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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陶傅實在無法想象,這麽多年,克妻的名聲是因為樊天,趕袁柳臻離開裏溝村是因為樊天,散布他和袁柳臻的謠言是因為樊天。

根本不是因為阿葉婆,只因樊天對他別有心思。

樊天會通緝他和袁柳臻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實在無法想象要是樊天抓到袁柳臻後會怎麽樣,幸好樊天沒有抓到袁柳臻,幸好袁柳臻現在還在蕪水村那邊。

他必須得想辦法離開才行。

随後幾天時間,不知道為什麽樊天沒有再過來,他松了一口氣。

肩膀的傷口五天時間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他開始減少吃飯的量,随着吃飯的量減輕,他身體抗藥性變強,身體也不像之前那麽虛弱,不像之前那樣做什麽事情都需要其他人幫忙。

他手腳能動的第一時間便脫了身上的喜袍,讓下人把衣袍脫下來,自己穿在身上。

那下人沒陶傅力氣大,被吓了一跳,只能提醒陶傅樊将軍說過讓陶傅一定穿上喜袍,陶傅不穿下人也沒辦法強迫陶傅穿。

陶傅穿上下人衣袍後,試圖離開院子,可惜,每次都被那站立在院子的官兵圍住。

即使他夜裏想逃跑,也會被擋住去路。

這些官兵武義高強,即使很多沒他力氣大,他在力氣沒完全恢複,又沒有劍的情況下,完全讨不到好處。

即使他打傷官兵,那些官兵依舊不會放他離開。

在試探十幾次,無法出去後,他放棄了,只能再想想其他辦法。

樊天之前和他說過破永州後才會和他成親,那麽只要永州不破,是不是樊天的心思就不會實現。

想到這裏,他又有些放心了。他知道永州這邊制造的大炮比東洲那邊的大炮厲害。東洲這邊還沒有袁柳臻說的“槍”那樣的武器。如果在他被樊天抓走的這段時間,永州鑄造更多的“槍”和帶有大炮的戰船,相信很快能夠擊潰東洲軍。

想到這裏,他也不擔心了,也不想着離開了,盡量保存體力,恢複到最好的狀态。

大炮的厲害,他親自指揮戰船上的士兵發射過,自然知道。

槍相比大炮而言,也很厲害。小的手、槍可以藏在身上,趁人不注意進行襲擊,還可以連續發射。槍的威力,他和鑄造師傅造出來第一把的時候就試驗過,直接打穿羊的頭蓋骨,也就是說,如果射擊準的話,肯定會一擊斃命。

大炮雖然轟炸威力大,卻不能連續發射,每次發射,中間都有一段時間間隔。

如果永州能夠盡快鑄造出來槍,每人一把槍,相信戰勝東洲是遲早的事情。

他在這裏待了幾天後,知道他所在的地方是東洲的一處孤島,叫海島。

他想樊天應該是暫時在這裏修整,不久後應該會再次跟永州交戰。

樊天自從那天離開後,并沒有再來這裏,他院子中的士兵在他試圖逃跑後,從其他地方調來不少士兵,變得比之前更加森嚴。

樊天沒有過來,陶傅脫掉喜袍後,沒有再穿。那下人知道陶傅已經恢複體力,已經不需要事事幫忙,也不敢再提醒陶傅穿上喜袍,倒是給陶傅拿了幾件貼身衣袍方便陶傅換洗。

陶傅每天呆在房間或者院子中,什麽事情也做不了。

他這時候才發現他雖然常年練劍,沒有劍,他什麽也做不了,雖然他力氣大,可對上幾十個常年訓練的士兵,他力氣再大也沒有用。

陶傅已經不敢多想樊天會做出什麽事情,那執拗的心思讓他感覺到很不舒服。

他只能不去多想。

袁柳臻這邊,把所有需要修複的戰船修複後,他們一行人也沒什麽事情可幹,每天就注視着永州這邊每天增派更多帶有大炮的戰船,這些戰船有的比之前建造的戰船更大,看起來更牢固。

連師傅他們在每一艘戰船開過去後,都會讨論贊賞一番,忍不住嘆道:“這邊造船師傅很厲害,應該把之前的造船圖紙修改後才造出了這些戰船。很可能因為上次永州和東洲交戰情況,進行了修改。我看着比之前的戰船更厲害。”

