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1)
李岳陽和白樓羽約到了一家餐廳裏。
明明白樓羽是後輩,但他卻比李岳陽來得還要遲,只提早了五分鐘,完全算得上是踩點了。不過李岳陽一點也不生氣,畢竟白樓羽有任性的資本,只要看到白樓羽那個非常符合他的胃口的樣子,李岳陽就覺得這樣的小任性也挺可愛的,只可惜……
而且李岳陽ing白,白樓羽這很明顯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白樓羽可不知道李岳陽的想法,他關上門後并沒有走進來,而僅僅只是靠着門,一只手放在口袋裏,另外一只手握着門把。
“李前輩,抱歉,我來這裏僅僅是為了和您說清楚我的想法。”
白樓羽當着李岳陽的面微信轉賬了全額的包間費用,還附加了一百,大概是交通費和時間費,雖然不算多,不過因為白樓羽是應邀的那個,所以也說得過去。
“我有喜歡的對象了。”
“你和那個對象在一起了?”
“……或許算得上是。總之,我不會和李前輩發生性關系。”
“但你的男朋友并沒有滿足你,不是嗎?”李岳陽起身走向白樓羽,“我可以滿足你。”
“不需要。”
“我記得上次撫摸你之後,你有非常可愛的反應……”李岳陽抓住白樓羽的領帶,微微往外拉扯,“真的不想要嗎?我會讓你很舒服——”
白樓羽猛地拍開李岳陽的手。
“……我或許會辭職,李前輩。”
“辭職?明明好不容易拿回工作,只是因為這點原因就辭職嗎?你的專業不好找工作吧?而且你一點有關那個專業的經驗都沒有,還不是應屆的畢業生。”
“有手有腳,活得下去。”
“我還以為你的想法和我差不多。”
“……為什麽李前輩會産生那種錯覺?”
“我覺得你在勾引我。”李岳陽把雙手插進口袋裏,聳了聳肩,“是我自我感覺太良好了?”
“……”
“所以,你是要為了那個喜歡的人守身嗎。”
“……并不是守身那麽高尚的東西,這有什麽好守的?”
“哦?”李岳陽挑挑眉,“那為什麽拒絕我?如果是擔心我的技術,我可以保證絕過關。”
“都被碰過不知道多少次了。”白樓羽揚了揚自己被扯松的領帶,“守了也不會變成玉。”
“你的意思是,”李岳陽察覺到自己似乎踩雷了,“……已經髒了?”
“還能指別的東西嗎?”
“……是嗎。”
李岳陽又走近白樓羽,白樓羽立刻抓住門把手。
“只有他可以讓我舒服,我是不可能和你——”
“等等,我并不是想對你出手。”李岳陽停下腳步,把剛剛白樓羽的賬給全部轉回去了,“我早就改變主意了。”
白樓羽用懷疑的目光看着李岳陽,李岳陽後退一步,舉起雙手以示清白。“真的,這次只是想請你吃一頓飯而已,算是之前碰你的賠禮。”
“……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
“因為像你這樣的類型,我可付不起責任啊。”當然其實李岳陽這一次本來就不打算要碰白樓羽,剛剛也只是因為不甘心所以調戲一下而已。
“……”
“真的改變主意了。”李岳陽回到座位上,把白樓羽的凳子往後面一挪,“坐吧?我不會再碰你了。”
其實李岳陽知道白樓羽的男朋友,或者說暧昧對象是誰。因為前段時間騷擾白樓羽的孫少爺被另外一位低調的少爺找了麻煩,然後那位少爺也來問過他知不知道白樓羽在哪,回答不知道也沒什麽反應,大概本來也不抱什麽能得到答案的希望。換句話說,那個低調的少爺,就算是這樣不太可能的可能也沒有放過……接着,白樓羽就複職了。
李岳陽一開始還以為白樓羽是看中了那個人的銷量所以才求他交換,不過在那件事之後,李岳陽明白那兩個人之間絕對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系。
其實真的蠻遺憾的,李岳陽的确很想嘗嘗白樓羽的味道,不過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編輯,雖然也算是個富二代,有點小錢,但他可對付不了孫少爺都對付不了的人,所以只能放棄白樓羽了。
再美味,也要吃得起才行。
而且他的宗旨是不和玩不起的家夥玩,雖然不确定白樓羽是不是真的和那個低調的少爺在一起了,不過看樣子就算沒在一起,白樓羽也是玩不起的類型。
唉,真可惜啊……
白樓羽終于坐了下來,也沒要什麽菜,只要了一碗粥。
兩個人沉默地坐了一段時間,李岳陽先開口了:“沒想到你是那個類型的,我還以為你應該很有經驗才對。”
“看起來很淫蕩對嗎。”白樓羽倒是說得直接。
“也不能那麽說,就是散發着一股色情的氛圍吧。你那個男朋友沒有對你下手嗎?”
