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英國,奧斯卡·王爾德安分了許多。
看在奧斯卡·王爾德乖乖回國的份上,沒有和法國人勾勾搭搭,仿佛走出了感情陰影,蕭伯納勉為其難地隐瞞了兩人相遇的事情。
然而在朋友看不到的地方,奧斯卡·王爾德每天都愉快地和畫像上的絕世美人打招呼。
“蘭波,今天有碰到什麽好玩的事情嗎?”
即便金發男人坐在花壇那邊,身形的邊緣融化于陽光之中,目光始終眺望遠方,永遠停留在屬于過去的夏季也沒有關系。
【我留不住你的人,但是留住了你的背影。】
【我永遠可以看到你的一角。】
奧斯卡·王爾德是一個浪漫又理性的人,分得清真實和虛幻,這也是他能夠成為超越者的原因。
超越者必須認識到自身的異能力本質。
蘭堂從不把“彩畫集”裏讀取的異能力者當作活人,奧斯卡·王爾德也不會癡戀一幅畫像。
他把畫像上的“蘭波”視作了自由的象征,一種升華後的唯美理想。他不會跟畫像談情說愛,偶爾會開心地說一說話,或搬來畫像,獨自坐在鋼琴前,陶醉的演繹一首獻給“美”的鋼琴曲。
因為畫像上的金發男人背對着自己,動作幅度不大,奧斯卡·王爾德是過了幾天才發現問題。
“蘭波?”
奧斯卡·王爾德貼到畫像上觀察。
花壇仍然是那座花壇,鮮花擁簇着金發男人,永不凋零,坐在花壇的金發男人環抱住自己的雙腿,下巴靠在膝蓋上,不再是灑脫無畏的姿态。
“他”就像是一個人默默地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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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自由的羁風之人,遇到挫折,也會陷入困局,當“他”不再去看太陽,往四周望去,便會發現自己的身邊空無一人,背景是遙遠的人群。
大概是奧斯卡·王爾德的那張臉離得太近了,畫像上的“蘭波”倏然扭頭瞪了他一眼。
臉色很不好看,有忍着情緒沒爆發的跡象。
“你看什麽看!”
“哇——”
奧斯卡·王爾德後退,拍了拍胸口,口齒伶俐地說道:“蘭波,我第一次看見你回頭,馬上就被你的容貌俘虜了,我快要被美得暈過去了。”
畫像上的“蘭波”冷笑:“什麽第一次看見回頭,你要是沒有看到我的臉,會對我那麽好?你這個膚淺的英國人,顏狗!歐洲外貌協會會長!別人都無法發現我戴過人皮面具,就你盯着我的臉看!”
奧斯卡·王爾德真心實意誇贊美人,卻被對方罵的狗血淋頭,不由委屈巴巴:“喜歡美是天性啊。”
“哼,滾吧。”畫像上的“蘭波”怒氣未消。
“蘭波,有誰惹你生氣嗎?”奧斯卡·王爾德舉手願意當心靈垃圾筒,“我來幫你一起罵他!”
畫像上的“蘭波”又不理他了。
奧斯卡·王爾德見他孤獨,于心不忍,異能“畫像”不可能讓人群出現在畫像上。想了想,奧斯卡·王爾德發揮了一個創意,取來繪畫的筆,在最接近畫框的地方,勾勒出了繪畫的畫家。
那個畫家不是別人,赫然是奧斯卡·王爾德本人。
他在畫像上影射“自己”。
如果是其他異能力者這麽做,必然十分危險,畫像上的人會有取而代之的欲望。奧斯卡·王爾德不一樣,他對自我有着非同尋常的認知,不屑于僞裝,只要美人在前方,他就挪不動腿。
“便宜你了。”奧斯卡·王爾德哀嘆,“我只能隔着畫像看‘他’,你替我在身邊看着‘他’吧。”
畫像上的“蘭波”似乎發現背後多出一道視線。
“他”不自然地偷瞥過去。
然後,“他”看到了畫像的世界出現了一位熟悉的畫家,對方專心致志地繪畫,見到“他”回頭,便露出燦爛的笑容和八顆牙齒。
金發男人說道:“笨蛋,笑得傻乎乎。”
畫家芬葛伸了個懶腰,眼神靈活了起來,狡黠地打量着那位羁風之人。他不再是英國的超越者,自傲地說道:“我現在是一名英國畫家,名叫芬葛,今年二十八歲,準備為你繪畫一幅背影。”
“現在,不許回頭,我會一直注視你的背影。”
“直到——我說我畫完為止!”
