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

的為她準備着一份特別的生日禮物。

短短三天,那個孩子已經可以将錯漏百出演繹到流暢和美,中間付出了多少努力可想而知。

一曲終了另一曲立即接上,賓客們相繼步入舞池,晚會正式開始。

邵司佑拉着葉瑾年走出舞池,迎面小少爺走過來,嫌棄的目光慣常的瞪了葉瑾年一眼,許久蹦出一句:“笨蛋,生日快樂。”

早已免疫了這個稱呼,葉瑾年毫不客氣的當做昵稱收下,眼睛裏流動着名為感動的光,真實的笑容凝于唇畔:“穆恩,謝謝你。”

聽了葉瑾年的謝謝,邵家小少爺轉而把頭看向一旁的邵司佑,漆黑的眼睛裏情緒沉澱。

“我一會兒也有生日禮物送你。”邵司佑輕笑,在葉瑾年耳邊低聲道。

“各位。”當又一曲宣告結束,邵天傲再次走進衆人焦點的中央,手裏拿着幾張紙開口:“今日是樂樂十八歲的生日,借此機會,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宣布。”

音樂停下,衆人漸漸都圍攏過來,目光一致的投在邵天傲手中那幾張紙上,有個別已經猜到原委的賓客紛紛将目光轉戰到邵司佑身上,等待着結果的宣布。

“幾年來,相信大家對邵氏的發展有目共睹,我的長孫邵司佑已經用邵氏在旗臨市的優異成績證明了他的能力,所以我決定,将我手中邵氏在英國的股份全部都轉到他們兩兄弟的名下,從即日起,司佑開始接任我們邵氏總公司的總裁。”

熱烈的掌聲緊跟着響起來,在衆人的矚目中,邵司佑始終維持着一貫的淡然,優雅的走到會場中央,接下邵天傲遞給他的股權授予書,深鞠一躬,眸光掃過在場的賓客,榮寵不驚的聲音響起:

“感謝爺爺對我的信任,也感謝大家對我的認可,邵氏是爺爺的心血,我會盡最大的努力讓它更加強盛。”

掌聲再度轟鳴,賓客們的恭賀聲不斷的交疊起伏,晚會的氣氛再度被推向高漲。

“同時,”邵司佑再次開口,場內又瞬時安靜下來。

“同時,我也很希望在我為之奮鬥的路上,能夠有我最最珍愛的人來相陪。”邵司佑的話引來衆賓客一陣驚訝,在大家的注視下,邵司佑優雅俯身,執起葉瑾年的手,在白皙小巧的手印下深深一吻,親口公布了答案:“我将從我個人的股份中抽出20,作為禮物送給她,樂樂,生日快樂。”

靜,極度的安靜。

震驚的賓客們為這突然起來的消息忘記了反應,直到許久以後才有人開始小聲的私語,漸漸釀成了滿場的嘩然。

同樣震驚的,還有葉瑾年跟邵天傲。

葉瑾年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只緊握着自己不容抗拒的大手,她很早以前就明白了邵司佑的心意,但她沒有想到他會用這樣的方式、在這個地方、說這樣的話,怔怔的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邵天傲睿厲的黑眸沉穩的掃過全場,邵司佑的舉動的确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但他絕對不可能去拆邵司佑的臺,尤其是在親眼看到殷瑤将一臉反抗的邵穆恩強行拉走以後,對于邵司佑的早有預謀邵天傲也只能無奈一嘆,為邵司佑鋪下之後的路。

“各位,還有另外一件事要宣布。”

邵傲天的聲音依舊沉穩,衆多賓客立即集中精神,等待着下一個消息的轟炸,然而,這次轟炸他們耳朵的人,卻不是邵傲天,同樣也不是邵司佑。

“我還有一件事要宣布,那就是樂樂的身份并不是邵家的養女,而是年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同時也是司…”

邵司佑的未婚妻,這幾個字沒來得及出口,一道年輕的聲音就已經先一步的覆蓋上來,震驚了衆人的耳膜。

“同時也是我們布諾斯家族遺落在外的小公主!”

