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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蔚亦茗閉着雙眸, 感覺到男人的手臂橫在她的腰間,線條分明的胸膛與她肌膚相貼。

帶着一股剛沐浴完的清涼。

江岑然的薄唇輕觸蔚亦茗的頸窩,陣陣濡濕溫熱的氣息暈染, 讓蔚亦茗的心跳不受控地漏了一拍。

“你不能好好睡覺?”她有些氣急敗壞。

“怎麽?只許你将我撩撥得不上不下?”江岑然輕笑着。

蔚亦茗幹脆轉過身,不用看,也能猜到她現在的表情。

烏黑的大眸兇巴巴地瞪着他,可偏偏長得精致可愛,又凸顯不出氣場。

江岑然骨節分明的手撫上她的臉頰,動作輕柔寵溺,“不跟你一起睡的話,我的睡眠質量似乎比之前還差。”

蔚亦茗一時語塞住了, 他這種大型貓科動物一旦裝起可憐來, 讓人更加難以招架。

片刻後, 才悶悶地低語:“你哪次提這種要求,我沒答應啊?”

“嗯,小公主人美心善。”

蔚亦茗的臉蛋貼近江岑然的頸窩, 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身軀, “現在可以睡覺了吧?”

“好像更睡不着了。”江岑然低沉的聲線含着打趣, “小公主又香又軟, 太提神了。”

蔚亦茗的臉頰滾燙緋紅,眸底一片愠色:“我看你就是不想好好睡覺。”

江岑然不置可否:“我看過你發給我的那幅令人浮想聯翩的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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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你思想太複雜, 才會浮想聯翩。”

提起那幅畫, 蔚亦茗就有些心緒波動。

江岑然勾着唇, 笑得極淡:“美不勝收。”

“指畫還是指——”蔚亦茗意有所指地問。

江岑然輕咬蔚亦茗的唇,略顯粗重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肌膚上, 片刻後喑啞地回道:“畫是, 你更是。”

蔚亦茗的嘴唇被他的氣息染得滾燙, 輕擡眼睑與他對視,即便周遭光線不足,仍能感覺到那炙熱的視線幾乎要吞噬她。

她的心跳砰砰亂撞,仿佛受了他的蠱惑般,意識也漸漸開始迷離。

江岑然攥住她的腕骨,将她的掌心貼在自己的臉龐輕輕地摩挲,低啞的嗓音引誘着她沉淪:“試試嗎?”

蔚亦茗輕抿嘴唇,像是陷入天人交戰。

一方說看谪仙為你瘋狂,幹嘛不試?

一方說不能輕易受他誘惑,釣着他。

江岑然将她的手指一一輕吻過,帶着無比的虔誠。

蔚亦茗好不容易建立的防線,又因為他透露出來的細枝末節而逐漸崩塌。

“亦茗。”江岑然貼着蔚亦茗的耳畔,沉啞地呼喚她的名字,磁性的嗓音滿滿都是蠱誘。

江岑然極少叫她的名字,總是喜歡用小公主稱呼她,帶着些許寵溺跟調侃。

為數不多的幾次叫她的名字,不是認真地說事,就是在床笫之間了。

例如此刻,性|張力拉滿。

蔚亦茗的力道逐漸流失,軟若無骨似的,被江岑然抱到了腿上。

這個姿勢讓她看上去比他還高了些許。

蔚亦茗的手指埋在江岑然的發絲裏,因為情不自禁,輕扯着他的頭發。

江岑然微揚下巴,溢出沉啞的問話:“要不要開燈?”

蔚亦茗下意思就想拒絕。

可江岑然的下一句又讓她的情緒驀地澎湃起來:“看我如何臣服在小公主的裙下,嗯?”

燈影婆娑,旖旎缱绻。

許久的厮磨纏綿後,蔚亦茗氣若游絲地靠在江岑然的肩膀。

四肢百骸被那股愉悅席卷後,軟成了一團水般。

江岑然如畫中那般,骨節分明的手指愛憐地摩挲着蔚亦茗的蝴蝶骨。

她的後背嬌豔極致,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皮膚瓷白無暇。

只是精致的肩頸處,卻印着深淺不一的斑駁痕跡,無聲無息地昭示着糜麗。

等到蔚亦茗緩過來,才漸漸地憶起剛才的畫面。

這是第一次,她清楚地看到江岑然神态的變化。

不似往日裏那般游刃有餘,沉斂從容,而是有些急促失控。

因為她,而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這樣的認知,讓她的心弦顫得極為厲害。

江岑然極致虔誠地親在蔚亦茗的鎖骨旁,“我抱你去洗澡。”

“岑然哥哥。”

“嗯?”

慵懶的語調又讓蔚亦茗莫名有些臉紅,看着他英俊的臉龐,低聲問:“你要解決一下嗎?”

剛才的整個過程,都是他在服務她。

“你給我解決?”江岑然低笑着問。

“你……你自己解決。”蔚亦茗因為羞赧,說話聲都有些磕絆。

“那沒意思。”

江岑然所有的興致都來自于她,在觸碰她之前,他雖稱不上無情無欲,但的确沒有多少那方面的想法。

何況對比過後,自己解決更顯得索然無味。

江岑然幫蔚亦茗沖澡時,已恢複到一派從容淡然,如果不是——

蔚亦茗的視線微微往下,又迅速地上撩,耳根緋紅不已。

重新回到床上,江岑然将蔚亦茗箍在懷中,跟她提起蔚氏股份的事:“有人願意買你手上的股份,而且還是下跌前的價格,你沒異議的話,我讓律師拟好轉讓協議。”

“這麽快?而且是那樣的價格?”蔚亦茗無比驚愕,忍不住問:“有這麽蠢的人嗎?”

