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直達未來
“暴風雨的那一天,我從實習中途返家拿東西,雨水沖刷了我氣息沒人發現我回來了,除了一個人——江之島盾子。”
雷擊和響不停的雨點聲,昏暗的苗木家,披着頭發的江之島盾子坐在客廳裏守着一杯冒熱氣的咖啡發呆,她看到故意從院子的落地窗那邊拉窗進來家裏的人問道:“小幸?這麽大晚上的,你不是去校外實習了嗎,啊,對了,你進來脫掉濕衣服別把客廳弄濕了啊。”盾子的态度很不耐煩。
“嗯。”幸太聽話的将已經濕透的運動外套脫下來,他将濕噠噠的褲腿挽起,然後拎着鞋子跟擰幹搭在手臂上的上衣進屋了。
盾子沉默的聽着幸太像是貓一樣無聲無息的走上樓,她盯着放在眼前已經快要涼掉的咖啡,起身跟了出去。
為了不讓骸發現,幸太将濕掉的衣服用衣架挂在了房間的櫃子上,他把鞋也放在了自己的房間裏,然後從櫃子裏翻出一條替換的防水褲子,仍在了床上,幸太的身後響起了輕微房間門被打開,又被關上的聲音。
一雙修長漂亮抹着紅甲油的手,很快從他的腋下穿過,環抱住了他,身後的人貼在幸太的背後,跟他像是親密的戀人一樣。
“幸太,我最近聽說了喲,你好像跟沢田家的那個小子走得很近。”盾子撫摸着幸太最近越來越健壯的身體,她一只手滑下熟練的拉開了幸太褲子的拉鏈道:“最近并盛中發生了好多事呢,我記得你好像就讀那所并盛中。争奪戰?”盾子惡意的在幸太的背後翹起了嘴角。
“是跟那個孩子有關系吧,我記得他叫做沢田綱吉。”盾子的惡意鋪天蓋地。
幸太面無表情注視着影着他身影的窗戶,那裏還影着江之島盾子等待着他反應的視線,她在期待着苗木幸太的慌亂。
「不可以有任何反應。」這麽暗示着自己的幸太垂下眼來,不再去看窗戶的玻璃。
盾子可沒這麽簡單放過幸太,已經察覺到幸太有問題的盾子惡意的提議道:“幸太,你說過你只愛着我,那麽,我讓你現在向我證明你對我的「愛」。我要你現在就去殺了沢田綱吉。”
盾子的話,讓房間裏瞬間殺氣彌漫。
幸太慢慢的轉過身來看着面無表情的盾子:“為什麽要殺了沢田綱吉,我記得他并不會影響到你的計劃,他只是個沒什麽用的國中生。”幸太頭一次反抗了盾子給他的命令。
盾子擡起手來,打了幸太一巴掌。
她看着沒有反抗結結實實挨了一下的幸太冷冷的說:“妨不妨礙不是你說了算的,現在就給我去殺了他。”盾子生氣的眯起眼睛看着動都沒動一下的幸太。
“幸太,你看,沢田綱吉已經影響到你的行動力,他會成為你的弱點,那樣的人不需要留在這個世界上,你往後的路只會走得更加窄小,如果再多一個這樣的人牽扯住你,你就完了!你忘記了嗎?我們将會給這個世界帶來多麽棒的事情,你只差一步決策了。”江之島盾子進一步的引導道。
盾子不想看到自己一手培養起來,就差一步就能讓幸太徹底變成機械的努力都毀在一個國中生手裏,已經毀過一次了,這一次絕對不行!
混亂、絕望。
因為選擇而産生的混亂,因為知道結果而提前感受到的絕望。
幸太面無表情的換下濕漉漉的褲子,他從櫃子裏翻出來之前就準備好的針管,裏面早早就注入了稀釋過後的毒,然後,幸太拎着針管下樓,他在路過客廳的時候停頓了一下,然後打開大門出門了。
雷聲掩蓋掉了所有的一切。
盾子站在窗戶邊,目送着幸太離去的背影,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是這樣幸太,剔除掉不必要的感情,然後我們作為超高校級的絕望讓這個世界陷入超棒的絕望,那才是你該做的,哪怕你真正的才能其實是禍亂噗,噗噗噗噗噗……我快要等不及了。”盾子步伐有些虛晃的走出房間,她走下樓,準備喝掉那杯被她留在樓下的冷咖啡。
雖然,她知道那并不好喝了。
馬克杯泛着白光,裏面的咖啡已經被盾子喝完,她看着眼前的馬克杯啧了一口:“該死!”盾子眼前一晃,毫無征兆的倒在了沙發上。
幸太慢悠悠的從落地窗那裏第二次進來,他拎着空了的針管看着倒在沙發上的盾子,嘴角控制不住的向上揚起:“我有的時候,還真是意外的幸運。”根本就沒去找綱吉的幸太将桌子上的馬克杯放進水池裏沖幹淨,他扶着暈過去的盾子上了樓。
稀釋過的毒液很快就沒了效果,盾子暈暈乎乎的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被扣住,而本該去找沢田的幸太正在給她的手臂上注入什麽東西:“你……”盾子發現她完全用不上力氣,甚至連開口說話都不行。
幸太看着因為繼續注入毒液而暈過去的盾子低聲道:“千裏給的東西還真好用。”幸太無所謂的将針管扔在櫃子上,然後起身反鎖了盾子房間的門,這幾天他得乖乖收斂氣息呆在這個房間裏。為了讓自己的氣味消失的更快,幸太大開着窗戶,雨水刷進房間裏泡壞了地板。
清晨,幸太給盾子再一次注入毒液,以保證她一直處于昏迷狀态。
期間骸來房間敲了敲房門:“小盾子,你起床了嗎?”骸在門口停留了一會,發現沒有人回應她後,有點失望的走掉了。
幸太坐在靠窗戶的位置看着依然在昏迷中的盾子,他嘲諷的翹起嘴角:“明明是這樣的一個女人,還被骸這麽關系着。”一整晚都沒進食的幸太閉上眼睛,眼不見心靜。
一連好幾天,骸每天早上都會來敲門叫盾子起床,然後失望而去。