大廳的入口處,慢慢走進來的那個人聲音清朗如玉,一頭飄逸的麥金色短發在燈光下極為耀眼,如海般幽藍的眸子裏帶着幾分笑意,緩步而來。

在他身邊的女伴一襲銀色的晚禮服,雲鬓高盤,玲珑有致的身材配上禮服露肩的設計,少了幾分平日裏的強勢,添了幾絲魅惑的性感。

衆賓客中立即有人認出,這個男子就是布諾斯家族這一代繼承人候選者中的佼佼者霍爾克布諾斯,而他身邊的那名女伴,正是葉氏集團剛剛回歸的掌權者,葉瑾然。

年樂樂是布諾斯家族遺落在外的小公主?

恐怕再也沒有比這個事情更讓人覺得震撼的消息了,年樂樂竟然是布諾斯家族繼承人親口承認的小公主!聞名于世的黑道家族小公主,竟然從小被寄養在了邵家!

在商場上始終一往直前的邵家與稱雄黑道的布諾斯家族竟然有如此深厚的淵源,這背後代表的意思讓人不得不去深思猜疑。

當然,不僅是布諾斯家族,還有葉家,同樣是黑道出身卻已經轉白多年的葉家!

葉瑾然從回歸到現在,迄今為止也是第一次出席這種宴會,又是與布諾斯家族的繼承人候選者一同前來,究竟是為了給她的合作夥伴邵家面子,還是為了寄養在邵家的小公主?假如葉瑾然是為了年樂樂,那麽是否表示着她有意與布諾斯家族交好?還是說,葉家即将再度回返黑道?

衆人的心思各異,但由于一個個都是在利益場中摸爬了多年,都已經習慣了時刻佩戴表情面具,所以除了該有的驚訝之外,衆人的其他心思都深埋在了心底,不露分毫。

“hi,樂樂,生日快樂。”霍爾克率先走過去給了葉瑾年一個大大的擁抱,順便借力将她被邵司佑握住的手抽過來,藍色的眸子裏閃過驚豔,稱贊道:“親愛的,你今天真漂亮。”

葉瑾年得體的一笑算作回應,在看到完好無損的霍爾克出現時,她的确是狠狠松了口氣,懸了很久的心終于徹底落地。

目光朝着葉瑾然的身後望了望,那裏并沒有出現她期待的那個身影。

“父親的身體暫時還不方便出席這樣的環境,所以就由我代替他過來,順便代問邵爺爺好。”葉瑾然向着邵天傲尊敬的行禮,然後轉頭看着葉瑾年揚起一抹微笑:

“生日快樂。”

“謝謝姐姐。”快速收攏了眼底的失望,葉瑾年乖巧的回答。

只要知道父親沒事就很好,有親人陪着她過生日,她也已經很滿足。

“年樂樂,邵司佑,我讨厭你們!”正在衆人的心緒漸漸平複,随着音樂打算再度起舞時,一道帶着明顯哭腔的聲音從宴會廳的偏門角落裏傳來。

偏門那邊,邵家小少爺邵穆恩紅着眼,狠狠的瞪着邵司佑的方向,身後一臉無奈的殷瑤揉着眉心,打算拉住邵穆恩的胳膊還懸在半空中,右手虎口處有一道明顯的傷痕。

邵司佑目光微沉,遲疑的看了眼葉瑾年,然後快步走過去拉着邵穆恩離開大廳。邵穆恩也沒有反抗,只是同樣深深的看了葉瑾年一眼,主動跟上。

“穆恩少不更事,讓大家見笑了。”邵天傲眼裏劃過一絲無奈,沉穩一笑,解釋道。

雖然對邵穆恩的失态有些疑惑,但這段插曲較之剛剛這些消息實在算不得驚訝,衆賓客在這個解釋後都不以為意,更多的将關注放在了葉瑾年、霍爾克與葉瑾然三人身上。

葉瑾年被衆多賓客包圍在其中,不時還被人遞來一杯香槟,客氣虛僞的話在兩只耳朵之間來回纏繞。

有人想要借機讨好邵氏、有人想要趁機攀附布諾斯家族、也有人試圖從中探出消息,總之,葉瑾年被一群各懷鬼胎的人圍在中間,層出不窮的問題讓她親切淺淡的笑意越來越涼,接連的敬酒也讓葉瑾年開始感嘆年樂樂這個身體的酒精承受度實在太低。

