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假鳳虛凰(四)
虎妞覺得吳非就是自己的春天,多溫柔的男人,多柔弱的男人,多好推倒的男人?她虎妞也算是千帆過盡的人,吳非卻是第一個讓她患得患失的男人。
虎妞綜合自身種種因素,以及對吳非的多種揣測,還是叫來一個小喽啰,吩咐他往吳非的茶裏放些增進夫妻情趣的東西。這樣,她好,他也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花無非和趙玉白對換了喜服,趙玉白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房間。這是花無非第一次見到說書人口中的輕功——
且說那顧長生是何等人才?當夜闖了皇帝的寝宮,削了皇帝一半眉毛,讓那皇帝是整整月餘沒臉見人!那皇帝寝宮是多少人把守?!外宮一百侍衛,內宮一百,暗裏更有各個武功拔尖的暗衛,竟讓那顧長生來也無影,去也無蹤!第二日,還攜了桃花娘娘大搖大擺出宮去也!
這是花無非幼時聽的極熟的一節橋段。
當時只當個故事聽聽,如今真真見到那出神入化的輕功,便想起那句來也無影,去也無蹤。
喜宴上,南酒縣的百姓都被放了出來,這是到白虎寨後,花無非第一次見大夥兒。
大夥兒被一堆土匪瞅着,戰戰兢兢,冷汗直流。直到過了酉時,到了土匪口裏的吉時,鑼鼓聲起,炮竹震耳欲聾,才見得一對璧人踏着紅毯款款走來。
趙玉白沒戴紅蓋頭,那土匪頭子也由着他。
兩人都穿着男女莫辨的衣服,都長了一張美貌傾城,可男可女的臉,火把照耀下,那到趙玉白胸口嬌小玲珑的花無非像是新娘子,而趙玉白一臉清俊,目無凡塵的樣子更像極男兒郎。
所以,大夥兒都有些蒙,且說這到底是誰跟誰的婚禮?
這對金童玉女站在一起,天地都有些失色,以至于後頭不知從哪蹦達出來的虎妞兄妹,仿佛兩個跳梁小醜。土匪們面面相觑,眼神交流道,你以前都沒發現頭兒長的很衰嗎?你以前都沒發現二當家有點像夜叉嗎?
花無非身體有點不舒服,準确地說,她的肚子有點疼……好奇怪啊,她今天一口東西都沒吃,就喝了一個小喽啰端來的茶,怎麽就開始鬧肚子了呢?她見大夥兒一個個都很關心地看着她,便扯出個極慘烈的笑容。
什麽事都可以将就,就是這事,沒法将就啊!
虎妞心裏還樂呵,這小相公今兒中了媚*藥,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了。卻哪裏知給錯了藥,一碗瀉藥下去,只苦了咱們花無非姑娘。
“你怎麽了?”難得仰望天空的趙玉白能抽空關心下她。她嘴角一扯,額上汗水更多了,道:“我好像要去下茅房……”話說到一半,花無非整個人就被虎妞拉到一邊。
彼時,白虎寨沐浴在金燦燦的陽光下,香案燃煙,只需低首,便見佳人在身旁。
嗯哼,自然佳人臉上那極度扭曲的表情可以忽略。
趙玉白忽然有些明白,為何有那麽多人執着于白頭偕老。也許看着有些人的臉,看着她一颦一笑,傾蓋便也如故,白頭也就如新了。是啊,他是找到多麽好的姑娘呢,所以,第五個婢子,非她不可!
“美人,一拜天地呢,你愣着做什麽?!”土匪頭子納悶了,且說這美人的身子早就給了自己,中午又确認了一邊,身子都是自己的了,這還猶豫什麽呢?
趙玉白對着他一笑,唇上揚:“看着你,我好像就看到寶貝了。”
這麽清高的美人說出如此讓人臉紅心跳的話!他奶奶的,這次賺了。土匪頭子激動地就要上前給他個熱吻,只見趙玉白往後一退,一支力道強勁的箭穿過大堂,只取土匪頭子心髒!紅色地毯足足百步,從大堂門檻處一直到此間香案,這箭矢百步後,力道不減,虎妞一把推開土匪頭子,那長箭铛的一聲便刺入銅制香案!
“百步穿楊,莫不是那長安候寧欽來了!”
衆土匪聞言,哪個還有人色?!正要拿下堂中百姓做要挾,卻見堂中老少奪過衆匪手中器械,個個武功不凡!其中一人喊道:“長安軍在此,還不速速投降!”
歷經巨變,花無非擡頭看了一眼,原來是那個給自己水壺的人!
她登時蒙了,這夥老百姓是長安軍,趙玉白也是和長安軍的人,那麽,自己之前的瞎蹦達豈不是像只跳梁小醜?趙玉白看着她擔心着急,卻只言片語不肯透露,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可笑。其實,她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路人甲。
“咦,那小兄弟不是接頭大哥?怎麽你才是啊?”
