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美國是冉冉升起的異能大國。

因為建國時間短,文化底蘊不深,美國在異能社會中孕育的強者不多,就連菲茨傑拉德也僅僅是異能力者裏的富豪,而不是一位美國的超越者。

當然,這不意味着菲茨傑拉德就無法達到超越者境界,異能力名“華麗的菲茨傑拉德”的強弱,要看氪金的數量來決定。要是美國願意傾國之力相助,菲茨傑拉德百分百能抵達超越者。

——異能力時間短,還超級費錢。

——性價比極低。

有幫助菲茨傑拉德成為超越者的錢,美國背後的資本家們還不如花錢去拉攏一位國外的超越者。

來到紐約大都市,保羅·魏爾倫負責給中原中也講解美國異能力界的結構,阿蒂爾·蘭波負責帶中原中也以最快的速度熟悉這座繁華的城市。

“無論來幾次,我依舊吃驚它的發展速度。”

阿蒂爾·蘭波的口吻嘆息。

十九世紀末,美國就是英法兩國的小弟,高貴的法國人瞧不上美國那群暴發戶和土包子。

上一個世界裏,百年內的戰争改變了世界局勢,民族大熔爐塑造出了美國的潛力,也讓美國超越了昔日的老牌強國,成為了世界第一大國。

不過,這個世界的美國沒有成為霸主。

不講道理的異能力突破了科技的限制,超越者們虎視眈眈,英法德沒有給予美國彎道超車機會。

假如英法德固地自封,被超越也是遲早的事情。

異能力無法對美國一直封鎖下去。

“好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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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目不暇接,十五歲就看到了國際最頂尖的城市之一,被時尚又強烈的色彩沖擊眼球。

橘發少年立刻露出了短板。

那股鄉下孩子進城的反應,一如當年來到巴黎的阿蒂爾·蘭波,從口音、舉止都散發出鄉土氣息。

唯一幸運的是他身邊的兩個哥哥不會指出來,更不會嫌棄幼弟沒有見識,他們會潛移默化地帶着中原中也自信起來,言傳身教,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教育方法,比一味的批判要好太多。

阿蒂爾·蘭波奉行随心所欲的生活,不會去強求中也的改變,真正高貴的人在哪裏都是高貴的。

保羅·魏爾倫對美國不陌生,打量二人的态度,笑道:“哥哥,你很久沒有來美國嗎?”

阿蒂爾·蘭波面不改色:“我來得次數少,不代表我就沒有來過,我以前和影帝一起吃飯聊天的。”

保羅·魏爾倫很想了解哥哥的過去,奈何阿蒂爾·蘭波的嘴巴夠緊,不會輕易透露信息,他只好作罷,請兩個人先去紐約最好的酒店入住。

中原中也沒有蹦蹦跳跳,拘束了起來,拉着阿蒂爾·蘭波竊竊私語:“老哥,我英語不太好,等下侍者問我的時候,我該怎麽回答?”

阿蒂爾·蘭波彎下腰,說道:“用日語,讓他們派一個會日語的家夥出來對話。”

中原中也心虛:“不太好吧。”

這樣顯得自己沒文化,聽說美國的初中生都是精英化教育,平時上學要學習三門以上的外語。

阿蒂爾·蘭波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瓜:“保羅付了錢,我們就該享受對應的一流服務!”

在保羅·魏爾倫去辦理入住手續的期間,阿蒂爾·蘭波傲然地看酒店大廳的所有人。

“在美國,你只需要懂一句話就能暢通無助!”

“……哥哥,你太大嗓門了。”

“你還想不想知道了?”

“想!”

中原中也咬牙,這位老哥的人生經驗最豐富了!

阿蒂爾·蘭波故意忽略大廳裏其他人好奇的視線,彎下腰,在幼弟耳邊說出行走美國的真理。

中原中也不可思議:“說這句話就行嗎?”

阿蒂爾·蘭波重重地點頭。

保羅·魏爾倫風度翩翩地走來,優雅如貴族,驚訝地看着兩人吸引了大廳裏所有人的目光。

“你們在讨論什麽?”

