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貴賓室,蕭伯納見到奧斯卡·王爾德回來,尚未來得及說話,便木然地看到他帶來的人。

【我好心好意帶你出國放松,讓你遠離火坑!】

【你又自己跳回了火坑?!】

不要懷疑英國超越者的眼力,蕭伯納沒有瞎,那明目張膽的金發和藍眸,除了讓奧斯卡·王爾德失魂落魄幾個月的那個法國人,還能是誰?

最可怕的是兩人分開的時間不夠長,奧斯卡·王爾德處于感情空窗期,沒有其他情人相伴。

蕭伯納悔恨,自己或許就不該帶王爾德出國。

這只顏狗又又……舔了回去。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蕭伯納,別看他像一片蘆葦葉般高高瘦瘦,他的實力很強,嘴比我還厲害!”

奧斯卡·王爾德介紹起蕭伯納,阿蒂爾·蘭波多看了一眼并不歡迎自己的蕭伯納,想到了蕭伯納最出名的不是作品,而是對方的口才,嗤笑地歪曲事實:“嘴比芬葛厲害?看來芬葛嘗試過了?”

奧斯卡·王爾德樂呵呵:“沒有,我只是被他罵過,他另一方面厲不厲害,要問他的情人了。”

蕭伯納忍無可忍,當面說葷段子?

“奧斯卡!”

“我們又沒有一腿,有什麽不能說的話。”

奧斯卡·王爾德忘乎所以,幫阿蒂爾·蘭波拉椅子,端茶倒水,将重色輕友表達得入骨三分。

阿蒂爾·蘭波露齒一笑:“蕭伯納先生,你真該多吃一點,太過苗條會讓人懷疑英國夥食不行。”

蕭伯納瞥過他:“你真該少吃一點,小心胖了,法國會懷疑你叛逃出去尋找美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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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蒂爾·蘭波:“呵。”

阿蒂爾·蘭波:“蕭伯納先生看上去比芬葛大一些?”

奧斯卡·王爾德是二十七歲的青年,身強體壯,氣色紅潤,衣着打扮喜好時尚潮流的款式。對比之下,蕭伯納就有一種氣定神閑、三四十歲的中年之感,從外表上看不出那份嘴刁的壞脾氣。

蕭伯納慢條斯理喝茶:“那又如何。”

阿蒂爾·蘭波的吃驚不作假,對這位出名時間晚、比自己本該小幾歲的英國劇作家好奇道:“我沒見到你之前,一直以為外界的傳言是假的,你們不僅是朋友,還是黃昏級別的忘年交啊!”

蕭伯納的一口茶水好懸沒有噴出來。

氣得咬緊牙關。

他有這麽老嗎?有嗎!他頂多是沒有奧斯卡·王爾德那麽喜愛打扮,不至于老成七八十歲吧!

奧斯卡·王爾德沒良心地說道:“我叫他多打扮一下自己,他從不聽我的話。”

蕭伯納諷刺道:“聽了你的話,我要麽穿成異類,要麽什麽都不要穿,你才有可能滿意。”

奧斯卡·王爾德嘿笑:“好啊。”

刺不痛朋友,蕭伯納把矛頭對準該死的法國人。

“你的面具真醜,見不得人嗎?”

“Fuck!”

阿蒂爾·蘭波痛快地摘了面具。

他的容貌更加野性,侵略性十足,雪白的肌膚變成蜜色,下颌到脖頸的區域弧度優美,像是刷了一層蜂蜜,在室內的中性光筒燈照射下,他單腿踩着凳子,恍若帶來了熱帶雨林的狂風與陽光。

奧斯卡·王爾德心痛:“你怎麽曬黑了?”

阿蒂爾·蘭波對他豎起中指:“不會說話就閉嘴。”

蕭伯納近距離一睹阿蒂爾·蘭波名不虛傳的真容,神情不變,悄悄咬住舌尖,讓自己記住敵意。

人人跟奧斯卡·王爾德一樣,世界就完蛋了!

“賭不賭?”

