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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還是繼續裝傻裝楞的好。”從林羽菲手裏拿走了盒子,邵穆恩冷冷的看着林羽菲開口:“有沒有不甘是我的事,但假如你敢算計到年樂樂頭上,後果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091
葉瑾年是被辦公室裏不斷響起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清晨的陽光透過被白霧模糊了的玻璃窗,鋪瀉一地柔和。葉瑾年迷茫的睜着眼睛定了半晌,才确定了此刻所在的位置是邵司佑辦公室裏的休息間。
看看時間都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鐘,身上的酸痛提醒着葉瑾年昨晚發生過的事情。
慢吞吞裹着床單的從床上坐起來,葉瑾年瞧着雪白床單上不規則形狀的一點紅愣愣的發呆了很久,然後拖着依舊疲軟的身體走到浴室裏沖了個澡。
椅子上擺放着事先準備好的換洗衣物,葉瑾年磨磨蹭蹭的穿戴整齊,在鏡子前拉高衣領擋住脖子上的吻痕,然後打開桌上的保溫杯,一股甜甜的奶香從裏面傳出來。
直到做完這一切,辦公室裏魔音般的內線電話仍舊在不死心的叫嚣着,讓葉瑾年不得不佩服對方的執着。
“喂…”
喝了一口熱奶,葉瑾年懶懶的窩進辦公桌後的皮椅裏,把電話接了起來。
邵氏大廈的一樓大廳裏,邵司佑拎着買回來的海鮮粥走進大門,臉上帶着無比和煦的笑容,看得前臺小姐的兩只眼睛裏恨不能挂出兩顆大紅心,聲音也較往常蜜糖度上升了許多。
“總裁,早上好…”總裁年輕帥氣又溫和多金,難得的是一直沒有什麽花邊新聞,幾乎是全公司未婚女人的理想老公人選,尤其是今天,這笑容比平時暖了不知多少倍。
邵司佑謙和的回應着對自己問好的職員,腳步不停的朝着專屬電梯方向移動,雖然辦公桌上已經為他的寶貝準備好了熱奶,但他還是不放心的想要快點趕回去。
電梯停在頂層,邵司佑正要邁出腳步,就被快速鑽進來的嬌小身影給吓了一跳。
“樂樂?怎麽了?”看着葉瑾年有些着急的模樣,邵司佑連忙問道。
“回家,爺爺來電話要我們馬上回去。”見到邵司佑,葉瑾年微微松了口氣,她剛剛還在想要去哪裏找邵司佑,整個頂層竟然空得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不知情的人恐怕還要以為邵氏集團破産了。于是問道:“怎麽樓上都沒有人的?”
“都在樓下開會。”邵司佑簡潔的回答,他當然不會說那是他特意吩咐的結果,伸手整理了下葉瑾年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在邊角處的暧昧吻痕讓他眸色略微加深。
車子緩緩駛進邵家別墅,一路上除了中途葉瑾年要求邵司佑停車以外,兩人一直都沒有交流。
剛進門林瑞就迎了上來,身後跟着面容有些憔悴的林羽菲。
“怎麽回事?”邵司佑問,他昨晚通知了林瑞今早送邵穆恩回國,看到他此刻出現在這裏,邵司佑已經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
“小祖宗竟然敢從飛機上往下跳,幸好有驚無險。”林瑞擰着眉,心有餘悸的說道。
他一路順暢的将邵穆恩帶上私人飛機,結果一個沒看住,小祖宗就不怕死的從上面跳了下去,幸好飛機還沒完全飛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但即使這樣,由于落地時沒有站穩,邵穆恩的頭還是磕在了平臺的棱角上。
