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隐忍克制
第39章 隐忍克制
遲遲觀察他的表情知道他是答應了, 輕輕松了口氣。
她攥緊袖口的紅色薄紗,又看了看他。
忽然發現,他們這樣真的就像是在成親一樣。
新郎官, 新嫁娘。
只差一個蓋頭, 便是洞房花燭夜了。
随着氣氛慢慢松泛下來,她繃緊的脊背也放松了些。昏暗的室內, 除了那股令人渾身躁動的暖香,還有不斷敲打着窗戶的雨聲,便是他們兩個的呼吸聲了,交織在一起, 莫名暧昧。
“一模一樣。”施探微打量着她, 驀地輕笑了一下,意味不明地說道。
“什麽一模一樣?”
“沒什麽。”
“噓。”猝不及防,他伸出雙手把她按倒在床榻之上,修長的身子随即覆上,卻偏過頭,眼眸緊緊地看向門口。
遲遲一眨不眨地盯着上方近在咫尺的臉,他睫毛真長啊, 又密又長, 都要掃到她了。
“還沒完事?”門外傳來流裏流氣的聲音,充滿酸味, “想必那小娘子的滋味很不錯吧, 把你小子的魂兒都勾走了。”
施探微沒回,而是湊到她耳邊。
“會叫麽。”
說完, 他貼在她的頸邊, 忽然低低喘了一聲, 撩得她腿都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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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要這麽突然。
遲遲震愕地将他看着, 他亦是低頭,烏黑的發絲拂落在她臉上,隐隐有種鼓勵的意思。
“就像我剛才那樣。”他甚至又示範了一次,遲遲張了張口,一陣羞恥感襲來,她叫不出口。
鎖骨驀地傳來一陣刺痛,竟是被他咬了一口,随着他輕咬的力度不斷加重,遲遲聽見有聲音不受控制地從喉嚨裏跑出來了。
她瞪大眼睛,羞臊不已,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松開牙齒,唇齒間仿佛還留着她肌膚的香氣。笑吟吟地,氣息綿綿地嘆,“像一只小貓兒。”
分明取笑的神色,讓她的雙頰瞬間紅了個透。忍不住捏緊拳頭,在他的胸口輕輕錘了一下。
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這麽……壞呢?
外面的估計覺得他倆一時半會兒也完事不了,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施探微這才翻身從她身上起來,退後幾步,彬彬有禮地道了聲:
“失禮了。”
遲遲扭了個身轉向牆壁,默默捂住雙頰,熱度一直消不下去。
肌膚還殘留着被他觸碰的戰栗感覺,腦子裏不受控制地,反複出現他帶着汗水的白皙脖頸,不住滾動的喉結,還有那聲誘人的低喘。
想吃掉。
想把他吃掉。
……
等她将這個糟糕的念頭趕出去,擡頭一看,不知何時已經沒了施探微的身影。
倒是有個抱着孩子的婦人從門外走進,掃了一眼狼藉的床鋪,又看到少女咬唇羞憤的神色。
那婦人感覺哪裏不對勁,也沒多想,例行公事道:
“娘子,我曉得你年紀輕,過不去這個坎,但你既然來了這裏,便認命吧,你是逃不出去的,還不如乖乖留下,也少吃點苦。”
她語帶威脅道:“隔壁的二丫跟你一樣剛來不久,前幾天想要出逃,還沒跑出一裏地便被她男人抓了回來,關在房裏,差點活活餓死。”
婦人懷裏抱着個小嬰兒,正在酣睡,臉上滿是不谙世事的純真。
婦人來勸這些新來的女孩時,都會抱着她的孩子,有助于軟化她們的心腸。
遲遲定了定神,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望向襁褓道:“給我看看孩子吧。”
婦人抿唇,有些驚訝地看着這個少女伸出玉蔥般的手指,小心剝開了包裹嬰兒的襁褓。
她用一種十分仁愛的眼神看着嬰兒,輕輕地說,“願觀音娘娘賜福于你。”
婦人詫異地看着少女的側臉,聽着她柔情似水的聲音,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心口不禁泛起一陣酸澀,又很快冷硬起來。
在這種地方,善良是最沒用的東西。
遲遲這才正色看向婦人,适時地流露出失去貞潔的恐懼,絕望,心如死灰,與這婦人套了些話。
方才知道這個村裏,但凡是地位高些的,眼瞳都與常人有些不同,難怪施探微能夠混入其中,還獲得與新娘圓房的待遇,雖然她不覺得是什麽好事。
除此之外,她還打聽到,七日後的祭祀将會在村子南邊的神廟舉行。
但願在這段時間,施見青他們可以盡快找到她……
第二天的夜裏,大牛,不,施探微又來了。
這次他的耳根包括脖頸都紅了個透,那雙眼眸更是水潤潋滟,束着烏發的紅綢帶沿着肩線滑落下來,一進門就跌了個踉跄,差點沒站穩。
門口落鎖以後,他并不靠近,而是站在陰影之中,不言不語地盯着床榻上的少女看。
