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宋揚睨了眼謝珵,“這個卷宗是皇爺爺在的時候記錄的,裏面還提到了時将軍,我便多看了會兒。”
謝珵不以為意,“南燕歷來那麽多将軍,也沒見你如此關心,怎就偏要去糾結這個時元緯呢。”
宋揚合起手中的卷宗,端起桌上的茶盞本想喝口茶水,誰知茶盞早已空。他将茶盞遞給謝珵,謝珵無奈接過茶盞為他沏茶。
宋揚喝完茶水才道:“時将軍是南燕的最後一任大将軍,自他之後再無人上陣殺敵,眼下雖是國泰民安,但我們身在朝堂便不能同旁人那樣過得清風和雅。”
謝珵聞言不語。現在的蘭陵城早已不能同往日而語,聖上年幼登基,手中權力不說完全被世族架空也被世族架空了百分之六七十。
當年長公主非要嫁給謝家嫡子,便是為了拉攏世族,世族皆以謝氏為首,天家為了拉攏世族就只能将目标放在謝家,好在謝家嫡子長相出挑,長公主一眼便相中并動了心,正是因為這層緣故,世族再張狂也不敢太過放肆,南燕朝堂才就此安生下來。
宋揚看着卷宗嘆了口氣,“這份卷宗對時将軍的記載少之又少,只寫了他有一女兒,因為當時時将軍收到駐守邊塞的聖旨,時夫人不忍女兒受苦,便将其送去了江南,後來便沒了動向。”
謝珵不經意間蹙了眉頭,每次說到江南時家,他都會想起時錦瑤來,可是昨晚他分明是問過的,她和江南時家并無瓜葛。
“都過去那麽久了,你也沒必要一直糾結于此。”
宋揚擡頭看向謝珵,“怎麽能不糾結,時将軍既然是功臣就該享功臣的禮數,否則日後誰願意效忠南燕?”
“他們都說時将軍是畏罪自殺,我偏不信,遲早有一天我要還他清白。”
謝珵不語,宋揚對于時元緯的事情格外上心,他早已習慣,“你想查就查吧,随你咯,小爺我還是願意潇灑的活着。”
屋外,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顫巍巍地抱着一摞卷宗聽着屋內的談話,淚水順着他的眼角流下。
謝珵看向門口,“誰在外面?”
老人擦了把淚水走進屋子,聲音年邁道:“老夫見過五殿下、見過小世子。”
宋揚起身虛扶一把,“齊大人派下人送來就行,何必自己親自跑一趟。”
Advertisement
齊崇顫巍巍地說道:“老夫年事已高,就想着能做點事就多做點,日後想做怕是也無力了。”
“卷宗全都送來了,老夫就不打擾五殿下和小世子了。”
言畢,齊崇顫巍巍地轉身離去。
謝珵看着齊崇骨瘦嶙峋的背影不禁問道:“莫辭,你有沒有發現這位齊大人怪怪的,每次好像只要你一來國子監,他就會找理由來見你。”
“他确實是有事,是你想多了吧。”
謝珵收起折扇同宋揚說道:“你記不記得有一次聽學的時候,我們打鬧把你的毛筆弄壞了,齊大人還親自給你送了毛筆來,明明就是一件小事,讓下人做也是可以的呀。”
宋揚耐着性子解釋道:“齊大人是國子監的祭酒,平日裏也不是很忙,而且人上了年紀就是閑不住,你別多想了。”
謝珵本想繼續說的,昌辰這時不合時宜的冒出話來,“主子,清河崔氏嫡女的名字自小都挂祖父名下,這次可要換至父母名下?”
謝珵止了話題,走到卷宗前看了眼,哂笑道:“清河崔氏的嫡女可是個出了名的悍婦,日後誰娶誰倒黴。”
“清河崔氏的卷宗都放在一起,是讓你整理卷宗又不是整理族譜,你管她在誰的名下呢。”
宋揚聽聞後不禁抽了抽唇角,“整理卷宗是要看世族之中是否有人嫁娶、是否有人逝世,是否有新生嬰兒,可不就跟整理族譜一樣嗎?”
謝珵撓了撓頭,“清河崔氏的嫡女還能嫁出去?就給放在卷宗裏落灰吧。”
緊接着,昌辰又撓頭,“這些個卷宗裏,好些官員家分明是有女兒的,莫名其妙就不見了,好生奇怪。”
謝珵怔了一下,側目掃到司鈞的名字,他雙指在司鈞的名字上點了點并未言語,徑直離開了國子監。
幾日後,桓南和王琛相約前往教坊司,桓南笑問:“含煙閣的那位姑娘滋味如何?”
王琛陰了陰臉,上次因為被時錦瑤砸傷了頭,不僅被桓南笑了好久,還被他爹禁足好些日子,今日能出門可真是不容易的很。
“就是個潑婦,也不知道君執喜歡她什麽?”