直到大空戰要開始的那天,幸太才趁着骸不在家那會離開家,他臨走時給盾子打了過量的毒液,以保證他出去的這段時間,盾子不會醒來。
夜晚,結束了大空戰的幸太以「校外實習結束」的理由從正門進入家中,然後跟骸和誠還有小桃一起在家裏吃過晚飯,再回到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的幸太搜出了自己存錢的銀行卡:“我出門去一下便利店。”
出門提出銀行卡裏全部的錢,然後給千裏打一個電話,完成一系列安排的幸太回家後,順手将車子的雨棚子扒了下來,扔在了自己房間的窗下,幸太回到房間用魚鈎跟魚線将篷子鈎了上來,他帶着篷子從自己的屋子進了隔壁窗戶大開的盾子的房間。
幸太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再給盾子注入毒液,如此頻繁給盾子注入毒液到底會給她造成什麽影響幸太可不管,他必須得保證盾子絕對不會醒來才行。
夜晚越來越深,幸太一直等到骸他們睡熟了之後,才開始行動,他打開盾子房間的門下樓,從廚房裏拿出了一把差不多能捅死人的菜刀,然後故意聲音很大的上樓,讓在房間的骸産生盾子還在家的錯覺,幸太為了讓骸不懷疑,一連好幾天都這麽做。
回了盾子房間的幸太,将剩下的毒液也全部注入給盾子,他反鎖上門。
菜刀戳進身體的時候反濺了幸太一身血,盾子一點反應都沒有,除了最開始身體抖動的很厲害,毒液已經破壞了她的發聲跟行動,幸太維持了壓在盾子身上的動作一段時間,然後才拿下菜刀。
床上的被單很快就被染紅了。
幸太将菜刀放到櫃子上,他在起身的時候,按着櫃子留下了一個血手印,他快速的将篷子展開,把盾子的屍體放了上去,然後像是裹春卷那樣把她裹了起來。
用大量的魚線将盾子的屍體吊起放到窗戶下,幸太将針管的針頭折彎塞進口袋裏,他拿着菜刀反鎖上盾子的門,先回了自己的房間,将沾了血的衣服換下來,趁着臉上的血還沒幹掉的時候快速的擦了擦自己的臉,勉強算是弄幹淨自己的幸太拎着菜刀下樓,他走進廚房清洗了一下菜刀,把它重新放回原來的地方。
幸太将針管扔進了垃圾桶,然後系上了袋子,拎着黑色的塑料袋從客廳的拉窗出去,将垃圾袋扔出去。
回來的幸太拿着誠挖土種盆栽的大鏟子,走去盾子的窗下。
“以上。”幸太
将自己全部作案過程都講出來的幸太笑眯眯的看着一臉不可置信的誠跟骸,他們實在無法想象,眼前的孩子只用了一個晚上,就把這一切都做完了,而且還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幹的。
“其實,正确的來說,掩埋的時候花費了太多時間,坑挖的不夠深。”幸太給誠不給力的鏟子點了個差評。
骸猛地站起跑出門去,她拎着鏟子跑到盾子的窗下,到達的骸一眼就看出了掩埋的痕跡,幸太根本就沒有做任何的掩飾,大大方方的在告訴人,他就把盾子埋在這裏了。
只挖了不到十厘米,骸就挖出了家裏的車用的擋雨棚。
沒離開的誠看着站在一邊的幸太,他總感覺幸太有很多事情沒有交代清楚,他有意隐瞞了不少事情。
幸太确實将整個事件發生的人物講的有點模糊,比如說他沒有講他跟盾子暧昧的關系,當然也沒有把綱吉講出來,他将綱吉替換成了陌生人,将盾子的命令改成了威脅以混淆誠的判斷。
“盾子威脅你去殺人,你因為害怕所以才正當防衛的打暈了她,事後害怕盾子打你,所以才一時急了殺了她。”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當你爹我是三歲小孩啊!”這種漏洞百出的辯解誰信啊!
幸太為難的咧了咧嘴:“看來爸爸你還沒明白呢。”幸太不耐煩的當着誠的面打開落地窗的拉門,他彎腰從廊下拎出一雙早就藏好的鞋,一起身就跳上了家裏的圍牆,他轉身背着光看着震驚中的誠笑的異常燦爛的說:“我是超高校級的後代,超高校級的幸運,苗木誠的兒子,苗木幸太,我的才能是……”
“超高校級的禍亂。”幸太
“我已經把這安寧的家中的平衡破壞掉了。”幸太親手葬送掉了這屬于他的唯一樂土,他擡頭望着湛藍的天空,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的腳步了,他與家人背道而馳的作為從今天開始正式啓動,在家庭崩壞的這瞬間中……
“苗木幸太也死了,以後,我會作為禍亂活下去。”幸太“幸太!等一下——!”誠完全攔不住從圍牆上向後仰去的兒子,等他跑到街上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人的人影。
苗木幸太消失了……
不久後,在傭兵最頻繁活動的地方,一位獨眼的老傭兵接待了一位新夥伴:“小子你的名字叫什麽,這麽瘦這麽矮,真不明白你是怎麽在上一場戰役中活下來的。”
黑發的少年拉了拉脖子上的圍巾笑道:”斑井別式。”作者有話要說:斑井別式在骸姐的小說中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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