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蔚亦茗因為猝不及防,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直到下巴傳來微涼的觸感,她才仰頭去看上方的男人。

兩個人離得很近,近到她能感覺到寸寸貼近的灼熱氣息,仿佛主人般,張揚強勢。

蔚亦茗撲閃了兩下濕漉漉的睫毛,心跳莫名地有些紊亂。

江岑然的指腹摩挲着蔚亦茗白嫩無暇的肌膚,好整以暇地笑了笑:“在緊張?”

不可否認,她是有點緊張。

就算她是有心挑釁,可說到底調情這項業務,她生疏得很。

江岑然褪去了那身一絲不茍的正裝,整個人的氣場突變。

沒了那層冷漠深沉的外殼,卻多了一絲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散漫以及渾然天成的游刃有餘。

蔚亦茗很快将思緒沉斂下來,輕咬着下唇,悶不吭聲地與他對峙。

她的五官就跟瓷娃娃般好看精致,此刻雖然沒露出什麽委屈的表情,可就是有種飽受欺負的氛圍。

江岑然的手指微僵。

怎麽好像是他欺負她了似的?

蔚亦茗的眼睑微擡,甕聲甕氣道:“沒想到岑然哥哥這麽經不起開玩笑,那我下次不玩就是了。”

江岑然:“……”

不識好歹的人反倒成了他?

Advertisement

蔚亦茗再将下巴揚了揚,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反正我也打不過你,你想怎麽報複就怎麽報複吧,我認栽。”

江岑然簡直要被氣笑。

蔚亦茗半眯着眼睛,偷瞄他一眼,見他冷冽的目光掃過來,馬上又瑟瑟發抖地閉眼,睫毛一顫一顫的。

頗有掩耳盜鈴的架勢。

江岑然看着這張漂亮的臉蛋,也實在是下不去手,動她一下仿佛就能成為千古罪人。

最後只是刮了刮她高挺的鼻尖,随即便松開了對她的桎梏。

腰間的手掌一離開,蔚亦茗就如同沒了支撐般,身體驀地往後仰。

只不過下一秒——

她又馬上落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裏。

蔚亦茗緊抓着江岑然的手臂,因為過度驚慌的緣故,喘息稍顯急促。

“怎麽樣?”被蔚亦茗軟若無骨的嬌軀緊貼着,江岑然溢出來的聲線帶了一絲喑啞。

蔚亦茗聽見他的聲音,立馬氣勢洶洶地遷怒:“想抱就抱,想放就放,你都不通知我一聲?”

江岑然看着她沒說話,只是嘴角牽起了一絲意味不明的弧度。

蔚亦茗被看得有一點點心虛,表演痕跡過重?

于是不得不敷衍地說了句:“不過剛才還是多謝你搭了一把手。現在可以放開了。”

“我怕放了,小公主又要訓話。”

聽出江岑然語氣中的打趣,蔚亦茗嬌嗔地瞪着他:“你覺得我聽不出你在說我無理取鬧?”

江岑然的眸底含着似笑非笑,“自然不會,小公主這麽聰慧。”

蔚亦茗:“……”

“我媽不是讓我們多拍照片跟她報備進展嗎?我覺得現在就挺适合。”

“可小公主現在心情不佳,不想配合。”

江岑然被她理所當然的語氣給逗樂了,“那就晚上,說不定她更喜歡看我們晚上相處的畫面。”

蔚亦茗的耳根瞬間紅了,又想如法炮制,往他臉上潑水。

這次江岑然結結實實地扼住了她的腕骨,伏低腦袋,濡濕的氣息逼近她的耳畔,“我活到現在,還沒人敢朝我潑水的,你數數自己潑了幾次?”

“也就兩次,第三次沒成功。”蔚亦茗豎起兩根手指,說得一臉坦蕩。

江岑然的指腹劃過蔚亦茗的腰際,她的身軀瞬間蜷縮。

江岑然:“聽說你怕癢,看來是真的。”

蔚亦茗的眼尾染上了些許的紅,可憐兮兮的,“你不能攻擊別人的弱點,勝之不武。”

“你看我像正人君子嗎?”