“前輩還真是八卦。”
“因為我這個人的好奇心很強。”李岳陽喝了一口水,“你比較喜歡做零對吧?我做一的次數比較多,我可以教你不少事情。”
“……李前輩很有經驗嗎?”
“是啊。”
“那……”白樓羽欲言又止,“李前輩知道那個怎麽做嗎?或者,李前輩知道誰知道嗎?”
說着,白樓羽輕咬了一下自己的拇指。
“口交?”
“……對。”
李岳陽往白樓羽那裏發了個pdf文件。“自己看吧。其實最好的學習方式是實踐,不過在實戰前可以自己練習一下。還有,如果要練習,我不建議你找水果或者別的自制仿制品。”
“……那要用什麽?”
“假陽具。”
“……”
“那幾個鏈接是正品的購買鏈接,自己看着挑吧。”
“……謝謝。”
“現在相信我了嗎?”
“并沒有。”
“哈哈,太果斷了吧。”
“如果李前輩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事情,可以找我,我會盡力。……但不能和性有關。”
“那麽,就說一聲‘李前輩好~厲害!我真的好崇拜好崇拜你呀~’吧。”
“……這算是幫忙嗎?”
“不算,但是被幫助了以後,說一聲感謝,不過分吧?”李岳陽笑眯眯地說,“要知道那些東西可不是哪裏都能找得到的。而且,被可愛的孩子誇贊心情會變好,我現在剛好因為被拒絕了心情不太愉快,這樣也算是幫忙了吧?”
“……”
白樓羽皺起眉頭,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李岳陽倒也沒想白樓羽真說什麽,可沒想到白樓羽低下頭,清了清嗓,輕聲說:“就那句對嗎?”
“……啊?”
“李前輩好厲害,我真的……好崇拜好崇拜你……呀。”
李岳陽愣住了。
我也就說說而已……?
白樓羽……居然當真了。
看得出來白樓羽非常不習慣,不過或許是因為那份資料對白樓羽真的幫助很大,即使是這樣有些暧昧的話語,被觸碰都有些抗拒發白樓羽依舊還是一個字不落地重複了一遍他剛剛說的話,語氣也有在盡力模仿。
“……咳,那是當然。”
李岳陽險些沒維持住自己的表情,心情非常地微妙。明明是自己的要求,但是真的聽到白樓羽這樣很不自然但認真地說出來以後,他莫名地有種……
有種自己在欺負乖孩子的感覺。
粥上了,李岳陽連忙揭過話題:“快吃吧。”
白樓羽便開始吃起來,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李岳陽看到白樓羽低頭去看手機,不知道看到了什麽,臉色頓時很糟糕。
“……李前輩。”白樓羽突然笑了,在手機上按了幾下,“我有事,先離開了。”
李岳陽一臉莫名地看着拎起背包離開的白樓羽,他連粥都沒吃完,太突然了。
不過,這也和李岳陽沒什麽關系了。
他心情微妙地自己一個人結束了這一頓,沒辦法對白樓羽出手的遺憾莫名地消失了。如果白樓羽真的是俗稱的妖豔賤貨,他倒是不忌口,做起來舒服就行,兩個人一起來愉快地出汗。可白樓羽雖然長得跟狐貍似的,卻意外地……蠻純的。
李岳陽有點下不去手。
白樓羽這樣可不行啊……這也太糟糕了。要是分不清楚什麽是玩笑的話,到時候和那個男朋友做愛,豈不是要把床上的葷話當真了?本來就長成這樣了,被碰一下還那麽有反應,到時候還不得被欺負死?而且那個男朋友雖然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可誰知道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就想着上起來什麽感覺……說不定就逮着白樓羽這點可勁欺負。
李岳陽嘆了口氣。
白樓羽這家夥……真的沒問題嗎?
