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第二天我重新開始工作,直到一天的工作結束,在傍晚吃晚飯前的一點時間,梁臨跟蘇嘉睿在我房間彙合了。

蘇嘉睿過來的時候還帶上了平板電腦,他說之前送我的那個不能用,補送這個新的送我。

“我在來之前,已經在裏面存了一些資料,待會兒我教你們用,等我離開之後,你們還是可以學習。”蘇嘉睿說道。

我沒有客氣地應了聲,剛伸手準備接過“平板電腦”,蘇嘉睿說:“等等,我先給你們科普一點東西,我在裏面下載了很多記錄片。”

“下載?”梁臨坐在我身邊反問了一聲。

“……”蘇嘉睿非常随意地說了句,“哎呀你們不懂,就理解為存放在這個東西裏面了吧。”

蘇嘉睿說着開始四顧了起來:“你們這兒有沒有小黑板,蘇老師來給你們上課。”

梁臨說:“沒有。”他從毯子上站起來,從我書桌上找了個筆記本,丢在了蘇嘉睿面前,怪聲怪氣地說道:“蘇老師,你記在紙上,我們以後還能看,你記在小黑板上,隔天就被擦掉了。”

我被梁臨怪腔怪調的語氣給逗笑。

蘇嘉睿倒沒覺得什麽:“也是。”他伸手拍了拍他身旁的座位,“喏,你倆坐好,蘇老師開始給你們授課了。”

蘇嘉睿從他的平板電腦裏找出了一張色彩非常鮮明的圖,這張圖大部分都被藍色給覆蓋。

“這是我們所有人生活的地方,是一個非常大的區域。”蘇嘉睿手指在圖片上點了點,“你們的這個小島,子如果一定要在地圖上比的話,大概比一直螞蟻還要小。”

我跟梁臨認真看圖。

“這是地圖?”我問。

蘇嘉睿點頭:“看到這幾塊陸地沒有,我們現在的世界格局是,有三個聯盟國,聯盟國之間的交流貿易也都非常緊密。”

梁臨問:“你們家是某個所謂的聯盟國的老大嗎?”

蘇嘉睿笑起來:“我們生活的地方的邏輯,是沒有什麽所謂的老大的。”他啧啧道,“只有你們這裏才有土皇帝。”

梁臨挑了下眉。

蘇嘉睿開始拿筆在紙上寫起來:“蘇家的産業橫跨了科技、地産、娛樂等非常多的産業。如果你們非要問我們家是做什麽的,那就是一個到處賺錢的集團。”

蘇嘉睿邊想邊寫道:“據我了解的,我們家族的發家史,可能需要追溯到将近一百年前。”蘇嘉睿說,“這是我曾聽說過的一個說法,當時蘇家還是個瀕臨倒閉的小企業,當時企業負責人某天出海遇到了海難,最後飄到了一個小島上,島上島民救了他,在他離開的時候還贈送了他一箱黃金,他靠那一箱黃金挽回了自己瀕臨破産的企業,而後企業越做越大,變成了現在的規模。”

梁臨說:“這說的是我們這?”

我說:“這個故事,我們這邊的故事版本,是梁家及幾大家族的人到到上城來開拓荒地,然後遇到了一個非常厲害的大貴族,他幫助了我們建設上城,給我們提供了非常多的資源。”

蘇嘉睿聳了下肩膀:“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麽編故事的。這個故事在我們那的結局是,當時那個企業負責人,後來出海找過很多次這個小島,希望把科學的知識帶到這個救他命的島上,結果再也沒有找到過這個島。他曾在某個大學做演講的時候,笑談這段經歷,說是誤入了桃花源,被仙人所救。”

梁臨非常諷刺地哼了一聲。

我問蘇嘉睿:“你們在我們工廠種植加工的是什麽?”

蘇嘉睿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說:“我們上城幾乎大部分的青壯勞動力,在初中畢業後就會被分配到工廠工作。我曾經問過一個在那裏工作的人,他說那些加工品,對于工人有吸引力,會讓他們對這個物品産生依賴性,甚至成瘾,一段時間沒有吸入的話,會非常痛苦。”

蘇嘉睿說:“我五年前好像去那個工廠探視過一次,不過當時年紀小也不太清楚是什麽。但是我聽你這個描述,應該是些違禁品。在我們任何一個聯盟國都不允許制作及販賣的違禁品。因為會摧毀人的心智。”蘇嘉睿頓了頓,又說,“你們這裏的人,尤其是那些工廠裏的人,平均壽命是不是都很低?”

我看了梁臨一眼。

梁臨說:“平均壽命沒有人計算過,但是分配到工廠的工人,年齡都規定在十六到四十歲之間。”

“是嗎?”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梁臨點了下頭。

蘇嘉睿也點了點頭:“你們應該在未來明令禁止工廠工人不可以私下偷他們制作的東西。”

我皺了下眉:“我覺得應該直接下令把工廠拆了才對。”

蘇嘉睿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動作太大,可能我們家就會發現。我可不想大學還沒畢業,就被我爸丢到這邊來,幫他來監督制作違禁品。”

我突然想到之前提過的,對方每個月都會派幾個人固定來我們這,估計就是來轉移這些東西的:“你們那每個月都會派幾個人來我們這邊‘提貨’?”

