

“沒有。”

“這只骨鳥的攻擊力不強。”

對于季回而言确實是這樣，它只是詭異在能夠制造兩層幻象迷惑人而已。

景岑終于松了口氣。

不過他随即想到……剛才背後靈和骨鳥纏鬥，姜嶼寒沒懷疑吧？

他壓着帽子，目光轉向姜嶼寒。

卻看到姜嶼寒正好也擡起頭來，目光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