金發男人不得不繼續那一場約定的繪畫,充當畫家的模特,臉上的孤獨沒有消失,異能“畫像”在一定程度上會折射出本體的真實面貌。
他們是被固定住的風景。
有人一直眺望遠方,便有人一直眺望“他”。
明白這個道理不難。
難的是能不能碰到這樣的人。
日本,橫濱市,魅影遠離了暗殺王,遠離了法國的超越者,他在療養中寫信給自己的英國筆友,講述自己遭遇的一系列變故。
“不知道莎士比亞先生會怎麽評價,也許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個男人有眼無珠的故事。”
魅影患得患失,自己拒絕蘭波,絕對是出自于本心,認為他們不合适,不該再繼續下去。但是後面的事情證明了,他配不上那份喜歡,因為他為了報複莫泊桑,舍棄了人生中第一個吻自己的人。
阿蒂爾·蘭波。
暗殺王保羅·魏爾倫稱呼對方為哥哥,并且對方為了他,與自己的親弟弟反目成仇。
一位頂尖的強者放下身份,因緣際會看了自己的歌劇,用普通人的方式與自己相識,不介意他的醜陋,這本來是魅影最希望發生的一段感情。
理想與現實之間的距離,令魅影難過不已。
武裝偵探社的江戶川亂步打斷了魅影的陰郁氛圍,撒丫子跑了進來,拉住了魅影,大呼小叫:“快走、你快給我走!你怎麽還待在這裏?”
魅影博學多才,對日語有一定的涉及,皺起眉頭,不肯任由對方擺布:“發生了什麽?”
江戶川亂步瞪圓眼睛:“你前男友最小的弟弟要被人拐騙,你确定不過去嗎?”
魅影呆愣:“蘭波,他還有……弟弟?”
蘭波的弟弟是保羅·魏爾倫,另一個弟弟又是誰?會不會也瞧不起他這個醜陋的歌劇家?
魅影瞬間遍布心理陰影,記起保羅·魏爾倫的諷刺,每一個字眼都紮得他渾身是血。
【你也有資格拒絕我哥哥?】
魅影坐了回去,面具後臉色慘白:“我不去。”
他已經得罪了蘭波的家人,何必自讨苦吃,丢人現眼,出現在蘭波的另一個弟弟面前。
“他的兩個弟弟不一樣!”江戶川亂步跳腳,為了跟港口黑手黨搶人,不讓森鷗外拉攏到兩位法國強者的弟弟,他也算是盡心盡力了一次。
“那是一只無人看管的小山羊,身邊還有一群吸血蟲,如果你不去保護他,蘭波的弟弟就落入黑手黨手裏,要幫黑手黨打工啦!”
“你不是對蘭波愧疚嗎?”
“這就是你報恩的時候了!你要保護他弟弟!”
江戶川亂步的話激起了魅影的一絲血性,魅影再三問道:“你沒有騙我,确定他需要我幫忙?”
江戶川亂步狂點頭。
魅影說道:“走!”
有了魅影出馬,武裝偵探社的優勢大大增加,江戶川亂步更是趾高氣昂地看着太宰治。
太宰治臉色不變,心中放棄了能帶走人的意圖。
中原中也本來要和太宰治趕去救同伴,見到魅影是個歐洲人,渾身警惕起來,魏爾倫老哥讓他小心法國人,誰知道對方是不是一個法國人?
江戶川亂步嘴快一步:“他是魅影啦!”
