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真真假假
“……宋諺?”溫許疑惑低讷,悲傷的感覺如潮水般湧了上來,心如刀絞,“……宋諺……是誰?”聲音沙啞哽咽,眼眸悲傷凄絕。
“你不記得他?”極力讓自己的語氣平淡下來,心裏卻止不住的快意譏諷:看呀!當年你為了這個男人抛棄我們母子,他卻早已忘了你!呵呵……
昏沉沉的腦子裏似有閃電劈過,他恍惚看到宋諺就在雲彩之後,卻因光消失的太快而看不清,不由用力去回想那個場面,用力得腦子都似在炸開了,痛苦地蜷縮起來,拳頭狠狠地捶着腦袋,似乎這樣就能清醒些,就能想起他。
……是誰……是誰……
像有把刀在腦子裏攪,好痛苦!好痛苦!可卻止不住的要去想,潛意識裏覺得,那定是生命裏最重要的部分,不能遺忘,哪怕忘了自己,也不能忘掉他。
可那是什麽?那個人到底是誰?為什麽會被遺忘?何時被忘記的?
宋閱川雙手環胸,冷眼旁觀着他痛苦掙紮,仿佛剛才那個柔情蜜意的戀人,是錯覺。
最終,溫許禁不住這種痛苦昏倒在地上,宋閱川神色莫測地上前,抱起他回到車上,開進一家醫院。
醫生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戴着黑框眼睛,氣質斯文而疏離,他看了看溫許問,“這就是你說的那人?”
“嗯,你好好替他檢查一下。”宋閱川道,此人便是他前幾日通話的陳醫生陳冉林。
一系列的檢查後,陳醫生指着X光片說:“他大腦曾經受創,腦中血塊壓迫神經,你看血塊就在這裏,因此導致記憶混亂,可能有人趁這個時候對他進行了催眠,使其部分記憶喪失,又植入了新的記憶。”
“發生車禍失去意識那天,他叫了那人的名字,今天……也叫了。”今天中午,在他還半夢半醒間要他時,他嘴裏呼喚的,是宋諺的名字。那一刻,他有種将他活生生吐下肚子的恨意!
明明記不起來他,卻在無意識時叫出他的名字,仿佛是一種習慣。
陳冉林說:“出現這種情況,可能是車禍導致血塊移動引起的,曾有過這樣的病例。”
宋閱川沉默片刻,“他的記憶還能恢複嗎?”
“讓他多看看舊照片,帶他去以前去過的地方,見見以前的人或事,或許就能想起來。不過現在要緊的,不是這個。”指着那個血塊,“我不知道當年為什麽沒有排除血塊,腦中帶着這個東西,能安然無恙十年已經是奇跡,但現在它動了,随時可能威脅他的生命健康。”
宋閱川摸出根煙,正要燃上,聽溫許呢喃低語:“阿諺,下雨了,你聽雨點打在帳蓬上,沙沙沙沙……”
宋閱川臉色頓時僵了下來,狠狠地将煙揉爛,粗魯地掀開隔簾看向病床上的溫許,适才痛苦的神情已經被安然和愉悅取代,四肢舒展, 仿佛躺在草地上,任春風拂過臉龐。
宋閱川知道他想起了什麽,有宋諺的夢,那本日記本裏,記載的他們相愛的曾經。
他手深深攥起,幾乎将隔簾扯掉,忽然揪住溫許的衣領,想要搖醒他,可看着他如新開栀子般幸福無暇的臉,手頹然松開。然,一邊的許冉林像是發現了什麽,微掀溫許的衣領,就見到鎖骨處的紅痕,朵朵桃花般暧昧地向下蔓延,顯然是吻痕。
“這……是你做的?”許冉林驚疑地問。
宋閱川默然。
許冉林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驚怒道:“你瘋了!他是你爸的情人!”