終于一個不經意的空檔,葉瑾年偷偷離開了宴會廳,門口處有邵司佑提前安排好的侍者将厚實的外衣遞給她,葉瑾年接過來裹緊,一個人走到外面的院子,坐在花園裏仰望星空。

晚風吹過,神志慢慢清明,葉瑾年望着燈光下花園,白天精美講究的山石在夜晚多了一層張牙舞爪鬼魅嶙峋,蜿蜒的青石小路在光下泛着淡淡青澤。

蜿蜒狹窄的青石小路旁用青石雕成了镂空的裝飾,燈光從裏面透出,用以照明的同時,與花園中那些假山交相呼應。

低低的争吵聲伴着呼嘯的晚風傳入耳中,熟悉的音調讓葉瑾年微凝了神,朝着聲源的方向靠近。

隔着假山的另一邊,兩個正在争吵中的男女相對站立,斷斷續續的聲音飄過來。

與其說是在争吵,還不如說是那一個人的表演。

楚若那張滿是蒼白的小臉上滿是淚痕,懇求的望着面前的男人,盈淚的眼睛裏滿是凄楚,雙手使勁的攥着男人的胳膊,黑色的西服袖子在她手下變得褶皺。随着她的動作,身上裹着的那件大衣搖搖欲墜,随時都有落下去的危險。

南宮明旭的目光下移,最終停駐在楚若拉着他胳膊的手上,黑眸裏沉澱着深深的不耐跟厭煩。這是葉瑾年極為熟悉的神情,當初的她,曾不止一次的在那張臉上見到過。

如果楚若足夠聰明,她就該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收斂,就像當初的葉瑾年一樣,否則就只會惹火眼前這個男人。

這是曾經的葉瑾年總結出的經驗。

但很顯然這個假設是不能成立的,或者說楚若知道這些卻高估了自己的分量,所以在南宮明旭狠狠甩開她的手的時候,她險些摔倒在地上。

當然,可以看出南宮明旭最終還是控制了力道的,否則楚若這纖細孱弱的身體哪裏經得起他一甩。這是否表示他很念及舊情呢?葉瑾年諷刺的想。

不能接受南宮明旭頭也不回的離開,楚若踉跄之餘沒等身體平穩就已經大步的追了過去,冬天路滑,青石上漸化的積雪讓楚若十厘米高的鞋子一個傾斜,整個人都随着慣性的向前沖去。

這個過程清晰的倒映在葉瑾年眼中,向前摔倒的楚若腹部恰好撞到了青石雕成的矮燈上!

“啊——”一聲尖銳的慘叫随之響起。

然而,已經快步離開的南宮明旭沒有聽到這聲慘呼,宴會廳裏觥籌交錯歌舞升平的賓客們也聽不到她的慘叫,能救她的,只有假山後的葉瑾年!

要不要見死不救?

五年前那場車禍的場景在腦中一遍遍的回放,刺眼的白光、被怨毒扭曲臉、還有那痛到極致的絕望。

那是楚若,葉瑾年清楚的記得,當初楚若是怎樣駕車将自己撞倒奪走她孩子的性命!

如果沒有這次機緣的靈魂重生,她葉瑾年會與她的孩子一樣,成為楚若手上的一縷冤魂!

為什麽要救!憑什麽要救!

這個女人活該為她的孩子償命,活該重複她當年經歷過的一切!