袁柳臻也會仔細看那些戰船,根據連師傅說的哪一處地方改過,改成這樣會怎麽樣。他在一旁也能學到不少。

這段時間,無論是朝霞還是晚霞,袁柳臻都喜歡看,每次看到朝霞和晚霞的時候就會想起他、陶傅、小輕、小淺、袁柳風、陸憐一起看朝霞、晚霞的時候,這也讓他更想念陶傅他們。

他現在胸口的傷口已經不再疼痛,結痂已經掉了,雖然留下了難看的疤痕,但他一點也不在意,對他來說有沒有哥兒紅痣,并不重要。

最近他已經能吃辣了,可惜他帶的陶傅制作的海鮮醬已經吃完。最近吃的官兵送的早食和晚食有些食不知味,只能算作填飽肚子。

随着戰船數量聚集在前方越來越多,袁柳臻開始猜測永州王什麽時候開始攻島上岸。

于連海也問過參領,參領的回答是不清楚。他們只能在這艘船上靜靜等待。

突然一天傍晚時候,袁柳臻和連師傅他們站在船艙外,看到更多的戰船路過他們所在的戰船向永州王所在的方向駛去,并且船上的人數非常多,幾乎是之前官兵的兩三倍之多。這些人身上穿着的戰袍與之前士兵穿着戰袍的顏色不同,手上也沒有拿很長的長、槍或者刀劍。

源源不斷的戰船,除了有大炮的戰船外,還有不少船體較小的戰船。

随着陸陸續續戰船從他們面前駛過,袁柳臻以及連師傅他們心情都很緊張,他們知道今夜恐怕就要開戰了。

參領在戰船不斷向前行駛,號角聲響起後就催促他們盡快進船艙。

袁柳臻他們被參領催促進船艙後,船艙的門直接被關上。

連師傅已經不像上次那麽緊張,上次緊張是因為他們所在的這艘船上放了兵器,需要運送入戰場。這次這艘船上沒有兵器,參領也告訴他們這艘船不會靠近戰場,這次永州王加派的戰船和人手足夠,若是需要支援,才會過去。

袁柳臻他們待在船艙中,這次已經是他們第二次經歷戰場。

在他們待進船艙後不久,便能夠聽到很大的轟鳴聲,應該是大炮發出的聲音,只是因為那大炮距離他們有些距離,船體并無晃動,轟隆聲也比上次小。

轟炸聲源源不斷,比上次持續更長時間,好像間隔沒多久就會響起幾聲。

袁柳臻不知道外面戰況如何,但那轟炸聲足以說明了一切。

白日的時候,他隐約看到過海島,那海島占地面積不是很大,上面樹木不是很多,但能看到幾處非常大的炮臺,還有不少建築。聽參領說那島上東洲士兵很多,戰船也不少,有兵工廠,兵器也很多,永州王要攻打并不容易,但從這幾日增派的人手及戰船,相信永州王有一定的把握才會進攻。

轟炸聲從傍晚入黑時候一直持續到半夜,袁柳臻他們也聽到了半夜。

他們完全不敢睡,也不敢想象這場戰事的慘烈程度。上次只是不到半個小時的交戰已經死去那麽多人,沉船那麽多艘,還不說這次轟炸這麽長時間。

半夜時候,袁柳臻他們心情都不輕松。

直到轟炸聲停止,參領趕忙打開船艙門,對他們說:“咱們已經擊毀敵方炮臺,順利登島,接到命令,需帶你們過去修船。”

“戰況如何?”于連海忍不住問。

參領嘆息一聲道:“雖然咱們這邊順利登上海島,但還是付出了很沉重的代價。海島炮臺上的大炮非常厲害,擊沉了我們很多艘戰船,要不是我們派的戰船數量和人手足夠多,又有新兵器射死炮臺手,也許我們也不能順利登島。樊天被咱們這邊的新兵器射傷已經逃到內島,永州王派兵去追了。”

袁柳臻聽後并不意外,就持續到半夜的炮彈聲,足以說明戰事肯定慘烈。

參領命令士兵開船,随着船越來越往前,海面漂浮的屍體越來越多,鮮血幾乎将海面浸染。

靠近海島後,袁柳臻發現永州大部分士兵已經登島上岸,不少東洲士兵被俘虜。

參領并沒有把船靠岸,而是在距離海島有一些距離的地方停下下來,這樣他們這些手無寸鐵的人不怕被東洲士兵傷到。

他們在距離海島幾十米的地方停下來,随後不少船體受損但還能航行的戰船被士兵開過來。他們需要先大體查看戰船,能修補的盡快修補,需要修補時間長的會留在最後修補。

修補戰船的時候,船上的士兵會清理戰死的士兵,他們也會幫忙。

袁柳臻看到那些戰死的士兵,心裏非常不舒服。原身生活在國泰民安的時候,他又是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根本沒見過真實的戰場,連重大事故都沒親身經歷過。即便在電視上看到不少流血非常多的事件,大多都打着馬賽克。如今真實看到這些死去士兵的模樣,總讓他不忍心去看。