阿蒂爾·蘭波大大咧咧發問。

“賭什麽?”

蕭伯納在看到奧斯卡·王爾德落座,便知道是二打一的現狀出來了,自己要對付賭桌上的兩個人。

“親愛的想賭錢,還是其他東西?”

奧斯卡·王爾德臉上春心蕩漾,支着臉頰,半個身體快要歪到了隔壁的人身上。

“不用異能力,誰輸了,誰就脫掉一件衣服。”

阿蒂爾·蘭波說出了奧斯卡·王爾德最喜歡的賭法。

而後,阿蒂爾·蘭波在桌子下踢了踢芬葛,讓芬葛的腦子清醒一點,他們是要聯手對付蕭伯納。

奧斯卡·王爾德擦了擦不存在的鼻血。

“我同意!”

誰脫衣服,他都賺了,要是自己脫衣服?那就更沒問題了,戀人和朋友都不用生氣!

于是,賭局之中的奧斯卡·王爾德猶如牆頭草,一邊倒向阿蒂爾·蘭波,一邊倒向蕭伯納,左右四顧,最後成為了第一個脫得只剩下內褲的人。

阿蒂爾·蘭波啧啧稱奇:“真誘人。”

蕭伯納捂臉:“這麽蠢的家夥,居然是我們愛爾蘭人。”

“請叫我英國最完美的男人。”奧斯卡·王爾德自豪地展現身體肌肉,挺胸擡頭,一米九四的男性身材加上酷愛的高跟鞋,連腿上的黑絲襪都丢到了一邊,成為厚厚的衣物上的一份子。

奧斯卡·王爾德把玩樂的紙牌丢開。

“朋友,我有好好地維護我們珍貴的友誼,現在——你該撤退,把房間留給我了。”

“奧斯卡,你遲早死在床上!”

蕭伯納不想忍受桃色氛圍,逃離了現場。

房間裏,攝像頭關閉了,優秀的貴賓室永遠不會忘記添加一個放了沙發和床的隔間。

阿蒂爾·蘭波輕笑,指了指隔間的方向。

奧斯卡·王爾德撥弄自己的齊肩發絲,主動走了進去,高跟鞋走出了器宇軒昂的姿态。實際上,他有點緊張得差點同手同腳走路,自己下定決心誘惑蘭波,可是做好了一解相思苦的準備。

“咔噠”一聲。

阿蒂爾·蘭波去找芬葛。

門上了鎖,外面的蕭伯納對朋友更絕望了。

然而蕭伯納不會是單獨的一個人,因為另一個人等不到哥哥從貴賓室出來,為了照顧弟弟,心不在焉地陪弟弟逛賭場,對哥哥的行為略不滿,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去找阿蒂爾·蘭波。

“老哥,你想去找他就去吧。”

中原中也受不了監視,恨不得讓對方離開一會兒。

“他要換個地方玩,我何必跟上去。”

保羅·魏爾倫有注意樓上的動靜,哥哥暫時沒有走出來,說明還在裏面跟別人賭博。

“你在和他賭氣嗎?”中原中也把電視上學到的套路說道,“萬一他開溜了,或者是被別人合夥騙賭怎麽辦?你能保證他不會吃虧嗎?”

保羅·魏爾倫:“……沒有賭氣。”

保羅·魏爾倫甩下中原中也,快步走向樓梯,“我馬上就會回來,你不要走遠。”

中原中也把他哄走了,如釋重負:“總算擺脫了老哥身上可怕的低氣壓。”

沒有了哥哥,中原中也跑向賭桌。

然而自由的時間沒持續多久,便有工作人員面無表情地走過來,要求檢查護照和身份證明。

原因:在美國明文規定,未成年人不能賭博。

中原中也悲傷地說道:“我就是看一看。”

賭桌,與他無緣了。

他沒有傻到說什麽“How much”,在賭場賄賂工作人員也不會讓他的外表看上去成熟。

走出去後,中原中也惡狠狠地發誓。

“我成年後再來!”