* * *
去銀行打完錢以後,白樓羽順便去隔壁的便利店買了一打啤酒拎回家。
就算李岳陽突然說不感興趣了,白樓羽也沒有心大到在他面前喝酒,但又不能自己一個人去外面喝,所以最後只能回那間屋子。
白樓羽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十二瓶啤酒灌下去雖然不會爛醉,但也絕對不會太清醒,而且還對腸胃不好,第二天起來肯定沒有胃口吃東西。
不過無所謂,只要現在別讓他想起那些就好。
很多人都說回憶是個濾網,篩出來的往往都是美好的東西,不愉快的都隔絕在濾網之上,流下的是清水。可白樓羽覺得明明是反過來的才對,篩出的都是不好的回憶。讨厭的東西才會印象深刻,這本來就很合理。
……霍霆雲在畢業以後還記得他,也是因為這點。
……要是能忘掉那些話就好了。
可是忘不掉。晚上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的時候,總是能想起來他們的話,刺得耳朵疼,胃疼,肚子疼,總之就是哪都疼。
太靜,什麽聲音都可以填出來。
太黑,什麽畫面都可以補進去。
……喝吧。
喝醉了,就什麽都忘了。
喝醉了,就會夢到好事情了。
白樓羽把手機随手扔到床上,咔一聲打開了啤酒,沒什麽章法地直接往嘴裏噸噸噸地灌,很快一瓶就喝完了。白樓羽就這麽灌了六瓶,模模糊糊中突然想知道多少點了,于是又把手機扒了過來。
打開鎖屏後白樓羽吓了一跳,是霍霆雲。
怎麽霍霆雲在手機裏……?啊……對了,是鎖屏……他之前設置了鎖屏……這張照片居然是正臉?除了畢業照,他什麽時候有霍霆雲的正臉照片……?還是對着鏡頭的……
白樓羽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是霍霆雲自己發過來了,還說可以随便處置。
為什麽霍霆雲發這種照片過來?啊,好像是火鍋店的時候……
為什麽我們會去火鍋店?
是……是……
是因為……
因為……
我們交往了。
我們交往了……?
對……我們交往了……
交往了……好像可以撒嬌來着。霍霆雲也說過可以撒嬌……是交往之後說的吧?應該不是夢裏說的吧……
“霆雲……”
我現在好冷啊……你可以給我一個擁抱嗎?
可以親吻我嗎?
可以和我做愛嗎?
那樣就會暖起來了。
那樣一定就沒有心思去想別的事情了。
白樓羽的手逐漸伸了下去,但突然間手機響了,白樓羽受驚地抽回手,吓了一大跳。
定睛一看,是自己定的鬧鐘。
十點二十分。
啊,該給霍霆雲說晚安了。
白樓羽酒醒了一點,連忙在準确的時間發出了那兩個字。
「晚安」
「晚安,白樓羽」一條語音。
白樓羽拿着手機笑了起來,輕輕地用拇指撫摸屏幕上的霍霆雲。
互相道晚安這種事情,無論做多少次白樓羽都覺得很棒。對于白樓羽來說,沒有比晚安更好的祝福了,因為白樓羽的晚上總是不安的。
其實白樓羽對霍霆雲的晚安不僅僅只是問候。晚上不安寧的感覺太難受了,白樓羽希望霍霆雲一輩子都不要有那樣的感覺,最好對于霍霆雲來說晚安永遠是再普通不過的問候。躺在床上很快就能睡着,舒舒服服地睡完一晚上,第二天睜開眼睛又是新的一天,那樣多好啊,只有生活充實愉快的人才能做到這樣。
果然喝得不夠多啊……居然還能這麽清醒地想到這些東西。白樓羽這麽想着,又開了一罐啤酒,打開語音聽霍霆雲對他說晚安。
“霆雲……”
“我一點也不安,你要怎麽辦?”白樓羽伸手拉下自己的褲子,“你要怎麽安慰我?你不是我的男朋友嗎……”
腳提到了啤酒瓶上,啤酒瓶下來,酒液灑在地上,沾濕了腳趾,那涼涼的感覺讓白樓羽縮了縮腳趾,他低下頭一看,發現啤酒瓶倒了。
扶起啤酒瓶把裏面的啤酒喝完以後,白樓羽打開手機,看着鎖屏,失神地想,如果是霍霆雲,現在找他,他也不會拒絕……
他說了可以撒嬌的……