真實的戰場确實和他剛來這個世界意氣風發想要利用原身學武的優勢走向人生巅峰的感覺一點也不一樣。

當他和連師傅他們修補到第三艘戰船的時候,他發現這艘戰船上的士兵衣着和之前不同,手上拿着步、槍,他瞬間想到永州已經鑄造出了步、槍。那麽參領口中的新兵器就是步、槍了吧?想到這裏,本來還有些擔心此次交戰的他一點也不擔心了。相比大炮,步、槍可厲害多了。要是步、槍不厲害,手、槍也不會延續到現代使用。

袁柳臻幫忙處理這艘船的時候,參領看到船上死去的士兵也是像之前一樣,囑咐其他士兵好好安葬這些死去的士兵,然後又詢問一旁回來報信的士兵,“王爺登島後怎麽樣?指揮使找到沒有?需不需要我過去?”

那士兵回答:“王爺登島後還未找到指揮使和敵方将軍,并未下令大人過去。”

“指揮使還未找到嗎?”參領自顧自嘆息一聲,讓士兵下去。

于連海聽到參領和士兵的對話,見參領似乎很重視指揮使,想到袁柳臻一直擔心陶傅,多嘴問了句:“參領大人,您剛才說的指揮使是?可姓陶?”

參領沒有隐瞞,道:“是。聽說指揮使是姓陶。聽說指揮使很厲害,王爺很重視。指揮使被敵方将軍抓到,王爺便第一時間追了上去。現在王爺已經登島上岸,希望能夠找到指揮使,指揮使能夠平安無事。”

袁柳臻和于連海一行人聽到參領的話,瞬間變得臉色慘白。

那參領看到幾人臉色慘白,詢問道:“于先生怎麽了?”

于連海再次問了句:“參領大人說的指揮使可是叫陶傅?我們都叫他阿傅,阿傅是和連師傅他們一起來月城的,和我們相識。”

參領聽後意外道:“你們和指揮使相識嗎?難怪呢。你們能夠制造出那麽厲害的戰船,指揮使那麽厲害,得到王爺的重視。”

袁柳臻整個人懵掉了,本來心情平複且因永州這邊造出步、槍那種喜悅輕松的心情瞬間消失不見。他想起了上一次永州和東洲交戰,指揮使被擒的消息。他完全沒想到那個被擒的指揮使是陶傅。如今知道陶傅被樊天抓走,他整個人臉色變得慘白。他知道樊天一直通緝他和陶傅,上次也抓了陶傅。也知道陶傅和阿葉婆之間的矛盾,知道阿葉婆已經去世。

他實在不敢想象陶傅落在樊天手上會有怎麽樣的後果,不敢想象樊天會怎麽處理陶傅。

若是樊天因為阿葉婆去世,對陶傅耿耿于懷,在意樊珠兒跳河,那麽,現在的陶傅會怎麽樣?

想到這裏,他整個身體都在顫抖,有些慌亂,不知道要做什麽,又強迫自己冷靜,冷靜下來想想要怎麽做好。

他摸了摸額頭的汗水,瞥了一眼正在被士兵拖拽的已經去世的士兵,以及被很好收起來的步、槍,他瞬間有了想法。

也許,他可以利用船上那士兵的戰袍,拿着步、槍,去找陶傅,他不能幹等着,他必須得盡快去找陶傅,确定陶傅現在怎麽樣才可以。

正好這時,又火速前來一位傳信士兵,那士兵跟參領行禮後便道:“參領大人,王爺這邊吩咐,需要人手登島上岸緝拿東洲士兵。”

“好。我知道了。”參領應了一聲便讓士兵把船開着靠近海島。

袁柳臻心想機會來了,他可以想辦法登島上岸混進士兵中,反正現在是半夜,只要找到光照不到的地方也許可以想辦法登島上岸。

參領在戰船靠岸後便對于連海他們說:“我們登島上岸,你們就待在船上或者船艙中,我留幾人護你們安全,若是發現不對,第一時間躲進船艙或者發信號求救。”

他們應了一聲,參領又交代船上的士兵一番,才帶領大部分士兵下船上岸,船上剩餘的士兵并不多。

袁柳臻趁沒人的時候,把自己想上岸找陶傅的想法告訴于連海,于連海知道袁柳臻着急知道陶傅現在的情況,他自己也着急陶傅現在的情況。只是他們這一群人中,只有袁柳臻會武,他們上岸去找陶傅也只是添亂,還有危險,他只能想辦法打掩護讓袁柳臻獨自離開。于是,他主動要求繼續幫忙修補受損的船,清理戰船。

