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此心歸處
今日的他與平時不同,西裝袖口卷至腕間,深藍色領帶扯開随興的挂着,白色襯衫解開到第三個扣子,露出大段脖頸和鎖骨,弧線精致美好,略長的流海遮住太過淩厲的眉,眼角微挑着,散發着慵懶性感的氣息。
溫許忙低下頭,視線順着他經過鼻子落到那薄唇上,見下颚處有塊印子,定眼一看,竟是口紅印,想必被哪個小姐蹭上的,心裏一陣吃味,狠狠地擦去口紅印。用的勁有點大,宋閱川下巴都被搓紅了,見他氣呼呼地樣子禁不住愉悅,在酒意的催動下,禁不住低首吻住他的唇。唇齒間還帶着葡萄酒的香甜,猶為醉人,舌頭深入勾起他的舌,纏綿吮 吸,如一場旖旎舞蹈。
直到喘不過氣來,才戀戀不舍地松開,耳邊是雷鳴般的喧鬧,溫許羞澀地推開他,躲到洗手間裏。
同事們招呼他喝酒,言談間知道他身份,大是驚奇紛紛過來敬酒,宋閱川有些吃不住,時不時的求助地望向洗手間,有懂眼色的同事讨好地将他從洗手間裏揪出來,“宋總既然來了,少不得唱首歌。”
“對對,和我們溫律師一起。”在衆人起哄下,宋閱川點了首黃家駒的《喜歡你》。
他聲音不若溫許溫和幹淨,卻低沉有磁性,染着醉意後多了沙啞,緩緩唱道:“喜歡你,那雙眼動人,笑容更迷人……”幽亮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着溫許,恍惚像他表白。
或許是醉了,或許酒不醉人人自醒,溫許覺得腦子越來越昏,眼裏只剩下他一個人,恍恍惚惚被大家簇擁着唱首拿手的歌,陳奕迅《十年》。
十年之前,
我不認識你,你不屬于我,
我們還是一樣,守在一個宿生人左右,
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
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
還可以溫柔,只是那種溫柔,
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情人最後,難免淪為朋友……
他看到宋閱川聽這歌的時候,表情僵了下,眼神空茫,像是回想到什麽,接着變得更加急切火熱起來,有點赤果果的意味。
甫一放下話筒,就被他抓住手,來不及和同事告別就被拖出包廂,塞進車裏,發動引擎整個車子飛了出去。
他一手控制着方向盤,一手緊握着溫許的手,攥的力道極大,手都被捏麻了,可是溫許不敢動,從掌心的溫度,他感覺到宋閱川就像拉緊的弦,稍加半點力,就控制不住那支箭了。
而他自己,也是同樣的。
潛藏在心裏的情感和欲|望,多年渴望的溫暖與懷抱,在适合的人面前,在适當的場合,再也不想壓抑,再也壓抑不住。
那怕是深淵,是火場,也義無反顧。
車子駛在他不認識的路上,但他并不害怕,因為知道,終點是幸福!
最終停在高級別墅前,下了車宋閱川便拖着他進入別墅,車門都沒有鎖,打開別墅門兩人就迫不及待的吻了起來,衣服灑落一地,肢體纏綿悱恻。
在欲望的海洋裏沉淪時,溫許想到了“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他喜歡這種感覺,這種全新的感覺,如此渺小的自己,得到如此多的快樂。而,此心安處即吾鄉。他想,他終于找到了自己的歸處。
宋閱川,吾之歸處。
一夜縱情,醒來時已是中午,宋閱川覺得有些腰身酸軟,看到身邊熟睡的人,一剎那的不适應後,是心滿意足。
猶記得昨晚他唱歌,溫暖清澈的聲音帶了點沙啞,性感而撩人,像極了那個人的聲音,他當場就動情了,好不容易忍到歌唱完,再也把持不住,強行将他帶了回來。天知道他耗費了多少定力,才沒有在車上辦了他。
這個男人,比想象中的還要誘人,像個熟透的水蜜桃,牙齒輕輕一碰,便是滿嘴香甜。怎麽能忍受到此刻才品嘗他?
當年……當年父親……是不是也品嘗過他?
想到此,他臉色頓時陰暗起來。小心的掀開被角看了看,不對,昨晚的感覺,他那裏從未被人開發過,難道他們只是純粹的拉柏圖式愛情?
譏嘲的笑起來,父親并不是聖人,是聖人就不可能出軌。既然不是聖人,絕不可能放着這麽個尤物,只遠觀而不亵玩。況且當年的他,可比現在可口多了,大家都是男人,誰還不了解誰,性從來是先于感情的,有感情而沒有性,那是天方夜譚。
想到這他像掖了團棉花,又堵又悶。動作粗魯的将溫許攬到懷中,許是扯到他傷口,他遠山眉痛苦的蹙了蹙,低低地呻吟了聲,手有氣無力的推推他的胸口。
“該死!”宋閱川低罵一聲,再次覆身而上,終于明白為什麽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
實在餓到受不了,兩人才磨磨蹭蹭地起床,已是下午四點多,宋閱川說去栀粥居吃粥。想到便是在此處兩人情絲暗長,別是一種甜蜜滋味。吃完粥時間還早,宋閱川又說到附近的大學去看看。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并肩走在校園的柳堤邊,看成雙成對的學生攜手散步,暗喜不已。不知不覺來到校園畫廊,展示着學生的畫畫作品和攝影作品。他們在畫廊角落裏看到一張老照片,照片已經泛黃了,但照片中人卻正是少年。
眉如遠山,點水秋瞳,風骨清潤,比女孩子都要秀上三分,不是溫許是誰?
“這……怎麽會有我的照片?”溫許詫異的問。
宋閱川別有深意地打量着他,指着下面的介紹,“法律系三年級,溫許。”
溫許愈發奇怪,“我在這裏上過學?”
宋閱川反問,“你沒有在這裏上過學?”見他大惑不解,又指指下面一行字,“攝影者——宋諺!”
宋諺!
作者有話要說: 趕在十二點之前更了,下了好大決心才要日更,可不要更破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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