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我現在能夠控制自己的信息素,給梁臨臨時标記了。按理說只要我在身邊梁臨就不需要再打抑制針。
但是梁臨對我信息素的反應,非常讓我苦惱。
本來還睡得迷迷糊糊,還沒有徹底醒過來的梁臨,在我咬下一口後,完全蘇醒了過來。
他手指攥着我的枕頭,手指在驟然收緊之後,又脫離了般地松開了,他手指節繃得緊緊的,喉嚨裏悶進去了一些含混的音節。
身體的肌肉在緊繃了數秒後,又失力般地松了下來。
我在完成了臨時标記之後,從梁臨背上翻下來,坐在了床上。
“你對信息素的反應好激烈啊,打抑制劑都沒有這樣。”我說。
梁臨趴在床上,裸露在外的肌膚都帶着薄紅,隔了好一會兒他才動了動脖子,側過一只眼睛看我:“不一樣的嘛。”
我好奇:“所有Omega都會這樣嗎?”我突然想起來,“哦,蘇嘉睿生活的地方,他們的Omega就不會這樣,第二性別對他們而言沒什麽影響。”
梁臨緩慢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他伸手抓了下自己的頭發,又摸了下後頸的腺體,他嘶了一聲,不舒服似地轉動了下自己的脖子。
我看他:“現在好了沒?”
因為房間裏都是他信息素的味道,我實在沒辦法判斷,他現在到底好沒好。
而且我覺得有點煩。
梁臨挑起眉看了我一眼。
我問他:“你要不要下樓去吃個飯——”
話還沒有說完,梁臨胳膊伸過來,按住了我的肩膀。
在我疑惑的眼神中,他他跨坐在我身上,直接把我按在了床上。
“喂——”
梁臨坐在我身上,垂眸看我,笑眯眯的問我:“妹妹,現在感覺煩不煩?”
“煩啊。”我仰面躺在床上看他。
梁臨的手按在我的肩膀上,慢條斯理地問我:“什麽時候标記我?”
我覺得有些煩躁,我知道這是梁臨的信息素給我帶來的效果,可是我也沒辦法控制。
我板着臉看他。
梁臨完全沒有理我,仍笑眯眯地問我:“什麽時候标記我寶寶?”
我兇道:“你如果再不從我身上下去的話,那就現在。”
梁臨彎下身在我鼻子上親了下,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那就現在好不好?”
他說着伸手開始解我身上的睡衣扣子,扣子才解了兩顆,我聽見他肚子傳來了一聲咕嚕聲。
我跟梁臨都愣了下,我沒忍住笑了起來:“你很煩唉梁臨。”
梁臨兩根手指一搓,又解開了我一顆扣子。
解完三顆扣子後他倒沒繼續脫我衣服了,他拉了條毯子直接蓋在了自己背上,身子又往下縮了過去。
他附下身擡起眼睛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我覺得也是,拆禮物得在一個非常有儀式感的日子裏。”
“誰是禮物?”我伸手輕輕地抓了下梁臨的頭發。
梁臨輕沖我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我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你……”我頓了頓,“什麽時候下去吃飯啊?剛剛肚子都叫了。”
梁臨含糊地回我說:“待會兒再吃那個。”
九月份我工作的學校開學了,我還去參加了開學典禮,開學典禮的時候梁臨不知道為什麽又來發表演講了。
他對着一群六、七歲的小朋友,冠冕堂皇地講了非常多的廢話。
我站在安全門處,聽梁臨講了兩分鐘,就從禮堂溜走了。
回到學校醫務室的時候,同事都還在禮堂參加參加店裏,我坐在自己座位上轉了會兒筆,梁臨就溜到了我辦公室裏。
“你怎麽過來了?”我坐在座位上看他。
“來看下你啊。”他慢騰騰地走了過來,伸手摸了下我的臉。
又非常随意地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蘋果:“洗了沒?”
