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知春連忙上前,照着學位小心按壓,剛按了幾下,腳步聲響起,左淵大步進屋。

一衆婢女們連忙退下行禮,口稱将軍。

公孫月眨了眨眼,再拿起扇子也來不及了,就睜着一雙大眼睛瞅着左淵,滿是驚豔。

左淵穿慣了玄色衣裳,公孫月這麽長時間以來,也見慣了他穿着玄衣沉穩端正的樣子,現在猛地看他穿着一身紅衣,倒多了些許意氣疏闊來。

眉眼還是那個眉眼,可這氣質陡然一變,就讓人耳目一新了。

“手怎麽了?”好在,左淵也沒在意那些小事,直接坐在她身邊,伸手扶起了她的手指。

指尖一燙,公孫月的指尖沒忍住抖了抖。

他的手,怎麽這麽熱。

還是男人的手都這麽熱?公孫月好奇的想。

“扇子拿久了,有些酸。”心裏頭胡思亂想,也沒耽擱公孫月委委屈屈的撒嬌。

她微微扁嘴,可憐兮兮的看着左淵。

左淵目光從手上如削蔥般的手指上劃過,然後對上公孫月的視線,溫柔的問她:“那我幫你揉揉?”

說着話,他另一只手已經搭了上去,輕輕按揉起來。

公孫月正準備同意,就發現他已經動手了。

什麽嘛!她心想,她可還沒同意吶。

緊跟着她本來微微蹙起的眉慢慢散開,說:“很舒服,你多按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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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月指使起人來,那是一點兒都不會客氣的。

左淵笑着看了她一眼,滿是縱容,倒也沒有不耐煩,就坐在哪兒認真的輕輕按了起來。

公孫月悄悄瞅他,發現他嘴角微勾,竟然真的一點不耐煩都沒有。

她心裏的那點兒忐忑立即就散了,嘴角倒是不知不覺的揚了起來。

左淵感覺到了她的視線,卻沒有回看過去。

萬一害的某個偷看的人惱羞成怒那就不好了。

至于公孫月明明習得一身好武藝,可竟然還會因為拿了一下午扇子就手酸這種話,他更是不會說的。

這個女孩兒骨子裏有多堅韌,那她平日裏就有多嬌氣,這左淵都是知道的。

“我這兒沒有婢女,一會兒有事就去找李雲,他就在外面候着。”左淵細心叮囑,顯然都是安排好了的

“你還要走啊?”公孫月立即發現這一點,開口問他。

“嗯,外面還有客人。”左淵只是抽空進來看看公孫月,外面的客人們都還沒散呢。

“哦,那你快去吧。”公孫月噘了噘嘴,有些不樂意,可還是勸他。

“沒事,不差這一會兒。”左淵眼角一掃她櫻桃一樣的紅唇,輕輕笑了一下,否定了她口是心非的建議。

“好了嗎?”不知不覺,他已經按完了公孫月的右手,輕輕擡手扶着,擡頭問她。

正在偷偷看他長長眼睫的公孫月猛不丁的就對上了他的視線,下意識的眼神一飄,跟着挪回來若無其事的說:“好了。”

說着話,她動了動胳膊,這下子,本來只是随口敷衍的她頓時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也懂這些啊?我覺得你比知春按得還要舒服,她可是專門跟人學了的。”公孫月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左淵說。

“嗯,學過。”左淵起身換到她左手邊,擡手繼續按。

公孫月這下沒再使喚他了,說:“你快出去吧,早些弄完了,也好早些回來,我讓知春幫我按就好了。”