在最後一個數字輸進去之前,白樓羽突然回過神來。自己這是在做什麽?才剛剛說過晚安,還說什麽希望霍霆雲睡個好覺。又不是小孩子了,誰沒有個難受的時候,怎麽可能就他一個人這麽特殊,要死要活地沒個人陪就過不了?這根本不是撒嬌,是任性。而且心情不好這種事情,說嚴重不嚴重,說不嚴重也也嚴重,可大可小。
只要多喝一點就好,不能把負能量傳給霍霆雲讓霍霆雲來幫忙分擔……這也太爛了。要分享就該分享些快樂的事,對着人吐苦水除了讓那個人難受有什麽用?又解決不了問題,這完全就是在用別人的不适來緩解自己的不适啊。
而且就算是情侶,也沒有二十四小時等候的義務,也需要有私人空間的吧……因為霍霆雲很溫柔,比起被打擾,霍霆雲也應該會更擔心他的情況……所以就更不能去打擾霍霆雲了。
就算霍霆雲不讨厭,他也會讨厭的。
明天就要去見霍霆雲還衣服,到時候心情就會變好,所以……只需要忍過現在。
白樓羽放下手機,一只手往地上一撐,另外一只手就拿着酒,一口一口慢慢喝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樓羽迷迷糊糊間聽到了有什麽聲音響了起來又很快地了,他看向聲源,是自己的手指底下。
“白樓羽。”
啊,是霍霆雲。
這個是……什麽東西來着?怎麽會有霍霆雲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
“你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
“你喝醉了?”
“啊,我知道了。這是在做夢?”白樓羽笑了,“不是噩夢,那應該就是喝醉了。喂,霆雲,快點來接我吧~我好冷啊,用你的身體讓我熱起來好不好?不過,不應該是人過來嗎?是我還喝得不夠嗎?”
“不是夢。你發了一大堆沒有任何邏輯的的字符過來,問你幹什麽你不回答,所以我打電話過來。”
“什麽啊,做夢都這麽難請,架~子~好~~大~啊,霆雲。就不能讓我看看你的臉嗎?”白樓羽把啤酒扔到一旁,“不過,這樣才像你啊……”
“那是什麽聲音?你撞到什麽東西了?”
“沒有啊……要是撞到什麽的話,你就會過來嗎?”
白樓羽環視四周,撞什麽會比較大聲呢?
“白樓羽?”
“霆雲,撞到什麽你才會聽到聲音?桌子可以嗎?我撞過好多次桌子,感覺聲音還挺大的,好像最大聲的那次是——”
“白樓羽!”霍霆雲音量立刻提高了,“坐着別動!……你別亂來,我現在就過去。”
“……真的嗎?”白樓羽頓時坐在床上不動了。
“你在哪?”
“在……”白樓羽看了看四周,“我在哪?”
“發定位給我。”
“訂位……?你要去吃飯嗎?”
“……有窗嗎?有的話看窗外,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東西,特別是發光的字。”
白樓羽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涼風吹拂,他稍微清醒了一些,渾身一個激靈。
他想起來了。
“我在……在……”
白樓羽捂住了嘴。
他拿着手機跌下去一樣急忙下床,遵循着重複無數次已經形成的某種本能跑到洗手間,把吃的晚餐包括啤酒全部吐了出來。
“白樓羽?”
就算吐了腦袋還是暈乎乎的,可白樓羽到底還是清醒了一點。他洗了臉,對手機那邊的人說:
“別過來。”
“你在哪?”
“別過來!”
“你在哪!”
“拜托了,別過來……太髒了……”
“回答我。”
明明是命令,可是,卻這麽溫柔。
白樓羽的防線頓時一潰千裏,再也忍不住了。
“……在老房子那裏。”
本來都沒什麽的,真的沒問題。
可是都怪霍霆雲打了個電話過來,現在白樓羽居然敢覺得身邊沒有人委屈得要命了。一委屈就會掉眼淚,白樓羽很不喜歡自己容易掉眼淚的體質,太沒種了。所以他擦了又擦,可這眼淚掉個沒完。
“拜托了,過來吧……快過來……”白樓羽說着和幾秒鐘前內容完全相反的話,聲音帶上了一點哭腔,“我不想在這裏……”
“我很快就過來,你不要亂動。”
“那你過來以後可以抱一下我嗎?”