“我也以為那小兄弟才是趙公子手下的人,大爺,原來你才是啊!”
花無非沒聽到那二人的對話,轉身離開的時候,卻被趙玉白一把拉住。她對着他笑笑:“我肚子好疼,趙公子放手。”
“如果你一去不回,我不會放過你的。快去快回吧。”
土匪頭子知形式不利,拉着虎妞,一路逃竄。虎妞還舍不得花無非,叫道:“哥,吳非不會武功,我們把他也劫走!”
“妹子,你倒是看看,之前他們哪個像是有武功的了!”雖然這麽說,土匪頭子還是對趙玉白喊了句:“美人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帶上你逃吧!”
趙玉白挑眉看了土匪一眼,說:“還夢着呢?”
土匪頭子覺得不對勁,可就是說不出哪裏不對勁,虎妞一擰他的胳膊,道:“哥,別管這個狐貍精了,咱們逃命要緊!”
其實,官兵幾次圍剿,找不到巢穴乃是其一,其二便是白虎寨暗道衆多,就算成功圍剿,也難免讓這些賊人從暗道跑了。是以,趙玉白才會在白虎寨待上這兩天,大多時候,都是摸暗道去了。
虎妞兄妹已被寧欽成功拿下,長安軍正盤點白虎寨土匪人數,以及這些年被抓來山寨的百姓,強搶來的財物。
“表舅,這次成功圍剿白虎寨,真是多虧了你!”
一個白衣小将面含笑意,對着趙玉白打招呼。當場除卻這倆人和四季衛,其餘人臉上都有些驚訝。表現最為過的,還是那土匪頭子,他大叫:“表舅?表舅?這不可能啊!美人,你是個女人對吧?不然這兩天我跟誰颠鸾倒……”鳳字沒出口,土匪頭子臉上就是一辣,只見護主心切的夏手裏揮着鞭子,一道道落在土匪身上。
“誰美人呢?咱公子是你說輕薄就輕薄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夏是個沖動且喜歡動粗的人。鑒定完畢,春兒柔着聲音道:“公子,這衣服也太沒型了,春兒早就給你備好了最前衛的衣服。”
“公子,您這些天一定沒睡好吧?阿秋早早把公子在南酒縣的宅子整理幹淨,出了寨子,公子就能下榻休息。”
“公子,這些天您都瘦了一圈,冬兒給公子備好一桌佳肴,就等公子回去。”
趙玉白看着四婢,卻忽然很想,某個人對他說:公子,非兒已經把自己洗好了,就等公子抱一抱了……
見四婢纏着趙玉白,白衣小将步子往後挪,唯圖趙玉白此刻能忽略了他。
只聽得一聲輕笑,趙玉白不緊不慢地道:“賢侄,除卻你答應舅舅的寶貝別忘了送上門來。更重要的是,明明很簡單的事,你非得舅舅犧牲名節扮個女人,這筆帳,咱們慢慢算。”
“舅舅……您現在不也沒穿女裝嗎……”
“別廢話!我現在要去找個人,如果不幸沒找到,這帳,記你頭上。”
若非被這些土匪整的烏煙瘴氣,白虎寨實在是個好去處。
漫山遍野種着青蔥的竹子,當夕陽穿過層層枝桠,斑斑駁駁,風掠過,是竹子的清香和泥土氤氲的青草氣息。偶或鳥鳴啾啾,越幾株竹子,往林子深處去,還能見到細細的溪流,溪澗石頭長滿青苔,湊近看還能見到幾枚野生田螺吸附其上。山泉是甜的,掬一捧澆到臉上,感覺泉水從眉角,鼻翼,唇邊,溫存而細膩地流下,仿佛能感受到它的清香和甜美。
若是今後,能尋得一處安逸之地,也許還在後院種上一片竹子。
曉風起時,焚香煮酒,待夕陽下,品竹韻,賞桃花,手中可拿一本詩集,從此人間情仇,與我無關。
可人間總是惦念着恩恩怨怨,黃的白的,就如此刻的花無非,她是在逃避趙玉白,她只想過安靜的日子,與世無争,可趙玉白卻一心想要拉她進入他的世界。
她可以忘卻前塵,可以原諒那至親之人帶來至痛的傷害,可她做不到坦然,
也許逃避的她很怯懦,可她終究是個小女子,放下前仇舊恨,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的面對。
在林子裏繞了一圈,堪堪避開長安軍,花無非尋了個無人看守山洞的時機,悄然離去。
到了夜幕降臨,老天爺卻很不給面子地下起了雨。彼時的花無非剛剛走出外頭的樹林,又渴又累,每邁一步路,都顯得很是吃力。大抵是在林子裏迷糊了方向,和南酒縣南轅北轍了,花無非見到一塊石碑上刻着陳家村三個大字,想着有人家在,那可太好了。
可她剛剛邁開步子,腦子一片渾沌,人也跟着昏倒了。
作者有話要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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