雖然不喜歡那些人吵吵鬧鬧的喝酒,可她到底是知道,喜宴上沒了新郎不太好。

左淵不以為意,可看着公孫月眼裏的認真,到底是起身去了。

他走了,公孫月立即找人來侍候着散了發,洗漱後換了輕便舒适的衣裳。

反正剛才左淵已經來過了,就當是行過禮了。

她這樣胡來,也沒人阻攔,至于喜婆,早就一開始想要上前說話的時候被幾個婢女連拉帶哄的去了別的地方。

時間慢慢過去,龍鳳西燭偶爾噼啪一聲炸出一個燈花。

前院的喧鬧逐漸淡去,沒一會兒,沉穩的腳步聲伴着一股淡淡的酒味,左淵回來了。

“你回來啦?先喝碗醒酒湯。”公孫月懶懶的倚在床邊的榻上看着話本子,看了他一眼,微微坐正,指着小幾上的小碗說。

小幾上插着一瓶妍麗清雅的荷花,淡粉色的花瓣倚在她柔順的青絲旁,卻不及那張宜喜宜嗔的嬌顏更奪目。

人比花嬌。

左淵想着,這般溫馨的氣氛,這樣帶着關切語氣的女子,從那場巨變過後,他還是第一次再次感受到。

而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了。

“好,勞煩——”左淵邁步過去,口中一頓。

公孫月擡眼看他,不自覺的帶着緊張。

“勞煩娘子了。”左淵說,端起碗一飲而盡。

娘子?

聽到這個稱呼,公孫月心裏一跳,臉瞬間就燙了起來。

可比她的臉更燙的,還有左淵的手指,他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公孫月的身前,伸手去輕輕摩挲着公孫月的臉頰,目光幽深。

他的手帶着繭子,不是那麽光滑,甚至還有些粗糙,哪怕他摩挲的時候已經盡力放輕力氣了,可公孫月還是覺得有些微微的粗粝感。

她下意識伸手去捏住那只大手,看着他目光閃動,有些不知所措。

公孫月不是什麽扭扭捏捏的性子,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一句大膽大方,但是這嫁人成婚……

饒是她再怎麽穩得住,這會兒也有些慌了。

感受着細嫩指尖的微微顫抖,左淵沒再動,反手握住公孫月的手,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喉間滾了滾,然後閉了閉眼,湧動着莫名情緒的眼底勉強恢複了平靜。

他說:“我去洗漱,”說完頓了頓,又說:“等我。”然後微微俯身,輕輕擁了一下她。

按在她肩背的大手滾燙,恍惚間似乎穿透了淡薄的夏裳。

公孫月只覺得那塊肌膚似乎都戰栗起來,她有些瑟縮,心裏卻又有股不服氣,覺得自己這樣實在沒出息,就伸出手,勾了一下他大大的手掌。

“好啊,”她佯裝輕快的說,桃腮微粉,眼神飄忽。

見她這樣,左淵的手掌微緊,幾乎想放縱自己留下,可看着她眼神裏的慌亂,到底忍住了。

“嗯。”他沉沉的應了一聲,又按了按公孫月的肩膀,轉身往盥洗室去了。

目送左淵離開,公孫月坐在哪兒,不自覺的歪了歪腦袋,只覺得他慣來沉穩從容的腳步,似乎略有些重?

她眨了眨眼,忽然就笑了,就那樣出神的笑了一下,她終于回神,掃了眼手裏的話本子,然後又放下。只覺得這剛剛看着還高興的話本子都看不進去了。

一會兒,一會兒……

公孫月想着之前看過的那些書,心中忐忑又好奇,擔心又期待。

這樣胡思亂想半天,直到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公孫月才回了神,一擡眼,就見左淵正朝着她走過來,眉眼深沉,翻滾着她看不懂的情緒。

熟悉的香氣迎面而來,她被擁進了左淵懷中。

耳畔心跳沉穩有力,身下一空,公孫月才發現左淵不止是擁抱,還把她抱了起來,正往床邊走去。

她心裏跳的厲害,下意識擡眼一掃,才發現室內的婢女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全都離開了。

“你用了我的皂粉?”心裏亂七八糟的,公孫月随便找了個問題說。

懷中的人柔軟靈動,散發着香甜的氣息,左淵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是,把人抱起來就往床榻走去。

猛地懸空起來,公孫月一驚,下意識攥緊左淵的衣裳,身體微緊。

感受到這一點,左淵忽然笑了,說:“別怕。”

“誰怕了?1”公孫月立即反駁。

左淵只是笑,輕聲開口引開她的注意力,說:“我記得你喜歡用刀?”

