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我和梁臨在那群外來者的車後面回來,到達院門口的時候,外面已經停了非常多的車,看起來烏壓壓的一片,偶爾幾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車旁。

我跟梁臨穿過車子跟人流走進屋,梁臨媽媽正坐在客廳微笑着陪人喝茶,見我跟梁臨之後,她微笑地沖我們倆招了下手:“去哪兒玩了你們倆?”

她說着朝我跟梁臨走了過來,壓低聲音道:“你爸爸跟客人在裏面的屋子裏聊正事,你現在過去找他,早讓你跟我們一起過來,非要自己趕車過來,這麽晚到,像什麽樣子?”

梁臨對着他媽點了下頭,他轉頭看了我一眼。

梁臨的媽媽就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你們倆現在成連體人,分不開了是嗎?小趙在外面陪我接待客人,你去跟你爸他們聊正事。”

我應了一聲:“好。”再沖梁臨揚了下下巴,示意他去吧。

梁臨點了下頭。

我看見他亂糟糟的頭發,還有一看就沒有休息好的狀态,提醒了他一聲:“你先去盥洗室給自己洗把臉吧?”

梁臨又點了下頭。

梁臨走後,他媽媽微笑地拉着我走到了客廳的沙發的位置,沙發上圍坐着幾個男人,他們正閑聊着。

他們說的語言,我能夠聽得懂,但是偶爾蹦出來的一些個詞語,我完全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梁臨媽媽臉上帶着非常溫和的微笑,開始向那群人介紹起我。

她微笑地給他們介紹了我的身份,并且表明因為我跟梁臨從小就關系好,我分化成Omega之後就跟梁臨談了戀愛,才小小年紀感情就非常好,她做家長肯定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快樂就好,所以同意了我跟梁臨的婚事。

我對着坐着的人保持微笑地依次打了招呼。

他們笑起來,說現在的小孩都這樣,十幾歲的時候就談戀愛,私定終生了。

“蘇嘉睿那混小子,在過來之前還說他如果他消失了十二個小時,他的女朋友就會離開他,他會心碎。”他說着說着還哈哈大笑了起來。

Advertisement

他驟然提起了這個名字,像是喚醒了我的大腦,這幾天一直在試圖記起名字的男生叫原來叫蘇嘉睿。

“您好,請問蘇嘉睿這次也過來了嗎?我記得他之前來跟我們玩過,關系非常好,我們還互送了禮物。”對這個說話的男人笑道。

男人看了我一會兒,笑了起來:“他來了啊。”

我對他點了下頭,坐在沙發上想着,我特意讓梁臨把平板電腦塞進了車裏,就是準備等蘇嘉睿過來之後用來跟他套近乎,我得想辦法去跟他聊聊天。

梁臨媽媽一直在溫柔地陪伴着這群圍坐在一起的男人們聊天,她時不時出言關心他們需不需要添茶或是加一點小點心。

“你們過來,應該還是非常辛苦的吧,要在我們這多休息一下啊。”梁臨媽媽說道。

我沉默地在分析着,這群坐在這裏的男人到底都是什麽人?

如果說梁臨的爸爸在屋內跟人聊正事,那麽屋內的那個角色應該就是家裏負責掌控各項事情的負責人嗎?那外面坐着的這些,是相當于梁臨媽媽的角色?賢內助?

我擡起手摸了下自己的腦袋,覺得并不是很像。

我擡起眼睛簡短地四顧了一下,我感覺可能更相當于,我們這裏協助梁家工作的各個家族的族長?

正思考着,突然感覺斜前方有一道視線,十分古怪地凝固在我的臉上,我瞥了過去,一個男人正在看我。

見我望過去之後,他非常坦然地笑了一聲,問我道:“剛剛梁夫人說你姓趙,今年剛剛畢業是嗎?”