我才點了下頭,他直接張嘴就咬了一口,緩慢地咀嚼了兩口後,又把蘋果還給了我。
“很甜,你吃。”梁臨把蘋果給我後,又朝門口走去,一邊道:“校長在等我,我走了,中午一起吃飯。”
“你咬了一口你帶走啊,給我做什麽?”
梁臨說:“我不喜歡吃蘋果。”
“……”我頭疼,“你趕緊走吧,真煩。”
梁臨就笑眯眯地走了。
上午班結束後,我特意在辦公室等了會兒梁臨。他來接我後,我正準備帶他去我們學校的食堂吃中飯,他卻把我帶到了校長的專用休息室,裏面有竟然還專門配有廚師。
“校長每天中午都是在這裏吃飯的嗎?”我小聲問梁臨。
梁臨嗯了聲:“一般都在這吃吧。”
我看向梁臨:“我小學的時候,都沒怎麽在食堂看見過你,是不是你也是在這兒吃的?”
梁臨說:“是啊。”
我盯着梁臨看,冷酷地吐出了兩個字:“特權。”
梁臨笑:“你以後中午要不要到這裏來吃飯,然後午休?”
我拒絕了這個提議。
中飯是我跟梁臨還有校長三個人一起吃的,吃飯的過程中,校長顯得非常的關心我,一直在笑呵呵地詢問我工作習慣嗎,還說如果有什麽問題可以跟他提。
梁臨坐在我身邊默默地吃飯,還時不時往我的碗裏夾上一些菜:“這個不錯,你吃吃看。”
我非常客氣地跟校長聊了會兒,在對方笑呵呵地跟我說:“有問題可以直接跟我說哦。”
本來我就是跟他客氣,他問的多了,我索性直接向他提議,問他可不可以在小學增加一些牙齒健康之類的課程。
他二話沒有就直接同意了。
吃完飯後,校長笑呵呵地把我跟梁臨送出了他的休息室,我摸了下我的肚子:“感覺比在你家跟你爸媽一起吃飯還要讓人消化不良一些唉。”
梁臨瞥了我一眼:“有嗎?還好吧。”
我哼哼笑了一聲:“沒有體會過特權的感覺嘛。”
梁臨說:“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爸媽還好吧,吃飯的時候都不說話。”
我撇嘴:“是哦,除了胳膊,動都最好不要動一下。”
梁臨似乎想了想自己家吃飯時的樣子,随後悶笑了兩聲。
我看他:“我回辦公室去了。”
梁臨沖我仰了下下巴,嗯哼應了一聲:“我也得走了。”
我點頭轉身走,梁臨又在身後拖着嗓子叫了我一聲:“妹妹——”
“啊?”我回頭。
梁臨走過來,親了我一下:“親一下再走嘛。”
我被梁臨的頭發弄的有些癢,笑着縮了下脖子:“你很煩嗳!”
九月中旬是姜依依的婚禮,我感覺距她婚禮日期近,我的壓力反倒大了起來。
在連續晚睡了好幾個晚上後,梁臨睡得迷迷糊糊地問我說:“怎麽了,睡不着嗎?”
“沒事,你睡你的。”
這麽說之後,梁臨反倒打開了床頭燈:“想什麽,聊一聊好不好?”
我其實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無跡可尋的東西。
“我在想,為什麽我們生活在一個封閉的小島上呢?蘇嘉睿生活的地方有非常便捷的聯絡工具,有各式各樣的知識、娛樂,他們甚至還進入過外太空。世界進步的時候,忘記帶上我們了嗎?我們生活的地方是一個被遺棄的孤零零的小島嗎?”
我亂七八糟地說了一大通。
梁臨沒有給我解答,他轉過身,半壓在我身上,突然開始親我。
我張開嘴,讓梁臨在我唇縫摩擦的舌頭探進來,我輕輕地咬了下他的舌尖:“嗯?”
梁臨伸手捏了下我的臉,笑眯眯地:“怎麽睡不着想這個啊?”
