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時錦瑤正出神, 一道熟悉的聲音自遠處傳來,時錦瑤倏地打了個激靈,她擡頭看去,謝珵一襲紅裝, 搖着扇子不疾不徐走來。

勝公公笑迎來, “謝世子可是有事?”

謝珵“嗯”了一聲, 他看了眼時錦瑤又看向雕花門扇, “本世子今日找皇上有要事。”

“哎呦世子爺, 你可別為難老奴了, 方才元大人才進去, 一時半會兒怕是出不來,世子爺可否等等?”

謝珵其實也不是那麽着急, 就是一個人在府裏有些悶,總想着找些由頭入宮見見時錦瑤, 要不是時錦瑤在聖上跟前當差,他也不用想破頭才想出一個由頭來。

“行, 讓元大人慢慢說,人上年紀了, 急不得。”

謝珵的目光又回到時錦瑤的身上, “你可還有事?”

勝公公忙說道:“瑤姑娘今日無事了, 世子爺請便。”

那日他就看出來謝珵對這個姑娘不一般,這幾日他也不敢讓時錦瑤做些重活,就安排些輕松點的活意思一下,省的又惹到了這位世子爺。

“走吧, 本世子找你也有事。”

時錦瑤看了眼勝公公, 勝公公仰頭望天, 當做什麽也沒瞧見。

祥瑞齋是謝珵在宮裏臨時歇腳的地方, 八百年不來一次,崇安帝險些命人給拆了,誰能想到這差點被拆的地兒也有謝珵用到的一天。

“本世子現在見你可真不容易。”

時錦瑤不安地站在謝珵面前,聲音低低道:“世子爺不該來的。”

秋陽穿過支摘窗灑金屋內,細微的塵埃從空中緩緩落下。

謝珵坐在太師椅上搖着折扇,散漫地笑了聲,“要說這蘭陵城的禁地怕只有這個皇宮了,可本世子自小就是在這長大的,你說本世子能不能來?”

Advertisement

謝珵兒時常在皇宮玩耍,到了入學的年紀又同皇子一起聽學,整座皇宮沒有他不知道的地兒,也沒有他去不得的地兒,誰見了不得乖乖稱一聲“世子爺”。

時錦瑤沉默,旁的暫且不說,她被留在宮裏的原因就是司皇後怕謝珵跟她串供,現在謝珵堂而皇之來見她的消息怕是已經傳到中宮了。

“乏了。”

謝珵的胳膊搭在太師椅的扶手上,時錦瑤擡腳走到他的身邊跪坐下,軟若柔荑的手輕輕為他捏着手臂。

半晌,謝珵用扇子挑起時錦瑤的下颌,“小梅花鹿,這幾日可曾想本世子?”

時錦瑤不吭聲,這幾日她在宮裏過得還不錯,睡得舒服,活又少,更不用提心吊膽的害怕有醉漢闖進屋子。

謝珵眉梢微挑,眼角的朱砂痣鮮紅妖嬈,“嗯?”

時錦瑤咬了咬下唇,違心道:“想了。”

謝珵輕哼一聲,未戳破她。

他收回手臂摩挲着手中的玄金折扇,良久,謝珵擡眼悠然道:“本世子想了。”

這話可不是她戲弄時錦瑤的,着實是三四日未見到時錦瑤,沒聽到她的消息,心裏想的很呢。

時錦瑤低頭,耳尖微微泛紅,不安的搓着小手。

謝珵見時錦瑤不動,他哂笑道:“宮裏的規矩果然森嚴,我的瑤瑤都不會伺候人了呢,回頭本世子該好好點一下勝公公了。”

“我沒。”時錦瑤聲如蚊吶,怯怯不敢說話。

謝珵将時錦瑤拉入懷中,眉眼處帶着纨绔風流的笑意,“本世子在這方面最不吝啬了,既然瑤瑤忘了,本世子可以重新再教,還可以按照宮裏的規矩來教。”

時錦瑤怕極了,“瑤瑤、瑤瑤沒忘。”

謝珵唇角帶着笑意,大掌已然覆在她的腹部,沒幾下衣裙全然落地,時錦瑤心底有些抗拒,她不想在這裏行那事,上次他入得那樣疼,她至今都記得。

“世子爺。”

謝珵俯身以唇相封,起身将時錦瑤放在太師椅上。他一手攬着時錦瑤的腰身,一手嫌棄前擺入了進去,時錦瑤躲了一下,謝珵鼻息略沉,再一次用了上次的方式。

時錦瑤哭着求饒,“世子爺,瑤瑤疼。”

溫潤的淚水滴落在謝珵的手臂上,謝珵唇角僵了片刻,他立馬擡起時錦瑤的下颌,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的,讓他心疼。

謝珵的語氣軟了幾分,如春雨般溫柔,“從前也沒見你哭成這樣的,怎的在宮裏呆了幾日就這麽嬌氣了。”

時錦瑤哽咽,“瑤瑤、瑤瑤真的疼。”

謝珵的手下意識朝她那處摸去,“疼了?”

時錦瑤含淚微微搖頭,她伸手指了指膝蓋,“腿疼。”

謝珵看向時錦瑤的膝蓋處,從前白皙的膝蓋上帶着兩處青紫色,加上方才跪的又有些紅,謝珵瞳眸微緊,“誰罰你了?”