向前移動的腳步停滞下來,葉瑾年掙紮的在楚若微弱的呼救聲中閉上眼。

她恨楚若,恨南宮明旭,這份恨意真實而強烈。

她不願意借別人的手報複,眼前就是一個不假人手的機會,可是,那個孩子…

那種生生剝離的絕望,她致死不忘,如今楚若在經歷跟她同樣的過程,的确罪有應得,但那個孩子呢?

會有報應的。深吸一口氣,葉瑾年緩緩睜開眼,在那越來越虛弱的呻吟聲中慢慢移動腳步。

身後,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傳來:

“如果你不想救,就不要勉強。”

080 刺激

更新時間:2013-1-18 9:56:32 本章字數:6627

淩晨兩點的醫院格外空蕩冷清,葉瑾年獨自坐在急救室外的木椅上,身旁是披着米色外套的環肩靠牆站立的葉瑾然。愛蝤鴵裻.

回憶剛剛在邵家花園的一幕,一身銀色晚禮服的葉瑾然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清冷高貴的如同月之女神,望向地上痛苦呻吟的楚若時,目光寒冷如冰。

“如果你不想救,就不要勉強。”

葉瑾年想,她的确是有許多理由不去救楚若的,為自己,也為孩子。

可最終的最終,她卻還是選擇了救下楚若。

似乎這樣的結果早在葉瑾然的意料之中,沉默的陪着她将一身是血的楚若扶進車裏,又找到同樣出席晚宴中的霍爾克送她們來到了布諾斯家族名下的醫院。

急救室的燈紅的鬼魅,偶爾從裏面走出的人,成為整個走廊裏唯一的聲源。

恐怕葉瑾年姐妹是這家醫院接待的唯一的對病人情況不聞不問的送醫者,幾次有護士出來打算詢問意見,都驚訝于她們同等冷淡的态度。

事實上從急救單車推進急救室的那一刻起,葉瑾年就自覺任務完成,她不是那種杞人憂天的善感女,救下楚若,不僅是顧忌那個同等無辜的小生命,楚若如果在邵家晚宴上不治而死,引起的麻煩也不會小。

“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急救室的燈熄滅,主治醫生從裏面走出來很是欣慰的看着兩姐妹說道,卻出乎意料的沒在兩人臉上看到絲毫喜悅。

“因為是腹部受到重擊導致流産,這位女士以後恐怕不能再生育了。”

頓了頓,醫生把後半句話試探着說完,發覺除了年齡偏小的女孩微微露出點驚訝以外,兩人同樣沒有表示出任何悲傷。雖然有些疑惑,但既然送醫人沒有提出質疑,主治醫生也就留下了一個病房號離開了。

布局講究的vip病房裏,楚若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眉心痛苦的緊鎖。

葉瑾年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給邵司佑發短信。

門被緩緩推開,推着藥品的年輕的小護士從外面走進來。

剛剛在院長的陪同下,霍爾克親自來到病房探望,葉瑾年的身份也被霍爾克當場宣布,當得知這個十八歲的東方少女也是布諾斯家族的候選繼承人之一,驚訝之餘,小護士開始顯得很拘謹,在葉瑾年的注視下,緊張到差點出錯。

“這是什麽?”葉瑾年指了指正要注射進點滴裏的橘色藥水問道。

小護士立即停了動作,轉身立正回答:“小小姐,這是鎮靜止疼的藥水,在手術室時主治醫生察覺到病人的情緒極端不穩,負、負面情緒過高,所以讓我為她注射…”

語速極快的說完這一段話,小護士十分忐忑的垂着眼睛,這家醫院只是布諾斯家族極不起眼的一個私産,一天之內接觸到了兩位高層人物,又被院長特意派來照顧其中一位高層重視的病患,面對這個傳說中的小公主,她的心髒簡直都要不能負荷了。

看着小護士可愛的樣子,葉瑾年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目光掃過楚若緊蹙的眉心,悠悠開口:“這個病人很堅強,不怕疼。//”

“醫生有說她要多久會醒嗎?”