“嗯,怎麽了?”公孫月這會兒哪兒還有精神和他聊這些,就随口應道。

“我命人尋到了,鳴泉,喜歡嗎?”左淵把人放在榻上,轉而坐在床邊,笑看公孫月。

鳴泉,乃傳世寶刀,乃前朝名匠用天外隕鐵所造,傳聞和削金斷玉,吹毛斷發,鋒銳無比。

聽到這個,公孫月眼睛瞬間就亮了。

“當真?在哪兒?快拿來我看看!”她哪裏還記得什麽新婚之夜和自己的緊張,立即坐起來拽着左淵的袖子說,一雙明媚的桃花眼亮晶晶的,期待極了。

“在豫州,”左淵不知不覺的上了榻,坐在了公孫月身側。

“啊?”公孫月有些失望,轉而興致勃勃的繼續問:“那鳴泉如何,是否如傳說中一樣,刀身宛如雪煉,月色之下,可見星芒?”

左淵一味的笑,慢條斯理的回答着公孫月的話,把人攬進了懷裏。

公孫月下意識推了推,臉頰粉紅,有些羞澀,可還沒忘了刀,繼續追問,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床帳已經放下,而自己的衣服……

她下意識伸手按住左淵的手,睜大眼瞅他,又羞又急的說:“你——”真是狡詐,竟然趁引着她說話的時候脫她衣服!

不過,她的戒心似乎也有點低啊。

左淵悶笑一聲,說:“這可不怪我,”哪怕公孫月沒把話說出口,可那雙眼睛卻已經活靈活現的表達了出來,他俯身上前,低聲說:“如意,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準備一直和我說鳴泉嗎?”

雖然一開始拿這個話引她的人是他自己,可公孫月這樣上心,連他這個新婚夫君都顧不上了,左淵這心裏,就有點無奈了。

“明明是你先說的,”公孫月不服氣的說。

左淵錯認得痛快,說:“是我的錯。”說着話,他已經勾下了公孫月的貼身小衣,輕輕在那片細膩的肌膚上落下一個吻。

公孫月頓時住了嘴,本就粉紅的香腮更是宛如火燒一般滾燙。

……

晃晃悠悠的床帳整整半個時辰才停下,左淵起身叫了水,等回頭的時候,發現剛剛還迷迷糊糊噘着嘴嗔他的公孫月,已經抱着被子睡了過去。

烏發如雲堆在她的臉頰肩頭,香腮上的紅暈尚未散盡,點點紅梅點在她玉白的肌膚上,看起來可憐又可愛。

左淵坐在,伸手拂開落在她唇邊的發,手指輕輕滑過,跟着手一轉,給她蓋好了薄被。

“将軍,水好了,姑娘——”知春上前小聲說,她低着頭,十分恭敬,餘光卻全在公孫月身上。

左淵點了點頭,口中吩咐道:“下去吧。”

說着話,他起身連着被子把公孫月抱起來。

知春欲言又止,既擔心左淵手重害的公孫月不舒服,又擔心自己阻攔了影響自家姑娘和姑爺的感情,思前想後,還是忍住了沒開口。

她也是希望,姑娘能和姑爺琴瑟和鳴的。

心裏想好,她立即應諾退下,可剛走出兩步,就聽到左淵在身後說:“以後,喚她娘子。”

他左淵的娘子。

左淵說着話的時候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聽不出喜怒,可知春不知為何,身上卻是一冷。

“是。”她連忙說,心裏自責,到底是自己疏忽了。

夏日天長,不過是卯時,天就已經亮了。

公孫月醒來時,下意識翻了個身,然後就被身上的酸痛給喚回了神。她迷迷瞪瞪睜開眼,看着陌生的碧色紗帳,總算是清醒了。

昨夜的種種一股腦沖進她腦海裏,回想起自己最後的哭求和那人輕聲誘哄卻堅持依舊的一幕幕,她臉頓時又燒了起來,一翻身趴在被窩裏,公孫月只覺得又氣又羞。

這個左淵,實在是,實在是太過分了。

她趴在那兒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又想起自己最後睡了過去,頓時緊張的動了動,發現自己身上清爽才有松了口氣。要真的讓她帶着一身汗睡一夜,那她得別扭死。

等等!公孫月忽然一僵,隐約想起了些許片段,昨晚幫她洗漱的,似乎是……左淵?