沒等林瑞說完,葉瑾年已經朝着邵穆恩的房間走去,邵司佑随後跟上。
房間裏,邵天傲坐在窗下的搖椅上,臉色陰郁,邵穆恩平躺在大床上,額上纏着紗布,隐約可以看清裏面透出的暗沉的紅色,手上吊着點滴,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小臉一片慘白,見到兩人走進來,賭氣似的把頭扭向一邊。
邵家的家庭醫生成伊站在床邊,手裏拿着毛巾,為他将臉上的細汗擦掉。
葉瑾年默默地走過去,接替成伊的工作。
“怎麽樣?”邵司佑問道。
“傷口都已經處理好,多休養幾天就可以恢複。”成伊收起了藥箱回答。
聽到成伊的話,葉瑾年輕輕的松了口氣。
“穆恩暫時留在英國跟我一起住,學校那邊我已經讓人去處理。”邵天傲看了邵司佑一眼,目光中帶着一絲責怪。
“好。”邵司佑從善如流的點頭,目光始終凝在葉瑾年坐在床邊的背影上,然後轉過頭去對着林瑞開口:“讓樓下準備早點,我跟樂樂都還沒有吃。”
“讓人做好了直接送過來,你們兩個就在這裏守着吧。”邵天傲從椅子上起身,帶着成伊等人離開,臨走時目光若有所思的掃過葉瑾年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房門關閉,安靜的房間裏就只剩下三個人的呼吸聲。
“我來吧。”邵司佑走到葉瑾年身邊想要接過她手裏的毛巾,卻被葉瑾年拒絕,于是邵司佑走到剛剛邵天傲的位子上坐下,目光懶懶的掃過床上眼睛只露了一條縫隙的邵穆恩,無奈的掀唇:“學校那邊有于叔處理,既然你想留下,那就替我跟樂樂照顧好爺爺。”
“什麽意思?”本來半眯着眼睛的邵穆恩立即睜大了眼睛,看着邵司佑問道。
“回國的日期定在聖誕節之前,你現在這個情形只能先在這邊靜養。”
邵司佑淡淡的說道,邵穆恩漆黑的眼中立即閃着怒意,确認的看向身邊的葉瑾年,不知為何,葉瑾年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心虛。
“其實也不是…”這個要求是自己為了刺激林羽菲時提出來的,也不是非要回旗臨市不可。
“你坐到這裏來。”邵穆恩突然打斷了葉瑾年的話,指了指身邊的位置。
葉瑾年疑惑的眨眨眼,但還是按照邵穆恩的要求坐得更近了一些,不解的看向他。
剛剛坐定,邵穆恩迷蒙的眼睛裏忽然閃過一絲狠光,猛的起身毫無預警的撲在葉瑾年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葉瑾年下意識的用力推開,在對上那雙浮起倔強霧氣的眼睛時微微一怔。
“邵穆恩!”一旁的邵司佑頓時從椅子上站起來,深沉的黑眸裏醞釀着翻滾的怒意,平生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跟他唯一的弟弟說話。
葉瑾年先是被邵穆恩突來的動作吓了一跳,然後脖子上的刺痛跟邵司佑的怒喝讓她瞬間清明,那裏,應該有邵司佑昨夜留下的吻痕。
“司佑,你先出去,我有話跟穆恩說。”平靜的看着邵司佑,葉瑾年說道。
邵司佑皺了皺眉,沒動。
“只有幾句話。”葉瑾年再次開口,眼裏閃動着堅持。
“我在外面等你。”略微猶豫,邵司佑的表情沒有緩和,但還是妥協的轉身走出去,将門輕輕帶上。
葉瑾年深吸了一口氣開口:“穆恩…”
“誰要和你談!年樂樂,你出去,我讨厭你!”沒等葉瑾年說我,邵穆恩忽然抓了床櫃上的杯子一丢大聲的喊道,聲音有些顫抖。
從稱呼上他就知道有些東西變了,以前年樂樂只會叫他一個人的名字,甚至,只跟他一個人說話。還有她脖子上的痕跡,昨天他們一夜都沒有回來,想到這個,他恨不得将這兩個人通通撕碎!
