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千潇早已經有所防備,在香荷開門之前就已經站起身,擋在了葉雲歡的面前。他施施然看了香荷一眼,按理來講,宮中的下人們也是分上中下等的,更何況這香荷還是太後娘娘身邊的人,連喜公公平日見了她也要客氣幾分,更何況是一般的小太監。

但千潇卻并未向她欠身行禮,口吻淡淡:“是誰惹了香荷姑姑你這麽大的火氣?”

進來之後的香荷一下子懵了。

雖然千潇是當着葉雲歡前面的,但是以香荷所站的方向,還是能把眼光越過千潇的身側隐約看到葉雲歡的模樣。她看見曾經讓太後娘娘焦頭爛額的那個女人,此刻正躺在床榻上,一臉茫然的打量着她們。

她想,謙妃着魔般的呓語應當說的就是這個女人吧。

香荷深吸了一口氣,從衣袖間拿出太後給她的卷軸,高高舉起,揚聲道:“太後懿旨,有人以巫蠱之法禍亂宮闱,企圖殘害聖上安康,特命我前來捉拿她回安祿宮,來人,将這個妖女給我拿下!”

她的一聲令下,外間忽然又跟進來一衆侍衛,直直就要向着葉雲歡過去。

葉雲歡被這樣的陣勢吓了一跳,幾乎是本能般要去抓千潇的衣裳。

“且慢。”

千潇朗聲打斷那些人的動作,暗暗在身後握了一下她牽住他衣角的手,這才走了兩步到香荷面前,“香荷姑姑,這其中定有誤會,你為何不查探清楚就妄自闖宮拿人?”

香荷愣住了,想她跟在太後身邊二十餘載,這皇宮裏哪個宮人見了她不都是客客氣氣的,今日還是第一次有一個這麽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出現。她斜睨着千潇卻更加驚愕了,明明就是平淡無奇的一張臉,但那雙眼睛裏卻好像有許多的東西,他并不怕她,也不會畏畏縮縮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只能在心下暗自疑惑着,卻并說不出來哪裏不妥。

“誤會?”香荷冷笑一下,“我是替太後娘娘辦事,你這話的意思是說,太後娘娘不分青紅皂白不講道理嗎?”

“奴才并沒有這麽說過。只是香荷姑姑你來拿人,還是在皇上的承明宮裏拿人,也該要拿出證據來吧?否則皇上回來,奴才們該如何交代?”

再怎麽說香荷也在這宮裏待了幾十年了,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小太監明顯是在拖延時間等皇上回來,她可不能再等下去了,若真是等到皇上回來,她能不能順利帶走這個女人還是未知。

香荷當機立斷,不再同他多言,“你要證據嗎?現在正昏迷不醒的謙妃娘娘就是最好的證據!”她慢慢提高了音量,指着床榻上的葉雲歡叫道:“來人,把她給我帶走!”

Advertisement

“香荷姑姑。”那些随行的人正要動作,忽然被千潇的這一聲震住了身形,他淡淡一笑,“香荷姑姑是宮裏的老人了,此刻她為什麽會出現在承明宮,您一定再清楚不過。你确定要在這裏拿人嗎?”

其實千潇也明白,香荷帶了人,還帶了太後的懿旨,必然是拿不到人不會罷休的。

香荷果然在這個時候猶豫了,千潇趁熱打鐵,繼續說:“奴才也是為太後娘娘和您打算,這些年來皇上同太後娘娘的關系如何在宮中早已不是秘密,您若當真是要在這裏強行帶走她,就不怕……”

他故意不把話說完,但究竟意思如何已經很明白了。

香荷自然是懂的,可她若是不把這個女人帶回去,恐怕她于太後也不好交代。況且她攜旨來闖承明宮這麽大的事情,這裏又有這麽多宮人,皇上下朝回來當然不會不知道。心下這樣想明白,香荷就不怕了,“一個狗奴才,竟然還敢在這裏胡言亂語?”

“奴才不敢。”千潇很識相,“看來香荷姑姑是非要帶人走不可了,那不如就把奴才也一塊帶走吧。奴才奉命照顧葉姑娘,皇上若是回來找人,定是要先責怪了奴才,這樣一起跟着,倒也算是忠心護主,便是死了,傳出去也好聽。”

“你倒是為自己想的周全。”時間一點一滴的逐漸流逝,香荷害怕繼續拖下去皇上就要回來了,所以就算是她的心裏再不情願,也只能吩咐身後的人,“來人,将這個狗奴才和那個妖女一起帶走!”

接着,那些人便聽從了吩咐,幾個過去推搡着千潇,剩下的幾個就過來去帶葉雲歡。

葉雲歡的心裏滿是自責,她知道香荷要帶走的人是她,千潇大可不必把自己也給牽扯進來,無非就是因為擔心她。

世上人有萬千,她要有多幸運可以遇見這個滿心牽挂她的人。

葉雲歡算是久違的見到了陽光,盛夏時日已過,如今照在人身上的太陽已不像以往般熱烈,帶着些許綿綿的溫暖。這座皇宮廊回千轉,漆紅的朱瓦宮牆,還有遠處看似纏繞在雲霧裏的鼓樓,巍峨磅礴。然而葉雲歡并沒有機會欣賞一路的景色,他們被那群随從一前一後的攔在中間,香荷在前頭快步走着領路,自始至終,葉雲歡都沒能和千潇說上一句話。

這廂在宮房裏的紫菀折返回來,她方才一通好找,愣是另一只耳環的半點影子都沒有見到,她正氣鼓鼓的回來要去找千潇算賬。

“好他個孫慶,竟拿這些小把戲來騙我。”

紫菀一面腹诽,一面加快了自己的腳步,誰知她還未到承明宮,偏偏在路經的宮道裏瞥見了香荷那群人的影子。

比香荷那些人更加吸引她目光的,是被脅迫在人群之中的葉雲歡和千潇。

她心下暗道一聲不妙,看了看天色,正要到皇上下早朝的時候了,她不能去向前朝,只能一路小跑先回承明宮,一邊打聽到底是怎麽回事,一邊遣了個小太監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喜公公。

香荷最後帶他們到的地方是安祿宮。大殿裏空蕩蕩的,悠悠檀香萦繞在空氣之中,擺設陳列大氣非凡。剛一走進大殿,身後的門便立即被關上,接着那些帶着他們的随從又上來,為他們的眼睛上各縛了一條黑绫後,又推扶着他們往前走。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