我沖他點了下頭:“是的。”我說,“剛剛畢業。”

他微笑的沖我點了下頭,随後移開了目光。我随即也收回了目光,想這個人剛剛一直看我是什麽意思。

梁臨媽媽跟他們仍舊在聊天,話題仍舊非常沒意思。大多時間其實都是他們自己在聊,偶爾吐出幾個我不了解的詞語,甚至我聽不太懂的語言。

梁臨的媽媽,像是一個玩偶,美麗地靜坐在他們旁邊,時不時地詢問對方是不是要添茶。

我想我陪坐在這裏可能也像是一個玩偶。

可能我臉上的走神神情實在是太明顯了,梁臨的媽媽找了個理由把我支開,讓我不用在坐在那群人中間坐玩偶。

我從屋子裏離開的時候,往裏屋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梁臨跟他們聊的怎麽樣了。

他在車上跟我列的計劃是,如果能夠越開他爸直接跟對方聊天最好,如果不行的話,他可能會選擇當着他爸的面直接跟對方挑開說明。

我伸手扯開自己腦後紮起來的頭發,因為頭發又多又長,所以頭發總是紮了一會兒就會松散開來。

尤其是梁臨每次給我綁頭發的時候,怕抓疼我,總是把我頭發綁得松松垮垮的。

我在屋裏待着沒什麽作用,越過了停着烏壓壓車子的大院,走到了梁臨停車的地方。

我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打開車窗,從抽屜裏拿出我的畫本,開始畫起了今天淩晨看見的那艘城堡一樣的船。

“像是一座可移動的城堡。”我想。

聊聊畫了幾筆,突然聽見身後樹林裏傳來窸窣的聲音,有人聲罵罵咧咧地嘟囔着:“什麽鳥不拉屎的地方,沒有一點信號也沒有,我超過十二個小時沒有跟瑞安說話,回去她指定把我踹了。”

我把畫本蓋了起來,塞進了車內抽屜裏,扭身去後座翻找讓梁臨裝進來的平板電腦,翻出來之後,那個罵罵咧咧的聲音也近了。

“煩死了!”他嘟囔着往房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嘿。”我胳膊壓車窗上,對着他的背影喊了一聲。

男生穿着一聲非常輕松的運動衣,頭上帶了個黑色帽子,聽見我的喊聲,回頭看了一眼,他伸手往上擡了擡帽檐,伸手指了下自己的臉:“叫我?”

我托着自己的臉頰,沖他眨了眨眼睛:“不認識我了啊,蘇嘉睿?你還送過我一臺沒法充電的‘平板電腦’。”

他伸手又往上擡了擡帽檐,認真思考了好一會兒,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他快步走到我車前:“你是那個那個那個……”

他那個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我是誰。

我擡起眼睛看他,好笑地挑了下眉:“嗯,就是那個那個。”

他伸手指了下我,脫口道:“你帶我下水抓過魚,還在我走的時候送了我很多東西。還有那個經常粘着你的誰誰,那個臉很臭的小鬼。他在我快走之前,還還非常認真地求過我,說讓我告訴下他飛機是什麽樣子的,他還用木頭雕了個飛機,讓我看下哪裏不對!”

我想說,你在某些方面記憶還是挺好的嘛,而且誰是小鬼啊?!

蘇嘉睿驚奇地看向我:“你看着好像沒變,但是好像又變了好多啊。”

我其實完全不記得蘇嘉睿長什麽樣子了,也是根據剛剛那人說的話,以及他剛剛自己的嘀咕聲判斷出來的,但我還是贊同他道:“我感覺你也是,感覺沒變,又感覺變了挺多。”

我托着自己的下巴,看向他:“至少長高了很多。”

我從身後把自己的平板電腦拿出來,遞給他:“喏,物歸原主。”

他眨了眨眼睛,頓了頓,失笑道:“唉!我都都送給你了!而且這是老款,我用不上啦。”

我噢了一聲,重複道:“噢~送給我的,一臺永遠沒有電的電器,偶爾可以當鏡子來用。”

蘇嘉睿笑了一會兒:“感覺你比小時候更加可愛了。”

我故意露出了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我沒記錯的話,我好像比你還大一點兒吧?”