随着他的動作,手背上的針從血管中滑偏了位置,血湧了出來連帶着手背也高高的腫起。
葉瑾年連忙上前止住他近乎自虐的動作,小心的拔出針頭,略帶嘆息的說道:“穆恩,我以為你長大了…”
邵穆恩沒有說話,在葉瑾年的壓制下漸漸停止了掙紮。
“我一直都把你當成孩子,可事實上你的确應該長大,不該再做這麽孩子氣的動作。”把沒用了的針管跟吊瓶一起丢進床邊的垃圾筐裏,葉瑾年開始為邵穆恩止血消腫,語氣輕緩:“你應該能看得出來…”
手突然被邵穆恩拉住,葉瑾年擡頭,從那雙眼睛裏看到了明顯的慌亂。
原本準備好的話都随着這一個動作化成一聲輕嘆,葉瑾年将手一點點的從他手中抽回來,望着那雙閃躲的眼睛輕而緩慢的說道:
“穆恩,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喜歡你哥。”
房間門再度打開時,從裏面傳來清晰的摔砸東西聲響。坐在沙發上的邵司佑立即站起來,直到看到一身完好的葉瑾年,目光才漸漸恢複平靜。
沒有說話,拉過葉瑾年坐到沙發上,小心的蘸着桌上預備好的藥塗在她的傷口上。
淤血的牙印覆蓋住了暧昧的吻痕,在葉瑾年白皙如玉的側頸上,顯得尤為刺目。
邵司佑始終擰着眉,動作小心輕柔,眸光卻暗得深重。邵穆恩這家夥,屬什麽的?竟敢咬這麽狠。
“怎麽了?不痛的。”葉瑾年看着邵司佑複雜變幻的眼神,揚起笑容說道,只是看起來嚴重而已,她都不覺得怎麽疼的。
看着她的笑容,邵司佑輕嘆了一聲輕輕的抱住她。
葉瑾年安靜的靠在邵司佑的胸口,聽着耳畔有力沉穩的心跳,保持了沉默。
既然選擇了接受,她的字典裏就沒有後退兩個字,就好像她在昨夜要求他叫自己的名字一樣,雖然不否認裏面有意亂時的沖動成分,但她想,沒有人願意在身心交付的那一刻,聽到對方呢喃的是別人的名字。
至于這個名字會讓他想到什麽,他不說,她就默契的不提。
092
“司佑,老爺子讓我來告訴你…”
靜好平和的溫馨氣氛被突兀的闖入者破壞,葉瑾年懶懶的從邵司佑懷裏挪出來,擡頭望了眼尴尬站在不遠處不知所措的林羽菲,心裏暗笑。
林家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不小心’的闖進來之前,還沒忘記給自己補補妝。
只不過很可惜,邵司佑很不解風情的連眼睛都沒擡半分,林羽菲這份昭然的心意被他忽視個徹底。
葉瑾年彎彎唇擡眼斜睨了邵司佑一眼,明明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俊臉,卻讓人連個誤會的機會都沒有,實在是浪費資源。
“司佑,老爺子說有事找你商量,讓你過去他房間一趟。”靜默了半晌,林羽菲偷偷的觑着邵司佑瞬間壓黑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先去爺爺那邊吧,我回房間裏吃點東西。”葉瑾年掙了掙邵司佑拉着自己的手,從沙發上站起身,指指不遠處端着食物不知道該不該走過來的女傭,委屈的眨着眼睛咕哝道:“都快要餓死了。”
“好,那我先送你回房間,然後再過去。”邵司佑微笑着在葉瑾年發頂親吻一下,然後拉起她的手往樓上走,由始至終,他都沒有看林羽菲一眼。
到了房間,邵司佑親自看着女傭将其中幾樣油膩的菜端出去,只留下幾樣清淡的食物,一邊向外走一邊不停地囑咐:“餓了也記得不要多吃,吃完以後先休息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
“知道了知道了,你再不過去爺爺就要罵人了。”葉瑾年好笑的撩唇,往外使勁推了推又停在門口的邵司佑,直到他徹底出了房間,立即回手把門關嚴。
之前怎麽就沒發現,這男人還真挺啰嗦的。
