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公孫月心中一動,也回了一個微笑。

在這一瞬間,她心中原本有的那些微的不确定都盡數消去,只餘下一片璀璨。

“将軍,你想去看海嗎?”她上前一步,眼眸晶亮着看向海邊,眼下并不是漲潮的時候,海邊露出了林立的礁石,她小時候曾去那裏探險過,每一個角落,對于小孩子而言,都帶着神秘而有趣的色彩。

事實上,直到如今,她還是很喜歡那裏。

左淵無甚興趣,本想拒絕,卻看見了公孫月的雙眼,他心中一動,應了聲好。

公孫月一笑,桃花眼生波,盈盈的看着他,說:“那便請吧,也算我,一盡地主之誼了。”

赫然是把左淵剛剛搪塞公孫淩的話用了出來。

左淵臉上笑意加深,邁步上前,和公孫月并肩。

公孫月轉頭看他一眼,又笑,這才邁步走向海邊。

另一邊,公孫淩剛分神聽侍衛說了兩句,再一回頭,就發現那兩人領着侍衛和婢女們都朝着海邊去了。

他張口欲言,最後忍住,目光一掃郭陽和範承所在之處,微微皺了皺眉。

剛剛侍衛就是和他說了這個,沒想到這兩人竟然和長春書院的人混到了一起。

真是有心人啊……

如今已是上午,太陽正是當空,海風輕微,嘩啦啦的水聲銜着鹹濕的味道撲面而來。

沖上岸的水又退了下去,細沙在陽光下閃爍着微光,形狀各異的貝殼散落各地,小小的螃蟹和烏龜在其中穿梭。

微微擡了擡頭,溫暖的海風迎面而來,公孫月輕輕吸了口氣,笑了起來。

Advertisement

生于斯,長于斯,可不管過了多少年,她依舊喜歡這礁石,這大海,這海風。

“将軍——”公孫月倒也沒忘了身邊的男人,笑吟吟的轉頭準備和他說話,誰知,一擡眼就對上了那雙眼睛。

溫和的,沉靜的看着她,卻也湧動着未知的暗流。

就像眼前的大海一樣。

公孫月心中一跳,嘴邊的話霎時間頓住。

左淵微微一笑,垂眼看她,問:“怎麽了?”

公孫月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掩去其中輕柔的眼波,跟着移開視線,去看眼前的海,海鳥掠過海面,其中幾只成功的捕獲到了獵物,滿意盤旋一圈後離去。

“将軍,你覺得這大海美嗎?”她目光微垂,忽然頓住,跟着輕輕拎起裙角。

“很美。”左淵微笑,剛才小姑娘眼裏的大海,很美。

公孫月輕輕蹲下,顧不上漂亮的裙子沾染上了沙土,撿起來一只貝殼。

這是一只很漂亮的貝殼,上面由深到淺暈染着橙色到黃色的光暈,大約有她一個巴掌大,這樣放在手裏,襯着那淡粉色的指尖,竟有一種奇異的美感。

“這個真好看,”公孫月驚喜道,笑着看向左淵,眼睛亮晶晶的,尋求着贊同。

左淵掃了一眼,他并不覺得這些脆弱的東西有什麽好看的,就好像大海一樣——

他點了點頭,笑道:“的确很漂亮。”

不過,既然小姑娘喜歡,他又何必掃興呢。

“将軍也這樣覺得嗎?”公孫月說,她很開心的看了眼左淵,又低頭輕輕伸手去擺弄手裏的貝殼。

“嗯,貝殼多為白色,黃色,棕色等,像這樣的橙色,的确少見。”左淵放目在海灘上掃了一圈,也只在公孫月手裏看到了這一枚。

公孫月連連點頭,不然她也不會這麽驚喜了。

“将軍也了解貝殼嗎?”她小心翼翼的将貝殼用帕子包好收起來,轉而好奇的看着左淵問道。

公孫月沒記錯的話,資料裏寫左淵出身勉州,那裏地處中原西部,大部分都是平原丘陵地帶,根本看不見海,而他這些年四處征戰,也沒有到過海邊。

“我曾在書上看過。”左淵微笑道。

公孫月又瞅了他一眼,不知為何,明明都是溫和的微笑,可她偏偏就從左淵剛剛的那個微笑裏感受到了一股子虛浮,簡而言之,不真。

左淵拇指輕扣食指,笑容依舊,一如既往的沉穩。

沒忍住又看了兩眼,眼見着左淵如此,分明是看不出什麽了,公孫月索性也就收回了視線,沒有深究。

“将軍博學,不知是什麽書?”公孫月輕聲贊道,随後又問,跟着笑眯眯的說:“竟然會寫貝殼,想來那人也來過海邊,我想看看他是怎麽寫的。”

“原來公孫姑娘也會好奇的嗎?”這時,一道聲音插入,郭陽走了過來,目光掃過左淵和公孫月,臉色微僵。

公孫月撇了他一眼,一如既往的散漫無謂,說:“是人皆會好奇,我自然也不例外。”

郭陽的臉頰一抽,他看向左淵,仿佛好奇般問:“不知将軍剛剛在和公孫姑娘說什麽,竟讓她笑的那般開懷。說來慚愧,我來漳州将近兩月,從未見她這樣笑過。”

哦吼——

跟着郭陽過來的一衆人雖然沒有擡頭,卻忍不住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郭陽這話,其中含義頗深啊。

左淵看着郭陽,溫和的笑容斂去,墨眉輕皺。

“的确如此,”一旁,公孫月看了眼左淵,驟然接過了話,說:“說起來,你我見面,怕是還沒有你和我家四妹妹見得多……”

郭陽的臉色一僵。

“郭家郎君不了解我,實屬正常,只是不知,我那四妹,在你面前是如何笑的?”公孫月看着郭陽似笑非笑,紅唇後期,帶着輕諷說完了這句話。

“嘶——”長春學院其中一個學子倒抽了一口氣,震驚的看着郭陽。

他們都不傻,自然聽出了公孫月這話裏的含義。

怎麽,郭陽竟和公孫月的堂妹在一起了?

那這退婚一事……

不知又有怎樣的內幕?會是他們想的這樣嗎?

行四的話,那不就是公孫家三老爺的嫡女,大儒常澄的外孫女?

一時間,一衆人心情都不由的複雜起來。

若是別人還罷了,公孫家三爺公孫衛在儒林中的名聲向來不錯,更何況,他還拜了大儒為師,并且娶了老師的女兒。非但如此,他的女兒公孫苒也廣有才名,且生得貌美,又溫雅秀麗。

一衆學子中見過的人大多都對其十分有好感,怎麽,這位貴女竟然和姐姐的未婚夫攪和在了一起?

“公孫月!”郭陽聲音微冷,帶着警告的意味,說:“四娘貞靜娴淑,你莫要虛構些子虛烏有的事。”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