王琛正說着,就瞧見時錦瑤從含煙閣走出來,時錦瑤看了眼王琛立馬收回視線,她下意識地摸了把自己的脖頸,繼而轉身朝着夏夕閣的方向走去。
王琛被這個小妮子氣的牙癢癢,現在看見時錦瑤都恨不得将她按在床榻上好生折磨一番。
桓南只看了眼時錦瑤的背影,笑說:“明哲,你是真的将那姑娘吓壞了。”
“有本事你去呀。”
桓南不以為意,好歹他從前也是個讀書人,他還能将一個姑娘給吓着不成,“去就去。”
“桓公子,依依好生想你呢。”
桓南尚未擡腳就聽見身後有人喚他,轉身便瞧見尚依身着敞領衣裙,手挽青紫色煙紗娉婷袅娜地朝他走來。
桓南蹙了蹙眉頭,好像是在哪裏見過的,竟一時間想不起來了。不過他向來是個來者不拒的人,既然這邊有投懷送抱的,他又何必去招惹含煙閣的小辣椒。
桓南摟着尚依的小腰朝着木春閣的方向走去,他臨走時還回頭看了眼王琛,那眼神意味深長,像是在說“他過幾日定然去會一會那個小辣椒”。
時錦瑤魂不守舍地走進夏夕閣,萬竹休息了幾日才堪堪能從床榻上下來,她見時錦瑤這般模樣便起身走到她面前問道:“瑤瑤,你怎麽了?”
時錦瑤并未答話,萬竹又拍了拍時錦瑤的手背,時錦瑤這才說了聲:“沒、沒怎麽。”
“你這兩日可有好些?”
萬竹垂眸,“好了又能如何,終歸擺脫不了教坊司這個魔窟。”
這幾日嬷嬷知曉萬竹能下床了,她還時不時來關心一下,萬竹知曉嬷嬷關心她只是為了讓她多伺候幾位官爺,可是萬竹心裏是不願意的,故而她一直稱病,拖了嬷嬷幾日,昨日嬷嬷還專程請了郎中來為她瞧病,郎中開了幾副藥說吃完就能好,萬竹當時就知曉她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時錦瑤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她現在已然自身難保,更別說給萬竹出點子了。
萬竹瞧出時錦瑤的心事,笑說:“瑤瑤,你莫要擔心我,總歸我比你大些,遇到事情還是能想到點子的,倒是你得多小心些。”
“阿竹,謝謝你。”時錦瑤語帶哽咽,心頭莫名酸楚。
萬竹看着時錦瑤,目光落在她的脖頸處,“瑤瑤,你的傷好的真快,連一點疤痕也沒留下。”
時錦瑤下意識摸了把她的脖頸,前些日子謝珵命人送來藥膏,她本不想用,還是鳳娘叮囑她一定要用,還命人監督她,這些日子她看着傷口好了就再也沒用了,誰知那藥竟真的有這般奇效。
“聽鳳娘說這藥是金萬堂的,你上次用的也是金萬堂的藥,可有用?”
萬竹只點了點頭,似是不願多說,時錦瑤也只這樣的事情有些難以啓齒,便再也未曾繼續追問下去。
幾日後,桓南只身來到教坊司,鳳娘正在一樓轉達着,她見桓南來了笑着迎上去,“桓二公子今日可還要依依伺候?”
桓南摸了把鳳娘的下颌,笑說:“聽聞教坊司的含煙閣裏藏着個寶貝,本公子今日倒是想瞧瞧。”
鳳娘臉上的笑意僵了僵,“這含煙閣不是鳳娘我不給,那裏面住着的可是謝小爺的人,桓公子就算給鳳娘一百個膽子,鳳娘也不敢将裏面的人給你呀。”
“本公子又不會做什麽,況且又是個憐香惜玉的人,鳳娘就不能通融一二嗎?”
鳳娘正準備婉拒時,桓南的食指在鳳娘的嘴邊做了個噤聲地動作,“若瑤姑娘将我趕出來,我便認了,現在還未見到她,總歸有些不甘心。”
鳳娘看着桓南猶豫了一下,時錦瑤那丫頭是個烈性子,都能将王琛趕出屋子,這桓二郎好歹也是個讀書人,應該幹不出言而無信之事。
“桓二公子可要說話算話。”
桓南淺笑,“自然。”
言畢,桓南擡腳朝着含煙閣的方向走去,恰逢此時,尚依将自己屋裏的人送走,出門就瞧見桓南進了時錦瑤的屋子,尚依氣的直跺腳,時錦瑤一邊勾搭上了謝世子,一邊又勾搭了桓家二公子,她遲早有一天要把時錦瑤那張臉給毀了。
尚依咬牙恨恨地轉身回屋。
含煙閣,時錦瑤正坐在屋裏調香,屋門倏地被人推開,時錦瑤原以為是鳳娘,正當她準備開口時才瞧見來人竟是謝珵的好友,桓二公子。
時錦瑤不知想到了什麽,她倏地起身往後退了兩步,桓南笑了聲,“南燕世族數不勝數,上品當屬陳郡謝氏、琅琊王氏、趙郡李氏,我龍亢桓氏雖是中品,卻不至于讓女人避而遠之。”
時錦瑤咬了咬下唇,怯生生地看了眼桓南,“桓公子有話直說,瑤瑤看得出來你同那位王公子不一樣。”
“來教坊司的人無非是好色之人……”
桓南的話還未說完,時錦瑤又往後退了三步,她的手邊就是一個銅燭臺,桓南看着她不安分的小手,唇角不禁抽了抽,還真是個烈性子。
桓南話鋒一轉,“今日來的若是謝珵,你可會這般?”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