“可以。”
“可以親一下我嗎?”
“……可以。”
“可以插一下我嗎?”
“……你剛剛說什麽?再說一次。”
“我說,可以c——”
“做愛?”霍霆雲打斷了白樓羽的話,其實他聽清楚了,只是不确定而已。
白樓羽……果然醉了。
平時的話,白樓羽大概是不會這麽輕描淡寫地說出“插一下”這種話的,不是因為不好意思而說得小聲,就是因為激動而大聲地宣洩般說出口。
“對。”
“……”
霍霆雲沉默了。
不過白樓羽知道霍霆雲并沒有挂電話,因為他能聽到霍霆雲的呼吸。霍霆雲是不是把手機放得很近?還是說霍霆雲的手機收音很好嗎?呼吸聲這麽大這麽重,聽得這麽清楚……
電話裏突然傳來了車喇叭的聲音,那似乎是在催促前面的車快點走的樣子。
“可以。”霍霆雲終于回答了,“但不是現在。……可以記在賬上,之後我會還。”
“記賬……那樣的話,要有利息。”
“可以,千倍利息以上的高利貸都沒問題。”
白樓羽覺得自己大概是醉意又泛上來了。
“高利貸……?”
對面沒有回答,白樓羽一看,挂了。
他想了想,因為腦子不太清醒,硬是沒有想到誤觸這個可能,覺得霍霆雲大概是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所以就挂了。
現在只要坐在這裏等就好了……啊,不對,是在卧室才對。
白樓羽從洗手間回到房間的床上,坐在那裏等霍霆雲。他看到放着的酒,覺得這應該不算亂動,彎腰撿起,又開始喝起來。
至于他的手機,就那麽放到洗手間裏不管了。
* * *
霍霆雲趕到白樓羽家裏又是按門鈴又是拍門,也顧不上什麽擾民不擾民了。一想到白樓羽說什麽“撞到什麽你才會聽到聲音”這種鬼話,他滿手都是冷汗——誰知道醉了酒的人會做什麽。
在霍霆雲打電話讓警察來破門前,白樓羽總算是來開門了。才開了一半霍霆雲就直接閃身進去,随手把門一關,上下掃了白樓羽一遍:沒有傷痕,衣着雖然有些淩亂但是大體完好,沒有穿鞋不過腳後面沒有奇怪的痕跡,地上也沒有血……應該是沒有受傷的,可是穿着衣服看不出來。
霍霆雲直接把白樓羽抱了起來,白樓羽不僅不掙紮,還無比自然地把手環到霍霆雲的脖子上,往霍霆雲胸口靠。可惜霍霆雲現在完全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他把白樓羽臉朝下放到沙發上,動手脫白樓羽的衣服。
剛開始白樓羽劇烈掙紮,不過霍霆雲避開了腹部,還用薄毯蓋住,在那之後白樓羽就安靜下來了。
沒有……沒有……很好,确實沒有受傷。腹部包着沒有看到,不過把白樓羽翻過來壓着腹部的時候他也沒有露出難受的表情,大概是沒問題的。
天知道霍霆雲聽到白樓羽問他撞哪裏的時候心都快跳出來了,這可是自殘!而且喝醉了感痛覺會變得遲鈍,平時痛了就會停下,醉酒的人可不會有這樣的自覺。霍霆雲看過一個新聞,醉酒的人劃了自己十幾刀……醒過來以後疼得要死要活。白樓羽肯定是不會要死要活的,可是白樓羽會疼啊。而且白樓羽這混蛋,接着接着電話玩失蹤……!
霍霆雲咬牙切齒地以後絕對不能讓白樓羽喝酒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他撿起被自己扔到地上的衣服,準備給白樓羽套上。
但視線移回去的時候,動作霎時停住。
剛剛脫衣服的時候抱着檢查的心思,心裏又着急,所以沒什麽感覺……但是,現在不一樣。
白樓羽被脫得只剩下一條內褲,霍霆雲的目光一觸即離,眼睛燙傷般跳開。……饒是如此,還是看到了一片後背,還有從後背延伸下來的腰線。
“自己穿上。”霍霆雲看着地板,把衣服放到白樓羽的後背上,轉過身去,“穿完了我就抱你。”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房間裏很安靜,只有衣物摩擦的聲音分外響亮。
聲音就在背後,霍霆雲聽得耳根發癢,抓着薄被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穿個衣服怎麽穿這麽久?