中原中也懵住:“魅影?那個跟蘭波老哥約會的歌劇家,他怎麽會在日本?”
江戶川亂步七嘴八舌解釋一通。
中原中也勉強聽懂,自己的兩個老哥鬧矛盾,原因就是魅影,現在他們去國外解決矛盾,把他和魅影一起留在了日本,所以他們應該是熟人。
中原中也看向那個白天戴銀質面具的怪人,不知道分手事件,他焦急萬分地說道。
“魅影先生,我想去救人,稍後再來找你。”
“救誰?”
“我在以前的同伴!”
“我幫你。”
魅影同樣看出了橘發少年的性格,不是高傲之輩,有着蘭波那樣的陽光氣息。
中原中也愕然,魅影先生是異能力者嗎?他反射性去看通風報信的太宰治,看不起太宰治的武力值,琢磨着自己還要這個人嗎?
太宰治:“……”
太宰治不得不微笑:“小矮子,在找家長嗎?”
中原中也大怒:“滾吧,自殺狂!”
中原中也選擇相信魅影,而不再相信太宰治,蘭波老哥喜歡的人當然比陌生人值得信任。
中原中也投奔了魅影,讓魅影有了一絲觸動。
“你不怕我?”如此怪異的自己。
“蘭波老哥不怕你,我就不怕你!”中原中也是自信要成為阿蒂爾·蘭波那樣到哪裏都混得開的人。
魅影說道:“可是你的另一個哥哥讨厭我。”
中原中也恍然,同情地說道:“你說的是魏爾倫老哥吧,唉,他就算了,他不喜歡的人太多了,你是不是被他刁難過?別怕,避開他就行了。”
魅影無言以對,躲着?你是小看了暗殺王啊。
中原中也火急火燎地說道:“魅影先生,你的異能力是什麽?我們去救人吧!”
江戶川亂步一聽,抓住魅影的衣袖:“我會迷路,沒有辦法一個人回去,帶我一起走。”
“嗯。”魅影同意了。
他讓中原中也帶路,路上解釋自己的異能力是偏向于控制類,中原中也大大咧咧,江戶川亂步什麽都不怕,兩個人居然聊得起來。
就這樣,中原中也被武裝偵探社的人拐帶了。
太宰治回去複命,波瀾不驚道:“森先生,中原中也被武裝偵探社的人帶走了。”
森鷗外的手一滑,對牆壁抛出的飛镖又歪了。
“太宰君,你絲毫不用心。”
“是啊。”
太宰治光棍地承認了,“我對他的兩個哥哥更感興趣一些,森先生能拿到法國的情報嗎?”
森鷗外苦笑:“你高估港口黑手黨了。”
太宰治說道:“哦。”
森鷗外沒有為中原中也的去留生氣,說道:“試探性的拉攏失敗了,也不用太在意,中也君的身份背後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太宰治笑到:“森先生,你做了一個正确的選擇。”
森鷗外詫異:“何出此言?”
太宰治指了指修修補補又能用的落地窗和鋼板。
“小矮子的哥哥可不是善茬。”
“來找我們的那位羊之王兄長比較有人情味,甘願為了救人欠下人情。”森鷗外沒有認同,對阿蒂爾·蘭波分析道,“如果中也君願意留下來,我可以用人情來換取對方的退讓。”
太宰治說道:“我說的是他另一個哥哥。”
森鷗外有點分不清誰是暗殺王,示意他說下去。
太宰治的目光幽暗,記起自己初次見到保羅·魏爾倫的情況,對方完全無視了自己。
“森先生,暗殺王才是真正的危險人物。”
“你敢動他的弟弟。”
“別說是留一具全屍,我覺得港口黑手黨能用三天三夜拼湊出你的碎片就不容易了。”
面對暗殺王的死亡威脅,森鷗外納悶地說道:“這是他的弟弟吧?怎麽跟動了他的情人一樣?”
太宰治涼涼道:“比動了情人還可怕喲。”
你動了蘭堂先生,保羅·魏爾倫才不會跟你生氣,還會誇你有本事使喚蘭堂先生。
你要是動了他的哥哥、弟弟?