他說着又揉面團一樣揉了下我的臉:“可愛,忍不住想親你。”
我夜晚的滿腔愁緒,瞬間就被梁臨給大散了,我擡起頭咬了下梁臨的臉頰,直到上面出現了個淺淺的牙印,我伸手擦了下他臉上我的口水:“你真的有點煩。”
我捏了下梁臨的臉:“還有,不要對我用‘可愛’這種形容詞了。”
梁臨笑道:“‘可愛’也不能說啊?”
我撇嘴:“被你用奇怪的語氣說的多了,讓我覺得你不是在誇我,而是在罵我。”
梁臨大聲辯駁:“冤枉!”
我補充道:“比如說,剛剛就像是在罵我是個傻子。”
梁臨抱住我笑了好一會兒,笑完輕聲問我:“現在睡覺嗎?”
我應了一聲。
被梁臨鬧了一通,覺倒是睡着了。
姜依依的婚禮日期也如約而至了。
姜依依的婚禮日期是周末,我不需要上班,早早起床後,就開始翻衣櫃找我的正裝。
沒有周末的梁臨,在盥洗室刷牙,聽見動靜看了我一眼:“今天不上班,也不多睡一會兒嗎?”
“今天不是要參加姜依依婚禮嗎?你有沒有時間去啊?”
“婚禮也不會早上辦吧?”
“嗯,我早點過去。”我說了聲。
“我讓司機送你過去吧,今天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過去陪你。”梁臨咬着牙刷含糊地說道。
我點了下頭,轉頭看見梁臨沒有認真刷牙,立刻提醒他道:“你認真刷牙。”
梁臨兩根手指比在眉骨前,沖我比了下,随後又鑽回了盥洗室。
我在早上十點鐘,就出現在了婚禮現場,甚至現場還沒有布置好,傭人正捧着花來回忙碌着。
我詢問傭人姜依依在哪,有人回我說:“新娘子正在房間化妝。”
我被傭人帶到了姜依依的房間前,我叩了叩門,門就被打開了。
姜依依的屋內站着幾個替她化妝的傭人,姜依依身上穿着一身帶着金絲的白色婚紗,非常端莊地坐在鏡子面前,任傭人幫她化妝。
她在鏡子裏看見我後,對我笑了下:“小白白,你來了啊。”
自從姜依依訂婚後,我跟她的聯系少了起來,我一直以為以她訂婚時的狀态,她可能很難再開心起來,我沒有想到她現在的狀态竟然非常好。
好像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些荒誕的笑話。
雖然我覺得有些奇怪,但我當然更樂見姜依依又開心起來,我對她笑了下:“特意早點過來陪你的唉。”
姜依依在鏡子裏也回我一笑。
“這個就是你說的那個非常好的朋友啊?”姜依依後面的床上突然傳來了一個女聲。
我越過姜依依往身後床上看了一眼,就見床上坐着一個穿着紅色禮服女人,她懶散地用胳膊支着身體坐在床上,身材凹凸有致,從人到衣服都看起來明豔異常,她看向我的時候眼神中帶着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
在我的記憶中,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豔的女人。
我愣了一會兒,才沖她點頭,自我介紹起來:“趙殊白,你好。”
“我叫賀念。”她看了一眼姜依依,“按輩分來講,應該是賀知的姑姑,現在也可以說是依依的姑姑。”
我緩慢地哦了一聲。
姜依依轉頭看了賀念一下,又回頭對我說:“我初中的時候,是不是跟你說過我看的那些書啊?我跟你特別提過的那幾本都是賀念寫的!你說巧不巧啊小白白。”
“……”我在大腦中回憶了一下,姜依依過去看的那些書。
都是寫非常奇怪的內容,王子愛上平民女之類的劇情。
我又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賀念,完全沒辦辦法把這個人跟姜依依曾經跟我提過的內容聯想到一起。
我“啊”了一聲,客氣道:“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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