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退路?

清苑閣裏面,楊側妃早已換了一身淡雅的柔青色睡裙,頭上只松松的插了一個瑩白的玉簪,通身氣韻雅致,不着一絲塵埃的模樣。她此刻正端坐在桌子旁邊,纖纖玉手輕撫着光潔的額頭,雙眸微合,香甜的打着盹兒。

柔和的燭火映向她絕美的臉頰,更添幾分活潑生機。

守候在旁的梅兒擡眸瞧了瞧牆角兒的沙漏,都已經快到亥時了,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個時辰了,王爺竟然還沒回府,側妃卻是個癡傻的,執意要等王爺回府,可如今實在是……

唉,梅兒輕搖了搖頭,走上前去,輕推了推楊側妃的手臂,柔聲道:“小姐,小姐……”

“王爺,王爺回來了??”困的搖搖晃晃的楊側妃頓時一個激靈,忙擡手的伸手整了整自己稍稍淩亂的頭發,意識有些模糊不清的連連道。

梅兒眼裏閃過一絲疲憊煩悶,也有些哭笑不得,小心翼翼的勸慰:“小姐,都這個時辰了,王爺還沒回府,只怕今夜是要宿在外頭了,要不側妃您早些歇息去吧。”

“你胡說八道什麽,自從本妃進了這王府的大門,王爺什麽時候宿在外頭了。”沒想到,梅兒的一句話竟然讓楊側妃勃然大怒。

主子的喜怒無常,梅兒自小便早有領教,不過主子的咆哮還是難免讓她吓了一跳,忙跪下請罪:“是奴婢的錯,是奴婢說錯話了,王爺一定會回來的。”

楊側妃狠狠的白了她一眼:“還不快出去看看,楞頭愣腦的。”

梅兒慌忙從地上爬起來,三步并作兩步的朝外面奔去。不想卻和和匆匆進門的一個小丫頭撞了個滿懷:“梅,梅兒姐……”

待看清楚來人,小丫頭倒吸一口涼氣,吓得面色發白。

“啪,啪……”兩聲脆響,小丫頭話還沒說完,稚氣未脫的小臉兒是便是挨了重重的一記耳光,“死丫頭,這麽大力氣的撞過來,眼瞎了吧。”

這梅兒雖說不是王府裏頭的老人兒,但她卻是王爺最寵愛的楊側妃的陪嫁,在側妃那裏一向得臉,在這院子裏頭也是高高在,今日自己倒黴撞上這位姑奶奶,小丫頭哪裏敢辨白,唯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拼命磕頭。

梅兒地眉瞧了眼她唯唯諾諾的模樣,方才一直睹在心頭的窩囊氣方才略略減輕了幾分。

剛要開口,忽然院牆外面似是一陣腳步自遠及近而來:“王爺這邊請,側妃一直都在等着王爺呢。”

“都這個時辰了,難為苑兒了。”是王爺!!兩個丫頭都是吃了一驚,梅兒到底機靈,聞聲一把拽起地上跪着的小丫頭:“死人嗎,還不快滾。”

小丫頭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便懵懵懂懂的快步跑遠了。

梅兒也是忙伸手整了整有些褶皺的衣衫,快步迎了上去。

“奴婢見過王爺。”成王剛剛轉過院門,梅兒便是一臉恭順的迎了上來。

成王随意的擡手讓她起身,臉上依舊笑意萦繞:”還以為外面的奴才們糊弄本王,在這裏瞧着你了,看來苑兒是真的有心了。”

“側妃對王爺一向如此,請王爺明鑒!”梅兒笑意盈盈。

在屋子裏面正暗自生着悶氣的楊側妃早已察覺到外面的動靜,聽到腳步聲便忙站起身迎了上來,柔情蜜意的嬌嗔道:“王爺……”

成王哪裏抵擋得住這番攻勢,話剛入耳,心裏便早已化作一團春水:“都是本王的錯,連累愛妃這麽晚還未曾安歇,真是辛苦了。”“侍奉王爺本就是妾身份內的事,妾身不敢當這辛苦二字。”楊側妃輕輕依靠在王爺的肩頭,無限柔情蜜意。

一縷柔柔垂下來的發絲繞過成王的脖頸之間,撩的成王心頭一陣突突亂跳,不由得伸手緊了緊楊側妃柔弱無骨的纖細腰身,一同步入香氣萦繞的密色幔帳之中……

時間倒是過得很快,楊側妃那邊似乎也是消停了不少,期間大夫倒是來的還算及時,也沒再怎麽行事刁難,楊青怡也是老老實實的在倚風閣裏面,禁足一個月,每日閑暇,不過是練習幾下似乎已經生疏的拳腳,偶爾也會和丫頭們瞧瞧京城如今時興的花式樣子,這段時日倒是過的還算相安無事。

轉眼之間,已經過去月餘,楊青怡雖然表面看上去,平靜無波,但經歷這些事情,楊青怡對王府之事,已經心生倦怠,初到之時的美好憧憬,早已被如今的焦頭爛額擊的粉碎。

楊青怡倚在窗口,目光流過芭蕉樹上寬大的葉子,心神兒有些恍惚。

“小姐。”是月兒的聲音。

楊青怡聞聲回頭,月兒已經快步走了進來,手裏捧着一個錦盒:“小姐,是王掌櫃送銀子來了。”

楊青怡眸色又是一陣黯然,輕點了下頭,走了過來,打開錦盒,是些面額不大的銀票,還有一些散碎的銀子,楊青怡看着錦盒,雖然是強忍着,但鼻子還是忍不住的一陣酸楚:“王掌櫃那邊,生意如何了。”

月兒似是并未注意到她的感傷,興奮的道:“奴婢前幾日去瞧過了,眼下生意比之前紅火的很多,連我們瓊華街的那幾間鋪子,如今生意也都還不錯。”

“那就好。”楊青怡隐去眼底兒的濕潤,牽了牽嘴角兒,扯了一個笑顏。

收好匣子,楊青怡朝門外看了幾眼,壓低聲音問道:“那件事情,你辦的如何了。”

月兒聞言先是一愣,也是謹慎的左右瞧了幾眼,方才點了點頭,也是刻意壓低聲音:“都是按照小姐的吩咐在辦,只不過,眼下京城的宅子,價格都還是太高,而且多半都是和王爺相熟的……”

楊青怡略略失望,喃喃道:“是我太心急了,這成王最喜好的,便是游覽這京城各處的園子,要想尋個他都不曾知曉的宅子,也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月兒見她如此,心裏也是一陣不忍,抿了抿嘴兒:“此事雖然不容易,但倒也未必就如小姐所想的那般艱難。”

楊青怡臉上頓時有了神彩,忙急急追問起來:“莫不是掌櫃的已經有了方向……”

月兒面上輕笑,使勁的點了點頭:“聽掌櫃的說,已經和房主接觸過幾次,只不過,掌櫃的說,這宅子距離京城尚有一段距離,不知道小姐的意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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