想到這裏,本來準備起床的公孫月頓時又僵住,窩了回去。

“醒了?”腳步聲在床前停下,床帳被掀開,左淵含笑的聲音響起。

公孫月一僵,然後忍住,一副淡定的樣子轉身看向左淵,說:“醒了。”

說着話,看着左淵那張俊朗的臉,她頓時想起昨晚這人覆在她身上時略有些迷醉的眼,她的臉頓時燒的更厲害了。

她這副明明慌亂卻偏要裝作鎮定的樣子,左淵看了,只覺得可愛極了,他沒有多提,怕羞到了這小嬌嬌,就微笑着哄她,好一會兒才算把有些羞惱的人給哄了起來。

他心裏只覺得新奇又快活,竟一點兒不耐不喜都沒有。

等到梳洗完,公孫月總算恢複了平靜,等到上了膳桌,她掃了一眼後,頓時眼皮一擡,看向知春。

知春頭微低,正準備說話,左淵就開了口,說:“嘗嘗怎麽樣?我讓她們按照你的口味做的。”

公孫月這才收回眼神,看向左淵,笑着問:“那見微呢?你喜歡吃什麽?”

這一桌子菜,她只是随便一看就發現,全都是她平時最愛吃的菜,竟然一道別的都沒有。可左淵的口味總不可能和她一模一樣,很明顯這是沒有準備他慣吃的。

左淵眼神一定,臉上的笑意微不可查的盛了兩分。

“我都行,沒什麽偏好。”他解釋說:“正好,讓我嘗嘗你愛吃的。”

公孫月瞅了他一眼,對這句話是不信的。

只要是人,那都是會有獨屬于自己的喜好偏好,怎麽會沒有。要說沒有,那只能是沒發現或者都忍住了而已。

只是不知,左淵是哪種?

新婚的前兩天公孫月沒怎麽動,實在是她腰酸沒力氣的很,就一直呆在屋裏。

等到三朝回門後,她才一點一點接過這左宅的內務。其實也沒什麽要注意的,大都交給了幾個婢女,她只需要每天聽她們彙報就是。

大體來說,除了朝夕相處的左淵外,公孫月的婚後生活,和她在閨閣時沒什麽不同。

恍惚間,時間就進了八月。

這一日,郭盛來信,招左淵回豫州。

範莊兩家動作頻頻,劍指皇室死守的江州,而郭盛這位當今天下最大的霸主,自然也不會落後于人。

“将軍,郭家主他實在是——”

公孫月收拾妥當到書房外的時候,就聽到李風強壓憤怒的說,他的情緒實在是激烈,只透過聲音就能分辨出來。

說着話,裏面的聲音戛然而止,跟着李風親自拉開門,給公孫月行禮後退開。

左淵跟着出來,微笑扶起她的手,說:“準備好了?那就走吧。”

兩人很快坐上了前往公孫家的馬車,這次去,是為了辭別。

公孫月一早就惦記上了,本來左淵一直陪着她,可豫州來了封信後,他就去了書房。

“郭盛又做什麽了?”公孫月自然而然的依偎在左淵的懷中,悄聲問他。

左淵輕輕笑了笑,說:“如意覺得,我不在豫州,他會做什麽?”