“像,宛如谪仙。”蔚亦茗的語氣肯定。

江岑然:“……”

“神仙哥哥。”

直到泳池中只剩江岑然一個人,他的耳邊仍萦繞着蔚亦茗離去前的稱呼。

嬌軟的聲音特別适合喊哥哥。

沒特意回味,就是揮散不去。

北城經常走動的這幾個家族,就屬蔚亦茗跟江妤漾最小,所以她們見到誰都是叫哥。

江岑然也有着凡夫俗子的獨占欲,聽見蔚亦茗叫他跟叫別人沒區別,多少有些介意。

後來才會讓她喊自己“岑然哥哥”。

就是沒想到現在——

還學會融會貫通了。

江岑然不禁輕哂。

約莫一個小時後,江岑然從泳池中上來。

這會兒他才發現偌大的別墅,竟只有一個睡卧。

蔚亦茗已經換上了一襲嫩黃色的連衣裙,裙擺是不規則形狀的,露出一邊白皙修長的腿,此刻正做着浴後護膚。

她懶洋洋地擡了擡眼睑,“這是蜜月別墅,放兩張床也是浪費,還好房間跟客廳都有沙發,岑然哥哥有的選。”

江岑然的目光移到那張足以容納五個人的大床上,想來這麽大的床是讓來度蜜月的情侶們能夠徹底放縱纏綿。

蔚亦茗見狀,馬上張開雙臂,企圖擋住他觊觎的視線,“那是我的。”

“誰說的?”

留下這幾個意味不明的字,江岑然便朝浴室走去。

蔚亦茗怔愣了幾秒,馬上追上他的步伐,試圖跟他談判:“你可是神仙哥哥,不會沒人性到讓小仙女睡沙發吧?”

江岑然的腳步驟停,蔚亦茗險些撞上去,正想數落他,江岑然率先開口了:“我要進去洗澡,怎麽?要一起?”

蔚亦茗白皙的天鵝頸瞬間換了種顏色,“您請。”

随着潺潺水聲響起,蔚亦茗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從容不迫地繼續塗身體乳。

臉上一點驚慌都沒有。

等江岑然從浴室裏出來,她也擦完了身體乳,淡淡的清香萦繞在鼻。

江岑然稍微走近就可以聞見,像是白桃味的,跟她給人的感覺很像,白白嫩嫩的。

蔚亦茗攥了攥他的衣擺,低聲道:“算了,還是你睡床吧,你這麽大個人窩在沙發上一定睡不好,你本來睡眠質量就差,我就不一樣了,在哪兒都能睡着。”

“這點我倒挺羨慕你的。”

蔚亦茗的臉頰鼓得跟河豚似的,烏黑的雙眸攢着忿忿不平,就這麽盯了一會兒江岑然,才終于開口:“你不謝謝溫柔善良的小公主就算了,竟然還內涵我的睡相不好。”

江岑然的眸底浸着淡淡的笑意:“我可沒說你的睡相不好,畢竟還不算真正見過。”

“你……”蔚亦茗吐露了一個字後,就沒了下文,只是臉蛋緋紅得厲害。

江岑然的語調壓得有些低:“今晚應該能看見了。”

蔚亦茗眼睫撲閃的頻率有些錯亂,像是很不适應這種成人間的話題。

好在一旁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這一角的旖旎。

蔚亦茗瞄了眼他的手機界面,是江母的視頻電話。

江岑然用毛巾擦着頭發,示意她接。

蔚亦茗有些不願意,接他電話這種舉動顯得過分親密了。

江岑然的語調不疾不徐:“別忘了這趟旅行的目的。”

蔚亦茗這才不情不願地點了接聽,然後将鏡頭對準了江岑然,江母驚訝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這個時間點洗澡,你們都幹嘛了啊?”