聽着門外越來越遠的腳步聲,葉瑾年從衣袋裏翻出剛剛中途停車她買來的藥,從裏面取出一粒白色的小藥丸塞進嘴裏。
唔,真苦。
饑餓感其實早就被時間給淡化掉了,葉瑾年簡單的吃了幾口粥,就躺在床上繼續睡覺,昏昏沉沉的一覺睡到中午,再睜開眼睛,就看到邵司佑穿着一身白色的家居服坐在不遠的書桌旁,手裏拿着幾張報表,目光專注而認真。
紙張翻動的聲音被刻意放得很輕,陽光從邵司佑背後的玻璃窗透進來,安靜的在他俊美無俦的側臉上流淌着,營造起一室溫馨。
曾聽人說,工作中的男人是最迷人的,而葉瑾年相信,眼前這個,絕對是其中最最迷人的那一位。
邵司佑在最後一份文件的後面利落的揮下自己的名字,一擡頭恰好與葉瑾年望過來的眸光相遇,先是一怔,深黑的眼中随即漾開淡淡的溫柔。
“睡醒了?”收起散布在桌上的幾份報表,邵司佑從書桌後站起身,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伸手将葉瑾年攬進了懷裏問道。
葉瑾年順勢的在他懷裏蹭了一個自覺舒服的位置,睡意漸消的眼睛慵懶的半眯着,聲音裏帶着幾分初醒的軟糯甜侬:“早就醒了,剛才爺爺找你有什麽事嗎?”
“醒了還賴床。”笑嗔着敲了敲葉瑾年的小腦袋,邵司佑将下巴支在她的發頂上,大手将葉瑾年的右手包裹住,修長的指尖輕輕劃過她掌心上已經結痂的傷口,回答道:“就快到我母親的忌日了,往年都是爺爺帶着我跟穆恩一起去看望母親,今年他想讓我帶着你一同過去。”
“要我也去?是去昆麓山嗎?”葉瑾年聞言仰起頭問道。
在過去的幾年裏,每到這個時候邵天傲都會帶着邵家兄弟一同去昆麓山上邵家的陵園,葉瑾年雖然一早就被說成是邵家的養媳,卻從沒有一起去過,邵天傲此時的決定,等于是正式認可了她在邵家的身份。
“嗯,穆恩現在受了傷,爺爺的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今年就由我們兩個人去昆麓山看望母親。”邵司佑寵溺的吻了吻葉瑾年紅潤的臉頰,看着她怕癢的瑟縮,眼底的笑意更加濃厚,語氣裏卻帶着幾分輕責的問道:“昨天中午開始你就沒怎麽吃東西,剛剛怎麽吃了那麽少,東西不合口味嗎?”
“不餓。”葉瑾年搖搖頭答道,話音才落,肚子就抗議般的‘咕嚕’一響。
邵司佑低笑的震蕩立即從他的胸膛處傳來,抱起葉瑾年放在床邊的貴妃椅上,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
“我去樓下給你弄些吃的,吃完了我們一起出去走走。”
隆冬的午後,陽光在積雪的地面上落下斑駁的光影,路上融化的雪水沾濕了駝色的羊皮的小靴,在上面留下一片片深色水漬。
葉瑾年有些發愣的站在別墅外,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
她沒想到邵司佑所謂的帶自己‘出來走走’,這一走竟然是走到了葉瑾然的家門口,地址沒變動,大門的角落處依舊镌着金色的薔薇圖案。
更讓她奇怪的是,出來開門的葉瑾然竟然對邵司佑的到來沒有露出絲毫的驚訝,仿佛早就知道他們會過來一樣。
一樓客廳的落地窗下,葉朔坐在搖椅上,享受着午後的陽光,不算濃密的頭發在陽光下間歇的綴着幾根銀白,渲染出歲月的痕跡。
聽到聲響,一雙銳利的黑眸朝着門口的方向望過來。
在看清來人後,葉朔微微擡起身,爽朗的笑道:“邵家小子,你總算是帶着丫頭過來了。”
邵司佑笑得謙和,與葉瑾年一同在沙發上坐下,笑道:“早就預備着過來,可最近一直都抽不開身,伯父不要見怪。”
“你小子不用替然丫頭開脫,肯定是她謹慎得厲害,把消息都封得死死的,讓你找不到。”葉朔擡手指了指端着茶走過來的葉瑾然,嘴上雖然說着抱怨,語氣中卻帶着毫不掩飾的疼愛,問道:“你爺爺最近身體還好吧?”