“他什麽都不會做,但是,他會讓其他三個人做,我猜的可對?”公孫月坐直了,帶着笑意的眼睛眨啊眨的對上他的視線。

至于這其它三個人,自然是郭盛除去左淵外的那三個義兄弟了。

“如意聰慧。”左淵慣常的誇了公孫月一句,然後說:“我在軍中主要的幾處人手,都被人尋了錯處,給換了。”

公孫月眼中笑意一閃,跟着就不高興的哼了一句,說:“他和郭陽不愧是親生父子,還未成事,就已經想着過河拆橋了,這可真是……”

看她這樣不忿,左淵不由好笑,說:“我都不氣,你氣什麽。”說着話,他把人攬在懷裏,一點一點的順着她的背心。

“我哪裏是不忿,明明是不齒。”公孫月反駁,忽然又笑,說:“你這樣淡定,顯然是有後手的,那我可得等着,看他以後會如何。”

她也不準備問左淵有何後手,關乎他的隐秘,她貿然發問,不太合适。

左淵聽了,倒是笑了。

公孫月一直都是這樣,愛恨分明,鮮少會遮掩自己的情緒。

“把他們換下去也好,好歹能……”左淵話說一半,意思卻是明白的。

公孫月聽了,眼睛一亮。

她看向左淵,兩人四目相對,頓時都笑了。

公孫家這一行很順利,可最後,公孫月是流着淚離開的。

父兄在家,自然是滿心不舍,卻也沒有多說讓她難受,只讓她注意保全自己,莫要涉險。

左淵心裏歉疚,一直哄着她,可公孫月一直怏怏的,最後還是夜裏累的沒了力氣,她這才舒展了微皺的眉,沉沉睡去。

伸手輕輕按了按她微微嘟起的嘴,左淵神色藏在夜色裏,看不分明。

上前落下一個吻,跟着躺下,把人攬在懷裏,也跟着睡了。

他的如意,他的。

第二天,左淵并公孫月啓程,公孫弘兄弟倆親自相送,遙遙看着這位名傳天下的将軍帶着自己的妹妹離開。

“希望他,盛名之下無虛士——”公孫淩臉上向來散漫的笑淡去,化作凝重。

公孫弘向來端肅,這個時候,臉上也帶上了擔憂,說:“會的。”

必須會。

他們公孫家把整個家底都壓在了左淵身上,甚至還包括了公孫月,他必須贏,也一定要贏。

整整在路上行了半個月,公孫月一行人終于到了豫州。

随着馬車緩緩駛進左府,她掀起車簾,打量着外面的一草一木,觀察着這個自己未來不知道會生活多久的地方。

但是,這座宅院卻出乎預料的眼熟。

看起來,和公孫月住了十多年的公孫府,并沒有多大的不同。

“這裏我入住之後就沒怎麽管,和你定下婚事後,我就傳信給了管家,讓他開始收拾,你住下之後,若覺得有什麽不足,我們就再收拾。”左淵攬着公孫月的肩,輕聲說。

公孫月心裏一軟,回眸看他一眼就笑了。

算上在路上的時間,兩人婚後已經整整一個月,這個人可以說是處處都把她放在心上,從未有過絲毫疏忽,這種細心周到,讓她這個女子都不由慚愧。

“好啊,到時候,你可別又嫌我煩。”公孫月嬌嗔着說。

左淵笑的無奈,說:“沒良心,我什麽時候嫌你煩過?倒是你——”

“好了好了,可不要再說了,我都認過錯了不是。”一聽他起這個話頭,公孫月立即敗退,連忙讨饒。說着話,她有些好笑的抱怨道:“不過是件小事,你竟然惦記到現在,真是這麽小心眼?”

她這話完全是打趣,公孫月可不覺得左淵小心眼,只以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這個是在逗她玩。

至于事情的起因,在她看來實在是一件小事,她慣愛看話本子,如果有喜歡的,那一看就入迷,非得看完不可,在這期間,是連話都不想和人說的,正巧,婚後沒幾天,她就找到了一本喜歡的。

就這麽着,那幾天左淵找她說話,她都是心不在焉的應着的。結果,這人就記住了,偶爾會拿出來說一說,這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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