……還沒搞定嗎?
聲音停了下來,霍霆雲用餘光瞥了一眼,确認白樓羽的确衣冠整齊,便看了過去,一下子就和白樓羽對上了視線。
霍霆雲過來後白樓羽就一直安安靜靜地盯着霍霆雲,盯得霍霆雲芒刺在背。他知道白樓羽看着他的眼神是什麽樣的,并且如今的他也知道白樓羽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不僅僅是因為肉欲,是因為白樓羽喜歡他,同時也因為喜歡有肉欲。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醉了,白樓羽的眼神……非常地赤裸。
……上次才失控咬了白樓羽好幾口,這次可不能再失控了。
但因為答應了要抱和親,所以還是要做的。
至于第三個……霍霆雲并不想對醉酒的人出手。一來醉酒了對方的決定不可靠,二來醉酒了對方就無法清楚地感覺到自己,三來第一次做愛是在醉酒的狀态下做,太浪費太随便太不負責了。要是以後兩個人回憶起初夜居然是這樣的,絕對會抱憾終生。
而且,他也沒有和男性做的經驗……第一次還是保守一點比較好。
霍霆雲沒敢往太暧昧的地方親,他只親了親白樓羽的額頭便把白樓羽抱起來。白樓羽這次手倒是沒有環上去,但依舊把頭靠了過來,還動了幾下找角度,就像是手養的小鳥蹭手心一樣。白樓羽找到合适的位置以後就越發放松,整個人都軟成一團靠着霍霆雲,還微微眯起眼睛好像很舒适的樣子,臉頰一側也貼在霍霆雲的胸口上,堆起一小小團的肉。
如果用騷擾來形容,這騷擾未免太幼稚,可如果不用騷擾來形容,卻又忽視了那種讓人不耐的躁動感。
“……別蹭。”
“……?”
白樓羽投過來的眼神堪稱無辜,就好像在說:我有蹭嗎?
果真是個混蛋,霍霆雲想。
完全出于無意識,反而更讓人煩躁了。
和上次一樣,白樓羽特別乖巧。只要不表現出要走的樣子白樓羽就不動,也不怎麽說話,安安靜靜地睜着眼睛靠着霍霆雲。
霍霆雲把白樓羽放到床上,告訴白樓羽等一小會。白樓羽不肯,他只好任由白樓羽跟着,讓身後多一個小尾巴。把亂七八糟的客廳收拾幹淨後,他又打了個電話,聽着鈴聲從洗手間裏把白樓羽的手機給拿了回來。一回到卧室裏白樓羽立刻就貼了上來,也不知道白樓羽這是糊塗還是精明,他還什麽都沒說,還醉着的白樓羽就知道什麽時候可以抱什麽時候不可以抱了。
白樓羽總是在奇怪的地方很敏銳,但又在一般人都會察覺到的地方很遲鈍,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
“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不想在這裏。”
“那就回家。”
白樓羽搖搖頭。
“我沒有家。”
“……回我家。”我的家不算是你的家嗎?
“去哪裏都無所謂,只要不是這裏就好。”
因為霍霆雲站着,白樓羽躺在床上,所以白樓羽抱住霍霆雲的時候只能抱腰。
“快點帶我走吧,霆雲……”他像小孩子一樣搖了搖霍霆雲。
“……那現在就走。”白樓羽的頭位置有點危險,霍霆雲語氣非常生硬,眉毛也死死地糾在一起,但掰開白樓羽的手的動作卻很輕柔,“起來。”
白樓羽從床上下來,除了從後背抱着霍霆雲不松手以外,還真看不出是喝醉了的人。
“你這樣……”霍霆雲覺得自己也醉了,呼吸都是濕熱的,腦袋越來越不清醒,“我沒辦法走。”
“你讨厭嗎?”