“沒有。”

阿蒂爾·蘭波接過房卡,這回是三人一個總統套房,卧室很多,不擔心沒有弟弟睡覺的床。

換一句話來說,即使是保羅·魏爾倫也不放心讓中原中也一個人住。由于哥哥有錢,中原中也的消費層次拔高到富二代的地步,品味和眼光卻沒有跟上,再加上美國的突發事件太多,暗殺王不想幼弟在他不知情的時候被其他美國佬帶壞了。

兄弟倆回房間讨論旅游計劃,中原中也是一個靜不下心來的少年,興趣勃勃地逛酒店。

遇到人,他不畏懼,出示房卡就能證明自己的身份,來自總統套房的客人是最高層次的人。

遇到了想要購買的東西,他記起阿蒂爾·蘭波教導的話,其他話一概不會交流,一鼓作氣地說道:“How much?(多少錢?)”

這句話一出現,任何人都對這個小孩子另眼相待,和藹可親得猶如在面對一位上帝。

中原中也漸漸地學會了美國的生存法則。

——有錢便是上帝!

阿蒂爾·蘭波在客廳點了一根雪茄,步入美國後,舌頭仿佛缺了點滋味,自己以前在美國玩的次數可不少,“保羅,巴黎的變化大嗎?”

身在美國,阿蒂爾·蘭波思念的卻是巴黎。

巴黎是否強盛至極?

法蘭西有沒有在戰後的年代沐火重生?

保羅·魏爾倫不抽雪茄,聞到煙味稍稍躲開,阿蒂爾·蘭波壞心眼地吹到他的面前。

保羅·魏爾倫用“重力”改變煙霧的方向。

“哥哥,我八年沒有回去了。”

“膽小鬼,什麽暗殺王,叫逃跑王算了。”

阿蒂爾·蘭波的長相是各國都受歡迎的類型,金發藍眸,洋溢着讓歐洲人淪陷的陽光魅力,但是嘴毒起來猶如一把把刀子,令人消受不起。

保羅·魏爾倫不是十九世紀末的受氣包魏爾倫,天生缺一點喜怒哀樂,沒有和他吵架,反過來說道:“我是不想招惹法國政府,以免和過去的同僚兵刃相接,而你呢?哥哥,你沒有理由不回去。”

阿蒂爾·蘭波抽着雪茄,用子虛烏有的理由說道:“我不想給法國政府打工。”

保羅·魏爾倫将信将疑。

阿蒂爾·蘭波岔開有關自己的話題:“我想去賭場玩一把,那個地方不适合帶中也去。”

保羅·魏爾倫笑容完美:“賭場會有兒童休息區。”

阿蒂爾·蘭波歪頭:“超齡了吧?”

保羅·魏爾倫學着他聳肩:“日本人的外表顯小,在美國人眼中看來和十歲的幼童沒有區別。”

阿蒂爾·蘭波拍掌:“好主意,我們就把他丢到兒童區,然後我們一起去大殺四方!”

從有重力開始,阿蒂爾·蘭波就想去賭博了!

保羅·魏爾倫自然不會拒絕哥哥。

“好啊。”

抵達美國第二天的行程就被敲定下來。

千防萬防,保羅·魏爾倫忘記了英國和美國之間錯綜複雜的關系,英國超越者不能輕易出國,但是假期去美國游玩的概率非常大。

一眨眼,歐洲的傳統節日——将要持續兩三個月之久的狂歡節到來了。

在美國最大的賭場裏,兩個作弊高手有輸有贏,沒有一味的去贏錢,暫未被列入黑名單,阿蒂爾·蘭波享受的就是那種豪擲千金的過程。

“哈哈哈哈——幸運之神站在我這邊!”

不靠重力異能,靠運氣贏錢的那一刻,阿蒂爾·蘭波的笑聲尤其猖狂,熱血上頭,把弟弟抛之腦後,手臂差點就要摟住一個貼向自己的黑裙美女。

保羅·魏爾倫無情地一把推開黑裙美女。

這裏的女人都喜歡穿晚禮服或者是突顯身材的衣服,把勾引的意味擺的明明白白。

“哥哥,你管住你的手。”

保羅·魏爾倫幽幽地勸告,阿蒂爾·蘭波翻白眼。

非洲之旅跨度到美國之旅,私生活被迫幹幹淨淨,阿蒂爾·蘭波罵罵咧咧地走遠。

沒辦法,為了那些女人的生命安全。

浪子也不願害死女人。

阿蒂爾·蘭波換了一張賭桌,專心致志看發牌。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背影也誘惑了許多人,腰微微前傾,臀翹腿長,隐約幾分桀骜不馴,又在花錢如流水的情況下給人一種強烈的征服欲。

以前見過阿蒂爾·蘭波容貌的人,會把他誤認為暗殺王,但是見過阿蒂爾·蘭波背影的人,絕對不會把他和其他人弄混淆——他的氣場太獨特了。

萬千人之中,只有阿蒂爾·蘭波身上沒有枷鎖,宛如一只海上的飛鳥,留給世人無限的遐想。

“親愛的!”