時錦瑤靠在謝珵肩頭,宮裏的人罰的她,她哪裏敢告訴謝珵啊。

“說。”謝珵的聲音冷了幾分,時錦瑤頭皮一陣發麻。

前兩日,時錦瑤聽從勝公公吩咐去禦膳房給崇安帝拿茶點,出門時不小心撞在了司皇後宮裏的姑姑身上,那姑姑仗着自己是宮裏的老人,現在又在中宮服侍,心氣兒可高了,她并未問時錦瑤是哪個宮裏的,當即讓時錦瑤跪在禦膳房門口的臺階上讓來往的宮人長眼。

時錦瑤膽子小,從前又是在教坊司待過的,也不敢跟老嬷嬷頂嘴,乖乖在漢白玉石階上跪下,來往宮人都匆匆看一眼她連忙走了,宮裏沒有一個人認識她的,也沒人敢為她求情,還是一個時辰後,勝公公尋過來将她帶回去的。

謝珵嗤聲:“中宮的人,你怕她作甚?”

“就算是崇德殿的老嬷嬷你也用不着放在心上。”

時錦瑤緊張地攥着小手,輕聲“嗯”了一下,謝珵總是給她莫名的安全感。

這時,謝珵笑了聲,“宮裏宮外,你只用害怕我,可我也不會把你如何,頂多讓你好生伺候一下。”

他說着話,在時錦瑤的額頭落下一個吻,又拍了把她的臀,“去把那個櫃子裏的藥拿來。”

謝珵從前在皇宮打鬧時就是個皮猴,崇安帝就命宮人時常在祥瑞齋備着藥,指不定哪天謝珵就會用到。

時錦瑤将紅漆托盤端來,謝珵将托盤接過放在手邊的桌子上,又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時錦瑤坐上去。

時錦瑤才坐在他的腿上沒多久,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跑進祥瑞齋,寝殿的屋門未關,入目可及的便是時錦瑤赤|裸着身體被謝珵擁入懷中的模樣。

小太監忙低下頭,時錦瑤蜷縮在謝珵的懷中瑟縮了一下,謝珵笑了下,擡袖将時錦瑤全身遮住,“何事?”

“勝公公讓奴才前來請世子爺去崇德殿,皇後娘娘來了。”

時錦瑤聞聲反應極大,她擡眼緊張地看向謝珵,謝珵不以為意地笑了下,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乖。”

司皇後走進崇德殿時,元志才走沒多久,崇安帝正單手支頤想着入冬前與西魏皇帝在嶺南會面一事。

南燕與西魏交好數年,兩國百姓更是友好往來,每逢三年雙方皇帝便會在嶺南相見,嶺南地處兩國中部,對哪一方來說都非常便利。

原本兩國相見是件好事,只不過今年西魏傳來消息,說宋芷感染風寒已有半月,遲遲不見好轉,此次怕是無法随行,崇安帝此時正在思忖着如何将此事告知襄妃,畢竟襄妃思念自己的女兒已經不是一兩日了,錯過這次機會怕是又要等三年。

司皇後沏了杯茶水端到崇安帝面前放下,“皇上,今兒已經是第五日了,謝世子那邊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她的聲音柔柔弱弱,崇安帝也不好說什麽重話,“不是還有兩日嗎,別着急。”

司皇後走到一旁的圈椅上坐下,佯裝無意道:“臣妾聽聞謝世子今日入宮見了那個姑娘,若是他二人串了口供該如何是好?”

崇安帝捏了捏眉心,打開一本奏折邊看邊道:“沒那個必要。”

寝殿外,勝公公正在廊檐下來回踱步,時不時還要朝着祥瑞齋的方向看一眼。

“小能子,你确定見到謝世子了嗎?”

方才那個小太監連忙道:“徒兒确實見到世子爺了,還将您的話原封不動的告知世子爺了呢。”

“那奇怪了,這世子爺怎麽一點都不着急。”

話音方落,勝公公就瞧見謝珵搖着扇子閑庭信步地朝崇德殿走來。

“司皇後進去了?”

勝公公低聲:“皇後娘娘都進去好一會兒了。”

謝珵笑了下,司家的人慣會給人穿小鞋,好在他那親舅舅不信這些個東西。

謝珵打了個哈欠,懶散地走進崇德殿,“幾日不見舅舅,我這個當外甥的真是想的不得了。”

崇安帝頭都沒擡一下,“黃鼠狼給雞拜年,說吧,又是什麽事?”

“我能有什麽事啊,單純來看看舅舅,順帶看看外祖母。”謝珵坐在圈椅上才注意到對面的司皇後,他淺笑:“皇後娘娘也在啊,瞧我這眼神,真是上了年齡眼神也不好使。”

崇安帝聽聞下意識掀了下眼皮,不想理就說不想理,什麽叫上年齡了,讓他這個近半百的人情何以堪。

司皇後敷衍地笑了下,“謝世子沒瞧見本宮倒也無妨,可千萬不要耽誤了大事,壞了謝家的名聲。”

謝珵搖着扇子,滿臉地不在乎,時錦瑤此時端着茶點走進崇德殿,她偷偷看了眼謝珵,謝珵心滿意足地笑了。

司皇後看着二人眉來眼去的模樣,心裏氣的很呢,“本宮聽聞謝世子早先來了,将瑤姑娘喚走了,不知可是真的?”

作者有話說:

這兩天感冒,想休息兩天,順便存一下文,以後隔日更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