“……不讨厭。”
霍霆雲對着這樣的小黏糕也不知道怎麽辦,氣又氣不起來,趕又不忍心趕,只能蹲下來,手放到白樓羽的大腿下方,讓白樓羽的胸口靠着自己的後背,兩條腿分開放在自己的腰兩側,最後把白樓羽背起來。
……好軟。
手掌因為隔着一層褲子不能直接碰到大腿的肌膚,但依舊能夠感受到肉。肉當然是軟的,即使是肌肉也是硬中帶軟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霍霆雲就是覺得白樓羽的大腿肉軟得能随便揉出各種形狀,摸起來特別舒服,但又特別難受,總覺得煩躁,總覺得不盡興。
上次碰白樓羽的時候,白樓羽的腰,白樓羽的胸口,都非常地舒服……白樓羽還會發出聲音,可是上次他光顧着生氣,只記得很好聽,沒記到腦子裏……
一想到上次是為什麽會發展成那樣,霍霆雲的心情又變差了。其實他不想對着白樓羽的過去耿耿于懷,可他就是在意得不得了。
白樓羽的大腿,有被我以外的誰碰過嗎?
褲子好礙事。
白樓羽的呼吸噴灑在後頸上,從後背到脖子一大片都被白樓羽貼着,霍霆雲忍不住想白樓羽現在是什麽表情,是不是用那種眼神看着自己的後背,是不是一副很舒服的樣子微微眯着眼睛。
白樓羽的大腿已經被霍霆雲收緊的手按出了指痕,但是兩個人都沒有察覺到。霍霆雲把白樓羽放到後座上,自己當司機,一腳猛踩下去,汽車就像是主人一樣躁動地沖了出去。
一下車白樓羽又纏了上來從正面抱住霍霆雲的腰,霍霆雲一低頭只能看見白樓羽柔軟的頭發,但是胸口卻能清晰地感覺到白樓羽在往裏蹭。兩個人的身體都貼在一起,手腳交纏。
“霆雲……”白樓羽的聲音帶着酒氣,特別地黏軟,“你的褲子裏裝了什麽嗎?硌到我了……”
“什麽都沒有裝。”
霍霆雲把白樓羽抱起來,放到自己房間裏,然後去洗了個冷水澡,帶着一身寒氣走到陽臺。
看了看時間,已經一點了。
洗完澡是平靜了一些,但是一回想起剛剛的觸感,那點作用就幹淨利落地全部消失了。
上一次對白樓羽動手動腳,他一下子就把白樓羽的乳頭給弄腫了,還留下了好幾個咬痕和掐痕……霍霆雲現在真的是越來越覺得自己很危險了,還不是一般的危險。
他平時在腦子裏想的那些,要是真的放到現實生活裏,根本就是強暴吧。
霍霆雲逐漸地有種預感:如果真的和白樓羽做愛,第一次的話自己絕對會很激動,然後……恐怕不會太溫柔。
總之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吐出一濁氣。
白樓羽似乎很讨厭那個房子,上次也說那裏不是自己的家,這次又說太髒了。可是霍霆雲覺得那裏雖然老舊了一點,但也沒到髒的地步,白樓羽有在好好打掃,分明就很整潔。也就是說,白樓羽所說的髒,不是物理意義上的髒。
而且白樓羽還說什麽撞過很多次桌子……聽他的口氣也還不止撞到一個地方。一般來說一個人會經常撞桌子嗎?雖然不是不可能……但白樓羽又不是那種粗心的家夥,而且這話聽着很奇怪。
霍霆雲有一個猜測。
白樓羽所謂的撞桌子,可能是人為的。
畢竟那些同學都說得出那麽惡毒的話了,會動手動腳……也沒什麽稀奇的。
大概,是冷暴力和熱暴力相結合吧。
……可惡。
……白樓羽意外地敏銳,要是他察覺到自己在着急的話,或者如果自己堅持要問,白樓羽應該會說出來。
但是,霍霆雲并不希望那樣。
上次約會結束以後,白樓羽向霍霆雲說出了自己的過往。其實白樓羽說出口的一瞬間霍霆雲就後悔了,他意識到自己逼太急了……他變相地撕了一次白樓羽的傷疤。
霍霆雲想要白樓羽自己說出口,因為那樣往往意味着白樓羽已經一定程度上釋然了,這樣他聽得也會更放心一些,而不是這種……
……說起來,白樓羽雖然睡着了,但是不一定睡得好。剛剛喝醉酒的時候白樓羽好像就想到了不好的記憶,晚上睡覺有可能會做噩夢。
霍霆雲轉身準備去房間看看白樓羽的情況,卻發現白樓羽就站在玻璃活動門外,眼神清明了很多。
“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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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