“生意人有自己的一套準則。”

“是要收購蔚氏嗎?”蔚亦茗思忖了片刻,覺得只有這樣的可能。

“你不想?”

蔚亦茗對公司并沒有什麽深厚的感情,唯一的牽絆大概就是這是她母親曾經打拼過的,甚至因為忙公司的事,還導致了她早産,致使體弱多病。

可她的母親早已離世,現在的公司跟她也沒了一絲一毫的關系,有的也只是那個軀殼罷了。

而如果公司被收購的話——

蔚景山、許美如、蔚老夫人,甚至是蔚凝嫚、蔚英縱都會痛不欲生吧。

想到這兒,蔚亦茗的內心就産生了一股暢快解氣之感,“沒有。收不收購都不關我的事。我之前也說過我媽媽留給我股份只是希望我生活無憂,并不是讓我去拼搏,奉獻自己的。”

“這些年,因為我奶奶的強勢施壓,我連分紅都沒拿到過。”蔚亦茗的語調有些落寞,“我也不是在意那些錢,我爸養着我,供我吃穿,也滿足了同階層所需的生活質量,談錢沒必要,可是他的做法,多少讓我心寒。”

江岑然輕撫着蔚亦茗的腦袋,聲線低柔:“小公主會苦盡甘來的。”

“都說父母疼愛子女,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的人,但我卻沒有那麽幸運。”

“上帝為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必然為你開了另一扇窗。”

蔚亦茗噗嗤一聲笑出來:“岑然哥哥忽然哲學起來,真讓人不習慣。”

江岑然的輕吻落在她的眉間,低沉地說道:“小公主看來更喜歡我耍流氓。”

“睡覺!”蔚亦茗簡單明了地結束話題。

江岑然勾了勾唇,等到懷裏累極的小姑娘沉沉睡去,他才低喃道:“小公主,我願意做那扇窗。”

蔚亦茗答應了主筆,江妤漾就跟編輯那邊敲定具體事宜。

花了些時間走完法務流程,這件事算是正式提上了日程。

不過蔚亦茗拿到江妤漾撰寫的前幾話劇本時,不禁有些嘀笑皆非:“你确定沒弄錯劇本?”

她手上拿的明明是“霸總的寵妻日常”。

“糯糯,現在不流行強制愛了,那都是我中二時期的想法,霸道的男人多有魅力啊,現在——”江妤漾不屑地嗤了聲,“那狗怎麽不去死?不不……說他狗都是侮辱狗。”

蔚亦茗險些笑岔氣:“你這滿滿的求生欲。”

江妤漾喟嘆一聲:“我很難的啊,我大哥輕描淡寫地跟我說,我這腦袋要是不想要了,他可以幫我減輕負擔,簡直瘆得慌,我敢不給他塑造一個愛妻人設嗎?”

“你之前給他塑造的形象的确跟本人大有出入。”

江妤漾的指尖輕佻地勾起蔚亦茗的下巴,“瞧你這水色潋滟的模樣,沒有賣力地付出,都滋潤不出來。”

蔚亦茗輕拍江妤漾的手背,顧盼生輝的雙眸昳麗勾魂,“是哪,你算無遺漏。”

“難怪我大哥會淪陷,我一個妙齡少女都吃你這套。來,貼貼。”江妤漾抱着蔚亦茗,使勁地蹭。

蔚亦茗被惹得哄堂大笑。

笑鬧過後,她問道:“什麽時候交稿?”

“兩個月後正式連載,一周兩更。”

“行,我會掌握好進度。”

□□總部。

一群西裝革履的精英齊聚會議室。

坐于上首的江岑然面容寡淡疏離,修長的指節翻看完手上的文件,溫淡地開口:“就照原計劃進行吧。”

回到辦公室,清隽的臉龐才洩露了幾許倦怠之色。

裴楚言見狀,有些欲言又止。

江岑然半阖的雙眸仍舊壓迫感十足,問道:“是不是覺得我不該在這個時候收購蔚氏?”

裴楚言見他自己先提出來了,便将心底的想法和盤托出:“我們不久前才完成了那起并購案,現階段來說無論是資金還是員工的疲勞程度,的确不适合再行收購。”

見江岑然沒有出言反駁,他又繼續道:“雖然說在商言商,如今蔚氏萎靡,是最好的收購時機,可你身份特殊,由你出手,不免落人口實,對你和公司的形象都不好。”

江岑然微掀眼睑,眸色幽沉銳利:“但我等不了。”

想到蔚亦茗就因為這間破公司,忍受的那些屈辱跟委屈,他就想颠覆它。

至于形象。

這個社會向來是弱肉強食,誰強誰說了算。

一些渣滓的言論,根本影響不到他。

眼看他們訂婚的日子越來越近,如果将她母親曾經付出過的公司拱手送上。

好像是件不錯的訂婚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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