沒能控制住,在賭場貴賓區出來透氣的英國男人就瞬間掃過全場美色,鎖定“一見鐘情”的背影,高呼一聲,甩開身邊的人,飛奔而去。

“啊咧,芬葛?”

阿蒂爾·蘭波一不留神說出日語腔調。

熟悉的人,熟悉的相遇感,兩人就如同還在昨日一起玩,沒有經歷那場海上的分別。

“親愛的!你也在呀!我每年都會來玩幾次!”

奧斯卡·王爾德化身搖尾巴的大狗狗,破壞了一身銀色高定西裝帶來的月下王子的光環。

這回絕對沒有認錯人了!

是蘭波無疑!

奧斯卡·王爾德簡直想尖叫,自己來美國對了,回去就感謝喊自己出來散心的蕭伯納。

賭徒們都喜歡讨彩頭,阿蒂爾·蘭波入鄉随俗,學習隔壁桌的賭友親女伴的行為,他拉過奧斯卡·王爾德的肩膀,潤澤的紅唇直接吻到男人的嘴。

“借你一點好運,讓我贏了這把!”

“好、好好!”

奧斯卡·王爾德滿臉愉悅,手上急忙把礙事的手套塞到口袋裏,又擦了擦手腕的香水,怕被阿蒂爾·蘭波嫌棄渾身的騷包味道。

之後,奧斯卡·王爾德甜甜蜜蜜地跟在身邊,承擔起女伴的責任,不是在喂水果,就是在遞酒,有的時候幹脆挽住阿蒂爾·蘭波的手臂,含情脈脈,盯着長相“普通”的阿蒂爾·蘭波。

賭場的高級經理大為震撼,不懂這位貴賓的品味。

他聽老板說,王爾德先生是英國的大人物,和朋友一起專程來美國散心,情緒不振,之前老板送上數個精心培養的美人,有男有女,其中還有明星,對方都一臉興趣不大,可謂是挑剔至極。

誰曾想到……就這品味?

轉眼間,居然被一個金發男人給勾引走了。

保羅·魏爾倫去了一趟兒童區,把中原中也哄住了,回頭就看到一頭豬敢來拱他的哥哥。

暗殺王的殺氣直沖奧斯卡·王爾德而來。

奧斯卡·王爾德感覺背後發涼,後知後覺地回頭,瞧見了身材極佳,冷着臉的“陌生人”。

奧斯卡·王爾德幹笑,緊緊抱住阿蒂爾·蘭波。

“蘭波,你弟弟怎麽也來了?”

上次暗殺王就警告他不要見蘭波。

“他跟我玩了一段時間。”

阿蒂爾·蘭波把砝碼一口氣輸光,捏了一把芬葛的厚臉皮,“你把壞運氣分享給我了。”

奧斯卡·王爾德努了努嘴:“要和他打招呼嗎?”

阿蒂爾·蘭波說道:“不用理他,各玩各的,他總不能見到我親近誰就想殺誰。”

阿蒂爾·蘭波對弟弟抛去一個挑釁的眼神,當衆跟奧斯卡·王爾德卿卿我我,活像是熱戀中的情侶,“走啦,芬葛,帶我去你那邊的貴賓廳玩。”

奧斯卡·王爾德嘴賤:“不帶上你弟弟嗎?”

“怎麽?你還瞧上我弟弟了?”阿蒂爾·蘭波的惡意冒出來,奧斯卡·王爾德急忙改口,不敢暴露自己對法國雙子的崇高理想,“沒有!”

保羅·魏爾倫睜大眼,腳步被釘在了原地,感到恥辱。

【我的哥哥跟一個野男人走了?】

趁着老哥不在,偷偷摸摸跟上來的中原中也好不容易躲過檢查人員,注意到了這一幕。

【蘭波老哥和別人走了,魏爾倫老哥沒跟上去?】

【等等,魏爾倫老哥,那是也是你哥哥,你為什麽要像是被搶了男人一樣生氣啊!】

十五歲的中原中也搞不明白。

大家都是兄弟,有的人偏偏占有欲強到發指。

——這對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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