“一個小時左右。”小護士一愣,反應半天才明白葉瑾年的意思,連忙收起剛剛那些藥,又試探着問了句:“那鎮定類的藥物…”

“也不必了,她的承受能力同樣不錯。”眸光閃了閃,葉瑾年說道。

該死的人平安,無辜者的性命卻沒了,沒有比這更壞的結果了。

小護士機靈的點點頭,推着車出去,原來小姐是不喜歡這個病人的,她有必要讓負責治療的幾個醫生知道呢。

手機在口袋裏震了震,葉瑾年拿出來看了眼,邵司佑對這邊的情形已經大致了解,責怪了幾句她自作主張的擅離,又仔細的叮囑了許多事情。邵穆恩那邊應該鬧得很厲害,否則依邵司佑的個性,一定會過來這邊找自己。

在英國,布諾斯家族的每一個成員都會受到家族最最嚴密的保護,她的安全可以絕對放心。

床上的人似乎有要醒來的跡象,睫毛如羽翼般顫抖着,最終拉開一絲迷惘的縫隙。

楚若的目光環視一圈病房落在葉瑾年身上時明顯一亮,當漸漸清明的視線內映出的不是自己想見的人時,眼裏明顯的閃過一絲失望。

這個動作被葉瑾年看在眼裏,唇邊嘲意輕揚。

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擔心孩子是否還在,而是尋找那個男人的身影,看來楚若早就已清楚結果,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楚若的确是不小心摔倒,葉瑾年一定會懷疑,這場流産是楚若精心安排的一場戲。

“樂樂,我的孩子沒有了是不是?”那雙手終于探向自己的小腹,楚若盈滿淚水的眼睛望向葉瑾年。

如果說別人這種表情的問出這個問題,葉瑾年或許會有些不忍,但對象轉移到楚若身上,葉瑾年就表現的很誠實。

“是沒有了。”

她沒想過隐瞞,況且當事人也沒她想的那麽在意。之前楚若故意在醫院裏讓邵司佑等人知道她懷孕的消息,明顯是想為她跟孩子造勢,無論能不能順利生産,至少不會像當年的自己那樣無聲無息。

算起來那個孩子沒有了也好,從還未出生就被生母算計徹底的生命,真是悲哀。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上天才要收走楚若做母親的權利。

“沒了…”楚若喃喃的重複了一句,緩緩合上眼睛:“沒了也好,本就不是他想要的…”

蒼白的唇邊挂着濃濃的苦笑,楚若眼角滑落的淚暈濕了枕頭,“至少,比葉瑾年要幸運些吧…”

突然傳來的一句話,讓葉瑾年本欲離開的腳步霍然停頓,回頭看着挂着凄楚表情的楚若,那抹苦笑看在眼裏,卻仿佛成了對她的炫耀。

“的确,你是比葉瑾年要幸運,至少你還能聽、能說、能走、能動。”葉瑾年一字一頓的冷冷開口,唇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意:“可五年努力,你還是沒能取代她得到南宮家主母的位置,五年後的你,又完全失去了資格。因為南宮家絕對不會接受一個無法生育的女主人。”

“你說什麽?”楚若猛然睜開眼睛,麻藥已經完全褪去的身體微微支起,不敢置信的瞪着葉瑾年。

“你剛剛失去的,是你這輩子唯一的孩子。”葉瑾年确信楚若挺清楚了自己的話,但既然她想要再聽一遍,她不會吝啬重複。

“你胡說!”楚若的手使勁的将病床旁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揮掉,摸索着去夠床邊的警鈴,她不要相信,一個字都不要相信!努力多少年,她已經有了得到那個位置的完美計劃,怎麽可能!怎麽可以!

然而,當目光落在警鈴那個凸起的按鈕上時,楚若的手指停頓在了那裏。

金色薔薇!在警鈴的底座上,紋刻着一株金色薔薇!

竟然是布諾斯家族的标志!