蘇嘉睿對此的反應是:“啊?我都不知道是平時是怎麽弄的,原來每個月都會有人過來嗎?路上來去的行程都要小半個月。”

梁臨立刻怪聲怪氣地說道:“啊,原來蘇老師也有不知道的,我還以為蘇老師給我們上課什麽都知道呢。”

“……”我看了梁臨一眼。

蘇嘉睿也看了梁臨一眼。

梁臨非常無辜地眨了下眼睛。

蘇嘉睿說:“你不要再把我當情敵了大哥。”蘇嘉睿投降道,“我以後再也不會跟你老婆打嘴炮了。”

雖然重點好像不是這個,但我還是伸手指了下自己,好奇道:“為什麽我是老婆?”

蘇嘉睿跟梁臨又一齊看向我,蘇嘉睿反問我:“不然呢?”

梁臨往我身上貼了一下,他笑眯眯地也問我:“那不然呢?”

我翻了個白眼,把梁臨從我身上推開了。

蘇嘉睿提出建議:“那你倆打起來吧?誰贏誰說了算。”

梁臨說:“胡說,我老婆說了都算。”

蘇嘉睿臉色扭曲了片刻:“真的惡心。”

我笑了聲,贊同道:“确實有點。”

因為傍晚到晚餐時間并不長,蘇嘉睿給我們的小竈課堂沒有上很長時間。

我們為了保險,并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一直厮混在一起,所以約定的上課時間就是下班後到晚飯前的這一點時間。

而梁臨又有些時候突然會忙到沒時間來聽課,總體上蘇嘉睿當“蘇老師“”的時間也不是很多。

一整個暑假,我們都充分地利用着碎片時間來吸收外面的信息。

直到又道了蘇嘉睿得離開的時間,他跟梁臨又去工廠視察了一次。

這次臨走前,蘇嘉睿沒有特意來跟我道別,他直接坐着他們家的車走了。

但是他特意寫了一封信,讓梁臨帶回來跟我一起看。

蘇嘉睿在信裏跟我和梁臨道別,并且告訴我們,他下次過來應該是五年後,希望梁臨已經能夠掌握梁家,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他還在信的末尾畫了個小人,俏皮地揮手寫了再見兩個字。

我把蘇嘉睿的這封信,跟我所有收到的信放在了一起。

暑假快要結束,而我任職的小學也即将要開學,我想開學之後,可能我的工作就要忙碌起來了。

如果工作一直很閑的話,我也可以學習趙聞禮,每天到各個地方去給別人看牙齒。

梁臨在終于送走了那樣一批客人後,精神明顯放松了些,他之前每天睡得晚,起得早,看起來還精神奕奕的樣子,人一送走 ,當天我下班回家後,竟然看見他早早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睡在自己的枕頭上,一手還抱着我的枕頭,難得睡着的時候沒有看起來很兇,非常恬靜,像是在做一個美夢。

那個林姓男人,在臨走前又來找了我幾回,極力地勸說我跟他離開,他覺得我應該去看一下更大的世界,我沒有理他。後來還是梁臨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麽,他才自己離開了。

我坐在床邊盯着梁臨睡覺的樣子看了會兒,我伸手輕輕地拍了下他的臉,小聲道:“辛苦啦。”

我伸了個懶腰,就下樓去了。飯點的時候,佩佩阿姨讓我喊梁臨下來吃飯。

“不用了,睡着了,讓他睡會兒吧。”我說了聲。

佩佩阿姨說:“那給他留點,等他睡醒了後熱熱就能吃了。”

我說應了聲:“好的。”見佩佩阿姨現在這麽關心梁臨,覺得有些好笑,“佩佩阿姨,我跟梁臨小的時候,你好像沒有這麽喜歡梁臨啊。”

佩佩阿姨頓了頓:“胡說,說得好像我以前讨厭他似的。”

“沒有這麽親近嘛。”我解釋道。

“那是因為他是梁家的小孩嘛,總感覺比較有距離感。”佩佩阿姨想了想道。

“哦——”我慢騰騰地應道,“那現在他不是梁家小孩了嘛?他變成我們趙家的小孩啦?”

佩佩阿姨點了兩下我的胳膊:“現在,肯定已經是我們的家人了啊!”

我咬了下筷子,沒忍住笑道:“梁臨聽到肯定很感動,我待會兒跟他說。”

佩佩阿姨卻突然不好意思了起來:“什麽啊,這有什麽好說的?”

這個已經成為了我們家人的梁臨,在我吃完飯、在樓下看了會兒書、畫了會兒畫,最後洗完澡上樓時,還沒有醒過來。

佩佩阿姨已經回房間去休息,餐廳裏還留着佩佩阿姨給他留下的晚餐。

我擦着着自己還有些濕的頭發上樓,想要看梁臨到底醒沒有,不可能一覺睡到明天早上吧?

我打開房門後頓了頓,伸手捏了下自己的鼻子,立刻關上了房門。

“梁臨——”我拖長嗓子喊了一聲。

他竟然還在睡覺。

竟然在睡夢中進入發熱期,而且散了我一房間信息素的味道。

我捏了下自己的鼻子,走到床邊,把自己頭上搭着的毛巾給随手扔了下去。

“梁臨——”我又喊了聲。

這次他睡意朦胧地應了我一聲:“嗯?”

我翻上床,直接壓在了他身上:“你轉個身。”

“……”梁臨睜開了一只眼睛,睡眼朦胧地看我。

“快一點——”我催促。

梁臨非常聽話地轉了個身,背對着我。

他含混地說:“我到發熱期了?”

我按住他的腦袋:“我咬一口。”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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