忙活清理戰船的士兵也沒什麽意見,畢竟參領離開前只說保護幾人,沒特別交代什麽。

袁柳臻借着幫忙清理戰船的功夫,在于連海的掩護下,偷偷藏了去世士兵的戰袍,又把步、槍藏在隐秘的位置。

在他們更換戰船修複的時候,袁柳臻趁着士兵和連師傅他們清理戰船的功夫,攀着繩索,偷偷下了戰船進入海中。

這邊海水較淺,又有不少士兵屍體以及戰船殘骸作為遮擋,袁柳臻很容易遠離士兵及戰船一些,找到一處礁石作為掩護,在海中穿上士兵的戰袍,又把步、槍藏好,等找到可以混入的士兵隊伍,連忙跟在後面跟了上去。

岸上的士兵因為緝拿逃竄或者躲避的東洲士兵,并沒有誰注意到袁柳臻的混入。

袁柳臻順利混入永州士兵,跟随其他士兵一起緝拿東洲士兵。有些反抗的東洲士兵,永州士兵會拿槍射擊。因為永州士兵射擊準頭不是很好,往往需要好幾發子彈才能将東洲士兵打傷,一般不能殺死,但受傷的士兵在第二次射擊的時候,有可能會被殺死。

永州士兵拿步、槍,一般也是打傷這些東洲士兵,然後抓起來。若是東洲士兵順從投降,會另行處理,若是東洲士兵不順從投降,自然會有不順從投降的處理結果。

很快袁柳臻跟着這些永州士兵清理完這邊地方的東洲士兵後,被參将下令深入島中搜查。

袁柳臻跟在一群人中有些着急怎麽尋找陶傅,陶傅現在在什麽地方,但他不敢輕舉妄動,怕身旁的士兵發現他的異常。

永州士兵射擊東洲士兵的時候,他也會用步、槍射擊,準頭意外的好。可能因為原身身體素質以及常年練劍,還有他以前愛玩槍的愛好吧,他想射擊東洲士兵什麽地方,總能射擊到。也可能因為東洲士兵對于槍不了解,根本來不及反應躲避,總能被射到。他為了掩飾自己的準頭,有時候也會打空槍。

沒多久,外面的東洲士兵已經被他們清理完,他們被安排到了一處院子中緝拿東洲士兵。

更多的人被安排到了兵工廠及造船地方跟随永州王一起緝拿東洲士兵及将領。

他們進入院子後,開始一間院子一間院子仔細尋找起來,只是翻了好幾處院子,抓了一些躲避的東洲士兵及下人,領頭詢問指揮使的下落,那些人都是搖頭回答不知,仿佛真的不知道被抓的陶傅在什麽地方一般,他們也沒辦法。

袁柳臻聽後有些心涼,只能跟随其他士兵一起繼續尋找。這裏的院子大多都是士兵居住的地方,能被找出來的也只是一些下人和極少數士兵,大多數士兵及将領應該被永州王追擊到兵工廠及造船的地方了。

袁柳臻有些心急,想跟随永州王的軍隊去尋找陶傅,只是他現在所在的隊伍有參将在,他不敢随意離開隊伍。

後面又有幾處院子,他們翻找過沒什麽人後,他們便去了更裏面的院子。

那院子被其他院子包裹在裏面,很小,從遠處看并不能看到裏面太多,但進入後,他們都覺察出了這處院子的異常。

這處院子被布置成成親的模樣,到處都是紅色的幔帳以及紅色的燈籠,只是那些紅色的燈籠此刻都未被點燃。

院子中的房間也被布置成成親的模樣。

參将命令他們搜查裏面,袁柳臻跟随一行人進去仔細翻找起來,這裏似乎是空的,沒什麽人。

袁柳臻直覺上覺得這裏不同。這裏所有的院子中,只有這處院子顯得很不同。除了這處院子較小,布置成成親的模樣有些異常外,還有這院子的布局以及院子似乎新蓋的模樣,都讓他覺得有些熟悉。像他、陶傅、袁柳風在地下森林住的那處院子的布局。只是地下森林中那處院子中的石屋變成了現在用木頭建造的房屋。這裏雖然大多數東西都不大一樣,但的确很像他、陶傅、袁柳臻居住的地下森林中的院子。

他不知道為什麽這裏會新建一處這樣的院子。

他不明白,只好不多去想。

要是現在阿斑在他身邊就好了,這樣也許能夠很快找到陶傅。這次來月城,他帶着阿斑它們不方便,只好全都留在了蕪水村那邊。

他覺得這處院子異常,因此,和其他永州兵一起搜查這處院子的時候搜查的更仔細了一些。

他搜查院子中的房間的時候邊回憶跟陶傅、袁柳風一起生活在地下森林那裏的時候。

這處院子到底什麽地方比較特別?