“這裏是布諾斯名下的醫院。”完全肯定的語氣,楚若使勁的把拉過來的警鈴線一甩,質問道:“是不是你故意的?你故意讓他們這樣醫治我,故意讓我沒了機會?”

“沒錯,就是你,是你讓他們治沒了我的孩子,是你故意學成葉瑾年的樣子勾引明旭,是你就是你!”楚若激動的拔掉手上的點滴,鮮血登時順着針孔如注而出,滴落在她藍白色的病服上,通紅的眼睛裏滿是瘋狂的恨意,臉上的表情一如五年前那個雨夜撞過來時一般猙獰。

“你怎麽知道我在布諾斯家族的身份的?”葉瑾年敏銳的從楚若的話裏聽出一絲破綻,霍爾克宣布自己身份的時候,楚若已經随着南宮明旭離開大廳,她根本沒機會知道這些,如果楚若早就知道了年樂樂的背景…

這樣一個閃神,楚若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葉瑾年面前,速度之快讓葉瑾年心裏一驚!

手術後極度虛弱的楚若竟然還能有這樣敏捷的身手,她背後的勢力到底是什麽!

猝不及防的被楚若按在床上,葉瑾年有能力在這種不利的情勢下扭轉自己的定位。可當她眼角的餘光穿過楚若的胳膊瞥到透過玻璃門外映出的影子時,眼裏閃過一絲猶豫。

女人身材高挑長發高盤,應該是她的姐姐葉瑾然,而跟在她身後的那個…

葉瑾年反抗的動作突然一頓,纖細的脖頸立即落入了楚若壓過來的手中。

“你在做什麽!”

門被推開,葉瑾然與南宮明旭兩道身影同時迅速的撲過來,分別抓住楚若的兩只手向後一扯,剛剛經歷了手術的楚若即便底子再好也力不從心,身體直直的向後摔去。

倒在床上的葉瑾年捂着脖子使勁兒的咳嗽,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漆黑的眼睛裏騰了一層霧氣。

“早就勸過你不要救她!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什麽樣的人跟什麽樣上司,什麽樣的男人養什麽樣的情婦!忘恩負義當本分,無恥卑鄙成習慣!”葉瑾然一邊将葉瑾年劇烈咳嗽的身體拉起來攬進懷裏,拍順着她的後背,一邊毫不留情的指責,目光卻是狠狠的瞪向南宮明旭,眼裏滿是嘲諷。

南宮明旭同樣欲扶起葉瑾年的手僵在那裏,當他推開門看見楚若神色猙獰的壓在年樂樂身上想要至她于死地的時候,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的沖了過去,那種恐懼的感覺仿佛回到了得知年年出事的五年前…

葉瑾年已經平息了咳嗽,卻不舍得從姐姐熟悉溫暖的懷裏退出來,伴着急促的呼吸,透過淩亂的額發挑釁的看向呆坐在地上的楚若。

從南宮明旭的角度看不到,在楚若掐住自己脖子的同時,她的手也按住了楚若手上的穴位,用按壓的巧勁兒控制楚若雙手掐住自己脖子的力道,雖然同樣會有窒息的痛苦,但絕不會對生命構成威脅。

楚若顯然也是發現了這一點,所以她也試圖撤回動作,很可惜,她來不及。

這恐怕是南宮明旭第一次見到嬌柔孱弱的楚若如此瘋狂的模樣,如今打破了他心底的完美形象,哦,抱歉,她葉瑾年就是故意的。

看着南宮明旭不斷變化的臉色,葉瑾年唇邊笑意涼涼。

聽到聲響的護士跑過來,在葉瑾年的授意下為楚若注射鎮定劑,并解釋了一大堆的術語理論,建議病人靜養。

重新躺回病床上的楚若漸漸恢複了平靜,蒼白的臉上淚痕遍布,小心的拉着南宮明旭的袖子,哽咽的哭。

“明旭,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楚若淚眼婆娑的望着南宮明旭,鼻音濃重的抽泣,聲音伴着哭腔斷斷續續:“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好我們的孩子,是我錯了…”