遲遲還是那身血紅的嫁衣,唯有烏發披散在雙肩,襯得小臉白皙秀色可餐,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一向是高山仰止,清雅高貴,何曾這般狼狽過,遲遲瞪圓了眼睛:
“你這是……”
“被下藥了。”
施探微臉色平靜地吐出三個字,但他用力攥在身側的手卻昭示出,正在極力地隐忍克制什麽。
“……”他的回答,證實了遲遲的猜想。那些村民還真是禽獸,這是非要他們大幹七天七夜不可了。
但凡今天出現在這裏的不是自己、也不是施探微,會發生什麽不言而喻。
少年強大的自制力令人嘆為觀止,他側了側臉,依舊是笑吟吟地望着她,卻刻意與她保持了幾步的距離,也不知是不是怕自己獸.性大發。
他坐了下來,骨節分明的手撐着下颌,灰綠眼眸凝望着她,溫柔款款地說道:“小年糕,探微哥哥給你講個故事吧。”
關于反王之亂,那一年都發生了什麽。
遲遲腳趾縮在裙擺之下,抱着雙膝坐在榻上,好奇地将他望着。
于是接下來的幾天,遲遲都是在他的故事聲中度過的。
少年有一副天生的好嗓音,清潤優雅,講起故事來引人入勝,只是講着講着,他就要輕喘一聲。被她眼神一掃,他便紅着耳根偏過臉去,默默調整呼吸,徐徐吐出一口氣,再接着往下講。
那聲音性感低啞,每次都把遲遲撩得不上不下,偏偏還不能表現出來,顯得自己很急色。
施探微同她講的故事,大部分都是關于施寒玉。
一個與她、與他的認知都天差地別的施寒玉。這也是施探微潛伏多日所了解到的。
這裏的村民全都是善王的信徒。
他們将善王當成神明崇拜,就像遲遲崇拜觀音娘娘一樣,不過他們的崇拜更加病态、更加瘋狂。
善王是先帝最小的弟弟,他年幼時的性子與施探微極像。
最聰慧,最理智,也最冷漠無情。
唯一不同的是,他從小就不停生病,宮中所有的禦醫都斷言他活不過雙十。
大概是常年泡在藥罐子的緣故,施寒玉對醫學一道表現出了強烈的興趣。
施寒玉在封地時,經常隐瞞身份,扮成一介白身四處行醫。
有一天,他游歷到一個村莊,遇到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尼姑。
這尼姑亦是下山濟世,二人一見如故,便相約結伴同行。
尼姑年紀輕輕,卻于佛道頗有造詣。施寒玉時常受佛法浸潤,逐漸變得悲天憫人,樂善好施,仿佛打從心底裏愛着世人,也就是施探微遇到的那個樣子。
然而這樣的時日并未維持多久。
也是一個雨夜。
破廟之外,大雨傾盆,漆黑的天幕像是破了一個口子,嘩啦啦地往下傾倒着雨水。
破廟之中,年輕的善王抱着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小尼姑。
雨水淋濕了他的烏發,瀑布般垂落下來,如蔓如織,遮住了臉上的神情。
驟然閃現的電光照亮他的面孔。
施寒玉的面色慘白如紙,修眉朗目,唯有額心一點血紅朱砂,使他如同佛陀一般悲憫。
雙眸一只漆黑,一只灰綠,他握着小尼姑逐漸冷卻僵硬的手臂,始終靜靜的,沒有流一滴淚。
遲遲隐約嗅出了異樣。也許善王與那名尼姑之間,萌生了不一般的感情。
她好奇地問:
“他眼睜睜看着她死去,無能為力,便痛恨自己,也痛恨這個世間嗎?”
因為失去了心中摯愛,所以憎恨人世,想拉世人都為她陪葬?
“不。”
施探微垂下眼睑,徐徐道:
“他親手殺了她,把她做成了佛像。”
那佛像,就擺在這村莊的神廟之中。
遲遲毛骨悚然。
施探微卻好像能夠理解施寒玉,他輕輕蹙眉,淡淡說道,“也許是那尼師不堪病痛折磨,請求他結束自己的生命。也可能是皇叔自己的選擇。只是真相到底如何,随着皇叔身死,已經沒有人知道了。”
竟然是一段這樣的往事,遲遲聽得悵然無比,“那麽,善王做下這些惡事的意圖……”
施探微以前不懂,如今卻明白了:
“他想要消除這世間的疾病和死亡。”
就像那些追求長生不老的方士,奪取天下也是為了更好地實施與世人共享長生的想法。所謂跨越生死的權勢,便是指的這個!
所以才不斷地拿生人試藥?沒有合适的藥童,便自行生産?
真是個瘋子!
遲遲聽罷只覺齒冷,她完全不能理解施寒玉的思維,在她看來,他就是個打着拯救世人的幌子,為了一己私欲、漠視他人性命的瘋子罷了。
施探微卻笑道,“不過這麽多年,倒也讓他們有了一些成效,至少在那一年,也是皇叔勢力最強的那一年,我與施見青同被俘虜,皇叔手下那個叫做風擒霧的方士,煉出了一味丹藥,能夠改變人的體質。”
轉弱為強,強則更強。
遲遲驀地想到。為何回宮以後,廣陵王的身子逐漸好轉,太子殿下卻變得虛弱不堪?
那些人研制出來的成品,總得在人的身上試一試,看看效果。
如果……遲遲猛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
施探微是用來煉藥的藥人,被摧殘後導致身子受損。
而施見青,則是那個受益者呢……
作者有話說:
施寒玉:本王從不信佛,只信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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