他現在搜查的地方肖似袁柳風的房間。他知道袁柳風不是愛折騰的人,袁柳風的房間一般也沒什麽多餘的東西,除了雕刻的小玩意就是牆壁上的壁畫。他順着記憶,看向整個房間,當他看到袁柳風平時放小玩意的木頭櫃子中時,立刻打開木頭櫃子,映入眼簾的便是一件半成品雕件。當他看到那半成品的雕件時,已經震驚到全身血液倒流。

怎麽會?袁柳風的雕件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袁柳風做的雕件他不會認錯,他曾告訴過袁柳風可以給自己的雕件做一個不易識別的标識,這樣自己做的東西以後也可以認出來。那标識是他和袁柳風讨論過才定下的,并且那标識不輕易被人發現且能很好的融入雕件當中。

所以,他不會認錯,這的确是袁柳風做的雕件。只是牆壁上,袁柳風雕刻的畫沒有,但東西擺放的位置,和袁柳風住的房間一模一樣。桌子不是一模一樣的桌子,櫃子也不是地下森林的櫃子,但擺放位置的确一模一樣。

他瞬間想到很多,想到東洲突然出現的大炮。還有東洲戰船大炮的模樣,記憶瞬間湧現。

他想到他閑來無事做戰船模型給小輕和小淺把玩的時候;想到那粗糙的戰船模型被他随意扔到地下森林不知道什麽地方;想到袁柳風在他跟陶傅講歷史故事、各場戰役時雕刻的木版畫;想到那些木版畫存放的位置,他冷汗流的更多。

他已經知道為什麽在樊天帶領的東洲軍突然變得那麽厲害,和永州第一次交戰,兩敗俱傷,和永州第二次交戰,永州險些戰敗了。

因為他和陶傅被樊天通緝,他們不得不離開那生活了一年多時間的地下森林,他們不得不把那些不能帶走的東西藏在隐秘的地方,而就是他這一舉動,讓本該很容易戰勝的永州軍險些戰敗。

樊天一定是在他們離開地下森林後,找到了那處地下森林,發現了山洞中超前精美的壁畫,看到袁柳風随意雕刻的小玩意,以及他們藏在隐秘地方的木板畫以及他雕刻的帶有大炮的船體模型等東西,才導致樊天擁有很多計謀,樊天這邊的東洲軍制造了不是特別厲害的大炮。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這個穿越到這個時代的人惹出來的大亂子。

如果不是他,他認為永州和東洲交戰,無論是哪一方戰敗,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死傷這麽多。

想到這裏,他趕緊跑向他和陶傅曾經居住的那個房間。當他看到那寬大的木床,看到木床前細微的痕跡時,他瞬間捂住了嘴巴。陶傅在這張床上生活過,那細微的痕跡他知道,陶傅有時候睡不着會用指甲磨床,磨一會兒就會睡着。

樊天把陶傅抓來後住在這裏。

那麽,陶傅現在在什麽地方?

他想到他把那些木版畫和其他不能帶走的東西藏起來的位置,看了一眼床下。床下雖然無任何痕跡,但他還是朝存放木版畫的位置摸了摸,輕輕敲擊一下,發現果然和地下森林一樣,床下那處一定是個密道,想到這裏,他趕忙對門外的參将報道:“報告參将大人,這裏可能有一處密道。”

那參将大人聽到袁柳臻聲音,趕忙命人過去查看。

袁柳臻灰頭土臉的,參将并未特別注意。

等其他士兵過來幫忙把木床挪開,敲了敲木板,确定下面的确有密道後,一個帶劍士兵一劍把木板劈開,等木板露出空隙,其他士兵借由空隙把木板掀開,果然看到下面隐約延伸的密道。

參将看到密道後,對袁柳臻幾人道:“你們下去查看一下,看看什麽情況。”

袁柳臻沒有一絲擔憂害怕,第一個跳了下去,其他士兵随後跟上。

袁柳臻跳下密道後,看着這密道中的布局更覺心驚,這密道的确和地下森林他、袁柳風、陶傅藏匿東西的洞穴幾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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