“我不該任性的參加那場晚會,也不該無理取鬧的拉你去花園,假如我沒有去拉你,我們的孩子還會好好的,明旭,是我不好…”

本來打算抽出袖子的南宮明旭在楚若的哭泣下明顯減了力道,最終深嘆了一口氣放任了她抓住自己的動作。

他的第二個孩子沒有了。

雖然那不是他期待的孩子,但這一幕卻讓他想起當初年年懷着孩子被送去醫院搶救,那個存活在她腹中的孩子,是否也曾給昏迷前的她帶來這樣的悲傷。

葉瑾年在葉瑾然的陪同下一起離開病房,從裏面仍舊不斷傳出的抽泣聲讓葉瑾年不屑的諷笑。

每一聲都在自責,卻明顯的強調那個孩子是因為南宮明旭之前那一甩才沒有的。那個無辜的生命即便已經消失,也免不了被楚若利用的命運。

“不打算揭穿她?”葉瑾然靠在牆壁上,微挑了眉問。楚若的孩子究竟是怎麽沒有的,她同樣很清楚。

“還不是時候。”葉瑾年搖搖頭。越在乎越怕失去,楚若如此迅速的反應可見她的心機,那個記憶裏靠着僞裝柔弱博取同情的形象在她剛剛那個敏捷迅猛的攻擊下,讓葉瑾年有了極大的改觀。

回頭看了眼病房裏死死抓着南宮明旭袖口的人,葉瑾年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還真是低估了你呢,楚若。

081 禮物

更新時間:2013-1-18 9:56:33 本章字數:5113

“這個給你。愛蝤鴵裻.

離開醫院的時候,還沒有亮起的天空飄起了碎碎的雪珠兒,當葉瑾然見到醫院門口停靠的銀色布加迪裏走出的邵司佑時,轉身遞給了葉瑾年一張卡片,說道:

“有時間過去坐坐,我跟父親暫時都會住在那邊。”

葉瑾年接過來眼睛一亮,瞧着上面的地址臉上綻開明亮的笑容,看得葉瑾然會心一笑,轉身開車離開。

不舍的望着車子漸漸遠離的背影,葉瑾年忽然覺得肩上一暖,本就裹得十分嚴實的外衣上又添了一件長絨外套,轉過頭邵司佑的溫柔寵溺的笑容映進她的眼簾。

“哥哥是什麽時候來的?”葉瑾年有些驚訝的問道,她在電話裏明明已經說過不需要邵司佑過來,這個時間家裏的宴會應該才剛剛結束不久,可見他是離席趕過來的。

“剛剛才到。”笑着攏了攏葉瑾年的外衣,邵司佑拉開車門将她送進去,然後也跟着坐進來,笑道:“我來接回我們逃家的小壽星。”

“對不起。”葉瑾年立即認錯态度良好的低了頭。當時的情況緊急,而且還要避免被宴會廳裏的那些賓客發現,她作為今晚的主角是不能回到裏面去搬救兵了,邵司佑又陪着邵穆恩抽不開身,就只好電話搖了霍爾克出來幫忙。

葉瑾年瞥了眼窗外地上的雪,這樣小小的雪花,車外面卻堆積了那麽厚厚的一層,邵司佑顯然已經來了很久。

葉瑾年抱歉的看向邵司佑,她應該早點出來的。

有些無奈的揉了揉葉瑾年的腦袋,邵司佑開口:“看在小壽星過生日的份上,下不為例,現在我們先回家。”

說完,邵司佑發動了車子。

已經是淩晨時分,在生日宴上又喝了不少的酒,葉瑾年很快就靠在車墊上睡着了,等她揉着眼睛醒過來,邵司佑的車子已經駛進了邵家的別墅。

宴會早就結束,賓客們也都已經相繼離開,邵老爺子因為身體的關系先一步回到房間裏休息,客廳裏燈火通明,邵穆恩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身上還穿着彈琴時那身黑色小禮服,不善的臉色讓陪着他呆在大廳裏的女傭們顯得有些無措。