語調很意味深長。

江岑然平淡無波的深眸掃了眼明顯腦補過剩的江母,溢出來的聲音很清冷:“你以為什麽?江夫人。”

“也是。你哪有我以為的那個本事啊。”江母的口吻瞬變。

江岑然:“……”

蔚亦茗的手指驀地一顫,顯然被這個太深入的話題給吓到了。

她本就嫣紅的臉蛋,此刻好像更燙了。

江母自然不是找江岑然,沒說兩句話,鏡頭就換到了蔚亦茗。

蔚亦茗像個貼心的小棉襖,哄得江母十分開心。

等結束通話,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的事情。

江岑然慵懶地依靠在沙發上,一直等到房間恢複平靜,才慢悠悠地開口:“看來我們家以後不會有什麽婆媳問題。”

“岑然哥哥做人不要太自信,我只能嫁給你嗎?”蔚亦茗的眼尾微挑,帶着俾睨衆生般的倨傲,俨然一副小公主做派。

江岑然的身心很放松,看了一會兒那抹迤逦袅娜的身姿擺弄自己帶過來的随身物品,再次低沉地說道:“我媽想讓我們這趟旅行後就辦訂婚儀式。”

蔚亦茗的動作驟然停住,江岑然能察覺到她的僵硬。

他将交疊的雙腿放下,一步步地走向蔚亦茗,然後伸出雙臂,從後圈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

她幾次跟他接觸,都覺得他的指腹微涼。

但此刻,卻帶着明顯的滾燙。

隔着輕薄的連衣裙,都能感覺到。

跟以往的親昵不同,此刻兩人之間明顯多了絲男女之間才有的缱绻暧昧。

江岑然的薄唇輕輕地擦過蔚亦茗的耳廓,磁性的嗓音仿佛能蠱惑人心般:“你從出生就被指給我當老婆,應該有這個心理準備。”

“可是——”蔚亦茗側過臉頰,剛說了兩個字,就撞進了江岑然幽深的眼眸裏,話音一下子頓住了。

江岑然修長的手指摩挲着她細膩的臉蛋,嘴角挂着若有似無的笑意,“現在想反悔,可是來不及了。”

“那我們能不能約定好?萬一以後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

江岑然的眼睑微掀,看似慵懶,實則透露了明顯危險的氣息。

蔚亦茗的身軀下意識想往後躲,可是被男人的手臂拘着,不僅沒逃開,還跟他更貼近了幾分。

江岑然勾起蔚亦茗的下巴,看着那雙顫抖的漂亮雙眸,一字一頓地說道:“不喜歡我?”

被他灼熱的氣息熨燙着,蔚亦茗想轉過臉蛋,只不過此刻的江岑然氣場迫人,絲毫沒給機會。

“你也不喜歡我啊。”蔚亦茗的眼眶氤氲着水霧,仿佛随時會凝結成淚滴滾落下來。

江岑然一下子慌了神,怎麽說哭就哭?

他也顧不上其他,馬上松開了對她的桎梏,不是很熟練地低哄:“好了,你要是覺得太快的話,訂婚儀式就遲點辦。”

蔚亦茗仰着頭,抽噎了幾下鼻子,将情緒給逼回去,只是溢出來的聲音還是帶了幾許哭腔:“我又沒說不結婚,商業聯姻嘛,我懂的,需要什麽感情基礎啊。可你自己都不喜歡我,卻要求我喜歡你,難道不覺得過分了嗎?”

江岑然聽着她那些字眼,心裏不是很舒坦。

可小姑娘這副想哭又逼着自己不落淚的模樣,又讓他喉間發緊,講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蔚亦茗:“我們現在估計連商業聯姻也算不上,我對于蔚家而言,更像是獻祭給你的禮物,而我自己呢,能嫁給你,還要偷着樂吧。”

“說什麽呢?”江岑然的語氣重了幾分。

蔚亦茗撇開臉蛋,自暴自棄地低喃道:“本來就是,沒有公主命,卻有公主病,換作我是你,我也不會喜歡。”

她微垂着腦袋,落寞得像被世界遺棄了般。

時間靜靜地流淌,半晌過後,一道颀長的陰影籠罩下來。

她的身軀再次被溫熱的氣息包裹,随之響起的是男人低沉的兩個字——

喜歡。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