“爺爺很好,臨來時還惦記着說等過陣子要接您去家裏下棋喝茶呢。”邵司佑微笑,緩緩回答。
“呵呵,老爺子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下棋,以前每次帶着我這兩個丫頭去你家,總要陪着老爺子下夠八盤棋才準我離開。”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些舊事,葉朔冷峻的臉上,笑容帶着一絲懷念跟感傷:“那時候年年還小,第一次去,就被你養的貓給弄傷了,她姐姐護短,脾氣又大,當場就把你養的貓扔進了游泳池…”
“從那以後,年年就落下了怕貓的毛病,怎麽都改不過來…後來年邵兩家相繼出了事,你們家離開了旗臨市,這一轉眼都十幾年過去了…”
這些并不存在于葉瑾年記憶中的舊事,讓幾個人各懷心思的陷入了各自的沉默中,葉瑾年擡眼瞄了一眼神色淡然的邵司佑,那段塵封多年的記憶,即便此刻被提起也只能回想起大概模糊的輪廓,被時間侵蝕。
她一直以為,她與邵司佑最初的交集發生在那場南宮集團與葉氏的談判中,竟不知道,自己怕貓的這個習慣,還是拜他所賜。
“爸,喝茶。”
一旁的葉瑾然突然把茶杯遞到葉朔的嘴邊,半命令式的打斷了他的回憶。
銀質紋絲的茶杯裏是地道的伯爵茶,也是這些年來唯一會出現葉家的茶種。
葉瑾年清楚的看到葉朔在接過去同時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茶杯拿在唇邊停滞了很久,趁着葉瑾然回身的空隙,拿杯的手就悄悄的朝着身側的那盆大麗花伸去。
“伯爵茶可以養胃祛寒,對身體有益,但是甜膩性過高,不适合花根的成長…”
幾乎是下意識的,葉瑾年脫口說道。
葉朔早年間混跡黑道,腸胃受損,葉家姐妹為了幫他調養,把家裏所有的茶品都改成了可以暖胃健脾的伯爵茶。
只不過每次想要讓葉朔喝上幾口,兩個人總是要費盡唇舌,像剛才這樣偷偷倒掉的伎倆也總是屢見不鮮的。
氣氛有些尴尬,但維持的時間并不算長,葉朔一如以往每次被抓包時的表現一樣,口中不滿的低聲嘀咕了幾句,然後賭氣似的把茶水當成喝藥一樣,一口氣的全都喝下去,表情上沒有露出絲毫異樣,仿佛剛剛葉瑾年異常熟稔的語氣并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只是,垂放在身側的另一只手,明顯是在顫抖的。
“邵總,你先陪我父親聊一會兒,我有些事情需要跟‘年小姐’探讨一下。”葉瑾然深吸了一口氣走過來,刻意壓重了‘年小姐’三個字,沒等聽到邵司佑的回答就已經先一步拉起葉瑾年的手,不由分說的朝着樓上走。
身後,邵司佑仍舊平穩的聲音傳來:
“伯父,這次來拜訪您,我們…”
轉過樓梯,葉瑾年被葉瑾然快步的拉到最裏面的房間,門剛一開啓,左肩就被狠狠的一推,身體猝不及防的朝裏面沖進去,踉跄的險些摔倒,身後,門被‘哐’的一聲甩上。
“姐…”葉瑾年平衡着站穩腳步,有些莫名的轉過身,才一開口就被葉瑾然嚴厲的打斷:
“你在叫誰姐姐!”