不好意思,保羅·魏爾倫會随時發飙給你看。
這是缺愛的反應嗎?太宰治想了一下,像暗殺王那樣的人,主要還是缺一根筋吧。
有強大實力來主宰自己的想法的歐洲超越者。
真是……
自然災害一樣的存在啊。
法國,巴黎紅燈區,阿蒂爾·蘭波回歸了浪子獨自一人的生活。法國政府默許了他的存在,保羅·魏爾倫被蘭堂攔住了,沒有來找他,他得到了一些清靜,卻沒有得到想要的發洩。
他坐在黑暗之中點了一根煙玩,忽而對包廂門口的方向說道:“你不進來嗎?”
門外,什麽時候開始有人停留在那裏。
阿蒂爾·蘭波問話後,那個人才出聲說道:“我不想打擾你,畢竟你是客人。”
阿蒂爾·蘭波反問:“有不交錢蹭住的客人嗎?”
那個人說道:“有的。”
阿蒂爾·蘭波來了興趣:“誰?說說看!這種人是不是會被你們夜店打斷腿?”
那個人說道:“不會,只要他或者她足夠好看,很多人願意為了那張臉免費服務一次。”
阿蒂爾·蘭波的神情在微弱的火光下煩躁。
說實話,他挺感謝對方沒有走漏消息,放任自己在一個角落的包廂裏休息數天,但是過分的識相,反而體現出了職業的可悲之處。
在這個行業不懂得看臉色,分辨危險,照顧客人,怕是活不到可以正常退出的那一天。
阿蒂爾·蘭波通過重力感應波,确認了對方的外形和打扮,對方正是這幾天出現,開了門,又為他關上門的那個人,留給了他片刻的容身之所。
他沒有諷刺對方的職業,輕佻地說道:“那你為什麽不進來服務我?是你沒有看清楚我的臉,還是我不夠好看,無法讓你免費一次嗎?”
門把手有了一絲轉動的跡象。
但是——
門外的男妓說道:“我也是比較挑剔客人的,客人不妨先說一說自己喜歡哪種類型。”
阿蒂爾·蘭波的身體壓抑着火焰,不吐不快,這把火燒不到維克多·雨果身上,只能燒到自己。他不想欺負對方,突然惡作劇起來:“我出手會很重,讓你生不如死,你最好找一個身體忍耐力高的同伴來!告訴他,這裏有滿身瘋狂的客人在等着他!”
門外的男妓笑了起來,笑聲低沉,年齡頗大,不似那些剛入行的人。
“客人,我比較喜歡這一套。”
“???”
“我一般不接受男客,特殊情況例外,所以——你願意讓我進來,由我幫你免費服務一次嗎?”
“——等下,我真的沒有錢!”
“不需要錢。”
包廂的門打開了,燈未開,以阿蒂爾·蘭波的目力也最多是看到了對方的模糊身影。
那個身份低微,身材意外高大的男妓走了進來。
他半跪到了阿蒂爾·蘭波的沙發前面。
執起了燃燒過半的香煙。
“先生,您不愛抽煙,是沒有體會到抽煙的正确方法,不如我來告訴您怎麽做……”
對方把香煙遞到了阿蒂爾·蘭波的唇邊,阿蒂爾·蘭波很給面子的咬住了煙蒂,好奇地打量這張陌生的面孔,隐約看得出是一個身材出色的型男。
緊接着,包廂裏的拉鏈聲微響。
對方低下了頭。
阿蒂爾·蘭波的瞳孔放大,睫毛一顫一顫,靠在沙發上狠狠吸了一口香煙,如同貓吸到了貓薄荷,飄飄欲仙,躁動的靈魂和嗆鼻的煙味一起飄出。
巴黎本地的業務能力這麽強……嗎?
芬葛,你不如專業人士啊。
……
最後,他被香煙燙到了嘴,“嗷”得一聲跳了起來,拉起褲子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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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