蘇嘉睿又笑起來:“待會兒我再給你補個充電器可以了吧?”

我沖他比了個大拇指:“謝謝你遲來五年的充電器。”

我覺得講到這裏我們兩個就已經寒暄完了,我不着痕跡地問他:“你這次會在這兒待多久啊,還要我帶你去河裏抓魚嗎?”

他竟然還樂滋滋了起來,他繞到副駕駛的座位打開車門直接做了進來:“沒問題啊,反正無聊嘛,還沒信號。”

我又問:“剛剛好像聽見你說你聯系不上你女朋友?”

蘇嘉睿摘下了頭上戴着的帽子,臉上帶上了一些愁容,他啧了一聲:“追了三月,暑假的時候剛剛答應跟我在一起,還沒上壘,我就被帶來這個地方了,回去她準冷酷無情地踹掉我。”

“上壘?”我迅速地抓到了關鍵詞。

蘇嘉睿哦了一聲:“你們這邊沒有這種詞語,你可能就不太理解是什麽意思……”

我确實不理解這個詞語,但是我可以根據前後文來以及他說話時的語氣來猜測這個詞語的意思,我微微蹙了下眉頭:“指戀愛中發生親密關系嗎?”

蘇嘉睿應了幾聲:“差不多就那個意思吧。”

我撐起自己的腦袋,側過頭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

他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怎麽了?”

我咳了一聲:“不知道方不方便詢問,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分化了啊,你分化成什麽了?”

蘇嘉睿非常無所謂地告訴我說:“alpha啊。”

我直起身子,突然往蘇嘉睿面前湊了過去,盯着他的眼睛,故意小聲問道:“那我能不能問下,那你如果現現在進入發熱期怎麽辦啊?還有如果跟戀愛對象發生親密關系的話,那是不是是就得跟她結婚了?”

蘇嘉睿發現我突然湊近後,愣了半晌,而後我竟然看見他的臉緩慢地紅了起來。

他身子往後退了退,後背都貼到了副駕駛的車門上。

“操,你比我之前的所有女朋友都長得好看。”他突然說了聲。

“……”我頓了頓,緩慢地哦出了一聲,“我确實長得還行。”我謙虛道。

蘇嘉睿笑了起來,他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子:“放心我是直男,性取向為女性,就是感嘆下你長得好看。”

我不知道直男是什麽意思,但是大概知道性取向的意思,就點了下頭。

蘇嘉睿說:“上床了就結婚,沒有那麽老土啦,我們都還挺自由的。”

這個解釋違背了我的道德常識,如果你跟一個Omega上床了,卻沒有娶她回家,那麽她餘生該怎麽辦?

蘇嘉睿摸了摸自己的後頸:“我們出生後醫院都會給新生兒打疫苗的,所以第二性別分化成什麽都無所謂啦。不過一萬個人裏面可能也确實有一個人可能會對疫苗免疫,但我們藥店都有賣抑制貼,往後頸貼一下就好了,一片能抑制大半年,一年貼上兩片就行了,一般都不怎麽會受發熱期跟信息素的影響。”

這個突然而來的巨大信息,讓我幾乎有些激動,我的手指輕輕地捏了起來。

我故意輕松地說道:“哦,所以你剛剛說的性取向為女性,其實只用在乎第一性別就夠了是嗎?”我想了想,“如果是男Omega也不行嗎?女alpha可以?”

蘇嘉睿:“其實沒什麽關系啦,自由戀愛嘛,只是我個人比較喜歡女性。”

他頓了頓,突然咳了一聲:“不過我覺得長得好看的男性,我也不是不可以嘗試一下。”

“……”我覺得隔了五年,蘇嘉睿好像還是有一股常被梁臨捉弄的憨傻氣質。

我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變化襯得他沒有變,還是他确實沒有改變,他對我一點也不設防,我想我再多問一些事情的話,他可能也會毫不顧忌地對我和盤托出。

我轉頭從車窗往房子的方向看了一眼,故意惋惜地說道:“那可真不好意思啊,我已經有未婚夫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