093
“你在叫誰姐姐!”随着葉瑾然一道嚴厲的聲音打斷,人已經快速的走到哦葉瑾年面前:“你有名、有姓、有父母、有家族,年樂樂,年氏集團的獨生千金,你哪來的什麽姐姐?”
這樣突來的強硬的語氣讓葉瑾年有些怔愣,但更多的,是為葉瑾然尾音處那一絲掩不住的輕顫而湧起的淚意。
有些讨好的蹭過去,葉瑾年小心的扯了扯葉瑾然的衣袖,用曾經常用的婉轉音調軟軟的又喚了一聲,“姐…”
話一出口,眼睛先紅了一圈。
“你別叫我姐,我妹妹還躺在醫院裏接受治療,我們葉家哪來的第三個女兒。”葉瑾然本來是想甩開葉瑾年的手,可瞧着她泛紅的眼圈又不忍心真的扔開,象征性的掙了掙,終于恨恨的斥道:“從小到大,你想要做的事情哪一件我阻攔過?你不想我們插手,大不了我就裝聾作啞的把自己當傻子,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可你呢?有了年家的身份就躲的遠遠的,既然開始時不承認,你有本事就一輩子都別來認…”
話到最後,低斥漸漸變成了一團哽咽。這是她疼了多年寵了多年,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的妹妹,氣她盲目相信南宮明旭惹來橫禍,更氣自己當初不做阻攔的放任。如今失而複得,即便對她的隐瞞心存不滿,但更多的是慶幸她還在。
“姐,是我不好,你別氣…”葉瑾年纏着葉瑾然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貼上去,撒嬌的來回輕輕搖了搖,又試探的問:“爸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廢話!你以為我是你嗎,什麽都喜歡瞞着?”一巴掌打在葉瑾年的腦門上,葉瑾然含着眼淚罵了一句,然後回答道:“剛剛你那表現,才算是徹底讓我們确定了你的身份,畢竟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
“我那時也被吓了一跳的。”眨了眨烏黑的大眼睛,葉瑾年跟葉瑾然一起坐到房間裏的大床上,問道:“姐姐很早以前就開始懷疑了嗎?”
“算是吧,上次在拍賣會上,我覺得你給我的感覺有些熟悉,然後你又叫了一聲‘姐姐’,雖然不是明着叫我,但那語氣還是差點讓我誤會了。”葉瑾然回憶着之前發生的事情,說道。
拍賣會的那次,是她第一次見到傳聞中邵家的養女年樂樂,本着一顆好奇的心靠近,結果卻聽到她用葉瑾年慣用的語調輕喚出了一聲姐姐,幾年裏培養出的警惕跟多疑立即讓她聯想到這是一個別有用心的陷阱。
葉瑾年明了的點點頭,那一次姐姐眼裏閃過的狠戾,殷瑤跟她都看到了。
“說起來,這份懷疑還是龍越最先提出來的,他把你這幾年的情況以及年樂樂之前的病例全都交給我看,按照他的說法,即便那個年樂樂真的與你交情很深,但追溯到五年前,你也不至于把某些秘密分享給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聽,尤其是南宮集團股份讓渡的那件事。”
葉瑾年聞言幹笑着吐了下舌頭,其實她從來沒有刻意隐藏過自己的身份,那些只可能本人知道的秘密從年樂樂的口中說出來,不會引起懷疑才怪。
只是這種可能性太離譜,很少有人會這麽猜想,倒是龍越,很出乎意料。
“對了,怎麽沒有見到龍越?”葉瑾年突然想起這次過來,并沒有像上次一樣見到龍越跟季承希兩兄弟。
“那天送你回去之後,龍越就返回旗臨市了,隐龍那邊的內亂剛剛平息,他不能離開的太久。”葉瑾然回答,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葉瑾年,示意她打開:“名義上龍越這次過來是幫爸介紹一個專門治療這種病症的專家,但假如連這點小事也用得着他親自拖着病跑一趟,那隐龍也就不要再混了。這盒子裏是他臨走時留給你的生日禮物,打開看看吧。”
葉瑾年接過來打開,盒子裏放着一條精致的鉑金手鏈,每隔一厘米處都點綴的細碎鑽石圍成的玫瑰花,中間嵌着紫水晶雕成的蕊。
“很漂亮。”拿在手腕處試了試,葉瑾年又将它細心的裝回盒子裏:“既然準備了,怎麽他生日當天怎麽沒給我?”