壓抑的氣氛截止大葉瑾年進門,聽到門口傳來聲響,邵穆恩立即朝着兩人進門的方向望過來。

大廳裏明亮的燈光晃得眼睛有些疼,葉瑾年不适的眯着眼,困意濃濃讓她在行走時有些微微打晃。

邵穆恩的小眉頭皺了皺,起身走到門廳的開關處調試了一下房間的亮度,還有些發紅的眼睛看向葉瑾年時帶着某種說不出的情緒,緊跟着邵穆恩的眼神一變,指着葉瑾年的脖子出聲道:

“年樂樂,你這個傷是怎麽弄上去的?”

本來站着都能睡着的葉瑾年在邵家小祖宗這一聲怒斥下立即受驚不小,剛剛的困意頓時消了一大半。

進門時她下意識的将外衣交給了迎過來的女傭們,葉瑾年驀地想起年樂樂這輕微觸碰就傷情慘重的體質,不用照鏡子她也猜得到,自己脖子上一定被楚若在醫院裏掐出了很明顯的傷痕。

一旁也在換外衣的邵司佑聽到邵穆恩的這句話立即從旁邊繞到葉瑾年的身前,當看到葉瑾年白皙的頸上赫然出現的那一圈顏色暗紅色淤痕,眼色立即暗沉下來。

“怎麽回事?”熟悉的的清潤氣息撲面而至,邵司佑一如既往平靜的聲音響起,可葉瑾年就是聽出了裏面那深藏的滾滾怒意,立時清明的腦袋不自覺的縮了縮,身子向後輕輕退了一步。

“呵,這就是你跟爺爺口中所謂的優勢?”邵穆恩冷冷的看向邵司佑,曾經純真清澈的黑眸裏漾起一絲嘲弄:“大哥把人保護的還真是好。”

說完,邵穆恩轉身快步的朝着房間走去。

邵司佑沒有回應,大手拉起葉瑾年朝樓上走,臉上神色不變,但葉瑾年感覺都他手指的用力。

快速離開大廳的兩人沒有看到,剛剛關和的那扇門,去而複返的少年正手裏握着一個藥瓶,眸光冰冷的目送兩人上樓的背影。

回到房間,葉瑾年老實的坐在貴妃椅上塗藥,垂着腦袋不說話。

散下來的發垂在胸前,随着她的動作有些刻意的擋住了頸上的傷,兩手絞弄着還沒來得及換下的禮服的帶子,一副做錯了事的樣子。

邵司佑瞧着眼前突然低眉垂目的小人兒,心底有股異動,臉上卻仍舊故意唬出一副生氣的模樣,上藥的動作很小心,唇卻一直緊抿着,看得葉瑾年有些忐忑。

“哥哥,我不疼的。”葉瑾年小心翼翼的開口。

年樂樂這出奇脆弱的身體,對于普通的輕微磕碰絕對能表達出壯烈慘劇的效果,四年前在旗臨市邵家別墅的跌倒是這樣,現在被掐出的瘀傷也是這樣。

“不痛?”邵司佑皺了皺眉,微微俯下的身體罩住她,指腹沾着化瘀的透明藥膏塗在傷處,無奈的嘆了口氣。有沖動按按她的傷口給這個嘴硬丫頭一個教訓,可他哪裏舍得。

“以後離那個瘋女人遠一點。”不用葉瑾年回答,邵司佑也猜到了罪魁是誰,楚若能在葉瑾然眼皮下傷到葉瑾年,又是剛剛才經歷了手術,這個結果是他意料之外的。

溫潤的黑眸中快速的閃過一絲冷峻陰鸷,瞬息湮沒。

“知道了。”葉瑾年乖巧的答應,同樣也回憶起楚若在醫院的行為,迅捷的動作,快速的反應以及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