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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葉雲歡。”千潇聲音輕柔,“你說你不喜被人欺瞞,所以我不設防的把我的故事都告訴給你,我一直覺得,只要你與我無關,就能從這件事中置身出來。但是我沒有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要倔強的多。從瞿長淵拿你來試探我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我這一生都不可剝除的軟肋。”
他的話明明聽進耳裏一字一字都很清晰,可是葉雲歡還是有些不敢确信,再次問道:“你、你是什麽意思……”
千潇輕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反問她:“你說呢?”
“我又不是你,哪裏會明白——”葉雲歡故作不滿的癟嘴,耳朵卻在心裏悄悄豎了老高。
千潇寵溺一笑後終于順着她的意思将話全部說了出來,“意思是我後悔了,我後悔不早些同你在一起,不把你留在我身邊好好看着,不讓你來參與我的過去和以後,不堂堂正正面對自己的心意。”
葉雲歡的表情輾轉為不可抑制的快樂,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正在上揚的嘴角。直到這一刻,千潇都沒有明明白白的說過喜歡她的話,可那又怎麽樣呢?他所做的一切比叫她聽這樣的話還要開心。瞿長淵用她作餌引他出來,他明知道前方會有怎麽樣的危險,但那一晚他也仍舊來了。
他們都把對方的生命看得高于自己,他們都用自己的方式去愛着彼此,這樣,便什麽都夠了。
“那,這可是你自己選的,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麽,不管最後你能不能得到這一切,你都要對我負責了,不許再後悔了。”葉雲歡反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纏,“千潇,你對我有一點信心好不好?從你告訴我這些事情的時候開始,我就不可能只在你身邊做一個旁觀者了。我的心說喜歡你,它會指使我做出每一個為你的舉動,而這樣的選擇恰恰是和瞿長淵對立的。我不怕和你在一起會有多辛苦,我只怕你連這個陪你一起品嘗辛苦的機會都不給我。”
千潇低下頭輕吻了一下她的掌心,臂膀攬過她,注視着葉雲歡清亮的眸子,堅定道:“從今往後不會了,我既選擇了你,就會對你負責到底。”
葉雲歡的唇再一次無聲地笑開了。她雖說自那晚起就一直昏迷不醒,但這些天的将養後氣色也慢慢恢複了一些,她膚色本就白皙,此刻唇瓣微張透着櫻紅的顏色,直叫人有一種想咬的沖動。
千潇就是這麽想的,實際上他也是這麽做的。
他輕輕捏起她的下巴,整個人慢慢俯向下去,就在鼻尖掃過她的頰畔後葉雲歡忽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控制不住地道:“我知道我不該笑,可是看着你現在的樣子我就總覺得怪怪的,嗯,千公公?”
這一句話叫得千潇羞惱又無奈地扶額,雖然他現在易容成了禦前伺候的小太監模樣,但葉雲歡的這句話無疑是在撩撥他。
“你叫我什麽?”千潇眯了眯眼睛,因為礙着她的傷勢,他也不敢做什麽,只能将雙手放在她腰際懲罰性地捏了一把,“你再叫一次試試?”
千潇的力度不大,但是葉雲歡怕癢,“倏”的一下夾緊臂彎不讓他再動彈,然後識趣閉了嘴,“我剛才什麽也沒說啊,是你聽錯了,聽錯了。”
他這才滿意的放下手,人卻靠向她的耳邊,呼出的熱氣惹得她後耳處癢癢的。千潇壓低了聲音,有些沙啞着嗓子:“看你有傷在身,我不鬧你,否則我一定讓你知道,你這樣随便亂叫你的男人會有什麽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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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雲歡霎時間紅了臉,卻無法否認,在聽到“你的男人”這幾個字時她心裏是有那麽一絲絲小雀躍的。她不自然的将自己和千潇的距離拉開了些許,撇過目光看向了別處,嘴硬着:“是你自己要扮成這副模樣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癖好呢。”
“放心,我有沒有那等癖好,等你傷好後你一定能再清楚不過。”千潇耐着性子饒過她,雙手環在胸前,“禦前伺候的不是公公就是宮女,你如果不是為了見你,你以為我願意扮成這樣子?”
“說的也是,扮姑娘你這身形可不太像。”葉雲歡一邊回味着一邊打量了他,千潇身形颀長,自幼習武的他臂膀骨骼都較為寬厚,若是扮女人只怕很難掩藏。只是可惜了他那一副天生的好容貌,葉雲歡可是一直好奇着他如果生來是姑娘,該有怎樣的傾城之姿呢。
“其實是還有一點。扮公公的話,平日裏宮裏宮外走動的更方便。”千潇悄悄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默然道:“那一晚和我同行去将軍府的四個人,只回來了三個,阿水被瞿長淵帶走了,我要帶他回來。”
那一晚的場面有些混亂不堪,再加上葉雲歡暈倒的早,已經記不太清那時的景象了,不過她也真真實實的知道,千潇不是一個人來的。
葉雲歡在心裏回想了一會兒,問他:“你知道他在哪了嗎?”
千潇點了點頭,沉吟道:“瞿長淵把他關在了天牢裏。我暗中也查探過,那裏戒備森嚴,只有拿到瞿長淵的令牌才能進去。”
阿水是瞿長淵想要找到千潇的關鍵,令牌必然會随身帶着小心看管,怎麽拿到令牌就是個很棘手的問題了。
葉雲歡默然,“或許,我可以幫你。”
兩個人本還在說着話,千潇突然就屏了神色,将剛才包裹碎片的帕子也從袖間取出來,連聲音也換做了尖細的調子:“葉姑娘,奴才已經将東西收拾好了。”
葉雲歡還不懂他為何變臉這麽快的時候,眼見餘光正好瞥見一抹明黃色的影子。瞿長淵看着房間裏的兩個人稍皺了一下眉,立即出聲質問:“是誰讓你進來的?”
當初瞿長淵為了瞞過陳太後,他帶着葉雲歡進宮并把她安排在承明宮的事情,一直都很小心,除了李太醫和江珉、喜公公、紫菀以外,根本沒有人知道。他甚至因為太過擔心,平日裏那些伺候的太監只能在外間等着,不得他傳召是不許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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