樓上,這家賭場貴賓廳招待的基本上是億萬富翁,裝修得極盡奢豪,走廊處鋪着埃及進口的手工地毯,水晶吊燈折射出金錢的魔力,牆壁與牆壁之間的隔音措施做得很好,幾乎沒有聲音。

行走在這裏的客人衣冠楚楚,面帶笑意,攜帶女伴,與大衆娛樂區的熱火朝天就像是兩個世界——賭博,不過是上流社會從古至今的消遣手段。

保羅·魏爾倫潛入了貴賓區尋找哥哥,重力探測波一次次地反饋出相應的信息。

直到一個房間,重力探測波石沉大海。

保羅·魏爾倫眼神馬上看了過去,确定哥哥就在這個房間,切開門鎖,不管不顧地走了進去。

想象中的多人圍坐畫面沒有出現。

阿蒂爾·蘭波坐在那裏翹着腿,提着一串葡萄,仰着頭靠在椅背上,嘴裏叼着最下方的葡萄。

他洗過澡,披着睡袍,雙腿若隐若現。

別提多麽荷爾蒙爆棚了。

換個人看見怕是要想入非非,多看幾眼胸膛。

保羅·魏爾倫的關注點不在性感上,而是狐疑地問道:“哥哥,你沒有玩牌嗎?”

阿蒂爾·蘭波說道:“玩了幾把。”

保羅·魏爾倫走上前,握住一縷濕發,挑了起來,哥哥後頸處的膚色要淺一些,上面留下了紅痕。

“這是什麽?”

“搓澡的痕跡。”

“……那個帶你來的男人去哪裏了?”

“出去找朋友了。”

阿蒂爾·蘭波吃着葡萄,甜而不酸,還不用吐籽。

“記得擦幹淨頭發,弟弟在下面等我們。”保羅·魏爾倫找來毛巾,放到哥哥的頭上。他不再多問,調頭就要出去找奧斯卡·王爾德的麻煩,

阿蒂爾·蘭波沒有阻攔對方。

幾分鐘後,保羅·魏爾倫雷厲風行地回來了。

兩個英國超越者在場,提前有所防備,保羅·魏爾倫的暗殺技術再高,想要一次性幹掉勾引了自己哥哥的奧斯卡·王爾德也辦不到。

站在哥哥面前不說話,保羅·魏爾倫保持詭異的沉默,那雙肖似哥哥的藍眸變成不會說話的大海,安靜又幽深地注視着偷腥了一次的阿蒂爾·蘭波。

“哥哥,如你所料,我暫時殺不了他,你要是很喜歡美色,我們回去找親友。”

“???”

阿蒂爾·蘭波等着弟弟生氣,自己卻岔了氣。

他咳嗽幾聲,咽下汁水豐富的葡萄後道:“你什麽時候如此開明了,準備把蘭堂送給我?”

保羅·魏爾倫的眉頭驟然擰緊。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他連奧斯卡·王爾德都無法忍受,怎麽可能讓蘭堂插足他們的兄弟關系?

“我是說——親友的異能力适合收集美人,他的工具人很多,不僅聽話,還不用擔心染病,英國超越者們都不幹淨,我去借用一個給你。”

“……”

阿蒂爾·蘭波默默放下手裏的葡萄。

借誰?

借蘭堂,還是借“彩畫集”?

弟弟,你跟着蘭堂的四年學了一些什麽啊!

阿蒂爾·蘭波不能讓保羅·魏爾倫繼續錯誤下去,直白地說道:“我不要,我只喜歡活的,而且我不會和他們長期相處,一段情,該結束的時候就會結束,你不要阻礙我的私生活。”

保羅·魏爾倫瞳孔失去焦距,睫毛快速顫動,思索這句話意味着要面臨什麽局面。

保羅·魏爾倫:“他……們……?”

阿蒂爾·蘭波一臉我為你好:“我知道你瞧不起弱者,所以我就和前任舊情複燃了,超越者級的前男友,你不也有一個分手的親友嗎?”

保羅·魏爾倫:“……”

騙子,你說的是以後只喜歡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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