“怕是早就料到了你會有這種反應,如果換做是我,我也不會當時就送。”葉瑾然掃了眼葉瑾年收起來的動作,說道。
只是拿出來象征性的戴了戴而已,與她手上那條邵司佑送的‘光明之心’的差別不言而喻。
明白葉瑾然指的是什麽,葉瑾年咬咬唇沒做反駁,拉着葉瑾然的手,葉瑾年的問題滔滔不絕的湧出來:
“姐,五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爸的腿為什麽會是現在這樣?還有霍爾克,你怎麽會跟霍爾克一起出現在我的生日宴上?為什麽你們會住在布諾斯家族名下的房子裏…”
“你的‘為什麽’還真多。”葉瑾然輕笑,彈了下葉瑾年的額頭回答道:“五年前,爸無意中發現南宮明旭失蹤的事情是有人在暗地裏操縱,所以調動了葉氏名下的一些勢力去追查,這中間又發生了一些插曲,主要也是我個人的一部分原因,導致我跟爸沒能及時的趕回來,所以你別多想,爸的腿跟南宮家的事情沒有什麽關聯,主要是我這邊的問題。”
見到葉瑾年臉色變了,葉瑾然連忙解釋了一句。
“關于我的那部分說來話長,等一切都穩定了,我帶你去見個人再慢慢告訴你。至于霍爾克,這些年來葉家雖然不在黑道中抛頭露面,但影響力還在,他想要借我們的手提高威信,葉氏要利用霍爾克手裏的關系重振旗鼓,雙方各取所需,算是暫時性的盟友關系,我們會住在這裏也是霍爾克安排的…”
“可是…”葉瑾年疑惑的皺眉,葉瑾然的話明顯有繞開重點的嫌疑,才要開口就被葉瑾然給打斷:
“沒那麽多可是,你才剛剛回來,有些事情早晚你都會知道,但南宮家的事,既然你希望我們都不去插手,那就先把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我。”雖然知道那段過去回憶起來會有些傷感,但葉瑾然一直秉承着‘不破不立’的原則,如果連提起都會畏縮,又怎麽可能重新起步。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他背叛婚姻出軌,然後我想要報複他,就這麽簡單而已。”葉瑾年幹笑了聲,微微垂下眼睛。
“簡單?那我們不如就等着爸一起過來聽你講講這個簡單的故事怎麽樣?”葉瑾然冷哼,作勢就要起身往外走,被葉瑾年一把拉住。
說給葉朔聽?無論是她還是南宮明旭,恐怕都會被父親的怒火給燒成黑炭吧。
葉瑾年縮縮脖子,妥協道:“說就說,不過就是個王子變青蛙的升級劇情而已,那時候南宮明旭失蹤回來,有一天被我發現…”
整整一個下午,兩姐妹都窩在樓上的房間裏,聽葉瑾年細細地講述着當年發生的一切,從絕望的背叛,到無助的轉生,再到她的坦然接受。
提及那個沒來得及出世的孩子,葉瑾然沉默的抱緊葉瑾年,感覺到肩膀處的溫暖濕意,眼中一片陰鸷。
“該死。”
報紙上刊登的機場事件,以及離婚協議書的視頻截圖,她想過葉瑾年在南宮明旭那裏受了不小的委屈,可看到南宮明旭五年來對‘葉瑾年’細致的照顧,對他那份執着有所觸動,此刻聽到葉瑾年的敘述,葉瑾然恨不能一把火點了南宮家。
那群該死的人,竟敢這樣對待她的妹妹,不可原諒!