宋閱川冷漠地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許冉林疾聲道:“知道你還做出這種糊塗事?就算你要報複也不用把自己拉下水,你現在欺騙 他的感情,和當年的他有什麽區別。”
宋閱川不悅,“這事兒你不用管,我自有分寸。”
許冉林搖搖頭,冷靜地說:“你這種想法不正确,我覺得你該去繼續去看心理醫生。”見他臉色不好看,知道此刻說他也聽不進去,轉移話題,“你還在找那個男生嗎?”
宋閱川也覺得剛才自己的話有點不近人情,脾氣和緩了下來,點點頭,“仍然沒有線索。”
許冉林臉上憂色少了些,“接着找吧,只要不放棄就好。”還在找便說明他還相信自己對那個人的感情,只要還相信感情,一切便還來得及。他拍拍宋閱川的肩膀,作為一個朋友及長輩的姿态說,“閱川,你有沒有想過,有時候一些事情,并不是像我們想象的那樣,所以,任何時 候,都要給別人留條後路,也是給自己留來後路。”
“都是我親眠所見,難道還會有假?你沒看到……你沒看到……我媽是死在我面前,那麽深的刀子刺進肚子裏去,血噴到我臉上,滿眼都是紅色……”将整張臉埋在掌心,七尺男兒,脆弱地像個孩子,“……很多年……睜開眼……到處都是血色……”
許冉林俯身抱住他的肩膀,“沒事兒了,都過去了。”
第一次車禍,也是滿眼的血,是那聲音将他從恐懼與絕望的深淵中拉出來。
第二次,也希望有那樣的聲音來給他救贖,卻終始沒有等到,于是便成執念。
或許這一次,也只有那個聲音,能将他從這愛恨的深淵中拉出來。
周末那天,恰好下着小雨,宋閱川一早約了溫許,兩人駕車到郊區,那裏有個小山坡上,山坡上開滿了栀子花,一眼望去青白青白的,煞是好看。
宋閱川将車停在山坡下,撐起早準備好的賬蓬,兩人并頭躺在賬蓬內,十指相扣,額角抵着額角,聽春雨沙沙的聲音,耳邊播放着林海的《琵琶語》,別有一番閑雅淡然滋味。
閉着眼睛,随着樂聲,心仿佛回到最原始的地方,清澀純真,沒有血腥,沒有陰霾,幹淨得就像溫許的聲音。
朦朦之際,聽最喜歡的聲音低語,“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閱川,你說我們前世是不是也這樣,并肩醉卧,忘卻塵寰。”
“是的。”宋閱川回答,只是那個人,不是我。轉身看向他,“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愛得不是我呢?”
溫許的笑容有點僵,“怎麽會,此時此刻,我心裏的人,是你呀。”
他手撫着他的臉,視線纏繞,“我們倆,無論誰犯了錯,都不要說對不起,沒有對不起,永遠 都沒有對不起。”
溫許不知道他為何要說這些,只是在他那樣的目光下,不由認真應道:“好。”
宋閱川深深凝視着他,似乎要将他吸引眼瞳中,聲音低沉而誘惑,“做吧。”
溫許臉頓時染滿桃色,羞澀地垂下眼眸,被他傾身而上,含住嘴唇。與那晚的縱情不同,此刻的他溫柔多情,如外面的春雨。
青藍帳內,春光绮麗。
外面的一切,都和十年前一樣。
那張照片背後,有宋諺深情的題字:與你相遇,在開滿栀子花的山坡……
舊年風景舊年人,這個山坡,這個場景,這個帳蓬,都是當年宋諺的,為博他的歡心,富家少爺沒少花心思,卻從沒想過,十年後,有人拿着他的靈感,來追求他的愛人。
宋閱川冷笑地享受着身下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和宋諺的,唯獨這場歡情,是我的。在你我的世界裏,什麽都是假的,唯獨欲望,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虐啦~~~~我想說,宋閱川是我寫的最渣的一個人…………過幾天要去滿洲裏旅游,再準備旅行攻略,不知道走之前能更多少,不過我盡力多寫點~~~求留言求撒花求收藏……不要默默地看文啊,好歹吱個聲讓我知道你們的存在啊~~~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