“姐,你說過交給我的。”葉瑾年褪去了眼裏的哀傷,看着葉瑾然眼裏燃起的怒火提醒道:“馬上南宮集團旗下的‘新奧商城’就要完工,我等了這麽久,那是我替他做的第一個項目,所以就從那一個開始。”
“你決定吧。”雖然有些不甘,但看着自家妹妹的堅持,葉瑾然還是選擇了妥協,來日方長,等葉瑾年出了氣,自己也不是沒機會補上幾腳:“爸估計也在樓下等急了,一起出去吧。”
葉瑾年乖巧的點點頭,跟着葉瑾然出了門。
夕陽西沉,橘色的日光鍍在地板上。
沙發上已經不見了邵司佑的身影,葉朔此刻正從搖椅上往輪椅挪動着身體,昔日裏靈巧敏捷的伸身手變得笨拙遲鈍,聽到聲響朝着葉瑾年姐妹望過來,輕嘆:“老了,真是不中用了…”
“爸。”聽葉朔有些傷感的語氣,葉瑾年使勁搖搖頭,抹掉溢出眼角的淚花,快走幾步到葉朔身邊,與葉瑾然一起協助他坐到輪椅上:“爸,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傻丫頭…”看着失而複得的女兒,葉朔雖然也一樣想要責怪幾句,結果大手顫抖的撫上她的臉頰,所有的埋怨都化作了欣慰。即便換了一張面孔,也一樣是他最最疼愛的寶貝。
貪戀父親的溫暖,葉瑾年愛嬌的把頭枕在葉朔的腿上,好一會兒才遲疑着問道:“爸,邵司佑他人呢?”
不是說在樓下聊天的嗎?
葉朔穿梭在愛女發間的手指微微一頓,跟着說道:“他回家了,晚點讓你姐把房間整理出來,湊合幾天我們就一起回家。”
094
“他走了?”
葉瑾年唇邊的笑容一僵,目光掃過已經關和的大門,她在下樓時還在糾結要怎麽跟邵司佑解釋,是從自己的身份說起,還是從故事的起源說起,卻沒想到他竟然就這樣一聲不響的走了。
“嗯,你上樓之後就走了,怎麽,丫頭不想跟爸爸還有姐姐一起住?”葉朔憐愛的拍了拍葉瑾年的肩,慈愛的問道。
“當然不是。”葉瑾年連忙搖頭否認,腦袋再一次枕上父親的雙膝,有些愛嬌的蹭了蹭:“想跟爸還有姐一起住,想了很久了。”
“行了,都這麽大的人了,還跟小時候一樣。”葉朔寵溺的笑,“時候也不早了,上樓換件衣服,準備開飯。”
葉瑾年點點頭,轉身上樓,在葉朔看不見的地方,深鎖了雙眉。
飯菜是鐘點工做好的,葉瑾年換了件杏色的家居服坐到餐桌邊笑得開心,滿滿的一桌子,全都是她喜歡的菜。
“還是爸最疼我。”咬了一口脆皮蝦卷,葉瑾年滿足的眯起眼睛,鮮香味醇,不愧是葉瑾然的拿手菜。
咚的一聲,腦袋被毫不留情的砸了一下,葉瑾然無視掉自家妹妹控訴的眼神,不客氣的回瞪過去,“別露出這幅吃相,好像這幾年邵家虧待了你似的。”
“他們當然不會虧待我,”葉瑾年揉揉發疼的腦袋,然後埋頭繼續在美食裏,聲音有些含糊:“但家的味道就只有這一種嘛。”
一句話,倒是把葉瑾然給說紅了眼圈,低頭默默地給葉瑾年又夾了幾個。
“不過說起來,林羽菲的廚藝也不錯,尤其是白玉蝦仁,比天朝酒店做得還好吃…”感覺到氣氛好像被自己給帶得有些沉重了,葉瑾年咽下一口菜笑眯眯的開口:“于叔更厲害,做的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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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